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5章 十年前
“师父,就这样放过他?”
出了大门,李白不解问道。
夏纾辰笑而不语。
“我猜,对方还会再来。”周仁春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你想啊,他拿着刀,不就是要行凶吗?这一次不成功,还有那么多人帮他。这只要没被抓,那就有卷土重来的时候。师父,我说的对不对?”
“他脑袋被门夹了?怎还敢来。”李白持不同意见,“看他那怂样,能打得过咱们嘛!?昨晚被三儿一脚干趴下,还意识不到咱们不好惹?”
“嗯~不对。”周仁春摇摇头,眼神放空,在回忆刚才的场景,“在里头你看到他冷笑了吗?镇长在说话时,那愤恨的眼神,嘴角勾起的嘲讽。正好被我抬头看到,他立刻变脸,一副可怜相。
我觉得不简单。”
李白信誓旦旦,“那我也不信他还敢来。打赌,他没来,你得请所有人吃饭。
要是来了,我请!”
周仁春一口答应下来,“好!”。
两人约法三章,还让夏纾辰作证,她表示没问题,都是冤大头,谁请不一样呢。
张成来不来也不重要,来了就送他“铁饭碗”,没来算他运气好,躲过一劫。
镇长这边,夏纾辰三人离开之后。
张成身上的绳子就被解开了,并没有受到一丝惩罚,还被好好招待了一番。
镇长一个老头,坐在他旁边,苦口婆心劝说,“张成,放过他们,也放过你自己。这波人,不是好惹的。”
张成却是讽刺道,“呸!十年前,你怎么不放过阿柳?”
“你!”镇长气得颤着手指着张成,还是多说几句,“他们谈吐不俗,举止娴雅,一看就是富贵人家,还会武。也许,又是哪家官人暗中到访也不一定。
你好自为之。”
张成是看也不看离开的镇长,悠哉悠哉的吃着桌上的饭菜,还时不时给傻笑的刘阿婆夹点菜,一副好儿子形象。
夏纾辰回去时特意绕路,不想碰到那些无语的村民。却是路过夜晚里死了人的那一家,门口已经挂上了白布,哀乐和哭声掺杂在一起。
路过的人,都避得远远的。
这种不明原因的死亡,竟然没有人怀疑,也不报官,直接举行丧事。
临近傍晚,一护卫骑着马从外面回来,马背上绑着一个箩筐。
李白以为是什么好吃的,兴冲冲从屋里跑出,帮护卫解下箩筐,打开一看,惊呆了。
“飞啊,你骑着马出去,就是带这个啊?吃的呢?”
“李兄,你要跟周兄学学,看看人家。”护卫拉过背篓,头往周仁春方向一抬,一个身影正蹲在井口旁边不知道在干嘛,左摇右晃的,欢快得很。
李白走近一看,嚯,周仁春正高兴的刮着鱼鳞,整整三条。
“三儿买回来的?”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对,师父说了,这条做炒鱼片,这两条做酸汤鱼片。”周仁春抬头,咧着嘴傻笑,一边说一边口水感觉都要掉下了。
“我也来!”
李白两眼放光,撸起袖子加入刮鱼鳞的工作。
如果不是因为秦先生喜欢吃鱼,他根本不知道鱼原来还是很香的。
将人打发了,护卫转头对着夏纾辰道,“夏先生,这些是秦先生让我带给你的。”
这次,是夏纾辰惊呆了。
什么!?大老远出门就是为了给她带书?还是一背篓?
老祖宗这是要干嘛?
夏纾辰不明所以翻开一本,《彭镇纪事》四个大字印在第一页。第二页开始,记载着彭镇十五年前的大小事宜,包括施行的政策,成果,甚至还有外来人路过的记录等诸多事件。
时间地点居然都记载得清清楚楚,她越翻越心惊,除了最开始的五年记录有些模糊不清,之后的每一件事,竟是连作者的猜想都写了出来。
她忽然觉得事态似乎有些严重,不然老祖宗不会这么上心。
一背篓的册子,没有个三四天看不完。
一连五六天,夏纾辰都在仔细查看册子,尽量把细节都标注出来。
而那么些天,张成似乎也并没有再作案的意思。李白已经磨了一天周仁春,必须请客吃饭。
周仁春倒是觉得,他们还没离开呢。在没离开之前,只要张成来了,就是他赢了。现在,他坚决不认!口袋必须捂严实了!
看完《彭镇纪事》,夏纾辰把需要求证的事件列了出来。镇里或者县里,也许能查到蛛丝马迹。
晚饭过后,她和护卫一起,带上册子连夜出了彭镇。
两人到县府里,翻找十多年的公簿。
尽管两人仔细翻找,却没看到十年前彭镇里关于张成一家的案子。
“县令大人可知道彭镇的张成?他有没有报过案?”
夏纾辰异常费解,以彭镇里那么多人的反应来看,事情肯定不小,难道都没人报案吗?她皱着眉头问县令。
“有,不过是很久的之前了,案子没有进展。也结不了,找不到人。这样的案子一般会另外做记录,夏大人可是要看?”
夏纾辰点点头。
县令从一个角落里搬出几本灰扑扑的册子。
夏纾辰接过,一本一本翻看,直到看到张成的名字。
九年前正月初九,张成报案。
他的细君已怀孕三个月,在前一年的冬至这一天,被外来人掳走,欺辱。
后来在一处山崖下发现了尸体,手腕上的木手镯,正是张成亲自雕琢的花纹。
由于时间过去已久,查不到多少信息,逃跑的歹徒几个月都追踪不到踪迹,案件便只能放下。
看到此,夏纾辰不由得想起李白听到的八卦。
据说十年前,镇上来了五六个人,长得人模人样又一身华贵。张成的细君上街买东西,正好撞到对方身上,东西散落一地。
张成的细君本想拿钱给对方赔礼道歉,但对方以来游玩为由。让她介绍好玩的地方,正好张成来接。
把人带回了自己家,之后就听说张成的细君是故意碰到的,跟着跑了。
张成及其娘亲疯了,疯癫地跑到镇长那里,最后不知道怎么的,就不了了之了。
哪一个才是真相?夏纾辰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