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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章 论天下事鞭辟入里,定站前谋料事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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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哭,只会让我觉得是猫哭耗子。”

    “看到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小姐在天之灵一定会看到,她最爱的人给她报仇了。”

    青黛冷冷的丢下这几句话,再也没有多看傅守城一眼,转身离开了侯府。

    后来的几天,整个永安城恢复的风平浪静,除了云家顾家和陈最,似乎所有人都将云慕笙这个人给忘了。

    陈最抚摸着骨灰盒,温柔道:“慕笙,明天就是我们的婚期了。”

    顾望舒和赫连桓快马加鞭赶回了永安城,目的是为了参加云慕笙的婚礼。

    可顾望舒的脸上一点喜色都没有,相反死气沉沉的,眼睛里一点神采都没有,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

    赫连桓看着她一路上都是这个样子,心中不是滋味。

    想到赫连军与纳兰军那一场残酷的交战,他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马上就要到家了。”赫连桓提醒道。

    失神中的顾望舒,眼睛转了转。

    “回来了,可我要如何向祖母和二伯交代。”

    赫连桓握住她的手:“早晚会知道的。”

    是呀,早晚会知道,可若是她现在就告知祖母他们与纳兰军厮杀的真实情况,她担心祖母受不了。

    祖母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打击的,顾望舒在心里决定不会祖母说实话。

    一盏茶后,将军府到了。

    顾望舒站在府门前,与赫连桓道别。

    将军府的朱红色大门关闭着,连旁边的角门都是紧闭的。

    顾望舒拍了拍门。

    门房的声音传了出来。

    “谁啊?”

    “我。”

    仅仅一个字,门房便听出了顾望舒的声音。

    在府门被打开的一瞬间,顾望舒便收拾好了情绪,冲门房赵前笑着打招呼:“赵伯,我赶回来参加表姐的婚礼了。”

    赵前在看到顾望舒的那一刻,眼睛顿时一亮,但是当听到顾望舒的话时,脸上的笑容则是僵住了。

    “怎么了?本小姐回来为什么这幅表情?”

    赵前赶忙收拾起情绪,道:“只是小姐回来的太突然,老奴一时间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小姐快进来。”

    顾望舒脑子里想着别的事情,并没有太在意赵前的话。

    赵前看着顾望舒向府里走的背影,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一会儿小姐要是知道表小姐出事的消息,肯定会身受打击,这可如何是好?

    将军府的下人们看到顾望舒纷纷冲她欢快的打招呼,但等顾望舒从他们身边走过,又立刻露出担忧的表情。

    顾望舒深呼吸一口气,压下不断上涌的伤心,她告诉自己不能露出破绽,看到祖母后,一定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顾望舒一直给自己进行心理暗示,不断的做心理建设,等到了老夫人的慈静堂,还不等见到祖母,就先看到蓝月姑姑带着一个老大夫从祖母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顾望舒的心咯噔了一下,心跳加快跳动。

    蓝月也注意到了她。

    “小姐,您怎么回来了?”

    顾望舒反问道:“祖母病了?”

    蓝月脸上闪过一抹难言之色,随后点头:“嗯,老夫人最近身体不太舒服。”

    “祖母到底得了什么病?”

    “没、没什么,就是上了年纪,身子骨大不如前了。”

    蓝月敷衍着,随后命人将老大夫送出府,她则陪着顾望舒入了寝室。

    床上的老夫人,面色极差,眼窝深陷,像是突然间老了十岁。

    顾望舒见此大惊,她才离府几个月而已,祖母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蓝月,祖母到底是怎么了?你不要隐瞒我,就算你不说,我一会儿也会去问别人。”

    蓝月纠结着,她知道瞒不住的,小姐今日回来,一定是为了明天参加表小姐的婚礼。

    可是表小姐都不在了,婚礼自然是没有办法如期举行。

    今天不说,到了明天,小姐也会知道。

    蓝月正犹豫着,只听床上的老夫人突然喃喃起来。

    “慕笙慕笙”

    老夫人在睡梦中不停叫着云慕笙的名字,那声音尽是思念和痛心,眼角流下泪来。

    好端端的,祖母不可能一直念叨表姐,一定有事。

    “表姐怎么了?”

    蓝月咬了咬牙,在顾望舒逼视的目光下,重重叹了口气。

    “表小姐她去世了。”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般,将顾望舒劈的呆愣在原地。

    表姐去世了?

