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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南越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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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帝接到云翼卫的奏报,里面提到南越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平,出现了许多恶性伤人事件,看来惠文王的安抚效果还不够,他越想越烦躁,这几个儿子就没谁办事可以让自己不用去给他们擦屁股的。

    这时候,冯全抬了一碗养生汤走了过来说道:“皇上,这是御膳房专门为您熬制的汤。”

    “放那吧。”武帝没有一点食欲,冯全只得放下了碗,站到了一边。

    武帝冥思苦想,他想不出一个适合这个差事的人,办这件事的人要有皇家背景,要有足够的能力。南越才收复回来没多久,战争的创伤,屠城的创伤都要一点点去抚慰。老大吧,心思全在他那贸易往来上,他也确实为黎阳城带来了一道全新的风景线,他主张建立的四海贸易区现在车水马龙,黎阳许多地州的商人都会去那里订货。老二呢,又一心扑腾在骑射上,国武司那点事他都整不明白,更别提代他安抚南越了,老三更别提了,一年到头见不到人的。

    “冯全,你说!派谁去?”武帝突然的发问让冯全吓一跳。

    “这是政事,老奴不便多言。”冯全永远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武帝白了他一眼说道:”云翼卫初成立的时候,你帮了不少忙,那就不算参与政事了?快说!“

    冯全其实明白武帝的心思,他内心那个人,需要别人帮他说出来,而这个忙张若谷肯定是不会帮的。随即他说道:“老奴觉得林将军可以去试一试,我建议可以让张将军一起过去,一是张将军母亲就是南越王族的后人,二是同张将军前行可以让林将军学到一些东西。”

    “朕怎么没想到,若谷从小就是在那里长大的,他手上可还有一支越骑啊!”武帝自言自语了一句。

    “你这个脑袋,当太监可惜了!”武帝指了指冯全,瞬间心情大好,此行一来可以让百官更加确定林平惊皇子的身份,等找个时机宣布就可以了,二来可以让林平惊开始逐渐接触政务,三来有张若谷看着他,想必他一定会大有长进,一举三得。

    李显耀正在整理中书省的一些奏章,下人来报,张将军来访,他连忙收拾了一下,走了出来。

    “什么风把张将军给吹来了。”李显耀一边说,一边叫下人上酒,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越来越喜欢喝酒了。

    “李大人这是每晚都要小酌一点吗?”张若谷行了一个礼,手上还提着一个礼盒。

    “哪里,这是见到张将军,心情舒畅。您这是?”李显耀伸手指了指那个礼盒。

    张若谷双手将礼盒奉上,说道:“在下来感谢李大人搭救之恩,略备薄礼以示谢意。”

    李显耀看着他,大笑着说道:“将军莫要害我,闻镜府盯着我们呢!”

    “哈哈,大人放心,我已呈报闻镜府了,请放心收下。”张若谷将礼盒递到了李显耀手上。

    “多谢将军,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了。”李显耀示意下人将礼盒收了起来。

    两人推杯换盏,相谈甚欢,李显耀之才用于权斗真是可惜了,张若谷有些感慨。

    “张将军怕不只是为了答谢在下而来吧?”李显耀问道。

    “李大人还是慧眼如炬,在下确实有事请教。”张若谷拱手说道。

    李显耀看了他一眼,说道:“将军请将,在下知无不言。”

    “在下想知道,河南王反叛之时,为何程潜言按兵不动?他那样的人不该错过这种时机才对。”张若谷问道。

    李显耀知道这事很久以前他就拜托自己去调查过了,而自己一直没有告诉他罢了,随即他说道:“不难理解,他信天命,认为黎阳气数未尽,时机不到。他想要的,跟当今皇上想要的只怕差不了多少,当然跟将军您期望的天下也差不多。”

    张若谷盯着李显耀看了半天,他知道这个人没有说实话,益州同西戎接壤,听他语气,甚至很有可能他们已经见过面了。“哈哈哈哈哈,多谢李大人解惑,以后还会时常叨扰。”他大笑了起来。李显耀在任何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两条路。

    李明旭回到家中听到张若谷来了,十分兴奋的一路小跑过来,说道:“拜见父亲,拜见张将军。”

