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入乡随俗
自带白鸽回了老家见了我的家人后，虽然我与白鸽的感情更加深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将那晚的谈话告诉白鸽，同时我也更忙碌了，我总是有事没事就申请加班，总希望能多赚点加班费。
一天晚上，我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我和白鸽合租的房子里，我小心地开了门，发现白鸽已经在床上睡着了。我不敢吵醒她，拿了起睡衣进冲凉房洗澡。
当我洗完澡出来却看见白鸽靠坐在床上微笑地看着我。
我连忙说道：“老婆，是不是我洗澡的水声吵醒你啦？”
“不是，其实你进屋时我就醒了。”
“很晚了，你接着睡吧！我等头发干了就睡。”
“不要，你快过来，我口渴了！要亲亲……”说完她张开双手等我过去抱她。
我走过去抱着白鸽，给了她深深的一个吻。
白鸽问道：“老公，你最近怎么这么忙呀？老是加班，我们都很久没有亲热了。”
“这不是快到年底了嘛，厂里要赶货，所以要加班！”
“我怕你累着了，我会心痛的。”
“没事的，这样我正好可以赚多点钱呀？不然过年时怎么敢去你家？拿什么娶你做老婆？”
“老公，今年真的陪我回河南老家吗？”
“ 这不是咱们约定好的事吗？”
“嗯，老公，我跟你说个事。”白鸽她突然很精神地坐直起来说道。
“什么事？”
“我前两天跟我爸妈打电话了，说今年回去过年，他们说正好给我相亲，我就说我找到男朋友了，说过年时带回去见见他们。”
“你爸妈怎么样的反应？”
“嗯，他们问了你是哪里人，当知道你是广东的，我爸是没什么意见，但是我妈却很反对，但最终我还是说服他们了，爸妈说带回去见见再定。”
“啊？会不会到时候不同意呀？”
“你傻呀，肯让我带回去见他们就是同意了一大半啦，再说了，他们不同意，我就闹，闹到他们同意为止。”
我微笑着说：“放心，到时候我也会好好表现的，一定让你爸妈喜欢我。”
“嗯，我相信他们见到你后肯定会喜欢你的。”
“你就是跟我说这个事，对吗？”
“哎呀，我还没有说完呢？”
“那你说，我洗耳恭听。”
白鸽抱着我说道：“我是想，过年前我跟我舅舅请多两个月假，到时你先回广东，而我迟两个月再回来陪你，我想在老家多陪陪我爸妈，毕竟我以后要嫁给你了，多数的节假日肯定是回你家里的，所以，我想这样安排，你说好吗？”
“嗯，就这事情呀？我同意，但是要每天给我一个电话，不然我会想你的。”
“老公，你真好！到时我每天给你打三个电话，我要查岗！”
“好好好！”
“对了，老公，还有一件事要跟你商量的。”
“还有事呀？你快说，又是什么事呢？”
“老公，咱们工业园旁边开发了个楼盘，房价很便宜，首付10000元就可以了，不如咱们这个周末去看看，订一套，我们一起供好吗？”
“怎么突然间要买房呀？这样我们会不会压力很大呀？”
“我们在外面工作，租房住还不如供房住。你和我的工资都不低，我们省点花就可以挺过来了。”
“嗯，你说得也是，咱们结婚总得有个属于我们的家，我们这个周末去看房吧，不过首付由我来支付，供房费我也得出多点。”
“不要分你我啦！你还要供弟弟妹妹读书，咱们的钱一起合着用，不分彼此。”
“好吧，但是首付还是由我来出吧，毕竟我是男人！这个你要听我的。”
“嗯，就这么定了。”
“还有事吗？没事快点睡吧！”
“ 还有，我要你……”说完白鸽把我抱倒在床上。
“傻瓜，我头发还没干呢。”
“不怕，我就要……”
周末，我与白鸽一起到我们工业区旁边的新楼盘看房子，最终我们选了一套两房一厅的。
我与白鸽坐在售楼部的招待间里，一个销售经理正给我们解释合同，最后问道：“两位是夫妻吗？”
我看了看白鸽，然后对那销售经理说：“是的。”
“那你们房产证是落谁的名下？还是落在你们共同名下？”