    简直胡说八道。

    表姐年纪轻轻,身在永安城,怎么可能突然去世?

    “你可不要骗我。”

    “奴婢怎么敢欺骗小姐。”说着蓝月掩面哭泣。

    “小姐前几日在城外被炸死,炸的尸骨无存。”

    顾望舒的眼前开始天旋地转,她还是不相信。

    “不可能,表姐温柔善良,怎么会被炸死。”

    蓝月抹了把眼泪:“傅守城没死,他提前在城外的必经之力上埋下了数不尽的爆竹,爆竹上还盖了一层淋过油的枯草,他绑架了表小姐,本是想要让表小姐亲眼看着陈侯爷被炸死,却没想到表小姐为了救侯爷,挣脱了绳索,跑到爆炸点”

    说道这里,蓝月再也说不下去。

    顾望舒听完之后,气血上涌。

    傅守城居然没死?

    而且还利用她和赫连桓曾经对付过他的招数,用来对付陈最和表姐。

    如果他们当初杀了傅守城,表姐就不会死了。

    是她害死了表姐。

    短短时日,她接连失去两位亲人,本就一直郁结于心,又听到了云慕笙惨死的消息。

    顾望舒再是坚强,在这一刻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

    一口血喷出,顿时失去了意识。

    蓝月见状,大惊失色,惊呼着将顾望舒的身子搂到怀中。

    她的惊呼,惊扰了睡梦中的老夫人。

    老夫人悠悠转醒,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顾望舒满身满脸都是血的样子。

    “小舒,祖母的孙女啊,这是怎么了?”

    老夫人用力支撑着身体,还不曾爬起来,又摔倒在床上。

    云慕笙的死,以及顾望舒的惨状,令老夫人受到了双倍的打击,直接昏死过去。

    将军府乱成了一锅粥。

    老大夫还没等走出府门,又被带了回去为顾老夫人和顾望舒诊治。

    顾望舒的二伯、母亲和大嫂等人全都来了,大家担忧的看着她和老夫人。

    顾望舒全身是血的模样,着实吓到了众人,她的母亲不禁流下泪来。

    自从顾望舒及笄,她在外面东北西走的时间比在家里的时间还要多。

    她只是个弱女子,却承担起了家国重任。

    做母亲的看着又心疼又无奈,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在她的女儿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好不容易回到家,她这个做母亲的还没等见到她,她就因慕笙的离世口吐鲜血,这不得不让她担忧,女儿是不是受了内伤。

    顾望舒没有受内伤,但是却受了心伤。

    在泰苍关与战苍雪那一战遇到了艰难险阻。

    战苍雪领兵作战的才能举世无双,相当于陈最擅长宫心计的能力。

    这样强大的对手,赫连国想要打败他,要付出惨痛的代价,所以顾望舒和赫连桓不会贸然行事,争取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

    而助攻他们取得胜利的关键就是孟滢。

    顾望舒既想大获全胜,又想要将孟滢安全无恙的带回将军府。

    可美好的想象终究是幻想。

    孟滢主动放弃了自己,为了赫连大业,为了顾家安康。

    顾望舒在泰苍关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好不容易回到家,却又听说云慕笙表姐被活活炸死,炸死表姐的办法曾经是她和二殿下用来对付敌人的,这如何让她接受的了。

    双重打击之下,顾望舒郁结于心,一时气血上涌,便吐出血来。

    老大夫把着她的脉,面色凝重。

    一会儿,他又去给老夫人诊脉,老夫人的情况比顾望舒还要严重些。

    本就岁数大了,经受不了云慕笙亡故的消息,又看到最疼爱的孙女吐血,她的心里像是赌了一团棉花,上不来下不去,整张脸都呈现出青色。

    大夫不住的摇头叹息。

    顾乘风见状,就知道情况不妙。

    他忙问:“大夫,我的母亲和侄女病情如何?”