    “快来,快来!一起共饮李大人的佳酿!”张若谷似有几分醉意。

    在经过和林平惊的商议后,张若谷决定和他先行暗访南越,再制定安抚之策,这次出行,他决定带着花霓出行,他对她始终觉得有些亏欠,虽然几次劝过花霓,为她寻一个好人家嫁了,但是她都不愿意,这次也算难得出来,带她回去她曾经的家乡看看,尽管她应该不剩什么记忆了。

    “少主,曹大人来了。”石猛的在门口说道,张若谷没想到今天曹友仁居然走正门了。

    “曹叔。”他早早恭候在大厅。

    “我听说你要去南越了?”曹友仁看了他一眼问道。

    “明日一早便出发,这趟想邀请曹叔跟我一起过去,一来祭拜下我娘,二来请曹叔指点一二。”张若谷说道。

    曹友仁思索了下,说道:“也罢,本来是不愿意回到那个地方。既然你都这么说了,老夫跟你走一趟。”

    “多谢曹叔。”张若谷行了一个礼说道。

    “你这次回去就用你母亲的姓氏可能对你要做的事有好处,言氏一族在当地声望很高。我走了。”曹友仁每次都这样来去匆匆。

    石猛都没来得及跟他打招呼,就不见了人影,他刚准备去关书房的门就看见一个黑影。“是谁?”他纵身一把逮住了那人,看来功夫一般。

    “是我。”一身夜行衣的白晨薇。

    “公主深夜到访有何见教。”张若谷看着书,眼皮都没抬的说道。

    “都说了!就叫我薇薇!”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就要往张若谷怀里钻,吓得他一个激灵。

    张若谷赶紧跑到了一边,说道:“你要做什么?”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白晨薇一脸嫌弃的说道。

    “公主,你我男女授受不亲。我们,我们还是保持点距离的好。”张若谷说道。

    白晨薇似乎把他的话当成了耳边风,走过来就极其自然的伸手摸了下张若谷的脸,石猛在旁惊得瞪大了眼睛,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奔放的女子。

    “我要再增加一个条件!以后我们见面保持三尺的距离。”张若谷惊魂未定的说道。

    “好嘛!谷谷!”娇媚的声音,让在场的两个男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再加一条!不要乱称呼我!”张若谷无奈的说道。

    白晨薇看着他那惊恐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说道:“行!张将军!都依你,都依你。”

    张若谷看她终于正常了一些,才说道:“公主深夜到访,有何事?”说完话指了指她的夜行衣。

    “大祭司近期可能会去益州,我来告诉你一声,看看对你有没有帮助。”白晨薇说起了正事。

    “去益州?你怎么知道的?”张若谷问道。

    “今天有个人来找白无忧说的,我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白晨薇说道。

    张若谷警觉了起来,黎阳城有人去找白无忧做什么,地藏门的细作顾默他们一行人随时在检查着,以防止又像上次河南王叛变时,大规模细作行动的情况。“多谢公主,等有消息我会告诉你的。你以后还是别深夜出门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张若谷说完话就示意石猛送她回去。

    “你在关心我?”白晨薇一下子像被打了鸡血,又要朝着张若谷跑来,他赶紧躲开。

    “石猛,快送公主回去。”张若谷真是怕了她了。

    张若谷一行人来到了南越州府——通诏,这一路上他给众人介绍着南越的风土人情,花霓也是开心的不得了,每次张若谷说话时,她那目光,用顾默的话说就差把我爱你写在脸上了,偶尔两人四目相视,张若谷都会赶紧把目光挪开,他感觉自己承受不住那炽烈的情意。而林平惊则是一路都沉默不语,山河越美,民风越纯朴,他内心越愧疚,他知道这次是武帝给他一个赎罪的机会。

    “张将军,我等是先行住下,还是?”石猛有些迟疑的看了一眼林平惊。

    “林将军你说呢?是回客栈休息,还是先到处走走看看。”张若谷上前请示到,不知道为何,虽然早就知道了他是皇子,那时跟他交流都没有什么压力,但那次武帝亲口承认后,自己就本能的有些疏远他了,从此也保持了对皇家的疏离感。

