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皇家赐婚
春风徐徐，寒冬终于过去，黎阳城万物复苏，刚刚过去的一场大战没有影响到这繁荣帝都的勃勃生机。言子诺的药房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缘故生意格外的好，顾默不知道哪里找来一位妙龄女子对外称掌柜的，那绝色让许多不买药的人都想一睹风采，石猛更是连连摇头表示不解，被顾默嘲讽他是不解风情。
言子诺一路昏迷回到黎阳城，静养了半月有余才算是彻底恢复如初，武帝把对他的嘉奖仪式也一拖再拖，甚至吩咐太医到府上看望，同时赐匾“安平侯府”。铁虎府上更是每日差人询问伤势，不停送各种贵重药材到他府上，一时间万千宠爱于一身，言子诺每日醒来都避不见客，很多时候恩宠太过不是好事，对于背后没有世家势力的他更是如此。
易离安曾带人专程去看了他药房那位绝艳美人，那柳腰走起路来当真是风情万种，她顿觉烦闷，本来还对他颇多担心，但也不愿再登门看望。言子诺心里有一丝丝失落，她终究还是没有来，但这对彼此来说也算最好的结果了。只怕下一步武帝对自己就不是提携，恩后必然是要施加于威了，帝王之道向来如此。
平定叛乱后，武帝连续对几名军需官处以极刑，更是密令铁虎就地斩杀了诸多将官，这些人要么贪腐，要么勾结了金陵王。一时间整个军队风声鹤唳，铁虎更是紧闭将军府大门，将欲求情的人全部挡在了门外，他知道武帝要对军队的改革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曾经出征西戎时，武帝就对他提起过军队高官不能再由世家门阀担任，他们过于精明而又缺乏立功的动力，需要换上一些寒门有才之士，他们更珍惜这样的机会，一个国家如果军队都烂了，那吏治更是可想而知了，那么他们对皇权的挑战就只是时间问题了，这是雄心勃勃的武帝所不能接受的。
陈韬胜来拜访铁虎时，意外的获得了接见。在上次大战之后铁虎憔悴了许多，终究是英雄暮年。“陈大人来此有何赐教？”铁虎一边咳嗽一边示意他入座。
“铁将军该有耳闻，陛下意欲在军机处下再设军管司，专门考量及查核将官们的。”铁虎闭目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所谓考量不过是将主将呈报的军功重新审核，严查将官背景及贪腐等事，这是要将皇权彻底植入军队，武帝在军中的威望确实有这个能力做到，也不算是坏事，铁虎早已位极人臣，对他来说更是毫无影响。
“陛下想为军管司立威，故……”铁虎打断了陈韬胜的话。
“陈大人要说什么我知道，你尽管去查，我铁虎不会插手这些事。请陛下放心，若有人敢说三道四，我第一个出来劈了他！”自从那件事以后，铁虎再也不参与任何政事，不结交任何仕途中人，战场虽然血淋淋的残酷，但那终究是看得见的，而更恐怖的却是朝堂之中那些看不见又杀人无形的手段，同样可怕的还有那深不可测的帝王之心，当年穆帝力排众议立了羸弱的华帝，正是因为他有一个穆帝最喜欢的皇子便是现在的武帝。
“将军，我……”陈韬胜还欲说什么，铁虎已经示意仆从送客，他只得转身离开。
司马曜已经告病在家好些时日，他披头散发没了平日里的威严，哪还有当朝左丞相百官之首的模样，贾云看到他这个样子气得捶胸顿胸。
“大人可知，皇上在春祭大典后就要册封诸位皇子，令其开府领事了。”虽然司马曜看起来已无心政事，但贾云还是没有放弃，一个站在权力中心的人不可能对权力说放就放。
“你说？你要再娶一房小妾？”司马曜沙哑着声音问道。“老朽老了，耳朵不好使了，贾大人莫见怪！”看到贾云一脸愤慨，他继续说道，一番话气得贾云拂袖而去，看着远去的背影，司马曜的长子司马闻达从屏风缓缓现身，司马曜冷哼一声，父子二人看起来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又说了许多话。
