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同时攻略校草和校霸 16
裴陆锋利的喉结滚动一下，声音发涩：“抱歉，是我的问题。”
他压抑着情绪，“我们继续吧。”
见他不说，云苓也就没有硬逼他开口，接着为他讲解后续的题目。
一直到把今天的内容讲完，云苓想起自己听到的消息，问他：“裴陆，学校有一个国外的保送名额，你要试着争取一下吗？”
裴陆一怔：“我的成绩并不突出。”
即使有她帮忙补课，且他的悟性不错，但是短时间内，他的进步也是有限的。
云苓安慰他：“没关系的，你可以试试呀。”
裴陆‘嗯’一声，那双漆黑的瞳孔注视着她，“你高考是准备出国还是留在国内？”
云苓思索一会儿后，说：“我暂时还没有出国的想法。”
裴陆垂下眼睫毛，“是吗？”
随着紧锣密鼓的排练，文艺晚会也终于到来。
后台。
正在帮忙打下手的安欣见到她，眼底不由得露出一抹惊艳。
她穿着粉色的礼服裙，裙摆蓬松曳地，收腰款式将她的腰肢掐得不盈一握。
裸露在空气中的肩颈削瘦，锁骨凹凸有致，很有气质。
有江南女子的温柔，吴侬软语。
节目安排表上，云苓和宋晏的合奏是在最后一个。
前面的十几个节目下来，观众们已经有些疲惫。
直到大屏幕上出现两人的身影。
他们的长相都属于十分夺人眼球的那挂，在白炽灯的映照下，更显得尤为出彩。
原本疲乏的场内顿时闪烁着一阵相机的闪光灯以及咔嚓声。
云苓拎起裙摆，从容地一笑，走到钢琴前落座。
大屏幕的投影上，少女纤细葱白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跃动，纯白的光束在她和另一位伴奏的身上交错，她低着眉眼，仿佛落入凡尘的精灵。
观众们像是怕惊扰到她似的，屏息凝神，甚至是刻意放缓自己的呼吸。
也有人举着手机，一顿狂拍。
而坐在观众席的裴陆，目光自始至终不曾偏离她分毫。
一曲结束。
舞台上的少女拎着裙摆起身，冲着观众们莞尔一笑。
最后，她跟宋晏一起，朝着台下的人们微微欠身。
主持人回到舞台上，时不时地看一眼卡片，念着结尾的台词。
至此，文艺晚会正式收尾结束。
此时已经临近放学。
云苓回到后台换掉身上有些占位置的礼服。
宋晏正在门口等她，见她出来，微微侧过身，“走吧，苓苓。”
云苓点头跟上。
一直来到礼堂的外面后，他们才发现，天空不知何时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又在短短的一息之间，演变成瓢泼大雨。
刚才还冒着小雨出去的人瞬间变成落汤鸡。
大半的学生没有带伞。
长廊挤满密密麻麻的人群。
云苓忧心忡忡地说：“哥哥，我们打电话叫人过来送伞吧？”
她回过头，却看见宋晏的耳根染上可疑的红晕。
云苓有些奇怪地问他：“哥哥？”
宋晏以拳抵在唇间，不自然地抿抿唇，将自己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到她身上。
他的外套很大，轻易地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云苓眨眨眼，更奇怪了。
宋晏别过头不看她，声音放得很低：“苓苓……你来那个了。”
‘轰’的一声，云苓的脸颊仿佛炸开的蘑菇云，绯红朵朵。
她迅速地低下头，发现他的外套足以遮盖痕迹后，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的耳垂也跟他一样红了。
云苓小声说：“谢谢哥哥。”
宋晏：“不用……”
远处。
离得太远，裴陆听不见他们的对话，在他的视角里，只看见宋晏将自己的外套给云苓披上后，她似乎是害羞，红着脸低下头。
裴陆撑着一把长柄黑伞，眉眼淡漠，身上的衣服湿得可以拧出水来。
他的伞放在教室。
出来的时候，他看见云苓被困在长廊上，便想也不想地折身回教室拿伞了。
礼堂距离教学楼有一段不短的距离。
而现在，他的发梢都在淌水。
有穿着笔挺西装的男人走到廊下，给云苓他们送去伞。
裴陆握着伞柄的手筋骨凸出，用力到可以看见淡青色的血管。
“你喜欢他？”
他低声呢喃：“那我算什么？”
云苓坐上来接她跟宋晏的车后，拿出手机，编辑消息发送过去。
【裴陆，你现在在哪里？我从礼堂出来的时候都没有看见你。】
【需要我给你送伞过去吗？】
黑色宾利停在路边。
那边有一阵才回复：【我已经回家了。】
云苓握着手机，放下心来。
她对司机说：“回去吧。”
司机应声，一脚踩上油门，车子不急不缓地向前行驶，雨滴砸落在车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回到别墅后，云苓第一时间上楼洗澡。
晚上。
吃饭的时候，云苓也跟宋晏聊到有关高考的话题。
“哥哥，你高考会选择出国吗？”
宋晏却没有回答，用公筷给她夹了她爱吃的菜之后，问她：“苓苓，你想留在国内吗？”
“嗯。”云苓点头，“我吃不惯国外的菜。”
宋晏弯了弯唇：“留在国内也不错。”
“那哥哥呢？”
宋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会一直陪着你。”
云苓摇摇头：“哥哥，你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
她抬起那双圆润的眸子看他，语气认真：“叔叔已经开始让哥哥开始接触公司的各种事务了吧？”
宋晏并不意外她会知道，收回落在她头顶的手，问她：“是的，怎么了？”
“抱歉，哥哥。前两天我不小心听到你跟叔叔打电话，我想问问，你突然反悔跟叔叔说不一定会出国，是因为我吗？”
宋晏低眸看她。
她出落得很漂亮，眉眼精致，透着一股要人轻拿轻放的娇气，却不显得羸弱，更仿佛要人仰视的天上月。
他没有立马回答她的问题。
早在他出生的时候，父母便为他规划好他每个人生阶段应该做的事。
这么些年来，他一直沿着父母给他的路往下走。
谈不上厌恶，但也不会去做多余的事。
而出国留学更是很早之前就确定下来的。
只是，在得知她不一定会跟他同去的时候，他反悔了。
虽然很不理智。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