    林平惊也有些纳闷,为什么以往跟自己还算亲近的张将军,这次出来之后跟自己尤为见外,任何事情都要请示他,武帝诏命上明明写着的是以张若谷为主,他只是辅助学习的角色。他说道:“在下一切全凭将军定夺,我有愧于南越百姓,有愧于南越这片土地,未来一切都悉听尊便。”林平惊对着张若谷行了一个礼。

    未来的林平惊至少都是一个王,而王不能一直对某件事耿耿于怀,张若谷想着一定要找一个机会帮他解了这个心结,不然他会一辈子被困在这个心结里面,想要再有所成就只怕比登天还难了。就在他看着林平惊的时候,花霓早就跑到了旁边的摊贩前逛了起来,她拿着一支簪子正在比划着,看那样子她是十分喜欢。

    “那林将军,我们就一起逛逛,晚点再回客栈。”张若谷说完话就朝着花霓这个方向走来。

    “姑娘若是喜欢,买下它。”张若谷来到花霓面前帮她插正了位置,惹得她有些害羞,不知为何自从认识了白晨薇后,他觉得男女之间似乎没必要保持那么疏远的距离,反而显得生疏。人生就是这样,不经意间遇到人就会带给自己一些出其不意的改变。

    花霓问完价钱后,面露难色,虽然这些年在张若谷府上,他每年新岁都会给自己发很多压岁包,但她还是舍不得用。张若谷看见了,二话不说就要喊石猛付账,就见这个身形魁梧的胖子扭捏了起来。

    “给钱啊,你怎么了?”张若谷有些疑惑。

    石猛说道:“少主,这头簪可不能这样送啊。这,这是定情的意思!”

    张若谷这才反应过来,好像黎阳是有这么一种说法,他想了一下说道:“何必在意那些,给钱!”花霓的心里早已绽放出了一朵花,哪怕一生没有名分,能够这样安安静静的陪在他身边,自己就很知足了。

    一路上因为有花霓的存在,让旅途有了许多乐趣,女子更擅长发现美的有趣的东西,要是他们几个大男人,估计就是一路快马赶到了通诏。张若谷也难得有空的,可以好好的看看这新政后的黎阳是什么样子,他们也路过了即将开通的大运河,那气势磅礴的施工场景让人尤为震撼。国泰民安让他心里安定了不少,自己的心血总算没有白费,只是到了南越后,心里有些紧张。

    “林将军,我明日有点私事,就让石猛带你到处走走。你看可好?”回到客栈后,众人一边吃饭,张若谷一边说道。

    林平惊愣了下,这一路走来张若谷都是这种恭敬又陌生的语气跟他说话,他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他放下筷子一脸认真的说道:“张将军,我是否有什么事得罪你了?”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放下了筷子,看着他们二人。张若谷也是一头雾水的说道:“没有啊,林将军何出此言。”

    林平惊叹息了一声,也是,他这样的人自己怎么能问得出东西来,找个机会去套石猛的话吧,随即他说道:“应该是我多心了。今日也算到了南越州府,我们小酌几杯可好?”

    沉默了一路的林平惊突然提了个要求,石猛愣了下,立马喊来了店小二上酒。

    花霓则是小声的问起张若谷他明天要去哪,刚好这时被石猛听见了,他想都不想就说了出来:“将军要去祭拜张夫人。”他说完话的时候立马捂住了嘴,张若谷要杀人的眼神已经朝着他看了过来。

    “这等大事,张将军还跟我们如此见外,我们理应也该去上一柱香。”林平惊说道。

    张若谷就是怕他去,才故意支开他的,他这身为皇子的,到了自己母亲坟前,跪还是不跪,迟早他要知道自己的身份,到时候想起来如此尊贵的他还在母亲坟前下过跪,因为这事忌恨自己怎么办。此时此刻的他,真想打石猛一台。

    “主要是不想因为在下的私事,耽误时间。”张若谷还在试图拒绝。

    林平惊则是郑重其事的举起了酒杯说道:“我一直是视将军为兄长,将军之母即为我之母,在下理应前去祭奠。”张若谷只得举起酒杯同他共饮。

    叶天阳来到客栈的时候,石猛站在门口昏昏欲睡,被他一脚踹醒!他有些愤怒的说道:“你就是这样守护少主的?!”