春季的祭祀祈福大典在玄天坛进行，是黎阳王朝开春后的第一个盛事，王公贵族，权贵重臣均要随行观礼，行礼，言子诺作为新贵自然也在受邀之列。这也是每年礼部比较繁忙的几个日子之一，往往新岁不到就要开始筹备。礼部的设立也是因为穆帝马背起家，开国后为收服士子之心，展示以礼治国的决心。
武帝一身黑金龙袍显得他威风凛凛，彻底痊愈的他看起来更加霸气威武，左右两边站着司马皇后和李贵妃，再往后就是诸位皇子和众臣了。随着祭祀官高声开场，武帝带头手持三炷香祭祀谷神、雨神以求今年风调雨顺，百姓丰收。就在武帝下跪的瞬间，一支暗箭不知从哪里射了出来，直冲武帝面门，习武多年的他反应及时躲避开来。
“有刺客！保护皇上及众皇子！”李显耀连忙冲到武帝面前将他护在了身后，禁军瞬时结成了铁桶阵将所有人围了起来。这时突然冲出一群黑衣人他们直接朝着大皇子所在的方位冲去，均是杀招出手狠辣，禁军此刻仿佛纸糊的一般，不一会就被撕开了一道防线，武帝定睛一看，死去的禁军都是新面孔，应该是尚未调教成型的新军，他看着每一个臣子的反应，这一场刺杀竟不是针对他的！但不论目标是谁，在春祭大典行刺总归是一个愚蠢的想法，这不是真的要杀人，而是立威！武帝一把推开了李显耀，他眼里要冒出火来，从身旁的禁军手上夺过了一把剑就要上前拼杀，众臣拼死护住他。
大皇子娇生惯养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早就吓得抱头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不知从哪里又发出一支暗箭，言子诺察觉到，径直从地上滚了过去顺势将大皇子按在地上让他躲过一劫。虽然毒箭伤势尚有影响，但他此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从地上捡起一把枪就冲入人群，银枪扫地，就是一片，银枪一刺就是一命，一身白衣的他无人能挡。武帝看着他眼神中出现了些许赞许，司马皇后看了看那些刺客，又看了看言子诺飒爽的身影，表情微微抽搐了一下。那群刺客没有给言子诺留下抓活口的机会，最后一个人也直接吞药自杀。
武帝率领百官归朝，朝会之中李显耀对礼部尚书周云礼先行发难，向来只懂读圣贤书的周云礼哪里遇到过这种逼问，一时间双腿发抖不自主的跪了下去，嘴里大喊着冤枉。
武帝瞟了一眼众人，随即说道：“好了，好了，李丞相不要为难周大人了，他就知道那几本礼书经书，他若有谋划刺杀之勇气，他早不在那个位置上了！”
听到这话，周云礼眼泪都要感动出来了，带着哭腔大赞武帝英明神武睿智，文人夸起人来那些用词让人听着都复杂，武帝挥了挥手他才停下来。
看武帝从最开始遇刺时的愤怒到现在完全平息下来，看来他是不打算追究这件事了，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言子诺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静静观察着事情的变化。这件事连天机枢都没有得到一丁点风声，背后之人当真不可小觑。
李显耀似乎从武帝打趣周云礼中也看出了武帝不愿在明面上进行追究了，但他心里也直犯嘀咕，究竟何人敢在黎阳皇都做此荒唐之事。
武帝对着众臣高声道：“朕与诸位皇子均无大碍！今日春祭大典本是一个吉日，既是良辰就当须一饮！长安殿今夜设宴，诸位先行回去休息。”随后由武帝贴身太监冯全宣读了册封诸位皇子的旨意：大皇子封为惠文王，二皇子封为尚武王，三皇子封为乐逍王。李显耀听着皇子们的封号，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了得意的神情，莫非皇上已经心有所属，但接下来的话像是句句都在警告他，冯全的声音此刻显得更为刺耳：朕正值壮年，太子事关黎阳千秋江山，诸位臣工若再有议者杀无赦。
言子诺听到这番言语也不禁有些微微吃惊，历朝历代直接以圣旨禁止议论太子人选的怕是首例。武帝莫非在昏迷中仍能听到了什么，莫非后宫之中？他突然想起玄天坛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他倒吸一口寒气。