    “哎!老夫人现在的脉象比刚才更加虚弱,这是心病,吃药的作用不大,只有老夫人自己能够看开,才能彻底好转,若长期心思郁结,怕是”

    怕是什么不需要多说大家也清楚。

    顾老夫人年岁已高,如何能承受的住一次又一次的打击。

    老大夫又看向顾望舒:

    “顾小姐虽然吐血,但并无大碍,只要好好调养,很快就能痊愈。”

    “老夫开几副安神的发方子,但也只能起到辅助作用,要想彻底好转,切不可再大喜大悲。”

    老大夫一边写方子絮絮叨叨嘱咐了很多。

    等老大夫走后,顾家人全都面露愁容,不知如何是好。

    再多宽慰的话语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斯人已逝,再也不会回来,这是人最无能为力的事情。

    顾乘风等人一直守在顾望舒和老夫人身边。

    顾望舒醒来时,外面的天色都黑了。

    见她醒来,顾乘风等人忙关切的问她身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等等。

    顾望舒摇头。

    所有人都自动回避着云慕笙的问题。

    顾望舒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垂眸掩盖住眸子中的无助。

    “我有些累,先回房了。”

    她从软塌上站起身,心口钻心的疼,疼到她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唇瓣褪去血色,四肢百骸都仿佛不是在自己的。

    顾望舒像是感觉不到一般,对着众人轻轻点了点头,沉重的脚步迈出慈静堂。

    众人看着她消瘦孤独的背影,仿佛她下一秒就会随风而去。

    从慈静堂出来,顾望舒径直的走向自己的院落。

    可要去沁馨苑,一定要经过孟滢的静雅苑。

    顾望舒的心跳都漏了半拍,她的脚步越发的沉重,越是靠近静雅苑,她的泪水就越聚越多,直到看到了静雅苑紧闭的院门,悲痛的情绪突然决堤,顾望舒无声的恸哭。

    重生那日她发誓要保护好顾家保护好赫连,将至亲之人护在身后。

    可她保住了赫连,保住了顾家,却唯独没能将所有的亲人全都护在羽翼下。

    静雅苑那扇门像血一样的红,狠狠的将她心头没有完全愈合的伤疤揭开,令她体无完肤,无处遁形。

    加快脚步,顾望舒快步走到静雅苑门前,双手撑在门上大哭,可她不敢哭出声,哪怕已经伤心到无法自已,她却还是担心亲人发现后为她担忧。

    顾望舒推开院门。

    孟滢离开了两年,而静雅苑却一点都没有破败之相。

    这里就像孟滢还在时那样,干净整洁,只是缺乏了人气。

    她脚步不停,一直向前走,泪水也一直流。

    她推开了寝室的房门,阴冷的空气铺面而来,好似进入的不是寝室,而是地窖。

    顾望舒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

    孟滢的寝室陈列简单,却处处都透着古朴。

    最后,顾望舒的视线落到火炕上。

    这是她特意命人为孟滢造出来的。

    孟滢说有了火炕,她的双腿就不疼了,可她终究是落下了腿疾。

    顾望舒躺在炕上。

    火炕一点温度都没有,如她此刻的心一样冰凉。

    失去了主人,火炕再也没有用武之地。

    泪水已经流尽,顾望舒再也留不住一滴眼泪,双眸一点神采都没有。

    迷蒙中,她似乎看到了孟滢。

    她穿着一身粉色的曲裾,端庄温婉的冲她笑。

    她手里拿着一串糖葫芦,对她说:

    “小舒,吃糖葫芦了,你五个,我五个,凑在一起正好是十全十美。”

    顾望舒伸出手去接眼前红彤彤的糖葫芦,手指在接触到糖葫芦的那一刻却穿越了过去,她抓了个空。

    顾望舒满面苦痛,伸出去的手又慢慢垂下。

    “你不是说两个五福临门加在一起才算十全十美吗?你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怎么算十全十美。”

    她口中不断喃喃着这句话,脑海里是孟滢将剑架在脖子上的情景。

    她逼迫战苍雪说:“放了小舒,不然我死在你面前。”

    她义无反顾用自己威胁战苍雪放人。

    战苍雪被逼无奈,只能放了她。

    孟滢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一脸决绝的对她说:“小舒快跑。”

    她跑啊,跑啊,跑了很远,一直跑到赫连桓身边。

    突然,万箭齐发,箭矢从她身侧飞过,将战苍雪射杀。

    到死,他都挺直腰身,不屈不挠。

    她猛然回头,却见孟滢笑看着她。

    “小舒,我想求你一件事。”

    “等我死了,把我和将军的骨灰撒在泰苍关可好?这里是他誓死都要保卫的地方,我要陪着他,不能回赫连了,但我可以在泰苍关看着赫连。”

    “我相信有你在,赫连国一定会越来越强大,小舒你一定要好好的。”

