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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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勒着腰夹起来走是一种什么体验？
谢邀。
头和脚分别吊在两边，非常痛苦。
特别是他的手臂像铁一样硬，被勒得感觉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
等等。
你忍不住沉思。
咒灵不呼吸的话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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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干什么？”
一只手捏住你的两颊，迫使你张嘴呼吸。
你艰难地仰头回望过去，他的手卡得你不太舒服，但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我在尝试把自己憋死。”
“………”
白发咒术师愣了两秒，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看了你一眼。
五分钟后。
某处高楼天台，咒术师屈膝蹲在你面前，单手支着下颔，懒洋洋地勾起唇角。
“试吧。”
“我也挺好奇的。”
你像个呆瓜一样被他按着脑袋。
可怜，弱小，又无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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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
咒灵是不可能把自己憋死的。
到达一定极限后就会忍不住开始呼吸。
虽然你也搞不懂为什么负面情绪凝聚的诅咒需要呼吸。
不过很显然。
你面前的那个咒术师把这当成了好玩的游戏。
在你屏住呼吸的时候按住你的脑袋转来转去，又在你憋不住的时候“嗤”地一声笑出来。
最后他站起身，双手交叠靠在墙壁上，微微歪头。
“就这样么？”
嘲讽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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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默默地转身背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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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冲动。
他很强。
强到能随便一拳就把你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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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管这个啊！
反正你还能复活，大不了再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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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你扭头瞪了他一眼：“对，就这样。”
“嗯——？”
白毛咒术师玩味地笑了，单手把你拎起来，心情不错的样子。
“胆子变大了嘛，还敢瞪我了。”
你愣了愣，再仔细一想，发现好像真的是这样。
他答应带你走以后，你就不由自主变得大胆起来了，就像是下意识的反应。
明明之前还小心翼翼地问能不能跟在他身边。
想了一会儿没想明白为什么，你只好虚心地向他请教。
“为什么会这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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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在你问出这句话后，咒术师脸上的笑意就消减下去了。
盯着你看了好几秒，才冷淡地开口：“不知道。”
声音低凉。
活像别人欠了他几十亿。
……
……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你不解地歪了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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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全程他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你在不高兴吗？”
咒术师提着你进了房子。
“为什么不高兴？”
然后随手把你丢在沙发上。
你的脸瞬间陷进柔软的布料里，整个人都在上面弹了一下。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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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愤愤地撑起身体，他正斜靠在冰箱门上。
眼罩被他取下来缠在手指间，露出那对冰凉的苍蓝色眼睛，眉宇间神色淡淡的。
左手握着一罐饮料，右手不停滑动手机屏幕。
你鼓了鼓脸，张嘴想叫他，蓦地发现自己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是一名咒术师。
“那个……”
“嗡嗡——”
你的声音和电话震动声同时响起，他看了你一眼，按下通话键放到耳边。
“什么事？”
因为能力的缘故，你听见了电话里的所有内容，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电话那头的人对这个白发咒术师的称呼上面。
五条先生。
你的目光久久凝聚在这个人身上。
这是他的名字吗？
于是在他挂掉电话后，你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五条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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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称呼脱口而出的刹那，你就僵硬在原地。
很难形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
他的视线骤然射过来，直勾勾地盯着你，眸光幽暗。
像一把锋利的刀刃，在你身上一寸寸审视。
“你叫我什么？”
你茫然地看着他，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明明电话里的人也是这么叫他的。
“五条……”
未完的话在他的眼神中咽进了喉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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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五条……
每重复一次，在你心里的感觉就越熟悉一分，但却完全想不起来完整的名字是什么。
如果……
不是先生的话……
那后面应该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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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发咒术师离开了，应该是去忙电话里的事情。
你独自留在这栋房子里，趴在沙发上面思考他刚才的反应，越想越不对劲。
为什么他会对你的称呼反应那么大……
难道他真的认识以前的你？
这么想着，你从沙发上爬起来，在这栋房子里看了起来。