    石猛直接本能的拔出了刀,左看右看,才发现是叶天阳,自知理亏也就不敢说什么了。

    “天阳来了,快请进。”张若谷的声音响起,叶天阳又瞪了石猛一眼才进去。

    “少主,查清楚了,就是南越前贵族残余势力勾结一些落后地区的刁民准备起义,大概有两三千人左右。”叶天阳行了一个礼说道。

    “为何会有人响应他们?”张若谷喝了一口茶问道。

    “南越这个地方很奇怪,富庶的地方很富庶,但贫穷的地方很贫穷,那些地方车马都进不去,那里民风彪悍,争强好斗的,那些旧贵族以利益稍微蛊惑一下,就成势了。”叶天阳回答道。

    两三千人?这样一支叛军是张若谷出仕以来遇到最少的了,他暗自思量着,南越现在打不得,民心尚未修复,再伤其地民众,只怕未来这类事情是无穷无尽了。攻心为上,征伐未下吧,明日他就找林平惊汇报。

    “南越百姓现在对黎阳是什么态度?”张若谷还担心这两三千人的叛变直接激起整个南越百姓的对抗。

    叶天阳说道:“百姓您是知道的,有饭吃有衣穿,他们就很满足,没有哪个地方的百姓是渴望战争的,南越唯一不同的是对原来的一些王族尤为尊敬,所以属下以为,要是能说服一些原来王族站出来支持黎阳,这片土地会尽快的回到祥和之中。”

    “你安排一下,我要想去找叛军首领谈一谈,南越不能再有战争了,不是打不起,是不能打!”张若谷淡淡的说道。

    “少主,这太危险了!”叶天阳阻止道。

    “这不有你和石猛嘛!没事的,按我说的去安排吧。”

    在张若谷祭拜完母亲后,林平惊直接上前对着墓碑扑通跪了下去,郑重的磕了三个头,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张若谷任何反应时间,随后石猛和花霓也跟着上了香,看见林平惊动作的时候,石猛心想自己这次回去要完了。

    “林将军你这……”张若谷有苦难言。

    “在下自小没了母亲,我说过将军是我兄长,你之母既我母。这都是应该的。听说将军要孤身闯叛军军营,这等事情怎么能少了我?”林平惊一脸平静的说道,他内心是真的把张若谷当成了大哥来看的。

    “林将军,你还是负责去调兵以防万一,我和石猛过去就行了。”张若谷内心有些无奈,这些皇家的皇子、公主似乎都有一种天生的倔,你不让他做什么他偏要做。

    “我都安排好了,调了一万军队在通诏城外。将军不必多虑,我们走吧。”说完话,林平惊就朝着马匹在的地方走去,众人只得跟着他。

    张若谷一行人按照约定来到了通诏城外的一座大山的半山腰,一座寨子呈现在他们眼前,经过一系列的搜身后,他们终于见到了南越旧贵族。就见那群人身着虎皮衣,露出一半的胸膛,各个都是凶神恶煞,花霓不自觉的拉起了张若谷的衣袖,她是怎么了,同顾默闯地藏门的时候都不曾怕过,怎么他在自己身边时,就不由得想去依靠他。

    在叶天阳请来的翻译下,张若谷从容的和他们交谈了起来,整个过程或谦让,或压迫,或威胁,整个谈话他始终占据着主动权,林平惊在旁边大为惊叹,此刻的张若谷像极了古书中记载的,那些以口才纵横于各国的邦交之士,他对他的崇敬又多了几分。

    原来,旧贵族是担心自己被黎阳王朝清算,才有了这次的起义,张若谷承诺他们过往不究,黎阳更会帮助他们重建家园,保障他们的地位,但他们要保证不再起义,要帮助黎阳把南越深山处的百姓迁徙出来,让他们不再那么穷困潦倒,一场深入虎穴的谈判圆满结束,旧贵族首领一路把他们送出了寨子,一时间皆大欢喜。

    就在众人下山的时候,石猛首先发现不对劲大喊道:“少主下马!”声音刚落,就一群人朝着他们冲了过来,同时无数箭矢射向了他们。

    “蛮族人果然不可信,才样样答应了他们,转身就派人袭击我们。”林平惊一边避开箭雨,一边说道。

    张若谷在石猛的护卫下,看着这些箭矢和正朝着他们跑来的那群人的姿势说道:“不是南越人。我听人说过,南越虽然地处偏远,但是他们崇尚决斗,不会做这偷袭人的事!”