    血液喷出,染红了她的眼睛。

    顾望舒的嘴角再次流出鲜血。

    她是要把孟滢带回来的,可她却选择了死,到死都要陪着战苍雪。

    孟滢对得起顾家,对得起赫连,却唯独对不起战苍雪。

    她活着时,身不由己,唯有死时能够做主,她义无反顾的选择去死,去下面陪伴战苍雪。

    “我再也没有表姐了。”顾望舒淡淡的说。

    孟滢和云慕笙两位表姐,全都死了。

    她们两人的死或多或少都与她有关系。

    顾望舒用衣袖擦了擦唇边溢出的血迹,想要将口中的血全部吞咽下去,却不想血又从鼻子里流淌出来。

    她擦了又擦,擦的到处都是血,才将血擦净,而她的衣袖也早就面目全非。

    顾望舒从炕上下来关好房门,再也不见一丝停留,回到了沁馨苑。

    秋池看到她那狼狈模样,捂住了嘴巴,不敢哭,生怕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小姐,惹小姐伤心。

    她默默的为顾望舒脱掉外衣,并服侍她洗漱,将脸上手上的血全部洗净。

    顾望舒像是没有感情的木偶人,任由秋池摆弄,最后在秋池的搀扶下上了床。

    顾望舒躺在床上,愣愣的看着床顶,脑海中孟滢自刎时的场景与云慕笙被炸的粉身碎骨的画面,不断在她脑海中重演。

    她向将这些画面从脑海中赶出去都做不到。

    秋池见她如此,心疼的别开眼睛不再去看。

    她尽量用平静的声音道:“小姐您还没有用晚膳,奴婢这就给你端过来吧?”

    “不必,我不饿。”

    秋池咬了咬唇,又道:“那奴婢给您熬药,一会儿您把药喝了吧?”

    “好”

    一晃,一个时辰过去。

    在这一个时辰里。

    顾望舒的母亲陆芸香来过沁馨苑看她。

    “小舒,母亲知道你伤心,可人死不能复生,慕笙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你不开心。”

    “害死慕笙的凶手已经被陈侯爷抓到了,以侯爷对慕笙的感情,一定不会让傅守城好过。”

    “小舒,听母亲的话,不要再难过了好吗?你今日突然吐血,吓死为娘了。”

    顾望舒转动眼球,冲陆芸香轻笑着道:

    “好,我会调整好自己的心情的,母亲不必担忧。”

    陆芸香走后,顾乘风也来了。

    他先关心了一下顾望舒的身体,又给她做了一会儿思想工作,最后道:

    “小舒,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没有。”顾望舒斩钉截铁的回答,但是却不敢去看顾乘风的眼睛。

    以顾乘风对顾望舒的了解,他坚决不相信她现在的说辞。

    “小舒,二伯知道慕笙的去世对你打击很大,但二伯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坚强的孩子,绝不会只因为慕笙的事情就伤心到吐血,一定还有别的事情对不对?”

    “”顾望舒保持着沉默,手指用力抓着被子,显示出她内心的不平静。

    顾乘风将她隐忍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是有关滢滢的吗?”

    被猜透心事,顾望舒的身子抖了一下。

    “滢滢留下的那封信曾说,要去为周子偃报仇,她一定去了纳兰国,你们在泰苍关与战苍雪交战,是不是遇到滢滢了?”

    “滢滢出事了?”顾乘风说道这里,声音里是带着满满的不敢置信的。

    顾望舒知道满不下去了。

    二伯还是太了解她了,仅靠猜测就猜出了她隐瞒的事情。

    顾望舒本不打算将孟滢的事情说出来的。

    她都因为承受不住打击,一再吐血昏迷,若是被家人知道孟滢自刎在泰苍关一战中,祖母和二伯等人又怎么承受的住。

    尤其是在慕笙表姐才去世的情况下,若是再得知孟滢也

    顾望舒都不敢想象祖母会怎么样。

    她抬头与顾乘风对视,用恳求的口吻说道:

    “二伯,能不能不要告诉祖母?也不要告诉顾家任何人,只有你和我知道。”

    顾望舒的神色和话语充分证明了他猜对了,还不等听她讲发生在泰苍关的战役,顾乘风就已经开始觉得头重脚轻了。

    他强迫自己保持冷静,艰难的点头。

    “好,二伯答应你,只有你知我知,可以说了吗?”

