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说你，杀了人
“我都说了，这个菜不新鲜。我要求免单。”女人嗓门大的很，惹得其他桌的客人纷纷看过来，以为这家店服务不周。
“你们火锅店怎么回事啊？我都说了……”她说话很冲，眉毛上挑，小眼睛就那样瞪着服务员。
“不好意思啊女士，这个菜是直接放进去烫20到30秒的，放进去太长时间会影响口感，并没有不新鲜。”服务员有点儿紧张的说，语气放缓，慢慢的解释着，
“影响口感？”女人似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嗓音尖锐。
“你少在这儿推脱了。我要举报你们火锅店。”她抱着双臂，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女士，你可以看我们的营业许可和卫生合格证。”
卫生合格证是由卫生主管部门核发。过去是由卫生局统一颁发，但也有一定的发放程序，
一般情况下是先由需要单位申请，再按一定流程定期或不定期的现场检查、核准最后才能颁发。当然，获得卫生合格证后还要严格按照规程操作，否则将会被吊销。
所以他们的店不会把新鲜食材和过期食材混在一起。
“那边点餐点好了。”顾昇走过来，挑了挑眉，
“发生什么了？”他神情散漫慵懒，眉眼带着冰凉，唇线拉直，有点儿冷硬的说。
“你谁啊？”女人心里有点儿犯怵，但还是硬着头皮问道。
“经理。”顾昇不平不淡的吐出这两个字，
“你就是经理啊，你们店怎么回事啊。”女人一听到是经理，火气上来了，既然经理过来了，那她就把责任都推给那个服务员。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顾昇看着她傲气的嘴脸，唇角扯了扯，
“你什么态度啊，顾客是上帝，我要投诉你们店。”女人就差用手指指着顾昇了，身上的颐指气使展露无遗。
“你是想黑一餐饭吧。”
被戳中心思的女人僵硬了一下。
“要不要我们调监控来比对一下？”顾昇笑了一下，只不过笑意不达眼底，对付这种难缠的顾客，用点儿实际性证据效率更高点儿。
“比对就不用了……你们记得下次提前说一下，害，你看这误会……”女人结结巴巴的说，一副有事好说的神情。
她细长的带着讨好，瘦的像根棍子的身体有点儿僵硬，手也安分的叠在一起捏着她的包。
“你最好是。你要是吃完了的话就把账结了。”顾昇眼眸闪过危险的光，压了压眸底的厉色。
“谢谢你啊。”女服务员朝顾昇鞠了一躬，向顾昇颔首表示谢意。
“不用客气。”顾昇摆摆手，转身沿着原来的路慢悠悠的走回去。
“哥，你干嘛去了？”
“处理一点儿事情。”顾昇脸上没什么表情，就当还蒋奕给自己打折的情分了。
“刚刚谢谢你。”蒋奕拿着一罐可乐走了过来，长长的裤腿下边换了一双鞋，没记错的话之前是黑色的靴子，那刚刚应该是去换鞋子了，
“你们这儿，每年都有这样的人？”顾昇随意的问着，眼睛却看向前台。
“不是，有时候会，概率挺小的，嚷嚷着要免单的还是头一次见。”蒋奕似乎对这些事见怪不怪了。
“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不用，优惠力度加大就行。”
“你还挺会挑。”蒋奕笑了。笑起来像初雪消融，他脸部线条很刚毅，剑眉星目，笑起来很爽朗。
“要不要一起坐下吃点儿？”顾昇发出了共同进餐的邀请，这个蒋奕，他身上有种自己同类的感觉。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客气了。”蒋奕放松的坐下，不端着架子，看起来很随和。
“身为警察，你是一点儿不客气。”
“执法之外，我也是公民。”蒋奕劲瘦的手摸了摸可乐罐拉环，抬手打开，听得到气泡冒出的声音，他轻啜了一口，眼睛里透露着点点笑意。
“你要不要点点菜？”顾昇象征性的说了一句，
“不用，你们吃啥我吃啥。”倒是挺随意的，不过也好，和这种人一起吃饭，比较舒适。
火锅开始沸腾，热气腾腾的火锅里,红彤彤的辣椒像一颗颗红宝石,在锅里翻滚跳跃，三个少年吃的大汗淋漓，顾峤看着觉得挺有意思的，说实话，不介意他们三个人一起谈，挺赏心悦目的。
“你们这儿，空调力度应该加大一点儿，不凉。”
“嗯，下次让整改一下。”对于这种有效性建议，蒋奕确实是会听取一下的，
“这顿我请了。”他站起身去前台说了些什么，然后和我们一起走出去，
晚上风吹的很舒服，凉凉的，身上的热意褪了几分。
“要我送你们几个吗？”他的嗓音有点儿哑，说话间舌尖很红，带着几分烟火气。
“不用，开车来的。”
“行，那你们慢点儿啊，路上遵守交通规则。”
“你这，职业病吧。”我哥笑了一下。
“这叫好意提醒。”
“行，走了。下次还来。”
“好。”蒋奕点点头，目送着我们开车离开，
“你怎么认识蒋奕的？”怎么感觉林一的语气有点儿吃醋。
“那次不是留联系方式了嘛，我看到记录本上写的他执勤。”
“嗯。”然后林一沉默不说话。
“那我，先回去了啊，我换身衣服去社团了。”
“好。”
“你怎么跟他认识的？”林一默了默。
“去流水河之前，去了警局。”
“查到什么了？”
“那把枪，说是外出警员丢的，持枪警察自杀了。”
林一的瞳孔放大了一瞬，顾昇低头说话没有看见。
“自杀？”
“怎么会自杀？”
“你也觉得很蹊跷？”
“嗯。”
“我问了，警方那边查不到什么。”
“所以今天林雾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
“他说你，杀了人。”顾昇叹了一口气。
“还有呢？”林一眼睛里翻涌着浓浓的夜色。
“没有了。我没有听他讲完。”
“怎么不听他讲完，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件事吗？”
“我是很想知道，不过不是从他嘴里。”顾昇嗤笑一声。
“我想让你自己说。”接着正色道。
“我……”林一眼睛里弥漫着挣扎。
“如果我说了，你……”
“你会接受这样的我吗……”林一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下，回忆又像发条般转动。
“你觉得顾昇会相信你吗？林一？”
“他相不相信我和你无关。”
“我已经跟你道歉过了林雾，不要缠着他们。”
“和我无关？怎么会和我无关，如果你觉得你对我的伤害仅仅是一句道歉就可以消除了，那你错了。我凭什么原谅你？”
“你要怎么样？”
“我要让你也体会一把被欺骗的感觉。”
“跟我玩个游戏吧，赢了，我不会再打扰你们，输了……你就离开这个城市，并且断了跟他们的联系。”
“什么游戏。”
“游戏规则一，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游戏规则二，不能否认我说过的话，游戏规则三，在顾昇调查期间你不能干预他。暂时就这几个规则。”
“我凭什么跟你玩？”林一的眼神变得很冷。
“凭那把枪，还有，你的那段视频，你觉得，这一次，会有多少人相信你？”
“好。”林一的手捏紧，青筋在手上跳动。骨头捏的泛白。
“林一？”顾昇见林一不说话，喊了他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