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案发现场
“死者浑身上下都没有靛蓝色的东西，那也就是说，这很有可能是来自凶手身上。”
“可是仅是凭着一根丝线，咱们还是不能抓到凶手啊。”姜大连忍不住叹气。
“我知道，但是你也别太着急嘛。”沈长离将那根丝线放在了油纸上，细细观察了一下。
忽而道，“凶手肯定是个就算不是很富裕，但也绝对不穷的男子。”
“这丝线是棉质的，因为一直存在在死者的口腔中，没有被河水浸泡，所以颜色还算明亮，这等质地的棉料，肯定不会便宜，普通人怎么可能会买得起。”
姜大连那双大眼瞬间就是一亮，“说的对！”
沈长离勾唇一笑，接着又走到了另外一张长桌上放的尸体。
这死者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日，又发现的早，所以尸体就算在河水里泡过，但也很完整。
她再次将尸体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从而的出了一个结论。
“凶手绝对不是采花贼，应该说，凶手不是为了色也不是为了财。”
“两名死者虽然都不是处子之身，但是在死之前都没有遭受过侵犯的痕迹，你看，这第二名死者头上的银簪子还在呢，这就证明凶手也不可能是为了财。”
“不是为了财也不是为了色，那是为了什么？”姜大连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
沈长离不由得哼笑一声，“我真不知道你们衙门的仵作是怎么验尸的。”
姜大连有些不好意思，“仵作说，有的采花贼会把姑娘迷晕了，在……”
“所以，死者身上才没有显出被侵犯的痕迹。”
“其实这种事情也的确是有的。”
沈长离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还有，我发现一个问题，死者身上的衣服，胸口前的衣裳比较皱，可是背后却没有。”
“你们发现死者的时候，她是不是趴在岸边的？前面部分是浸泡在水里的。”
姜大连立即向她投去了赞赏的目光，“正是。”
沈长离点点头，又走到了死者的头部方向，将她的头发散开继续检查。
忽然，她发现了什么，赶紧将镊子拿过来，将死者头发丝里的东西给夹了出来。
“这是什么？像是什么木制东西的碎片。”姜大连走了过来，看着那东西问。
沈长离点头，“不错，木制的，又很薄。”深棕色。
忽然，她想到了什么，就将东西放在鼻尖下闻了闻。
猛地眼睛一亮，“是毛笔，毛笔的笔杆。”
“应该是凶手在行凶之时意外掉落了毛笔，结果被踩碎或者是两人扭打的时候被弄碎的。”
“太好了，咱们又得了个线索。”姜大连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正好这时，一个身材高瘦的捕快从外面跑了进来。
“头儿，找到了，一家叫春满园的青楼老鸨说，最近他们楼里不见了个姑娘。”
他话说完，就有一个身穿玫红色交领齐腰襦裙的中年女子走了进来。
“你就是春满园的老鸨？你过来看看，这个死者是不是你们楼里的姑娘。”
老鸨用帕子掩住唇，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屋子里头，当看到长桌上的尸体，她立马惊叫出了声。
“是，是烟云，真是烟云呀！”
姜大连与沈长离对视一眼。
姜大连上前一步问道，“她面容都肿胀有些腐败了，你确定认清楚了？”
老鸨红着眼睛点了点头，“自然，烟云可以说是我从小养大的，她就算变成什么样子我也认识，再加上，她耳朵上戴的那银耳坠子，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肯定错不了。”
“她死了几日了，也就是说她不见了几日，你为何没有来衙门报案？”姜大连疑惑的看着她问。
老鸨用帕子擦了擦眼泪，赶紧又解释说，“如果是以前的话我肯定会报官，但是前些日子烟云已经给自己赎身了，离开了青楼。”
“本以为她是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去了，没成想，竟然遭遇了不测。”
“捕头大哥，你们可一定要查到凶手啊！”
看她哭的那么伤心，沈长离有些疑惑，“你跟烟云的感情很好？”
老鸨看了看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刚才说了，烟云可以说是我养大的，这话不假。”
“我知道，你们都看不起青楼女子还有老鸨，但是我真不是那种坏人。”
“我楼里的姑娘大多是自愿进青楼的，我跟她们感情都不错，只是跟烟云的感情更好。”
“按理来说，烟云作为我们春满园的当红姑娘之一，是不可以给她赎身的，但是她求我呀，我受不住这丫头哀求，就同意了。”
“烟云姑娘是不是有什么相好？所以才急着想要赎身。”沈长离又问。
老鸨重重点了点头，“是呢，就是有了个相好的，但是是谁她没告诉我，谁也没说，瞒得紧呢。”
“好，谢谢，如果以后还有需要，我们可能会去春满园找你。”沈长离朝着她微微一笑。
老鸨连连点头，“好，没问题的。”
等老鸨走了后，沈长离就转头看着姜大连说，“走吧，我们去发现第一个死者的地方看一看。”
姜大连赶紧点头，“好，这就带你去。”
……
城北大河正是因为大，所以就被称之为大河。
不过因为一下暴雨的时候的时候这附近就会被淹，久而久之这附近就没有什么人家住了。
所以此处附近都是一些荒草，看起来有些杂乱。
“烟云来这么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干什么呢？”沈长离歪头在四周看了一下，忽而有些疑惑的发问。
接着，她又说，“你们有没有去过上游找过，死者很可能是从上游被冲下来的。”
姜大连只好赶紧回答，“找过了，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
可是沈长离却不是如此觉得，“第一现场很重要，我们务必要找到。”
“顺着这条河往上游走，我就不相信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她觉得凶手不可能会大老远的杀人，然后又拖到这里来抛尸，很有可能就是在上游的某个地方杀了人，然后顺手将之抛进河里。
“这个凶手很聪明，两次杀人都是抛尸进河里，这样就可以销毁许多的证据。”
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的样子，他们看到不远处有一处破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