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部落危机
告别之后，年更耀考虑良久，然后来到长老殿，向大长老汇报柳年破境时的现象。
大长老听完，默然不语。
年更耀继续道：“大长老，家祖在灵阁洞闭关不出，情况不明。一个月前，三长老的人封锁了灵阁洞，不许我们的人接近。我怀疑，他们可能勾结了狐族之人，想要对家祖不利，只是顾虑您老才未擅动。
但是他们不会一直耐心等下去，肯定会不停试探您的伤势，一旦让他们觑见虚实，悍然发动兵变，掌握了部落，联合狐族重新踏足大世界，恐怕祸事不远。
柳年能够释放出精纯至极的灵力，我只是稍稍接触，就感觉暗伤得到缓解，沉寂的灵力再度活跃。那灵力堪比顶级木属性功法的灵力，一定可以缓解您的伤势。不如对他说明，请他助我们一臂之力。”
“我自会考虑，你且退下，这些时日照顾好客人。”
听闻大长老此言，年更耀心知无法再劝，行礼后退出去。
年更耀离开后，大殿内恢复沉寂。
突然，从灯火照不到的黑暗中，传出尖锐的嘶叫。
“哈哈哈，徐大长老，没用的，缠住你的是我，我是你的心魔，我们是一体的，精纯灵气滋补你，也会壮大我。放弃吧，投靠狐族，还能留你一命。”
大长老微微眯着双眼，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们狐族真是贼心不死，妄图重返大世界东山再起，为此不惜牺牲玉凰娘娘后人，发动承魂秘术。你们当真不怕娘娘降临之后，将你们尽数夷灭”
黑暗膨胀，压制着烛火的光芒明灭不定。
“哈哈哈，你竟然真的信了那小子的话。娘娘不愿意重生？怎么可能。哪个无上进入轮回池，不是为了再活一世，娘娘她也有放不下的人和事，怎么会拒绝。况且，我们既然敢使用承魂禁术，怎么会不留后手。”
大长老摇摇头，头颅在干瘪的躯壳上晃了晃，看上去随时要掉下来。
“真是丧心病狂，竟想暗算娘娘，不知死活！”
“哈哈哈哈，年枭已经被我们用秘法困住，出不得关，三长老已经投靠我们。只待你这个老东西一死，且雄部就是我们囊中之物，到时候承魂秘术接引娘娘神魂，打开小世界，我们杀回妖国，再建妖庭指日可待。”
听到再建妖庭，大长老徐鑫眼中流露回忆的神色。
他如今已经一百二十岁，见识过玉凰妖庭的辉煌与强大。那时，玉凰娘娘统治妖国已经四十年，各族敬畏，年年朝贡者挤满了万妖山。
“心魔，你知道吗？我二十岁那年，爱上一名狐族女子。
那年，万妖山的人族还是奴隶身份，虽然娘娘在万妖山废除了人牲，他们不再是畜牲一样的食物和殉葬品，但身份依旧低微。两者地位天壤之别，我父亲告诫我不要痴心妄想。
我不明白，为什么？爱一个人有错吗？
也就是那年，娘娘与前妖皇之子鬼方豹，刺杀娘娘，率前妖皇一族鬼方反叛。
娘娘重伤，妖国内乱。
我们这些万妖山的人族，在战场上，用牺牲和功勋获得娘娘认可，摆脱了奴隶身份，娘娘也严令妖族各部不得加害人族。
于是，我兴奋地去找喜欢的狐族女子，却目睹一场秘密的人宴。一种妖族以人为食材，分食其精气、精元、血肉的野蛮血腥仪式。
我心爱的狐族女子就在其中，我当时恐惧万分，仓皇逃离。事后，我没有举报，而是找到那狐族女子想要劝说她，结果被她骗了。
他们要杀我灭口，污蔑我想要奸淫狐族女子，一是让我的话不被相信，防止人宴之事泄露；二是要置我于死地，根绝后患。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相信妖族。
我清楚，如果让族人被你们控制，只会成为你们痴心妄想的牺牲品。
所以，当我发现狐族向且雄部渗透时，立即采取了最强硬的措施，甚至处死了当时的三长老丁春夏。
只是没想到，狐族对部族的渗透比我想象要早太多，从三色狐残部被接纳进来，就已经开始。
你们魅惑我的重孙，调换了我的药材，并持续数年偷偷加入天魔草，令我产生心魔。
同时，以三色狐族秘术，嫁接一名妖狐的神魂，想要通过心魔控制我。
所以，自三年前开始，我闭关长老殿，希望压制你，等待年枭出关后助我清除心魔。没想到，年枭也早早被你们算计，如今困在闭关之地，不得出。
我本来几乎绝望，但是天无绝人之路，柳年出现了。武周帝国强大无比，与妖国不相上下，只要他们能插手，你们将不堪一击。
但是，我不确定柳年是否又是你们狐族安排的一场戏，所以他试探一场，不想竟然得到出乎意料的消息。
玉凰娘娘出身三色狐一族，但是却极反感你们，以至于统治妖国期间，从未扶持过你们。玉凰娘娘神念尚存轮回池，并且不愿夺舍降临，我下定决心。
我知道，我的人里面有奸细，但是这个人藏的极深，狐族魅惑之术下，谁都有可能。所以我没有流露出异常，而是悄悄送出了两件东西，正在交到柳年手中的路上。
这些东西，就是我留下的后手之一。
现在，这些我都告诉你了。”
“你……你想干什么我告诉你，我们是一体的，你杀了我你也活不成。”
面对心魔的叫嚣，大长老嗤之以鼻。
“那又如何！对了，再告诉你个消息，那个小姑娘身上，可是有你们既渴望又恐惧的那件东西，真期待看到你们知道后的表情。”
“什么，难道是九玄引？该死，必须把消息告诉族人。”
大长老突然哈哈哈大笑，大殿内所有烛火光明大作，将黑暗尽数照亮。
“你怎么可能还有这样的实力？不可能。”
“你忘了吗？你是我的心魔，滋养我，也是强大你。狐族为了提升你，投入那么多天材地宝，怎么就不会同样也壮大我呢？”
“啊！不——”
尖锐的嘶吼陡然响起，接着渐渐低沉。
大长老满是褶皱的面庞上，含着微笑，他的头颅低沉下去，没了动静。
大殿内燃烧的烛火，在大放光明之后，耗尽了所有的灯油，一盏盏熄灭。
油尽灯枯！！！
随着灯火熄灭，一个隐秘的阵法启动，十数封密信自动发出。
年更耀走在大街上，走着走着，突然悲伤起来，眼泪不受控制流淌。
他抬起头，阴沉的天空飘起丝丝细雨。
“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