    回忆起在泰苍关的几个月时间所发生的事情,不亚于将她身上还没有完全结痂的伤疤再次翻出来暴露在空气中。

    在陈最与轩辕军斗智斗勇的那段时间,赫连桓和顾望舒一直在与战苍雪带领的纳兰军对峙。

    时间倒回到几个月前。

    这个时候的漠北还没有完全被赫连国吞并,泰苍关的漠北铁骑也只有不到两万人。

    顾望舒站在高高的城楼注视着漠北铁骑与纳兰军之间展开了交战。

    漠北铁骑的战马最擅长奔跑,漠北勇士也勇猛无比。

    本来以为这样一支队伍一定能给纳兰军造成致命一击,却不想会被纳兰军打的溃不成军。

    漠北勇士擅骑射不假,但是需要在开阔的草原上,而两军交战的战场相对于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来说,场地实在太小不利于发挥全部实力。

    还有一点就是,漠北勇士虽勇猛,但却头脑简单四肢发达,不如纳兰军会变通。

    漠北人只知道向前冲锋,打不过便撤退,脑子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兵法战术布局。

    而纳兰军有战苍雪带领,士气高昂,进可攻退可守,攻守兼备,无懈可击。

    一万五千多人组成的漠北勇士,在与纳兰军正面交锋中,被战苍雪用计围困住,最后全部歼灭。

    顾望舒居高临下,看的一清二楚。

    “殿下,漠北勇士全军覆没了。”

    “不奇怪。”赫连桓一点都没有惊讶,相反他还非常平静。

    顾望舒的视线从战场上收回来。

    “不奇怪?这么说殿下您想到这种结果了?”

    “嗯,早就想到了,这就是有脑子不用的后果。”

    顾望舒嘴角抽搐。

    “既然殿下想到了,为何还要让漠北人出城应敌?”

    赫连桓轻笑:“如果不出城应敌,我们将要面临什么后果?”

    顾望舒想了想,回道:“如果不出城应敌,纳兰军极有可能攻到城下,与我军展开正面交锋,以战苍雪的心计,在没有十足把握的前提下,一定不会轻易出兵,既然出兵,定是会给我军造成一定伤亡。”

    “对!”赫连桓点头:“战苍雪对兵法了如指掌,他比傅守城和傅兴国父子都难以对付,是对我赫连国威胁最大的人。”

    “与其让我军有所损失,不如将这部分损失转移到漠北人身上,反正漠北人是死是活都对我们赫连国没有什么影响,漠北人好战,就算全军覆没,纳兰军也不一定能找到便宜。”

    他说的平淡,然而话语之间却异常冰冷。

    自从漠北人来到泰苍关,赫连桓就吩咐下去要好好招待他们,将漠北人奉若上宾,待遇比赫连军有过之无不及,这一招直接收买了人心。

    漠北人提起赫连桓,都是赞誉之声。

    却从来都没有想过,赫连桓只是在利用他们。

    等用到他们的时候,会毫不犹豫的将他们退出去送死,只为让赫连国少受损失。

    和赫连桓相处日子里,他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温柔以待的,以至于让顾望舒差点忘了,赫连桓其实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狠人。

    这种狠,只用来对抗敌人,面对自己人的时候,殿下的还是很温柔的。

    顾望舒看着他发呆的模样被赫连桓尽收眼底,他大概能猜出顾望舒在想些什么,心里好笑,却还是装作什么都看不到的样子,试探的问道:

    “怎么不说话了?”

    顾望舒忙回神:“没什么,只是觉得殿下实在太聪明,不耗费我军一兵一卒,就让纳兰军损失了一部分人马,殿下的智慧非我所及,佩服佩服。”

    “难得你还会夸人。”赫连桓调笑道。

    顾望舒被他逗笑了:“我以前没有夸过殿下吗?”

    “应该没有吧?”

    “肯定有。”

    “没有,你的记性没我好,我说没有就没有。”

    顾望舒:“”

    你还真是幼稚,不过偶尔幼稚一次也蛮可爱的。

    顾望舒眼眸含笑,看着赫连桓的眼神是稍有的宠溺之色。

    “殿下,有没有人说你像一条毒蛇?”

    “有啊。”

    “谁?”

    “你。”

    顾望舒再次无语,她翻了个白眼,赫连桓看的清清楚楚,唇边的笑意都快压不住了。

    “殿下有时候做事太毒辣了,就像是躲在暗处伺机而动,要将猎物整个吞吃入腹的毒蛇一样。”

    “没想到你对本殿的评价居然这么高。”他不仅没有生气顾望舒把他比作毒蛇,还反过来问顾望舒:“如果我是毒蛇,那么你是什么?”