夜宴之上，诸位王宫大臣像是有默契一般纷纷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前来赴宴，言子诺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易佳带着易离安来到了他面前寒暄，易离安没有看他一眼。
“我该称呼阁下是言将军还是言侯爷？年纪轻轻拜将封侯当真是可喜可贺。”易佳对眼前这个年轻人有说不出的好感，当年本是黎阳首富的易家为让自己的后人进入仕途可谓是费尽心机，散尽家财，易佳更是几经浮沉才来到了现在的位置。
“易大人谬赞了，一切都是皇上恩德，承蒙易大人不嫌，称在下一声侄儿即可。”言子诺一边说着一边行了一个礼。
“哼！油嘴滑舌。真会说话。”带着幽幽怨气，易离安的表情让言子诺不明就里，他到现在还不知道顾默给他找的那位美艳娘子给他带来了多大的误会。
易佳嘴巴抽搐了下，虽然自己的女儿向来不服管教，但没想到竟会这般言语， 他带着几分尴尬向言子诺行了一个礼便拉着女儿走开了。
武帝带着众位皇子、公主莅临长安殿，言子诺突然想起来，黎阳有一个习俗就是在春祭之后各位大臣会带着自己的子女来到宴会上，或求皇上赐婚，或求能同皇家联姻，难怪今晚诸多大臣都带着自己的女儿在自己面前晃了一圈又一圈，他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可能一心只想着送他玉佩的那个女子了吧。此刻的他心头有些隐隐作痛，大皇子已经单独开府，只怕王府建成，易家就要履行婚约了，自己就要亲眼送她嫁作他人了吗？
“言将军！”武帝一脸笑意的看着他，言子诺心头一紧，大喊不要啊，似乎他预料到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臣在！”他此时脑袋有些空白，母亲曾说过感情会让人失去理智，会让人不认识自己，那样的自己是最薄弱最容易出现危险的时候。他似乎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八百破三万！破金陵！危难中又救下铁虎老将军！当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赐酒！朕与你同饮一尊！”
“臣不敢冒领功勋，全是皇上天威浩荡，福泽臣下！”言子诺不知为何身子有些颤抖，他感觉到在宴会的某个角落有一个炽烈但又温柔的眼神在看着自己，爱意澎湃，自己唯有克制。
“你的宅子朕派人去看过，比起本朝侯府建制相距甚远，我已经为你重新选了一片宝地，不日就可建成安平侯府。”
“多谢皇上美意！臣不愿铺张，现今宅子原本就是新宅，臣甚是喜欢。”言子诺心跳越来越快，他知道离那句话不远了。
“哈哈哈哈！你当真懂事！朕听闻你尚未婚配，值此良辰之际，朕宣布将三公主下嫁与你，侯府建成之日便是你大婚之日，皇后会亲自为你操持婚礼。朕可不能委屈了朕的小公主！爱卿意下如何？”武帝笑着看向言子诺，司马皇后也看向他。
来了，当真是一道惊雷平地起，言子诺尽管一直在告诉自己冷静，冷静！这看似恩宠，实则是加威的一招确实让自己有些不知所措，倘若不从则多年谋划都成泡影，倘若从了彻底背叛了自己，驸马爷是多少朝臣可望不可求的，自己此刻却是觉得这个称谓像个烫手的山芋，恨不得扔出去，谁爱要谁要，我不稀罕。
“承蒙皇上，皇后错爱。臣一介武将，还欲再建功勋！公主委身于我，战场刀剑无眼，只怕委屈公主。臣实不敢当！”言子诺声音有些颤抖说道。他知道这不过只是托词，武帝不会罢休的，自己若没有能被他控制的地方，自己的未来应该就是深渊。
他拒绝了！他拒绝了！从武帝赐婚开始，易离安就将握拳甚至紧张到将指甲刺进了手掌中而毫无知觉，她鼻子有些微微发酸，要是可以，现在他站起来带她走，自己会毫不犹豫跟他走吧。感情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明明才见过几次却像是彼此已越过了无数山川河流相守在了一起。
