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像只脆弱的小狗
说起毛球,自从温池鱼腰闪了之后,她就没见到过毛球了,问起沈故渊,他只说毛球被送进狗狗学校里学习去了。
狗狗也要学习,真可怜。
温池鱼时常询问毛球的情况,现在它终于毕业归来,她当然答应了下来。
“好啊,等会儿就带它出去玩。”
温池鱼在家门口看见了毛球,它被周慈牵着。
周慈见人来了,把牵引绳递给沈故渊。他没有当电灯泡的爱好,小狗完整交到他们手上就告了辞。
毛球像是洗了澡来的,毛发蓬松,像一颗毛绒绒的大毛球。
很久没见到温池鱼,毛球想念的不行,直往她怀里拱。
这些天它又长大了,力气远远超过之前,温池鱼被她拱得直往后挤。
看来它学了这么些天没有学会安静,性子倒是和之前别无二致。
沈故渊手掌揽在温池鱼背后,稳住她的身体,瞥了眼撒欢的毛球。
“你现在不是只小狗了,该稳重一点。”
毛球完全没听懂,它压根不知道是谁送它进狗狗学校的,看见久违的主人,毛球又从温池鱼怀里爬起来,转身去拱他。
摁住乱动的狗头,沈故渊轻轻敲了下它的脑门。
“不许乱动,安静一点。”
这回它听懂了“安静”两个字,学了半个月终于初见成果了,它立马蹲坐起来,睁着乌漆漆的圆眼睛看人。
一双眼睛一会儿看看沈故渊,一会儿扭头看看温池鱼,脑袋忙得很,都快转不过来了。
闹腾了一会儿他们还没能进门,温池鱼拍拍毛球的脑袋:“走啦,回家啦。”
门刚打开,毛球就迫不及待地从缝隙中钻了进去,它左看右看,这里嗅一下那里嗅一下的,整只狗好奇得不行。
明明才离开半个月,这就忘了这个地方了吗?
温池鱼无奈,带着毛球绕了一遍屋子,让它熟悉一下这里。
经过一番嗅闻,毛球总算想起这是哪里了,它瘫在地上,眼巴巴地盯着不远处的零食口袋。
虽然它狗走了,但它的零食还在,毛球记得主人就是从这里面拿出了好吃的给它。在狗狗学校待了半个月,毛球其他的能忘,就是没忘记放零食的地方。
看来它吃货的性格还没变。毛球流口水的模样让温池鱼觉得好笑,她从口袋里摸出几块鸡肉干扔给它。
毛球接东西的技术精准了不少,鸡肉干准确落入了它嘴里,还没仔细尝个味,就囫囵吞了下去。
温池鱼又扔了几块,毛球就像个零食粉碎机似的,扔什么吃什么。
确定了,这还是当初的那个吃货毛球。
温池鱼放心了一些,她撸了一会儿狗,就带着毛球去狗狗公园。
这次遛狗遛得久,直到黄昏了他们才回来。
自然而然的,沈故渊包揽了做饭的活儿,温池鱼又变成了小助手,时不时给他帮忙。
晚饭过后沈故渊并没有请求留宿。
一是因为她脸皮薄,沈故渊不愿让她为难。二是他认为,美好的事应当发生在美好的夜晚,如此草率实在不应该,他也不愿意。
他万分珍惜她,不想在她心底留下一个轻薄的形象。
多种理由一想,沈故渊干脆地提出了告别。
他弯腰用脸颊贴了一下她的脸颊,低声道了句晚安。
“晚安。”
毛球留在了这里,温池鱼想念毛球,正好床单也该换了,她就把毛球放进了房间,摸着它的毛绒绒睡觉。
临睡前她还发了张自拍发给沈故渊。照片里有一只手放在毛球的背上,在棕色的毛里显得那只手更加雪白。
这张照片被发到沈故渊手机里,他细细看了一会儿,发了一个代表着委屈的表情包过去。
沈故渊:有些嫉妒毛球了,它能和你一起待这么久,还靠得这么近。
温池鱼仿佛就能想象出电话那头他略带委屈的模样。
有点可爱。
她弯弯眼睛,打字回他:明天咱们就会再见的。
这句话让沈故渊暖了眼眸,他回:好。明天早上喝皮蛋瘦肉粥怎么样,我带着早饭来找你。
得到肯定的答案,又互相再次道了晚安,沈故渊这才放下手机,心底思考着明天的粥该熬到什么时候味道才最好,又该用什么餐具把早餐带过去。
温馨的睡前聊天并没有让沈故渊做个好梦,相反,今晚的梦让他无比恐惧。
她看着他,脸上满是惊惧与不可置信。她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是那份没有署名的病历。
“你骗我,这上面写的是你对不对?”
他听到她颤抖的声音。她是个温柔稳定的人,沈故渊很少看到她这如同惊弓之鸟的模样,这令他无比惶恐。
“我……”沈故渊说不出话来,他又能说什么呢。
骗了她是事实,这副场景也不是他预想中的样子。
他原本想着,带她一点点回忆起来他们之前的事,温水煮青蛙一般,那样至少不会出现太过极端的事。
可如今又是怎么回事?
沈故渊不明白为什么原定的计划突然就破了,更不明白她为什么忽然知道了所有。
梦中的他有些混沌,脑袋沉重,除了面前的人,他无心在意其他的事。
沈故渊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后退一步,她的步子比他大些,他们之间隔得更远了。
头又开始痛了起来,沈故渊紧咬着牙根,告诫自己冷静一些,不要发疯。
他看见她眼眶通红,微颤的声音从不远处原来:“你对我撒了无数个谎言,你是骗子。我讨厌骗子。”
心脏被重重砸上,痛到让人忍不住弯腰。
沈故渊平日里笔直的背脊弯了下去,他弓得很深,像一把弯弓。
指尖被捏到发白,沈故渊在那里凝了很久。忽然间,他直起身体,抬步朝她而去。
他步伐很大,仿佛迫不及待要抓住她一样。他的眼底红血丝散布,整张脸阴郁不定。
这番模样看上去有些可怖,毫无疑问吓跑了她。
只可惜她的速度哪里能敌他,没几步就被沈故渊抓住了。
“袅袅……”
他低低叫她,嗓音带着祈求。
他的脑袋慢慢埋到她颈窝里,像只脆弱的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