    “我?”顾望舒从来没想过自己是什么。

    其实她觉得自己是个小绵羊,真诚又善良,不过这种话她是不会对赫连桓说的,免得被他取笑。

    “我没有想过。”

    赫连桓一笑:“我早就替你想好了。”

    “是吗?那我在殿下心目中是什么?”

    “你应该是蝎子。”

    顾望舒:“???”

    “为什么?”

    “我是毒蛇,你是蝎子,我们两个组合在一起就是蛇蝎,毒上加毒。”

    顾望舒直呼好家伙。

    他们两个一不小心成为了蛇蝎组合,还别说,组合的名字听起来蛮不错的,这要是放到现代出道,这个名字都能上个头条,比那些一堆字母加数字的组合可好记多了。

    顾望舒笑意更浓,她发现越是和赫连桓想出,越觉得他这个人很有意思。

    冷静自持,风度翩翩,矜贵无双,偶尔还有些调皮,性格可真讨喜。

    这一刻,顾望舒甚至忘记了当年和赫连桓第一次见面时的提心吊胆。

    顾望舒回头又看了一眼战场。

    漠北人全军覆没,纳兰军也有一定损伤,战苍雪带领着残兵退回了营地。

    “殿下,战斗结束,我们下去吧。”

    说着,她主动伸手,抓住了赫连桓的手臂。

    这个动作似乎已经做了无数次,顾望舒越来越自然的搀扶赫连桓,与他肩并肩。

    赫连桓也乐意被她牵着走,他可记得自己没瞎之前,顾望舒在他面前总是规规矩矩的,从来都不敢僭越,将会规矩体统贯彻到底。

    现在这样就挺好,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就会主动来拉他的手。

    赫连桓心里美滋滋,还不知道自己被骗了的顾望舒则是小心翼翼的带着他下了城楼,将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赫连桓心安理得的享受着她的照顾,只有顾望舒没有发现他眼睛恢复了,他就打算一直这样装瞎下去。

    两人自从来到泰苍关,做什么都是一起。

    一起坐车,一起吃饭,形影不离,当然除了一起睡觉和一起上茅厕除外。

    城外。

    纳兰军已经回到营地。

    他们消灭了一万五千多名漠北人,同样也损失了将近五千名纳兰军,而且还是纳兰军当中的精锐部队。

    这一损失,令战苍雪颇为痛心。

    他回到营帐,就看到孟滢正坐在床上给他缝补衣服。

    在看到她的一瞬间,战苍雪身上的杀气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将身上的铠甲脱掉,然后走过去,将孟滢怀里还没有缝不好的衣服拿到一边,直接将她的双腿放到自己的长腿上,开始为她的腿做按摩。

    “今天腿疼了吗?”

    孟滢摇头,轻笑着道:“没有,你把我照顾的这么好,我的腿很久都没有疼过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一双透亮的眸子如水一般温柔,里面倒影着战苍雪的面容。

    见她笑,他也跟着笑了。

    “清澈最近这段时间的气色确实不错。”说着他搂住孟滢的腰身。

    “连腰上都有肉了。”

    连孟滢都觉得自己最近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最近的一个月,特别能吃能睡,偶尔醒过来,也是哈欠连天。

    这是在战场上,若不在战场,她能睡一整天。

    孟滢抚摸着战苍雪棱角分明的俊脸,关切的问:

    “今天和赫连国的一战,我们胜利了吗?”

    “胜利了,漠北人已经全部被我军歼灭,下一次作战,就是我们纳兰军与赫连军真正的交战。”

    战苍雪坚定无比的说:“清澈放心,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要攻下泰苍关。”

    孟清澈靠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目露担忧之色。

    她紧抿着唇瓣,有一肚子话要说。

    赫连国是她的祖国,她自是不希望泰苍关被攻下。

    可她已经和战苍雪成婚,她也不希望战苍雪在战场上有了闪失。

    一时间,她左右为难。

    她用力搂紧他的腰身,嘱咐道:“不要受伤,我会担心。”

    战苍雪将头埋在她的颈窝,每一次呼吸都能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成为寡妇。”

    这是他对她的承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要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不论多难,他都会想方设法完成。

    他从来都不会轻易对人许下承诺,即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温竹(温贵妃),他都没有承诺过什么。

    因为知道她喜欢自己,而他只将她当成一起长大的玩伴罢了,既然不喜欢,他便不会去招惹,在她前往赫连国时,他也只是对她说:到了赫连,照顾好自己。

    只这一敷衍的关心话语,再无其他。

    可在对待怀里的女子时,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

    他喜欢搂着她,抱着她,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为她捏腿,嗅着她独有的气息。

    他灼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脖颈上,令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

    战苍雪的声音闷闷的。

    “清澈,我们要个孩子吧?”