反正他也没说你不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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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所有敞开的空间通通查看了一遍，一无所获。
按理说这里应该是他的家。
屋子里却没有任何可以彰显个人风格的东西。
无论是装修还是装饰物，都充满了冰冷的气息。
就像购买的精装房，只是随意地往里面添加了一些基础家具，让人可以偶尔回来睡一觉。
不像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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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目光投向了走廊尽头那个关门的房间。
整栋房子里，白发咒术师的咒力残余在那个房间附近最多，所以那里应该是他的卧室。
要私自进去吗？——会不会不太好。
犹豫了两秒，你果断地推开了门。
人类之间的行为规范。
关咒灵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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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的个人风格也很淡。
如果不是残留在各处的咒力痕迹，你几乎要怀疑这里不是他的卧室了。
最显眼的是床头柜上的几个相框。
立着的是他和几名不同的学生的合照，而背后还倒扣了两张照片。
你翻开其中一个，然后愣住了。
上面是他和另一个人的合照……
长得几乎和那个叫夏油的诅咒师一模一样。
他们穿的衣服看起来像是学生制服，应该是从前的照片。
难道他们两个以前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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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师和咒术师是朋友——
说实话，还蛮幽默的。
你放下这个相框，转手翻开了另一个，是白发咒术师和一个女孩儿的合照。
反光的部分挡住了女孩的脸。
你稍稍把相框拿低，一边扫视着房间内其他的东西，一边不经意地看过来。
一瞬间。
你的视线猛地凝固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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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儿。
和你长得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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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一点也没错。
这个白发咒术师认识从前的你。
……
……甚至可能关系很不错。
才会把你们的合照放在他的卧室里。
只是为什么你们合照的相框是倒扣的？
那个叫夏油的诅咒师也是。
代表了立场不同？
你咬住大拇指，完全想不通，决定等他回来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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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一等就是好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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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焦虑地来回踱步，到面无表情地趴在沙发上。
一天。两天。三天。
他一直都没有回来。
房子里没有固定电话，也没有其他的手机。
你像是被遗忘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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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丢下了吗？
你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没感觉到身体里崩坏的迹象。
那就不是，可能只是单纯很忙。
突然，你听到了房子外面陌生的脚步声。
“五条先生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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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是一个黑色短发的成年人，脸上的法令纹很深，看起来就是一个饱受折磨的社畜。
社畜敲了敲门，没得到回应，长长地喟叹一声。
“唉……不在家啊，又不接电话……”
“到底去哪里了……”
咔哒。
你按下把手，打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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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你只是想吓吓人。
毕竟普通人是看不见你的，但他们会看到门突然打开了，然后发出哇哇的鬼叫声。
但是门外这个人直接怔住了。
下一秒，他的脸上露出见了鬼一样的表情。
啊……
这个也是咒术师？
你仔细看了两眼，双手环胸，表情有点严肃。
难道你看走眼了？
不可能啊。
这个人的咒力明明弱得跟普通人差不多。
怎么会是咒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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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
他像是舌头打了结，老是吐不清楚。
你歪了歪头：“什么？”
因为受惊而涨红的脸颤抖了两下，他盯着你的眼睛，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
“朝雾小姐！？”
噗通。
有什么沉沉的东西落进了深潭。
你感觉自己的灵魂无法控制地颤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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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谁？”
“朝、朝雾小姐……”
“不对。”
你猛地抓住男人的手臂，大脑像针扎般刺痛，眼睛却牢牢盯住他。
“全名。”
“我的全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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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雾清花。”
男人的额头溢出冷汗，手臂都快要被你拧断了，瞳孔因为疼痛而颤抖起来，哆嗦着说出了你的名字。
“您的全名是朝雾清花。”
2006年1月东京。
五条悟和夏油杰刚做完任务回到高专，冬季未完的冷空气直往鼻子里钻，前者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悟，要多穿一点才行。”
白发少年揉了揉僵硬的肩颈，懒散道：“好麻烦，不会感冒的。”
他们准备进去向夜蛾正道报告情况，刚走到教师办公室外面，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女孩铿锵有力的誓言。
“请老师放心！”
“我会为了成为最强而努力奋斗的！”
夏油杰愣了愣，把手搭在同伴的肩膀上，笑道：“悟，看来有新生来挑战我们了。”
“欸～”
五条悟双手插兜，偏了偏头，懒散地笑了。
“那就稍微期待一下吧。”
手掌按在办公室的门把手上面。
然后往下一按。
打开了门。
少女站在夜蛾老师的办公桌前，闻声转过头来。
阳光下的眼睛，像黑曜石一样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