第19章 同时攻略校草和校霸 完
又是一年冬天。
今年的雪人没有堆起来。
寒风凛冽，天地间浑然一色，大地被松软的积雪覆盖。
在国外的几年里，裴陆凭借自己所学的知识以及在校时累积的人脉开始自主创业，短短的几年里，将公司发展成数一数二的顶尖集团。
秘书恭谨地道：“裴总，您之前吩咐的事已经办好了。”
裴陆眉头一松，语气较之平时也放缓许多：“嗯，知道了。”
秘书奇怪，这位在商场上锋芒毕露的冷面阎王，说一不二的工作狂，竟然也有这么放松的时候？
不过他没有多说什么，合上门出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裴陆一人。
裴陆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戒指盒。
开开合合间，英文的logo若隐若现。
那是一枚定制的戒指。
裴陆深吸一口气，按捺住心头的紧张，给一个人发去消息。
【苓苓，你什么时候有空，我想跟你见一面，可以吗？】
怀着忐忑的心情，他点击发送，然而，消息发出去后却是石沉大海，久久没有等到回复。
一直到灿烂的朝阳缓缓落下，日落西山，对话框那一栏依旧没有动静。
裴陆唇角绷直，眸光停滞在两人上一次的聊天记录中。
时间是在上个月。
云苓：【裴陆，你最近怎么样呀？我去庙里给你求了个平安符，已经给你快递过去啦，你收到了吗？】
他眼底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苓苓……”
像是怕被人听见似的，他那一声微不可闻，最后散在虚无的空中。
他从抽屉里拿出裱着相框的照片。
少女眉眼弯弯，月牙儿似的，颊侧的酒窝甜腻极了。
温热的指尖抚过少女的脸。
他终于有资格站在她身边了。
“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
裴陆将相框小心地放入抽屉，待到上锁之后，才说：“进。”
秘书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对劲，不过他没有想那么多。
“什么事？”
秘书斟酌着：“裴总，云小姐她……”
谁都知道，宋家的继承人有一个捧在手心里的妹妹。
但只有少部分人知道，号称工作狂魔的裴陆，心悦这位妹妹。
秘书正是那为数不多的人之一。
因此，他不敢想象，如果裴陆得知那位云小姐已经过世，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见秘书神色谨慎，裴陆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一颗心都跟着往下坠了坠，他沉声道：“说。”
秘书不敢隐瞒，三两下将话说完。
最后，又劝慰道：“据透露出来的消息，云小姐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遗憾，您，还请节哀。”
裴陆不可置信，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抓住，一阵一阵的锐疼。
秘书被他巨大的反应吓了一跳。
“裴总，您……”
裴陆尽量保持着冷静：“你是怎么知道的？”
秘书：“是宋总派人来通知的。”
宋晏？
裴陆心脏猛地一紧，他不会拿云苓的事来开玩笑。
所以……
不，不可能。
裴陆还是说服不了自己。
他敛了敛眉，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机，拨通电话。
细看之下，还能发现他手指的微微颤抖。
“喂？”
那头传来的声音冷清而淡漠。
裴陆握着手机的手紧了紧，“苓苓呢？”
宋晏嗤嘲：“苓苓也是你能叫的？”
裴陆眸底黑沉沉的，没有心思与他起口舌之争，直接地问道：“她现在人在哪？”
一阵沉默过后，那边才有人缓慢地开口：“我不是已经让人过去通知你了？”
‘轰’的一声。
裴陆脑中名为理智的弦随之绷断，呼吸都为之一窒：“不可能……”
明明上个月，她还专门去庙里给他求了平安符，怎么会？
再者，为什么之前他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
“裴陆。”另一头的人嗓音冷淡：“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把最后和苓苓相处的时间让给你？”
裴陆眼眸猩红：“所以，你现在又为什么派人过来通知我？”
“即使不想承认，但事实如此，苓苓她多少对你有一点不一样的情感。”
“至于来或是不来，都随便你。”
他指的，是云苓的葬礼。
‘嘟’的一声，电话被人挂断。
秘书踌躇在原地，“裴总，您……”
裴陆勉强稳了稳心神，嗓音冰冷：“出去。”
秘书不疑有他，临走前，又大着胆子劝了一句。
办公室重新回归一片寂静。
片刻后，桌上的东西被扫落，玻璃碎裂的声音不间断地响起。
裴陆没去参加她的葬礼。
事实上，直到现在他都不相信，那个人已经真正地离开他了。
公司的事务也被他抛到一边，交给秘书来处理。
他抱着酒瓶，坐在冰冷的地板砖上，醉意朦胧间，仿佛看见一张有着酒窝的浅浅笑脸。
略显嘲讽地扯了扯唇角，自己这么些年的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只希望自己能够堂堂正正地站在她身边，拥有足够保护她的实力。
可到头来，他甚至没能再见她最后一眼。
甚至，因为他这些年来忙于创业，两人之间的交流也在减少，不似从前。
又是一瓶高浓度的酒下肚，他不甚在意地擦了擦唇角的酒渍。
葬礼上，全场静默，众人神情肃穆。
“苓苓……”
望着少女笑意晏晏的黑白照时，宋晏才真切地意识到，她永远地离开自己了。
刹那间，心脏仿佛被千斤重似的，压得他全身上下都喘不过气。
三年后。
墓地。
裴陆捧着玫瑰花来探望她。
他垂下眼帘，眸光温柔缱绻，不由自主地伸手抚过墓碑上的姓名，“苓苓。”
他说：“我爱你。”
“我已经将我名下的全部财产捐赠，用以开展公益项目。”
他语气平静：“所有人都觉得我疯了，其实不是。如果没有你，早在那些人来学校门口堵我的时候，我就选择辍学去打工了，那么也不会有今天的裴总。”
“是你在我受人冷眼时，挡在我的身前。”
“而我却在你在遭受病魔的痛苦时，整日忙于工作，我很抱歉。”
他阖上眸，低声呢喃：“苓苓……”
他会用一生来缅怀她。
正如宋晏，终生未娶。
【攻略任务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