    孟滢脸色顿时红了,他们两人每天在一起,做着夫妻之间的事情。

    他会郑重其事的对她说爱,却从未讨论过关于孩子的问题。

    而今冷不丁听到,孟滢有些不知所措。

    她们两个的孩子?

    若是真有孩子,他们一定会成为幸福的一家三口。

    可是,在赫连国和纳兰国交战的时期,是嘴不适合要孩子的。

    只是,她和战苍雪从来都没有刻意做过措施,几个月过去,她也没有怀孕过。

    还不等孟滢说什么,他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我们现在就要孩子?”

    他的情欲来的猝不及防,让孟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现在是白天。”孟滢委婉的拒绝。

    战苍雪垂头,在她唇瓣上轻轻啄了一下,叹了口气。

    “你这么害羞,还是等到晚上吧。”

    这句话说完,他又突然补充了一句。

    “其实,就算是白天也没人敢闯进来破坏我们之间的好事。”

    孟滢一把捂住他的嘴巴,连红的要滴血。

    战苍雪喜欢看她害羞时的样子,就像是初尝情事的少女,纯洁的让人想要狠狠占有。

    即使孟滢已经是他的女人,可战苍雪还是觉得不够,好像她迟早有一天会离开自己,只有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才能将她拴在自己身边。

    战苍雪十分尊重孟滢的意愿,再是想要,都没有强迫她。

    他摸着孟滢肉乎乎的肚子。

    “饿不饿?”

    “嗯,是有些饿了。”

    他从她身上下来,然后又十分贴心的将她从床上拉起来。

    “乖乖等一会儿,饭菜一会儿就来。”

    孟滢静静的坐在床上,看着战苍雪走出去。

    他每次都是这样,不忙的时候,不是在陪她就是亲自为她做饭。

    她之所以爱上他,也正是因为他对她太好太温柔,将她照顾的无微不至。

    习惯了他的照顾,她早就离不开他了。

    孟滢一直觉得自己是个非常普通的女子,可却被他奉若珍宝般对待。

    这让她又感动,又心酸,偶尔也会惶恐不安。

    若他不是纳兰国的将军该有多好。

    孟滢吸了吸鼻子,强行将伤感压下去,再次拿起战苍雪的衣服,一针一线的为他缝补起来。

    大概过去一炷香的时间,战苍雪终于回来。

    他的手里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有两碗米饭,两个菜。

    一个醋溜白菜,另一个则是葱爆肉。

    卖相不是特别好,但是为了让孟滢能吃上自己做的才,战苍雪没少下功夫。

    他将饭菜放到桌子上,不等云慕笙下床,他便跨步过来,将她抱起。

    孟滢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

    “不行,你的腿才好,不能受力。”

    他不经意的一句话,又感动了孟滢。

    “战苍雪,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因为你是我的妻子,我是你的夫君,夫君对妻子好,不是应该的吗?”

    可若是有一天,你发现自己的妻子是赫连国人,还帮着赫连对付纳兰国,你还会要我这个妻子吗?应该会恨死我了吧?

    战苍雪将孟滢放在椅子上,将筷子递给她。

    “快吃吧,天气一天比一天冷,饭菜很快就凉了。”

    战苍雪坐在她身边,笑容满面的看着孟滢。

    孟滢先是夹了一筷子白菜放入口中咀嚼,等她咽下去之后,战苍雪才问:

    “怎么样?”

    孟滢好不吝啬的赞美:“非常好吃。”

    “既然好吃,那就多吃点。”他往孟滢碗里夹了一筷子肉。

    孟滢闻到肉味,不知道为何,竟是觉得味道怪怪的,还没有吃,只是闻着味道都觉得腻人。

    但明明都是瘦肉,又怎么会腻人呢?

    孟滢忍着胃里的不适,将战苍雪给她夹的肉放入口中。

    才咀嚼了两下,她的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的难受。

    “呕~”

    孟滢忍不住干呕一声,这一声让两人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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