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游秋
阿蒙制作好木簪后,便用小刀清晰的刻上“姝”字,再小心的用手帕包裹起来带在身上。接连几日,阿蒙都躲着姝雅,更别提将木簪送给她。
时间一天天过去,阿蒙变得焦躁不安。午后,阿蒙正要前往道场,经过过道的转角时,姝雅也迎面走来。阿蒙看着四周都没有躲藏的地方,只能撒腿跑向房屋。姝雅看着逃窜的阿蒙,便大声喊道:“欧阳飞雪,你跑什么跑”
阿蒙听见姝雅的声音后,只能加快脚步不断奔跑。姝雅看他并未停下,只能追在他身后。
姝雅边跑边喊:“欧阳飞雪,被我抓住你就死定了!”
阿蒙大脑一片空白,只能不断的在过道上奔跑,突然司马渊从屋中走出,阿蒙躲闪不及被肥胖的司马渊弹飞在地。司马渊安然无恙的站在一旁,看到地上的阿蒙,司马渊连忙上前搀扶,嘴里不停的说着:“你没事吧!”
阿蒙顾不上太多,回头看到姝雅将要追上,阿蒙脚跟还没站稳便又向前跑去。司马渊站在过道中央,不知所措的摸着头。姝雅奔跑着大喊道:“闪开!”
司马懿看到着急忙慌的姝雅,便迅速走进了屋内。阿蒙踉踉跄跄的跑着,姝雅飞身跳起骑在阿蒙身上,阿蒙瞬间趴在了地上,袖中包裹着的木簪也飞了出去。司马渊隔着门缝偷偷看着二人。
姝雅骑在阿蒙身上,揪着他的耳朵气喘吁吁的说道:“欧阳飞雪,你跑什么跑,我有那么可怕吗?”
阿蒙趴在地上急忙回道:“我没有!”
姝雅用手捏住阿蒙的嘴巴,大声问道:“快说,为什么躲着我?”
阿蒙害羞的把脸埋在地上,小声回道:“我没有、我没有!”
姝雅抬头瞥见地上被手帕包裹着的木簪,便急忙起身捡起木簪。阿蒙害羞的用手捂住脸说:“姝雅,不要打开!”
姝雅被激起了兴趣,便小心的打开手帕,阿蒙起身来站在一旁低着羞红的脸。姝雅看到精致木簪后,嘴角上扬的抚摸着木簪上的字。
姝雅收起笑脸,握着木簪回头看向阿蒙,严肃的问道:“快说,这是送给谁的!”
阿蒙抬起头来,吞吞吐吐的回道:“送……送给你的!”
姝雅神情愉悦的继续问道:“那你且说,送我做甚?”
阿蒙感觉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只能屏住呼吸回答:“因为……因为……要是姑娘不喜欢……”
姝雅也着急的看着阿蒙,看到阿蒙紧张的样子,姝雅只能轻声说道:“本姑娘就暂且收下,免得你又躲着我。”
姝雅握着木簪离开,只留阿蒙呆呆站在原地。司马渊见姝雅走来,只能快速坐在椅子上,装出一副认真看书的样子。
姝雅笑着走在过道上,途经司马渊的房间时,司马渊放下手中的书,笑意盈盈的看着姝雅。姝雅看到他表情后,便回应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快速离开了这里。
许久过后,阿蒙才回过神来。阿蒙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笑得合不拢嘴。
阿蒙来到道场后,惊讶的发现灵泽早已坐在道场中修炼。夕阳的余晖透过云层射在灵泽的侧脸上、光线炽热,正如少年真诚的心。
阿蒙静悄悄的坐在银杏树下开始修道。阿蒙放松身体,闭上眼睛感受着身体中翻涌不息的气。
阿蒙睁开眼睛,感受着意识中的花开花落、草长莺飞。阿蒙坐在梧桐树下,看着眼前高不可攀的群山,心中的热火再度燃起。阿蒙飞快冲到山峰下,直插云霄的山峰瞬间浇了他的信心,想到曾经登峰失败、坠落无底深渊,阿蒙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群山之外到底是什么?没人会知道,答案只能自己找寻。阿蒙不断运气,疯狂的释放气流,可是周围却没有丝毫变化,甚至连一株野草也未受影响。