白鸽这时插嘴说道：“落我们两名下吧。”
我说道：“老婆，还是落到你名下吧，你是女主人，理应用你的名。”
“可你是男主人呀！”
“老婆，你别争了，你嫁给我，我除了要给你幸福与名份外，总要让你有资产嘛，再说了，你的还不是我的，都一样。”
这时销售经理说道：“黄先生真的个好男人，你们真的很恩爱呀！”
我这时说道：“就用我老婆的身份来签合同和落户到她名下吧。”
我和白鸽在售楼部里办理好所有手续，也交了首付的钱。当我们走出小区时，白鸽蹦跳着说道：“老公，我们终于有了属于我们的家了。我太高兴了，走，咱们今天在外面吃，吃好点的，我请客！”
我连忙说道：你不是说要省着花钱吗？我们可是要省钱供房的。
“也不错这一餐啦！反正高兴，一定要贺一下！”
“好吧！那咱们上馆子吃好的，我还要喝点小酒！”
“嗯，我陪你一起喝！晚上我还要给我爸妈打电话，告诉他们，我们买房子了。他们肯定会很高兴，会更加喜欢你。”说完，她就挽着我的手臂向前走。
转眼就到了年底，虽然我与白鸽都已经提前请了一周的假，但是在回河南的火车上还是挤满了人，这些都是在外务工一年，才难得在过年时回家的游子。幸好我们一早订好了有坐位的票，很多人都是全程站着的。
白鸽不时在我耳边提醒我，要注意口袋的财物，她说火车上很多小偷。火车上的广播也不时提醒乘客注意保护好随身财物。也许是因为第一次出省外太兴奋，也许是因为想到要见白鸽的爸妈太紧张，一路上我都没有睡。
坐了25个小时的火车，终于到了河南累河站，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坐那么久的火车。
出了火车站，白鸽拉着我挤上了一台写着去平顶山的破旧小面包车上，没多久面包车就挤满了人。
面包车载着我们缓慢地走在乡道上，我透过车窗向外面看去，是一望无际的平坦田地，只有在道路两旁稀疏的有几棵光秃秃的树。由于现在是冬天，这一切显得那么荒凉和苍桑。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面包车在一个村口停了下来。白鸽拉着我下车，刚一下来就一阵寒吹来，感觉到刺骨的冷。
白鸽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围好围巾，笑着说道：“老公，是不是很冷？过几天可能还要下雪呢！”
“是的，很冷！这里的风都是冰冰的。”
“走吧！我家就在前面。”
“好的，老婆，我不知道是冷还是紧张，心有点抖。”
“呵呵，别怕，我爸妈都很热情好客的。对了，在我爸妈面前别叫我老婆啦，叫我白鸽吧！”
“嗯，好的！”
很快白鸽就带着我来到一间由泥砖屋的院子前，她推开栅栏门，她边领着我进院子里走边向屋里喊她爸妈。
屋里一个胖胖的老妇人闻声笑着迎了出来，只见她穿着花棉袄，腰里围着围裙，她走过来帮着白鸽拿行李。
白鸽向我介绍道：“风，这是我妈。”
我连忙叫道：“伯母，你好！”
老妇人笑着说道：“外面冷死了，快点进屋里烤火。”
我们跟着伯母进了屋里，一股热气从房里涌了过来，原来在房里中间放着一个盆在烧着炭火。
伯母连忙招呼我们坐到火盆边暖暖身体，还给我们端来一杯热呼呼的开水。
坐了一会儿，白鸽问道：“妈，我爸呢？”
“你爸呀，他去帮邻居车点东西到镇上，应该也快回来了！”
“哦，妈，我带风四处走走看看去。”
“哎呀！坐了那么久的车，不累呀？你不累，启风可累了，在屋里烤烤火吧！”
我连忙说道：“伯母，我不累，坐太久车了，正想走动一下，活动一下手脚呢。”
没有等伯母回应，白鸽就拉着我出门了。
白鸽带着我在村子里转，这是个小村庄只有二十几户人，除了几间是两层小楼房外，其他的都是跟白鸽家一样的泥砖房屋。
白鸽指着其中一间楼房说：“风，那个楼房是我哥和嫂子住的。等一下我们回家拿点东西去串门。”
“好的，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