“你是在拒绝朕？”武帝口气中已经有些不快。
“皇上莫急！言将军一表人才，又年轻有为，人家连子君什么模样都没见过，你就要人家急着答应。子君来！去给言将军倒杯酒！”司马皇后对自己这个小女儿的容貌似乎颇为自信，子君公主一身绿裳清秀的面容没有过多的装饰，温婉大气，也可谓沉鱼落雁之容，她端着酒樽朝着言子诺走来，脚下步步生莲，当真宛若仙女下凡，但那又如何呢？言子诺心里已经萌生了一万次想转身带易离安走的想法。
“我为将军倒酒。还请将军与我同饮。”和声细语，子君眉宇间散不开的温柔随着酒化进了杯中，言子诺看了她一眼，这等姿色可谓人间绝色，可是纵使溺水三千，自己的那一瓢他早已经取了。
如果这一次不妥协，那就没有未来，那么多年，那么多人的心血就将付诸东流，自己从出生开始背负的就不是只有自己。言子诺抬起酒杯：“多谢公主赐酒！一饮而尽。”司马皇后一直观察着这个年轻人的心理变化，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这个场景有些眼熟，一晃眼都几十年了吧。
“子君是朕最疼爱的公主，而言将军又是青年才俊，正可谓郎才女貌！皇家喜事，来啊！群臣共饮！”武帝对言子诺的表现十分满意。
“恭贺皇上喜得乘龙快婿！”群臣高呼。李显耀象征性了小酌了一口，内心却是在骂着司马曜这招真是阴险，只怕言子诺就要成为他司马家新的倚仗了，心有不甘但又不敢再言。
易离安眼泪不知何时落了下来，在旁的易佳不知所措，连忙安慰，他知道武帝下一个目标就到他了。当年为让仕途更进一步，早早就接受了皇家的指腹为婚。言子诺再也不敢看向易离安所在的方向。
“今日朕当真高兴，还有一件喜事！轩儿已经独立开府，不久就将同易大人的掌上明珠喜结连理！易大人，未来可就是亲家了！来同饮一杯！” 易佳连忙出列举杯一饮而尽。
“我不愿！”一个清脆响亮的女声响起，众人皆是一惊，当真有人敢违背圣意？言子诺胸口像被巨石击中一般，一时间竟有些呼吸不过来，嘴巴像是被人缝住了一样，想对她大喊不要做傻事！却发不出声音。
就见易离安一袭红裙，脸上挂着泪珠缓缓走到了大殿中央，言子诺看着她梨花带雨的面容心如刀绞。
“我不愿！”斩钉截铁的声音。司马皇后眼角抽动了一下，当真勇敢的一个女子。易佳已经被吓得瘫在了原地，武帝正要发作，李贵妃笑盈盈得说道：“易大人的掌上明珠也是秀丽动人，当是几盅酒有些醉意了吧。陛下别放在心上。”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抚摸着武帝的胸口。
“我没醉！我不嫁！”言子诺闭上了眼睛，心里在哀求她不要再说了！李贵妃听到这话脸上也有些挂不住了，给稍微回过神的易佳连忙使了一个眼色，易佳连忙来拉易离安。
“哐当！”武帝气得将酒杯摔倒了跪着的易离安跟前。“皇上。消消气！消消气！易姑娘尚未出阁，当着这么多人谈论婚嫁，难免羞涩。这样让他们父女二人先行回去歇息，过久我亲自置办聘礼去易大人家提亲。”李贵人撒着娇想把事情圆了，她一边说一边示意易佳赶紧带着易离安离开。
言子诺舒了一口气，他知道武帝没打断李贵妃的话就是给了他们一条生路，李贵妃当真厉害，脾气火爆的武帝在她面前居然能平静下来。其实最不愿看到易家嫁入皇家的李家恨不得将此事彻底搅黄，毕竟李显耀的女儿也尚未出阁，倘若能将女儿嫁给大皇子，自己则可以暗中扶植李贵妃所生的二皇子，无论未来武帝立谁为太子，他们李家都可荣耀永在。朝中重臣各个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国家大事都成了他们争权夺利的工具，真是讽刺。
易离安跪在易家先祖牌位前，易佳气得来回跺脚，他历来舍不得严厉管教她，没想到今日她会做出如此出格之事，自己个人安危事小，整个易家只怕会从黎阳王朝中被抹去。
