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3章 求死
苏复想躲，但又立刻止住了身体。
对杨绮南的情谊，他早已经习惯了躲避。
这一次西域之行，他抱有的一个打算就是怎样让杨绮南对他死心，且不耽误她的姻缘。
但这一路来，哪怕二者鲜有交谈之语，杨绮南看向自己的目光却是愈发炽烈，让他忍不住更想要躲开。
可霸天刀的事，苏复却怎么也想不到，也料想不到，杨绮南为了他能不顾自己身死。
轻嗅着杨绮南身上传来的沁人芬香，苏复动摇的目光坚定几分，牵起缰绳，双手合于杨绮南腹前。
他有了萧束楚，大狐轻雪，阴差阳错下又与慕容承愉走至一起。
加上小云，他已经有四个女人了，杨绮南跟着他，可未必是一条多好的路。
驼铃声响，黄沙将苏复一行身影遮挡，三日之后，一片骆驼栖息之地所在，水流声潺潺，霸天刀停下脚步，目光已无复杂。
那种张狂舍身的气势蓬勃，说出几日而来的第一句话。
“这里就是驼驼国所在，这是五十七年前，我与你老师相识之地。”
“既然她的遗愿是葬在此处，那我……也就选在这里吧！”
苏复心有些悬了起来，眼前的霸天刀给我一种割裂之感，他好像在霸天刀身上看见了仇犁庭，卓辰和宁定方临死之前的样子。
可……是什么事能让一个大宗师抱有死意？
他不敢问，只能劝自己说看错了。
拉着杨绮南在一片乱石之下刨出一个深坑，又找了一块石板在上面刻下墓文。
“听说苏小子在周国算是才子。”霸天刀走近，看着有些不整的墓碑，随手一挥，“嘶拉”声歇，近六寸厚的墓碑便被其削成规则的方形。
“才子谈不上，晚辈粗通文墨而已。”
霸天刀点了点头，指了指墓碑留白之处，平静道：“给老夫作一首诗，甜水……思齐最喜欢你们周国的诗词了。”
“若我满意了，必送你一份大礼。”
苏复看着霸天刀，看似不经意地问道：“写诗词最重意境与贴合，天刀前辈说一说，你与这位……思齐长辈之间的事如何？”
霸天刀皱眉，但还是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话语平缓，丝毫不带情感。
但苏复却感觉到霸天刀身上那浓郁的死意。
看了眼紧跟着霸天刀的扶摇和幸曲二人，再看一眼这黄沙之地，苏复实在没信心在霸天刀死后，护杨绮南周全。
一路而来，觊觎杨绮南美色的沙盗可不是三五名。
苏复踱步，低头沉思，七息过后，苏复抬起头，带着一丝试探出声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霸天刀和这位简思齐应该是有过海誓山盟的。
或者说是懵懂间的承诺。
可……霸天刀能走至宗师第三境，就代表他放弃了，放弃自己的承诺。
人生古稀，陡然听得佳人之语，得见故人之物，他以为的各自安好，却是得一人之坚守至死。
各种心绪，苏复无法揣测，但他想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大宗师，都……缺了一个正常人应有的七情六欲。
“好……真好呀！”
“甜水她喜欢的东西没有错！”
霸天刀面色再变，刀光闪烁，平整的墓碑之上，便多了二十八字。
刀尖悬于最后，他或想署名，但最后还是放弃了。
让人空守甲子之年的他，或许也觉得自己没有这个颜面留下什么吧。
“你们二人跟我来吧。”霸天刀收刀，看着苏复和杨绮南道。
苏复和杨绮南没有拒绝的余地，跟上霸天刀的脚步朝着不远处那片泉眼走去。
一刻多钟后，鲜血将泉水染红，然后又快速被不断涌出的水洗净，除了被远远丢去，在黄沙中被盘旋秃鹰啄食的尸体外，并没有其它东西可以见证此刻的杀戮。
“进去吧。”霸天刀指了指身旁的一处木屋。
待苏复和杨绮南走入其中后，他生硬的脸屏息了一会儿，似在回想什么。
确认没有问题后，猛地一抬掌，在苏复身上横拍几处。
灼热的气息涌入身体，苏复连闪躲的念头都升不起，便被身体内，那相斗的冷热两气冲得神色渐狂。
“你是思齐的学生，能在她去世之后委以遗愿，送她尸骨回来。”
“作为……长辈，我除了手中刀外并无它物。”
“我知晓你对眼前这个苏小子的心思，但以前我错过的事，不会让你再重蹈覆辙。”
霸天刀一顿，难得的露出一抹笑意。
“拿下这苏小子，给他生个娃，看那萧老头还有什么话说，看那杨莽夫，还有什么理由拒绝！”
“天，天刀前辈！”
杨绮南急得泛泪，她也不知霸天刀为何对苏复出手，为何苏复会变这般模样。
霸天刀却是转身离去，笑声回荡。
“这苏小子身体里面有绝心道人留下的内劲，用个数十年，他身体吸收完这股内劲后，或能和个普通武者一般无二。”
“但现在老夫以霸道内劲将其引动，并刺激其情欲，若无宣泄调和，这小子必死。”
“想不想救他，就看你的选择了！”
霸天刀离去，独坐在汩汩泉眼旁，看着涌动的泉水，他知道，他做出选择了。
“呵呵，成第三境多年，没想到，会在甜水你的身上破我武道之心。”
“我本以为……本以为我不再是一个‘人’的！”
屋内，杨绮南面色绯红地撑着苏复胸膛，她可以走的，但他拒绝不了苏复的怀抱。
她心已经属于苏复，但她没想到，二人……发展会这般快，快到没有给自己选择的余地。
霸天刀可是连那些沙盗圈养的女奴都杀了个一干二净。
男子气息涌入鼻腔，灼热的手掌紧贴自己的身体。
杨绮南的身体渐渐滚烫，在难以呼吸只是将头微微侧开，将苏复的头紧紧抱在胸前，跟着此刻的快乐肆意畅游。
待到刺痛传来，杨绮南捧着苏复那张癫狂的脸，她终是不后悔的。
只是她脑海中却想起自己母亲太平公主的话。
到底……是用了手段呢！
“束楚那……我不会让你为难的。”杨绮南仰起头，迷乱之间将苏复灼热的吐息全部引入身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