“嗯，我带你到处走走，让你看看你老婆从小长大的地方。”
“好！”
不经不觉，白鸽带我走到小麦地，我看见早已经收了的小麦地上有一个个小小的鼓起来的包，就问道：“白鸽，地里鼓起来的是烧的麦杆的肥料吗？”
“呵呵，不是，那是埋的已故的人。”
“啊？这样吗？”
“嗯，是的。我们河南是平原，没有山，人走了就埋在自己的地里。”
“哦，原来这样子。”
正在这时，在不远处一个开着三轮车的老汉停下车叫白鸽的名字，白鸽一看高兴地拉着我的手往那个方向走去。
原来那老汉是白鸽的爸爸，我们也就坐上了白鸽的三轮车一起进村回家去了。
一到家停下来，伯父就对白鸽笑骂道：“这娃真是的，这么冷还带着启风在外面转悠，太不像话了。”
我连忙说道：“伯父，没事，是我想看看四周的风景。”
“唉，就一个破村子，没什么好看的。”
这时候，院外走进来一个又黑又壮的中年男人，白鸽见了他就高兴地叫他哥，我这才知道这男人是白鸽的哥哥，我连忙跟着白鸽叫他哥哥。
白鸽她哥笑着说道：“我今天都来两三次看你们回到没有呢。今晚到我家吃饭喝酒去，我约了你们表哥和村里几个兄弟作陪。”
我连忙说道：“不必那么客气啦！”
“这是必须的，现在就过去吧！”
我看了看白鸽说：“白鸽，坐了一天一夜的车，现在时间还早，我想洗个澡再过去吧！”
白鸽听了后对我说：“村里要洗澡得花钱去隔壁村的公共澡堂才有澡洗的，通常我们都是烧点热水在房间里擦擦身的。”
我低声问道：“远吗？一天不洗澡全身不舒服了。”
“不远，我让爸车我们去。”
这时白鸽她哥哥笑着对我说道：“正好，我叫你嫂子多准备几道菜，你们洗好澡了就过来，我准备了好几箱酒啦！”
白鸽应道：“好的！”
白鸽她哥哥转身回去了，白鸽拉着我的手进屋里拿换洗的衣服。
我好奇地问道：“白鸽，你哥怎么买那么多酒呀？”
白鸽看着我笑着说道：“风，我们这里很热情很好客的，你是贵客，一定要喝好喝醉才算招呼到位的，今晚你可是要喝醉的了。”
“啊？不会吧？你哥很能喝吗？我现在酒量可也不差的哟。”
“具体什么情况你今晚就知道啦！你这个年肯定要醉很多次了。嘻嘻……”
我不解地看着在偷笑的白鸽。
伯父开着他那三轮车载着我和白鸽到隔壁村的公共澡堂，澡堂分开男女澡堂，也有一家人一起的单间，听白鸽说那是一家人一起洗的独立间。
我走进男澡堂里，里面已经有两三个男的在洗澡，有泡的池子，也有冲洗的区域。我很快洗完澡，穿上干净的衣服出来等白鸽出来。
没多久，白鸽就出来了。只见她一起来就问道：“风，我们这个穷地方是这样子的，很不习惯吧？”
“没事呀！等下次我们回来就包个单间，咱们一起洗，你帮我擦背。”
“哎呀！你真坏！”说完白鸽挽着我的手又坐着她爸的三轮车回去。
白鸽跟我提着给她哥准备好的礼物来到她哥哥家，虽然是个小两层的楼房，但是里面却没有装修的，还是非常简陋。
这时一个高高瘦瘦的女人迎了出来，只见白鸽叫她嫂子，我也跟着礼貌地叫她嫂子。
嫂子接过礼物领我们进屋内，她哥和几个男的早就围坐在一张桌子上了。
白鸽的哥哥连忙笑着说道：“启风呀，洗个热水澡舒服很多了吧？快来坐下，就等你了。”
我和白鸽围着桌子坐下，这时白鸽她哥对着白鸽说道：“怎么这么不懂规纪呢？男人喝酒，女人不能上桌的，你忘啦？”
白鸽说道：“没有忘呀，我怕你们欺负风。”
“胡说，我们怎么会欺负客人呢？你快进厨房里帮你嫂子准备热菜。”
白鸽听了很不情愿地站起来往厨房里走去，我看着白鸽的身影，心里也很不舍。
“来，启风，别管女人们，咱们爷们先吃凉菜喝小酒。”
我转过脸来笑着说道：“哥，好的，不过我酒量有限！”
白鸽她哥笑着说道：“没事，一定要喝好！来，先给你介绍一下。”
他把围在桌上的五个大男人一一介绍我认识，两个是白鸽的堂哥，一个是白鸽的表哥，还有两个是村里很要好的兄弟。