    眼前那群人离他们越来越近,张若谷大喊一声:“花姑娘抓紧我。”他提着剑就跟着石猛他们杀了过去,对方都是高手,几个会合下来,石猛和林平惊都多少受了些轻伤。此时,他们背后也突然出现了一群人,一把巨大的刀朝着花霓就刺了过来,张若谷用力一拽,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而那把刀却刺穿了他胸口。“少主!”石猛愤怒的大喊的朝着张若谷奔来。

    就在众人抵抗不住的这千钧一发之际,一群人手提三叉戟的人赶到,曹友仁带着越骑杀到,现场瞬间血流成河,前后两群刺客全部倒地,越骑一出,百里不见活口。

    “速带他回通诏,这里交给我。”曹友仁大喊道,石猛背起已经昏迷的张若谷就开始狂奔,花霓早已哭成了泪人。

    通诏城府首章字水闻讯连忙赶来,林平惊指挥城外一万军队全部进城进入备战姿态。此时的张若谷躺在府衙内的房间里,通诏城中所有医官,郎中全部赶来,整个府衙内乱作一团,石猛和花霓在门外焦急的等待着,这是他们人生中觉得最漫长的几个时辰。

    终于,终于熬到到了晚上,一个郎中满头大汗的走了出来对石猛说道:“大人的血已经止住了,所幸刀锋没有刺穿内脏,大人暂无性命之忧。”听到这句话,石猛高兴的握紧了拳头挥了几下,没性命之忧就好,就好,他一旁的花霓直接晕倒了过去,她是撑着最后这口气等待消息吧。

    “石大哥,张将军怎么样?”林平惊布置好一切后匆匆赶来问道,他也是一脸担忧。

    “大夫说张将军已无性命之忧。”石猛说道,今夜他不会再打瞌睡了,此时黑夜中有一个身影示意他过去。

    “他怎么样了?”曹友仁眼里也有些担忧。

    “大夫说要静养一段时间,只怕还会影响以后提枪。”石猛说道。

    “我再给你们安排两个人在他身边吧。元修呢?怎么这次没来。”曹友仁看了下说道。

    “元修被少主派去保护易大人了。”石猛越想越难过,自己为什么那么蠢,每次都没有保护好张若谷。

    “他倒是会做人情。那群刺客不是南越人,我怀疑是世家那批人豢养的死士,你们以后长点心!多少人盯着他!巴不得他死!”曹友仁锤了锤石猛的胸口说道。

    石猛不敢说话,低着头。曹友仁看了看他,也不忍心再说什么,世界上也找不到第二个像他这样对张若谷忠心耿耿的人了,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他也没有办法。石猛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封信说道:“我差点忘了,少主本来是要我今晚来找您,把这封信交给您。”

    曹友仁拆开信阅读后,冷哼了一声,他对石猛说道:“那位皇子在,我不方便露面了,等他醒来你告诉他,我答应他了。这小子,什么时候能为自己想一想!走了!”

    过了近半月,张若谷重伤的消息传回了黎阳,武帝气到晕厥了过去,一时朝野哗,他的身体是肉眼可见的在衰老,李显耀也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白发,没有人能敌过时间。

    好在武帝缓了两个时辰便醒了过来,他有些憔悴的走到长安殿,声音不如往常那般洪亮的说道:“律法司速派人去查清张将军被刺一案!改封张若谷为穆亲王,以后朝臣均要以亲王之礼待其!”

    有人刚要站出来质疑穆字封王是否对太祖不敬,那人刚走出来,就被武帝瞪了回去!异姓被封为亲王,在黎阳王朝尚属首次。

    李显耀知道,武帝已经开始为未来布局了,亲王辅政于国体才符。如今张若谷位高权重,战功赫赫,而不被帝王所猜忌,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如他幸运呢。自己那个侄儿能有他父亲一半的心胸,他何至于这般忧愁,未来新君会如何待张若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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