“前久为父早就告诉你这门亲事了，你一个想不开就跑去外面！我派了多少人寻你！后来自己回来了，我以为你想通了！不曾想你，你，你今日居然！！”
“祖父在我未出世就将我指腹给了我从来不曾见过的人，我凭什么嫁！你们的仕途凭什么要我牺牲！”易离安振振有词说道。
“你！”易佳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怒火，一鞭子又一鞭子打在易离安身上，她竟是一声不吭，一滴眼泪没掉。易离安的丫鬟银环实在心疼自家主子，径直冲了上去替她挨鞭子，大喊道：“大人别打了！小姐不愿意嫁给皇子！那是因为她心里有人了！”易佳听到这话手中的鞭子滑落下去，年少情愫谁都曾有过，只是……他心里一声叹息。
“离安，你实话告诉为父，你看上哪家少年郎了？”易佳一脸疲态沧桑至极，他伸手将女儿扶了起来。
“小姐看上言将军了！”银环不假思索说了出来。
“言将军？”言佳眼睛突然放了光一般，他转身对银环说：“你速带小姐回房休息，请孙大夫来为小姐上药！”他哪里舍得下多重的手，不过是雷声大雨点小。易离安一言不发的回到自己房间去了，易佳内心盘算起来，自己资质一般，户部的琐事就够他应付了，哪还有精力去谋划更多，易家这些年在宦海走得磕磕碰碰，倘若真能结交到这样一位前途不可限量的青年才俊，易家说不定还有更大的天地。委屈自己女儿为侧室也不是不可，易佳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当真是疯了吗，皇家婚约岂能说毁就毁！他一夜无眠。
“小姐，言将军差人送来的药膏。”银环拿着一个礼盒递到了易离安跟前，上面几个飘逸潇洒的字：离安亲启。
“我才不要他药房的药！”虽然嘴上说着不要，但内心还是乐开了花，他终究还是在乎自己的。她控制不住的打开了盒子，淡淡药香飘来，还有一张字条：君不见沧海难为水，但见巫山曾为云。易离安满心欢喜的将字条折起收藏起来。
晚风习习，顾默正在数落这言子诺，没想到一向冷静的他竟会做出如此蠢的事，蠢一次还不够还蠢了第二次，送药就送药，还送字条！言子诺有些不解的看着顾默，他眼前这个大哥好像也是独身不曾婚娶，怎么感觉他很有经验的样子。
“你别那样看着我！我特意找了一美艳少女在你药房，就是想着帮你遮掩些不必要的桃花，你倒好，至今不去见人家一面，我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美艳少女？我怎么不知此事？”言子诺一脸疑问看向石猛，石猛心里有鬼正要向外跑，被顾默一把逮住！
“你没告诉少主？”
“你又没告诉我那么多，我想的那美艳女子，少主必然不感兴趣。就……”石猛支支吾吾。
“哈哈哈哈哈！”言子诺笑得直不起身。
顾默无奈了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一样，有些严肃的问道：“你真打算当乘龙快婿？”
言子诺认真的摇了摇头，自己所筹谋之事刚有眉目，此时谈婚论嫁不合时宜，他内心还是抗拒将婚姻当成工具，纵然天下为棋盘，但女子不该为旗子只供人利用。
“侯府建成还有些时日，我已经交代下去了，能拖多久拖多久，但愿这段时间我能想出一个法子。”言子诺有些无奈摇了摇头。
“李显耀出使西戎时曾修书给北狄部落首领，那封信被我们的人截到了，要不要准备？”顾默说道。
“程大人已经将两位丞相许多门生弟子不法的证据呈交给武帝了，静候其音吧。玄天坛那件事查清了吗？”
“没有。按你所说，那很有可能是江湖势力，而朝中能有江湖势力的除了我们，暂还没查到别人。朝堂之事牵扯江湖势力当真是奇怪。”
“你说会不会是武帝自己……”言子诺话还没说完，门外侍从来禀：有人来访，顾默大致是猜出了是谁，白了一眼言子诺就消失在了屋顶。
花前月下，良将佳人四目深情相视，时光倘若能停在这一刻，那该多好。可惜在我们匆匆人生中，能遇到那个想厮守一生的人就已经很幸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