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 章 不理解
奇怪的镇子,被吓死人的一家,闯入院子的阿成,跪求的村民,疯癫的刘阿婆,看戏的群众,呵斥的老头,天真的小娃娃,以及未知的报信者。
这一切的一切,总让夏纾辰有一种诡异的联系感。
也许是侦探小说看多了,这种直觉特别强烈。她的大脑在疯狂运作,从踏入彭镇开始,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这些事紧紧联系在一起。
但她又没有什么实际证据,一切可能还要从彭镇的奇怪之处开始了解,那么,这需要查的东西就多了。
就算扛两个成年男子,夏纾辰都不带喘气的。停下来也只不过是想听一听周围的声音。
她不是太理解,一个经常摸进别人家偷东西的人,大家为何就那么原谅了?甚至一个村的人都在为他求情?
夏纾辰看着阿成偏黑的肤色,一张普通的脸。
想不通,根本想不通。
然而,让夏纾辰不知道的是,她想不通的在后头还有呢。
对于村民的求情,夏纾辰不想理会。毕竟有眼睛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个阿成,手脚健全,力气还不小。
自从高产粮开始普及,大秦就有相关法令,无田无房者,当地官府开垦荒地,按人口分配,一户三口最少五亩地水田,二亩旱田。
这阿成家,不可能没地,如果他勤劳一点,就算没留有余钱,那指定还是能吃饱穿暖的。
“李白,把人带上。”
夏纾辰让李白两人押着这个阿成,看了一眼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的男子,与这个胆大的小娃娃眉宇间很相似,嗯,一家人。
“小娃娃,哥哥想让你帮个忙好不好?你回到爹爹身边去,这个包子和糖果就给你。”
小娃娃眼睛一下子亮了,闻到香味,嘴里吸溜着口水。
但并没有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转头看向男子,又皱着眉头在包子和刘阿婆,阿成之间来回转。
肉肉的包子脸沉思了一会儿,笑得灿烂,脆生生道,“好的哥哥,那我…我可以先吃一个包子吗?”
小孩子的心思最容易猜,什么事情都表现在脸上。
夏纾辰本想哄着小娃娃离远一点,没想到还是有人指使的。
她半蹲着,将一个包子递给小娃娃,一边微笑着问道,“小娃娃,可以告诉哥哥,是谁让你拦着哥哥的?”
“爹爹说,要宝儿拦着哥哥,不然家里就会被偷的。被偷了,宝儿就没有好吃的了。”
小娃娃奶呼呼的声音,应该让人感到心中一阵柔软,然而,天真无邪的几句话,让夏纾辰感觉背后发凉。
“真乖,这些呢,都奖励给你了。跟爹爹回家,哥哥不会让人偷你家的哦。”
夏纾辰将东西放到小娃娃怀里,然后一把抱起,走到男人身边,冷声道,“把娃看好。”
“好…好的。”
男人被夏纾辰的气势吓到,畏畏缩缩地接过小娃娃,在夏纾辰转身那一刻,抱着小娃娃跑得飞快。
阿成被刘阿婆抓得紧紧的,脸上惊恐万状。
“走!”
夏纾辰与李白对视一眼,提溜着刘啊婆的后衣领,猝不及防间五个人从一众人的头顶飞过,消失在眼前。
这一下,几人直接落在了镇府的大院。
“什么人!你们怎么进来的!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看守大门的守卫听到动静跑了进来,质问夏纾辰三人。
“守卫大哥,这个人偷偷进入我们住的院子,还带着菜刀。您看,就是这一把。
我们想把他送官,奈何半路有人拦着,这不,我们只能施展轻功,带着人直接进院子里。”
李白将菜刀展示出来,并说明来意。
“哼!”
李白说完,被绑着的阿成突然冷哼一声。
护卫皱眉上下看了阿成和刘阿婆一眼,嘴里嘟囔着,“又是他们。”
转而对着夏纾辰道,“行,你们等等,我去叫镇长。”
夏纾辰押着阿成来这里的时候,在处理事务的秦始皇,听闻护卫的禀报,马上派出了一个人,快马加鞭离开,
这边夏纾辰没等多久,一个瘦瘦高高,年近六旬的老人被请了出来。两鬓斑白,寿眉弯垂,岁月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让他看起来很慈祥。
“您是镇长。”
没想到,镇长是一位沧桑的老人。
“是。几位是昨天来的客人吧?请进来说。”
老人将夏纾辰请到堂内,这是大门正对的地方,是解决镇上矛盾的位置,放置着一张大桌子和两边正好放着几张长凳。
这里属于官府,门外有护卫,夏纾辰也不怕阿成跑了。直接丢下他,坐到堂内的凳子上。
老人看着外头的两人,一脸愁容,却又像长者一样,无奈道,“三位客人,可是丢了什么东西?倘若有丢了东西,可否列出清单,彭某会两倍赔给你们。”
夏纾辰三人:……?????
不是,这反应不对啊,不是应该问发生了什么事,然后查证吗?怎么直接一步到位,谈到了赔偿的问题?
夏纾辰满脸问号,缓缓吐出一句,“没有丢东西,只是他拿着菜刀。”
老人听到有刀,一脸担心又紧张问道,“那可有人受伤?严不严重?”
“无人受伤,无物被盗。被我们的人提前发现了。”
“呼!那就好,那就好,没事就好。咳!”老人松了一口气,又叹气道,“几位客人,如果没有什么事,你们还是赶紧出了咱们彭镇吧。”
“请恕老头我不能给你们做主,这张成家,十年前出了事,细君和老爹没了,当时还怀着孩子。
张刘氏当场疯了,张成也时不时的做出无法理解的事情,但平常是清醒的。
还能种地干活,把张刘氏照顾得很好。
没有人能接近张刘氏,除了小娃娃和张成。我老头这里,也只能管着他几天,直到他清醒。”
“几位客人,请恕在下直言,彭镇不宜多待。也请你们放过他们一马。”
老人卑微的样子,就差下跪了。
夏纾辰不理解。
彭镇怪异,劝着他们离开,那没什么不对。
从村民到镇长,都在为张成求情,这就不对了。一个拿刀进入别人的院子,想干什么不言而喻。
怎么一个个脑抽了,因为对方有精神问题,就抛开事实原谅了?
这和现代精神病伤人不犯法有何区别?
以夏纾辰的观察,这八成并非是精神病,受刺激倒是有。
老人看向张成的眼神悲痛,目标却不是他,似乎在透过他看向某处。
真的是,不过一件小事,似乎里面有很大的隐情。
她站起身朝门外走去,几句话飘到身后的老人耳中。
“他-我们可以不追究,但没有下一次。以及,我们何时离开,不劳您老人家费心。”
老人张了张嘴,想说的话却没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