阿蒙愤怒的奔跑在地上,精疲力尽的他倒在溪流旁。阿蒙跪在地上,水面倒映着他憔悴的面孔,阿蒙咬紧牙齿,用力的向着倒影挥舞拳头,溪流激起的水柱打在他的脸上。许久过后,阿蒙渐渐平静,看着流水并未因自己的捶打而发生变化,溪流依旧潺潺流动。
阿蒙似乎领悟到了什么,便平静的坐在溪流旁打坐。阿蒙气息越来越平稳,周围一切似乎都在此刻停止。阿蒙大脑里不断重复着:流水进入小溪便只能是平缓的溪水、进入河川便是奔腾的江河、若是进入大海便是浩瀚的汪洋。渺小的我即便释放所有的气,力量依然微小有限,若是借助自然万物为载体,那气流就能拥有无穷的力量。
阿蒙缓慢的站起,伸手指向溪流,溪水不断盘旋叠加,阿蒙向着梧桐树用力挥出手臂,水流如同游龙走凤般飞出,水流过处寸草不生,地面也在不断开裂,粗壮的梧桐树也瞬间被折断。
阿蒙连忙收手,水流盘旋着回到他的手中。阿蒙再次轻挥手臂,水流飞出包围住断裂的梧桐树,阿蒙运气,梧桐树慢慢恢复生机,水流也回到了小溪中。
阿蒙也开心的躺在草地上,不知不觉间阿蒙再次睁开眼睛,月光照着闭目打坐的灵泽。阿蒙起身后,静悄悄的离开了道场。
回到屋中,已是半夜。阿蒙躺在床上,从枕边拿起梅姐给自己的剑,阿蒙拆开层层红布,看着已经腐败不堪的握把,阿蒙用力拔出剑,剑身也早已锈迹斑斑。阿蒙合上剑后,小心翼翼的将它包裹起来,接着将剑压在床褥下。
风铃响起,众人也慵懒的起床。阿蒙看了一眼灵泽空荡的床后,穿好道袍,慢悠悠去洗漱。洗漱完毕后,阿蒙正要走出屋外,姝雅突然猛的推开了房门,阿蒙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姝雅。
姝雅头顶盘起的秀发上插满了精美的头饰,剩余的头发披在肩上,双朵的吊坠与下巴相齐,蓝紫的长裙上秀满了金色花纹。姝雅全身散落着光芒,宛如下凡仙子,最显眼的莫过于那一只平平无奇的木簪。
姝雅扬起下巴对阿蒙说:“看够没有啊!看够了就快和我一起去游园。”
阿蒙笑着摸了摸头。两人说笑着走在过道上,司马渊站在门口呆呆的看着姝雅走过,姝雅却视若无睹的继续和阿蒙说笑。
闻笙挥着折扇看看向远处,扎着双马尾的如倾笑着问二人:“师兄,师姐,你们要去哪啊?”
姝雅笑嘻嘻的一把拉过如倾说:“师姐带你去游园!”
如倾回头向闻笙说道:“哥,你也一起来吧!”
闻笙挥着折扇正要回屋去,如倾催促道:“哥,你快点啊!”
闻笙架不住如倾的不断催促,只能沉默的跟在他们身后。司马渊见状也屁颠屁颠的跑向他们。
一路上只有闻笙保持沉默,其余四人都有说有笑。司马渊搂着阿蒙,眼睛却一直瞟向姝雅。司马渊一路问个不停:“姝雅,你今天打扮的怎么如此漂亮?”
“姝雅,你家住何处?”
“姝雅,以后你想去哪里?”
“姝雅……”
姝雅并未理会烦人的司马渊,只顾着和如倾、阿蒙吵闹。司马渊见姝雅不回答,只能凑近阿蒙耳边问道:“姝雅今天怎么了,是不是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啊?”
阿蒙也只能敷衍的回他几句。
几人不一会便到了养心殿前,阿蒙站在石梯上停下了脚步,几人都随着阿蒙的目光看向道场中的灵泽。
烈日当空,灵泽被晒得满脸通红,汗水顺着他的发梢一直流向道袍,地面周围也被汗水浸湿,但他依旧如往常那般坐着一动不动。
几人轻声细语,放轻脚步朝着养心殿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