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胃是情绪器官
常晏冲蜂蜜水儿子就跟在旁边看着，“程程以前会冲蜂蜜水给妈妈喝吗？”
“我会，妈妈每次心情不好都是我拿蜂蜜水哄的。”
“儿子真棒。”常晏微笑着夸他一句，所以归景这么善良，上苍送了一个天使给她吧。
程程没有跟爸爸进房间，到门口探了半个脑袋观望，他没有青梅竹马，不知道爸爸妈妈的关系用什么形容，但他觉得爸爸和妈妈感情很好，可以在一起。
“小景，喝点东西。”常晏进门到她身边把她耳机拿下来，之于归景他的空气中都是温柔的。
“谢谢。”见他进来归景起来靠着床头，接过他手里温热的蜂蜜水，想过将来有个谁会给她递水，没想到常晏占了先。
蜂蜜独特的香甜下去好受不少，甚至有点开胃，常晏下一句就是，“饿不饿，给你煮点粥。”
“饿。”归景点头，饿，饿的胃疼。
常晏一出来程程就跟着大腿，一路到厨房，仰着头跟爸爸说，“爸爸，妈妈喜欢喝肉粥。”
“这个爸爸知道。”常晏温柔一笑，这是他为数不多知道的关于她的事情，因为他的小时候也总是吃肉粥，到她家见到她也是一样的。
程程还是不放弃，伸手抓着他衣角，“胃是情绪器官，妈妈一定是心情不好。”
“宝贝放心，爸爸知道了。”常晏蹲下来揉揉他的小脑袋，儿子小小年纪，操心的像大人。
常晏煮粥的时候程程几次到门口看妈妈，问他为什么不进去，他说担心吵到妈妈休息。
他懂事的和他妈妈一样，让人心疼，只是一个孩子为什么要考虑这么多，常晏几岁的时候还没心没肺到处野，而归景却已经要照顾妹妹。
“小景，吃点东西。”常晏还顺带拿了张小桌子，放在床上方便她吃。
“你煮的？”归景看到粥就不像外面买的，是她喜欢的那种。
“嗯。”常晏坐到床边去，看着她的时候非常复杂，既不是普通朋友也不是女朋友，像出生就拿刀子在他心上刻上的名字，非常重要，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他的心绪，掀起一阵小波浪，可她的一切又都可以与他无关，这是归景的选择，她独立的常晏不知道怎么照顾她。
“是不是心情不好，谁欺负你了，合作方还是企划部？”常晏凭着对她的了解猜测，其他人没这个气她的本事。
归景摇摇头不说话，抱怨喋喋不休这种事不能在常晏面前发生，所有不好的东西都不能放到他面前。
“不告诉我我怎么替你出头啊。”常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道。
“你都是总裁了怎么还和初中生一样。”出头这种词在他犯二时期经常听到，今天为谁出头，明天为谁出头，归景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你呢，长大了吗。”某些方面她还停留在小朋友时期，永远学不会保护自己，底线低的令人发指，谁都可以欺负，陌生人看一眼都知道她傻她好骗，“有任何事你告诉我，我去处理，好好的处理，不给你造成不好的影响，嗯？”
归景沉思了片刻，低声道：“也没什么事，企划部……挺好的，但经理情绪不太稳定。”
“让你在我面前说别人一句坏话怎么这么难。”常晏不知道她和别人吐槽的时候说的多畅快，但在他这是听不到半点别人的不好，呃……也可能交流不多，他们经常意识流交流，“你们那个经理业务能力不行，主观能动性也没有，多少年了连个汇报都做不好。”
“嗯。”归景狠狠的赞同了，边喝粥边点头。
常晏听她回应有点好笑，继续道：“企划部被她搞得死气沉沉，简直带坏风气——”
“哎不不不，企划部里都是高知分子，没有被她带坏风气。”归景连忙为企划部的同事护住清白，公司内部能不乱少不了企划部同事们的功劳，以自身强大的业务能力保住了内外的稳定，以至于公司看起来还没那么岌岌可危。
“呵~”常晏忍不住笑了笑，归景气人的本事还是有点强的，杀人诛心，她最强大的武器怕就是真诚了，“嗯，你说得对，还有呢，我不知道的。”
“你听吗？”归景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眸子里水亮透澈，让人一眼就能看到底，这种不好的东西她不想呈现到他面前的。
“我想听。”常晏早就在淤泥里打滚走出来，又进入了更大的沼泽地，她却还想用那点清水包裹他，包不住的，徒劳罢。
“中国驰名双标，世界著名甩锅大师，情绪山路十八弯，想到什么做什么，毫无章法，媚上欺下，毫无底线，还经常使用她那不怎么成熟的pua，事情做一半还得我们去给她收拾烂摊子，连客户都能得罪……”归景非常认真的细数她上司的“罪行”，简直罄竹难书，反正总裁是站她这边的，不站她这边她就把总裁拉过来站她这边。
“问题这么严重。”常晏听完神情变得严肃，上层想要了解底层可以通过中层或者自己去基层了解，但中层是很难想到的一批人，别说了解，就连要去了解这件事都没想到，员工眼里的中层和上层看到的中层天差地别，他只是看到了冰山一角。
“倒也应该没有那么严重。”归景回溯自己刚才的吐槽，有没有说过头的地方，影响总裁的判断，一不小心从发泄情绪跳到工作她还有点没转过来。
“你，辛苦了。”常晏捏下她的脸，扶着耳颈安慰，到嘴天花乱坠哄人的话憋半天憋出这三个字，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
“那总裁涨工资吗？”归景小鹿般无辜的眼神看着他，看不出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结合语境这应该是句玩笑话，常晏嘴角画出一个弧度，“不涨。”
随后掏出手机操作了几下，归景的手机跟着响起提示音。
“总裁果然富裕。”归景点开红包看着里面的数字，她想要钱，却不是这种钱，常晏的是常晏的，可以给程程，但不应该给她。
“当然了，领工资之外还吃分红。”
“总裁能告诉我怎么能成股东吗？”归景往前凑过去玩笑的开启另一个话题，胃疼胸闷这回事都不记得了，貌似已经好了。
“保密。”常晏脸上浮现一点微不可查的笑意，“我成立一个公司邀请你做股东，你看行不行。”
归景看着他沉默片刻，笑道：“好啊。”随后一笑，“开玩笑的。”
“好了，睡觉。”常晏摸了下她脑袋，“今晚程程跟我睡，明天我送他去幼儿园，你好好睡觉。”
“好的，谢谢常总。”
归景心情转好，拿出手机看一眼工作，开始安心玩手机，愣是没想到竹马还能这么用，她以为常晏只会自作主张的帮她打架。
一梦回到初二，那时候镇上的中学小一半的学生都混的像街溜子，还有一部分半生不熟的动手动脚欠揍。
隔壁桌一个小男生毛病，每节课都要东戳一下西动一下归景还有她的东西，极其烦人，但也没跟别人说过，突然有天老师找上门，说他被打了，家长都来了，常晏揍的，人直接被拎到她面前，她能怎么办，这都什么事，也只好帮他掩盖过去，那隔壁桌是真烦。
从那以后隔壁桌超级安分，但是归景的书永久的留下了一个被他平时恶作剧戳的洞，她记一辈子，戳她的书和拿刀子戳她心上没什么区别，书的洞在，她的心就滴血。
后来分班和那个男生就再没交集了，记不得他的名字，记不得他的样子，只记得他很欠揍，挨的那一顿打并不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