介绍完后，白鸽她哥举起早已经倒满的酒杯对我说道：“启风，由我先来，欢迎你的到来，我就先斯文点，我希望你一帆风顺，来，喝一个！”他说完就一口干掉杯中酒，然后夹了块凉拌牛肉放进口里。
我也一饮而尽，刚放下酒杯，在白鸽哥右手边的堂哥就给我满上，他举起酒杯说道：“欢迎你的到来！我敬你个好事成双。说完他将酒杯又一饮而尽。”
我见状也只好跟着一饮而尽，心里想，幸好这酒杯很小。当我放下酒杯时，堂哥又给我倒满，说道：“启风，好事成双呀，你得再喝一个。”
我一听才明白，所谓好事成双是我要喝两杯，我只好又喝了一杯。
接着来的第三个给我来了个三生有幸，我得喝三杯；第四个来了个四季发财，我喝四杯；第五个是五福临门，我喝五杯；第六个是六六大顺我喝了六杯；一圈下来我都已经有点晕了。
到我了，我应该回敬他们，我举起酒杯站起来对他们说：“我敬大家！一起喝一杯！”
白鸽她哥这时说道：“启风，这样不行，你得一个一个敬。而且你敬我们，你要我们喝多少杯，你得陪喝多少杯。”
“哥，不对呀，刚才你们敬我时，你们都是只喝一杯呀。”
“这就不懂啦！你是客人，这是礼数，客人就得喝好，我们要陪好，照顾好！”
“这样吗？那哥，我先敬你一个。”
“好，来个说法！你敬我个长长久久的话，我就陪一起喝九杯！”
“不不不，我酒量不好，这样喝法，我很容易醉的。”
“那你给个说法！怎么说我们怎么喝！”
“好！一路发！”说完我一喝而尽。
白鸽她哥也一饮而尽，然后坐下来对我说道：“启风，慢慢喝，先吃点东西。”
我吃了点毛豆，小歇了一会，举起酒杯对白鸽的一个堂哥说道：“堂哥，咱们喝一个，我敬你个一生平安！”
“好！启风，明天中午记得赏脸到我家作客呀！我已经准备好了好酒好菜啦！”
“啊？明天中午还要喝呀？”
“要在我们大伙家走一轮呀。”
我笑着说道：“我怕今晚喝醉了，明天中午都起不来啦！”
“没事的，这点酒，明天一早就全散了！”白鸽她哥在一旁说道。
就这样，我们围一起一圈一圈地喝着酒，虽然后来他们都是敬我一杯到两杯的，但是没多久我就醉得不醒人事了。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是上午10点多了，我发现我睡在主屋旁的侧房里，床下还放着昨晚烧的炭盆。
这时候白鸽从外面走进来，她关切地问道：“风，你醒啦？难受吗？”
“还好，就是头还有点晕晕的。”
“你算是很厉害的了，喝那么多还能在我扶着走回来。我以为要让我爸去车你回来呢。”
我笑着说道：“我都不记得了，断片了！”
“只是回到家，你就吐个不行了。”
“你们这里这样喝酒法，真的怕了。”
“我们这里都是这样子的，快起来喝点玉米汤吧，然后吃点甘蔗，这样可以解酒。”
“好的！对了，白鸽呀，我记得昨晚你堂哥说今天中午到他家作客的，我看还是不去了吧，我不能这样喝了。”
“不行哟，是要赏脸走一圈的，你少喝点就是了。”
“怎么少喝呀？他们敬我几杯我就要喝几杯呀！”我向白鸽诉苦道。
“放心吧！昨天晚上我爸说他们了，说你是广东人，不能这么喝的，他们不会那样敬你酒的了。”
“唉！这也太热情了！白鸽，你要陪着我好吗？”
“不行的，男人喝酒时女人不能上桌的，你少喝点，别喝那么急，在吃热菜时，我就可以陪着你了。”
“吃热菜？什么时候？”
“呵呵，昨晚你还没有等到吃热菜你就醉了。通常是先吃凉菜喝酒，然后再吃饭吃面食吃热菜，再随便喝一点点的。”
“哦，我是喝得太急了！”
“嗯，今天就不要那么急，多吃点东西！看着你喝醉的样子，我都心痛死了！”
这时伯母端来热腾腾的玉米汤进来让我喝了，好暖暖胃。
我谢了伯母，端起来喝了两口，感觉舒服多了，这时院子里传来白鸽她哥的声音，他叫我和白鸽一起到堂哥家里去作客……
我心里十万个不情愿，但是我也只能入乡随俗了，在这个年，我基本上都是醉着或是半醉状态的，每一天我都喝望着这个假期尽快结束，这样的热情实在让我很难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