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同时攻略校草和校霸 18
宋晏一怔，“苓苓。”
他漆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声线微哑：“你都听见了？”
云苓见他发现自己，干脆大大方方地走进去，嗓音软软地应一声。
“我都听见了。”
她的反应称得上是平静。
宋晏却忽然一阵急促地心悸，哑声道：“苓苓……”
从来冷静自持不曾生过怨怼的少年，人生第一次尝到了什么叫做不甘。
为什么是她？
为什么偏偏是她？
“苓苓。”逐渐从痛楚中恢复过来的少年望着她，语气坚定，“我们去国外治疗。”
云苓抿抿唇，她其实也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平静。
“系统，难道我所使用的身体最终也会受我影响，变成现在这样吗？”
云苓心中怀疑，是不是因为她本身就先天不足，患有心脏病，从而导致现在的躯体跟她一样。
越想，她越觉得有道理。
否则为什么原主在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一来就检查出问题了。
却没想到，系统直接肯定地说：【和你无关。】
“那是为什么呢？”
系统：【忘记告诉你，由于规则的限制，我们不能掠夺他人的躯体，所以只能跟那些小世界的人进行交易，以此来获得他们的躯体。】
【你要做的是攻略任务，一般来说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因此，我给你找的躯体都是注定早亡的。】
云苓缓慢地眨了眨眼。
系统所说的话蕴含的信息量太多，她还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系统又说：【其实我也可以给你找一些健康的躯体，但是那种躯体所需要付出的酬劳更大，也没什么必要，所以……】
说到这里，它停下来，大意是‘你懂的’。
云苓：“……”
她想了想，斟酌着说：“所以我的身份是……”
“天之骄子们早死的白月光？”
系统很欣慰：【不错，你总结得很贴切。】
云苓还是有疑惑：“那么你说的交易是什么？”
她可没忘记，刚才系统还说如果想要获得躯体，需要跟小世界的人交易。
系统：【交易是由我们系统来对接的，和宿主无关。】
既然和自己没有关系，云苓就没有追问了。
“苓苓。”宋晏抬眸看她，唇角抿成一条直线，“国外的医疗技术更加先进，我们去国外吧。”
没有人愿意遭受病痛的折磨。
在他的视线里，她冲着他，点了点头。
隔天。
趁着午休时分，她来到正在埋头做题的少年身边坐下。
“裴陆。”她轻声说：“我决定跟哥哥一起出国啦。”
闻言，裴陆怔怔抬头，继而内心涌现出一阵隐秘的欣喜，又伴随着淡淡的失落。
欣喜他即使在国外都可以见到她。
失落她只是来通知自己的，而真正陪在她身边的人，却是宋晏。
他试探地问道：“你之前不是准备留在国内？怎么忽然改变主意了？”
云苓眼眸一弯，甜甜地笑：“或许是想要见识见识国外的人文风景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她就这么用那双澄澈的眸子看他。
裴陆忍不住想，他是不是也在她说的‘人’里面？
是不是因为他，所以她才改变主意，决定出国？
云苓抬头认真地看他，此刻，所有的喧嚣褪去，她说：“裴陆，祝你前程似锦。”
不可否认，她最初的接近是有意为之，但那些安慰与帮助，却也都是出自真心。
安欣知道她选择出国后也表达了自己的不舍。
云苓抱了抱她，声音温软：“嗯，我也会想你的。”
她垂下纤长的睫毛。
体检出来的结果，她没有告诉任何人。
目前为止，还只有家里人知道。
宋父跟妻子商量过后，也都赞成她去国外治病。
夫妻俩为她联系了最权威的医生。
国外的几年里，她跟裴陆的联系逐渐减少。
倒不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裴陆忙着自己的学业跟事业，云苓则是忙着治病。
不知不觉，寒冷的冬天来临。
雪后，银灰色的天空放晴，暖和的阳光洒落在层层雪堆上，折射出耀眼的白。
云苓穿着及膝的白色羽绒服，同色的毛线帽戴在头上，细软的发丝垂落，扑簌的蝶翼沾染几片雪花。
她站在别墅外的空地里，柔软的唇瓣含着浅浅笑意，堆雪人的游戏显然让她玩得很高兴。
“哥哥！”她冲着屋里的人扬声：“快帮我拿一根胡萝卜过来，我要给我的雪人安一个长长的鼻子。”
她兴致盎然地从地上捡起干枯的树枝，分别插到雪人的左右两边，充作手臂。
“别冻着了。”见她掌心通红，宋晏眉心轻蹙。
少女眼眸弯起，笑靥如花：“我穿得那么厚，热还来不及呢。”
话音才刚落下，她便吸了吸鼻子，小小地‘啊啾’一声。
她眼角沁出生理性的泪水，鼻尖红红。
宋晏好笑，“嗯？刚才不是还说热？”
他垂下眼帘，伸过温热的手掌，替她理了理脖颈上厚厚的围巾。
云苓不服气地小声反驳：“是很热呀，我都快出汗了。”
自从医生的诊断结果下来之后，宋晏便仿佛将她看作易碎的瓷器，吃穿用度无一不精细，连她什么时候睡觉都要管。
云苓也知道他是为自己的身体着想，所以尽管嘴上这么说，但她还是会乖乖地听他的话。
按时吃药，定期复查。
宋晏望着她红润的脸颊，不禁伸了伸手，替她拂过睫毛上的小雪花。
“苓苓……”他轻声呢喃，望着她兴致勃勃的背影，浅褐色的瞳仁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越是临近那一天，他越是不甘。
为什么偏偏是她？
云苓的身体每况愈下。
第二年冬天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力气去堆雪人了，只能躺在白色的病房里，眺望着窗外的茫茫雪地。
素白的手掌撑在窗户上，她回过头看身后的青年，双眸微亮，“哥哥，你帮我堆一个雪人好不好？”
她看起来完全不为病痛所困扰。
宋晏尽量使自己的笑容自然，扯了扯唇，“嗯。”
“哥哥以后每年都堆雪人给你看，好不好？”
少女冲着他露出明媚灿烂的笑：“谢谢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