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道无形
屋子里，阿蒙和姝雅说笑着，似乎两人都把身上的伤忘记了。姝雅问道：“你的伤好些没！”
阿蒙笑着回答：“好多了，感觉已经没事了。你呢”
姝雅指着桌上的药说：“我也好多了！多亏司马渊送的药！”
阿蒙点头道：“那得好好谢谢他。”
阿蒙接着说：“没想到师父会那般生气，下次再也不敢了。”
姝雅看着阿蒙说：“只要你觉得正确，放心去做就好！何必在意那么多，我们又不是永远生活在道观里。”
阿蒙也点了点头。许久过后，阿蒙和姝雅搀扶着走出房屋，走廊上的如倾急忙叫住他们：“师兄，你们要去哪啊！伤还没好呢！”
阿蒙笑着回道：“如倾不必担心，我们出来透透气。”
阿蒙和姝雅在道观里闲逛，春天的空气格外清新。如倾不放心两人，便和灵泽远远的跟着他们。
天朗气清，道观中也暗藏着几抹绿色。阿蒙和姝雅来到道场边，空荡的道场中只有闻笙一人。风起云涌，闻笙在道场中挥舞着铁扇，不一会他便坐在树下愁眉苦脸看着远处。
阿蒙和姝雅轻声离开道场，围栏下云雾翻滚，姝雅小声说：“自从若瑶师姐消失后，闻笙就变成了这般模样，每日待在道场，不知他在想什么！”
阿蒙叹气道：“也不知道若瑶师姐去了哪里？”
春风仍有寒意，阿蒙和姝雅便回屋休息。
过了些时日，阿蒙的伤慢慢痊愈，只是背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疤痕。阿蒙不敢懈怠，便早早的来到道场上修行。接连几日，阿蒙都坐在树下修行，气流在体内越来越平稳。慢慢的阿蒙已经领悟了老道说的话。
阿蒙闭起眼睛，调整呼吸后猛的睁开双眼。周围空无一物，没了高山流水、没了任何景物、甚至就连空间都消失了。阿蒙在这空白的世界里修道，意识本就如此，因为有了牵挂和念想，才会出现无法逾越的障碍。
没了干扰后，阿蒙的功力也在慢慢增加。三天的修行，便能超过曾经无数日夜的打坐。
一天夜里，阿蒙正要休息，突然被一股腐臭味熏醒。阿蒙连忙起身查看，便发现床下的那件破道袍，阿蒙实在不解，老道给自己这破烂的道袍有何用阿蒙正要扔掉道袍，突然发现道袍背面写满了潦草的字迹。
阿蒙在烛光下仔细的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字。阿蒙看得入迷，便小声读了起来：“修道修心，修心修气。气沉丹田、心如止水、无牵无挂、无欲无求。大道无形，藏于心，小道变化，隐于山……”
阿蒙不再读下去，急忙把破道袍藏进衣服里。阿蒙躺在床上，闭起眼睛回味着那些晦涩难懂的文字，不知不觉间，阿蒙便睡着了。
自此之后，阿蒙每日都会到深山中修道。破袍上的文字阿蒙已经熟记于心，但却难以参透其中的奥秘。为了不被其他人发现，阿蒙便将破道袍藏在床褥下。剩余的日子，阿蒙都会坐在树下刻苦修道，有时一坐便是几天，有时则坐的更久。
午后的黄昏照着阿蒙，此时的他已经和自然融为一体。阿蒙身上长满了细小的野草，盘起的双腿也已陷入地里，鸟雀停在他身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过了许久，阿蒙用力睁开双眼，脸上附着的泥土瞬间开裂掉落。阿蒙缓慢起身，抖动着身上的尘土。阿蒙不知坐了多久，但周围的树林已经枝繁叶茂，桃花开的灿烂耀眼。
阿蒙向着道观走去，阿蒙感觉双脚没了知觉，低头看去才惊讶的发现，自己正在隔空行走。不一会，阿蒙便回到道观，他并未张扬，只是和平时一样行走在路上。
阿蒙走在过道上正要回屋，不知何时出现的姝雅突然蒙住了他的眼睛。阿蒙连忙说：“姝雅，别闹。”
姝雅放下手说：“真没趣！”
阿蒙和姝雅靠在围栏上，阿蒙笑嘻嘻的说道：“你的手我那么熟悉，怎么会不知道你是谁呢？”
姝雅伸出手正要说话，突然发现手掌中已经满是泥垢。姝雅嫌弃的拍了拍手说：“欧阳飞雪，你多久没洗脸啊！”
阿蒙摸了摸脸，空气中瞬间尘土飞扬。阿蒙傻笑道：“没多久，没多久！”
姝雅皱着脸，便把阿蒙拉进屋内。姝雅在铜盆里倒满水，阿蒙酣畅淋漓的洗了起来。不一会，盆里清澈的水已变得混浊不堪，姝雅拿出手绢替阿蒙擦拭，洁白的手绢也被染的漆黑一片。
姝雅看着阿蒙邋遢的样子，便捂嘴笑了起来。两人坐在椅子上闲聊，姝雅疑惑的问道：“你都在忙些什么啊，修道也不能心急吧！”
阿蒙严肃的说：“修道即将结束，我有些担心……”
姝雅安慰道：“你现在已经很厉害了，顺其自然就好。”
阿蒙叹气道：“唉，踏入道观那一刻我就明白，修道本就是无休止的事情。”
姝雅也拉着脸说：“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分道扬镳。”
阿蒙拉起姝雅的手，坚定的回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姝雅担忧道：“可是师父……”
阿蒙注视着姝雅说：“谁也别想拦我！”
姝雅点头道：“我等你。”
许久过后，阿蒙辞别姝雅回到屋内，灵泽在床上打坐修行。阿蒙静悄悄的坐在床上，燕子靠在他的手边叽叽喳喳的叫着，阿蒙急忙抚摸着燕子，它才安静下来。
阿蒙看着褶皱的被褥顿感大事不妙，阿蒙环顾四周后，便小心翼翼的拉起被褥，那件破烂的道袍居然不见了。阿蒙惊慌失措，便开口问道：“灵泽，灵泽……”
阿蒙想了想，不能被灵泽发现道袍的事。
“何事”灵泽睁开眼睛问道。
阿蒙吞吞吐吐的说：“你和如倾……”
灵泽疑惑的问道：“什么”
阿蒙接着说：“你和如倾……修道结束有何打算”
灵泽思考片刻后回道：“她去哪，我便去哪！”
阿蒙点了点头后便躺在床上睡去。
阿蒙不安的躺在床上，道袍要是落在心思不正的人手中，那后果便不可设想。阿蒙辗转难眠，脑海里不断的回想着老道的话。
“道袍上的内容连我都看不懂，别人自然也难以理解……”阿蒙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许久过后，屋内传出阵阵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