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强取豪夺文里的团厌46
但这种错觉也只维持了片刻，很快，黛宁又松开手，往后靠去，说：“玩够了吧！”
“什么？”卫时玉抬头，眼中有些疑惑。
“你不会是想跟我玩破镜重圆的戏码吧？”黛宁支着下巴，推着茶盏，笑意盈盈道，“若是放进话本子里，确实是一出好戏，可惜，我不是话本子里被作者支配的角色。”
现在的她，有自我意识，不再是作者书里写的为主角傻傻奉献一切的配角，从她重生那一刻，属于她自己的意识，开始觉醒。
“黛宁。”卫时玉望着她，眼里闪烁着明亮的怒火，他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黛宁被拽的晃了下，垂眸看着他，眼里浮起淡淡的凉薄，她问：“你后悔了吗？”
“为什么一直这么问？”卫时玉眼眶通红，望着她，神色有几分委屈，“从前是我不对，我自然后悔，我可以弥补一切。”
“骗子。”黛宁摇头，指尖戳着他的心，道，“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后悔了吗？不，你只是觉得，你还能挽留，觉得事不至于此罢了。”
“放手吧！
她伸手，茶盏倾斜，滚烫的茶水泼到了卫时玉手腕之上，他疼的面目扭曲，却仍是死活不肯松手。
她才不需要弥补，卫时玉该弥补的人，早就死了。他开始爱她了，那么的爱她，只可惜，现在的她，早就不稀罕了呢！
“我不放手，永远不。”
这一句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你这是做给我看吗？”黛宁不解的问，“我又不会心疼，更不会为此改变主意，你不论做什么，都是一场空。”
她说的是真的，心底有这么一句话，清清楚楚的告诉卫时玉。
他不愿意信，但所有自欺欺人的面纱，被黛宁亲手揭开。
“那沈尽言呢？你喜欢他了吗？”卫时玉不甘心的问，“他有哪里好？他哪里比得上我？”
黛宁缓慢的想起沈尽言，那个被她反复拿来刺激卫时玉的工具人。
沉思片刻，黛宁才终于挑出一个优点，她慢慢的说：“最起码，他不会像你一样，哪怕他再不喜欢一个人，也会给对方应有的尊重。”
她的工具人，要不是这么圣父，还真没办法用的这么趁手。
只不过，黛宁残存的良心有几分痛，工具人实在是太正人君子了，让她这种坏人利用起来都没办法完全的随心所欲。
偏偏她这模样，看在卫时玉眼里，就是在反复思考对方的好，配上她的笑，只让卫时玉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将沈尽言碎尸万段。
“你这样说，不怕我杀了他？”卫时玉面色苍白起来，眼神却越发狠戾，“我跟你说过的，你喜欢谁，谁就得死。”
“你杀吧！”黛宁不在乎道，“死了这一个，还能有下一个，反正都不会是你。”
言语若是利刃，黛宁便早已将卫时玉捅的鲜血淋漓。
手臂上的烫伤灼痛，却比不上他心头万分之一的痛苦。卫时玉终于松开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居高临下，他望着黛宁，眼中浮现出薄薄的悲凉，他说：“那就这么相互折磨下去吧！”
这样的相互折磨，是贫瘠苦痛中开出的恶花，狠毒伤人，两败俱伤。但最起码，是他与她纠缠，最起码，荒野也能开出花。
“那你就待在宫中吧！”卫时玉望向她，眼底闪过一丝狠戾，“我想娶你，想让你当我的皇后，可是你不愿，那你就这样，以不为人知的身份，永远留在宫中吧！”
黛宁依旧端坐在椅子之上，平静的望着卫时玉说狠话，没有任何反应。
卫时玉踉跄着往外走去，殿门打开，迎着冬日暖阳，他回头，望了黛宁一眼。
她坐的端正，清冷淡漠。
门一点点合上，屋外的光，一点点收拢成线，最后彻底消失。
门合上后，卫时玉这才撑不住，按着心口，往下滑落。周福急忙上前扶住他，却望见他袖口血迹。
“陛下，您又受伤了？”周福扶着他，回头大喊，“快叫太医。”
烫伤的地方起了血泡，却又被按压破，流出黄色的脓血，跟袖子粘在一起。
太医剪开衣袖，替卫时玉上药。
生生撕开袖子，连带着会撕掉表面的皮，太医神色不忍，卫时玉却面无表情，眼神恍惚。
“陛下？”周福又试探着喊了一声。
“周福，朕做了一件事，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卫时玉捂着眼睛，周身悲凉苦痛，连带着周福也难受起来。
他问：“陛下，您做什么了？”
“我将郡主，囚禁在芙蕖殿，你说，她会如何？”卫时玉平静的问。
周福大惊道：“您囚禁了郡主？你不是要与郡主和好吗？”
这样干，才会将你们的关系弄的越来越差吧！
“可是朕没有其他办法了。”卫时玉闷声道，“她什么都不要，朕给她的一切，她都不要，她想连同朕一起，连带着朕送她的一切都丢掉，朕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不？”周福试探着说，“要不，您试试投其所好？郡主最近喜欢什么，有什么很想要的事，您都满足她，她一开心，说不定一切就往好的方向发展了。”
卫时玉放开手，眼睛虽然还红着，神色却冰冷起来，他面无表情道：“她最近，喜欢沈尽言，想跟他成婚。”
“除此之外呢？”周福有些尴尬。
卫时玉摇头道：“除此之外，她还想要朕后悔。可是朕都悔不当初了，朕明确告诉她朕已经后悔了，也愿意弥补，可是她都不要，她只想跟沈尽言成婚。”
周福：……
他讪讪笑道：“那就当奴才没说。”
芙蕖殿内，黛宁望着屋外天光收拢消失于门外，她没有动，低头斟茶，神色淡淡。
在无人能望见的地方，卫时玉的悔恨值，又上升了一点。
望了系统面板半天，见它后来再没有反应波动，黛宁叹了口气，将手腕上的镯子取了下来。
丢入水中，不多时，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纤细蛊虫爬了出来。
黛宁摸了摸蛊虫，将它放到地面，笑着说：“去找你该找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