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谁是二长老（上）
监天司牢房。
吴狄带着法厚来到了审讯老鸨的地点。
将无关的人请出去以后，吴狄再次看向了这个一直没有开口的老鸨。
老鸨依旧低着头，如果不是吴狄她眼睛还睁着的话吴狄真以为她睡了。
吴狄让法厚走出来，介绍道：“你看，我给你介绍来一个熟人。”
老鸨并没有抬头。
“熟人来了都不见一见吗？”吴狄见她不愿意抬头，干脆自己去把她低着的头给抬了起来。
这一下老鸨看到了后面的法厚。
吴狄敏锐的察觉到了老鸨眼中的惊讶。
“怎么样，这个人你应该很熟吧。”吴狄道。
这一次老鸨终于开口了，“是很熟悉，这不是经常来我们天香楼嫖妓的法厚大师吗？”
老鸨的声音有些沙哑，像是手在粗纸上摩擦一样。
吴狄没想到法厚还经常去天香楼嫖妓，好家伙，你这和尚当的。
“咳咳，”法厚尴尬的咳了两下，“我这不是照顾二长老的生意吗，这都是很纯洁的上下级关系。”
这老小子，怎么越说越奇怪了。
吴狄斜了一眼法厚，示意他不要说了，接着问老鸨道：“既然其他的你不愿意说，那你至少得把名字告诉我们吧。”
“我想这个应该不是你们敬神教得机密吧。”
老鸨依然沉默。
“咳咳，我知道她的艺名，叫春香。”一旁的法厚小声对吴狄说。
吴狄问老鸨得名字不是真的想知道老鸨的名字，只是想要这个春香多开口而已。
现在，法厚抢答了，这还怎么让她开口。
吴狄很想打这老小子一拳，但是考虑到自己这一拳头下去他可能会死，想想还是算了。
看到春香还在保持沉默，吴狄决定放大招了。
没错，大招就是——讲故事！
吴狄开始了他的讲述。
“我这个故事也是从别人那里听到的，只是可惜那个人编故事的能力实在是不行，所以我给他改了一下，你看看会不会好一点。”
“四十年前卫阳的青楼里有一个极其漂亮的——鸡，她很会勾引男人。”
“很快啊，这个极其漂亮的——鸡，我还是叫她靓鸡吧，她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富商的儿子。”
“这富商的儿子是一个浪荡子，好美色，而这只靓鸡正好长得很美。”
“老话说的好，鸡你太美。”
“二人就这么勾搭上了。”
讲故事的同时，吴狄假装自己没有看春香，只是用余光时刻注意她的变化。
果不其然，在吴狄添油加醋的讲述下，春香竟然抬头看了吴狄一眼。
只有一眼，但是吴狄还是从中捕捉到了一个关键的情绪——愤怒。
看起来好像有效果啊，吴狄接着讲。
“只是可惜，这对奸夫淫妇很快就被奸夫的父母发现了，愤怒的父母一气之下将奸夫赶去了京城。”
“走就走吧，靓鸡心想凭借自己的容貌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就这样，靓鸡就在卫阳待了七年。”
“这七年里，靓鸡见过了很多男人，但是没有一个像他一样，愿意为了自己放弃一切。”
“也是在这七年里，靓鸡也没了当初的容颜。”
“这种情况下，七年前的那个奸夫对她的好在午夜梦回，她于是决定去长安找他。”
“终于，她在长安又见到了他，他还是对自己那么好，仿佛又回到了七年前。”
“一切都像七年前一样，这一次他的父母又发现了他在和自己来往。”
“只不过这一次，奸夫没有再懦弱，而是选择了杀掉他的父母。”
“这下好了，奸夫淫妇又可以在一起了，差点就要是一个大团圆结局了。”
“你放屁！”听了这么久的故事，春香终于是忍不住了。
春香狠狠的挣扎着，似乎是想要解开束缚，冲出来暴打打吴狄。
“嘿嘿，春香姑娘不要着急嘛，故事都还没有讲完呢。”
吴狄笑了，讲了这么久，终于有效果了，赶紧接着讲。
“一次不小心的经历，靓鸡发现了自己的奸夫好像在拜一个奇怪的神像。”
“这个神像有着奇怪的外表，与此同时它也拥有神奇的力量。”
“借助神像的力量，她的容貌竟然变回了七年以前的样子，这真的太神奇了。”
“随着自己容貌的恢复，她逐渐的对自己的奸夫感到了不满。”
“这个人连自己的父母都敢杀，那么他哪天不会把自己也给杀了吧；现在自己已经有了原先的容貌，要重新找一个更好的不是轻轻松松。”
“对啊，太对了。”
“说干就干，她专门给自己的奸夫熬了碗鸡汤，知道他现在不敢喝粥了，所以还是特地熬的汤。”
“奸夫没有防备，将她送来的鸡汤全部喝掉，然后就去见了他的父母。”
听到这里，春香再也绷不住了，对着吴狄吼道：“我不知道你从哪听的故事，但是现在，请你滚出去，不要再在我的耳边放屁了。”
吴狄笑道，“春香姑娘原来还有力气啊，不过你是不是搞错了形式，是我们抓了你，而不是你抓了我们。”
“现在，你还是好好的把故事听完吧。”
“对靓鸡来说，如果奸夫就这样死了的话自己的嫌疑实在是太大了，于是乎，她选择去开源寺寻找方法。”
“大师果然是大师，在自己表示愿意捐助一万两银子给敬神教后，他竟然又给了自己一个神像。”
“这个神像可以令死者复生，而且复生之人只能听从自己的指令，真的是为她量身定制的。”
“就这样，一个假的奸夫出现了，他不仅为自己洗脱了杀人的嫌疑，还成为了自己的替身。”
“天香楼的主人一直都是老鸨，那个神秘的背后金主，只不过是老鸨为了掩饰自己的手段罢了。”
“怎么样，我这个故事精不精彩。”吴狄眼睛盯着春香，想看她有什么反应。
“是，没错，是我亲手杀了他，他也是我的替身。”春香平静了下来，“而且我也是真正的敬神教二长老。”
春香接着道：“要杀要剐随你们的便，关于敬神教的事情我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紧接着，春香就低下头，闭上眼，一副闭目等死的样子。
吴狄和法厚走出了监牢。
法厚兴奋的说：“没有想到原来她就是敬神教的二长老，差点就被他给骗了。”
吴狄看了他一眼，道：“不，她不是敬神教的二长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