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朝堂文里的昏君攻(12)
觉舟平日里就爱笑。
他容貌上的锋利感很足, 只有笑起来时锋利感才会被软化,显得弥足珍贵。
裴应是挡了一下觉舟的眼,便不动了。
觉舟心想, 如果自己宫里的宫人敢这么做,第二天林高海就要罚他们去最苦的宫里干活。
他只好自己将头发擦干净。
顾纨平时恐怕经常在外面闯祸, 善后工作做得十分熟练, 匆匆催觉舟回宫。
轻云扒着窗户看,见顾纨和觉舟上了马车, 才回头看裴应是:“那位小公子是人是妖?”
裴应是不客气地说:“继续弹琴。”
轻云:“活该你这么大了, 都没有姑娘看上。”
轻云是音修,琴声可以帮助裴应是修养神魂,每次两人相见, 裴应是都会拿珍宝换轻云弹琴给自己听。
弹了一会儿, 轻云恍然意识到什么:“你是不是自己也不清楚, 那位小公子的身份?”
裴应是喝了口酒, 闭着眼答:“跟你有什么关系。”
“裴应是, 你不会连人家的名字, 都不好意思问吧?”轻云停下弹琴的动作。
裴应是不语。
轻云大笑起来。
裴应是闲闲地继续拨弄香炉:“有缘自会再见,你懂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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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舟一出寻春阁,就被侍卫提醒国师要进宫了。
上次徐雪轻好像猜出了什么端倪,这次来得格外快。纵使侍卫快马加鞭,觉舟也比徐雪轻晚了一刻。
等他气喘吁吁进了养心殿时, 徐雪轻已经坐在案前, 翻阅觉舟做好的课业。
“先生。”觉舟弱弱地唤道。
徐雪轻不动:“陛下。”
觉舟十分心虚,连话都不敢多说,讨好地说:“先生,我在外面, 给你买了东西。”
听了这句话后,徐雪轻眼里的冰雪好像融了一点,虽未表现出明显的好奇,但态度温和了不少,望向了觉舟。
觉舟在自己路上买回来的东西里翻翻拣拣,找出来一样勉强能见
人的——一枚墨绿色的翡翠玉佩。
玉佩价格低廉,成色浑浊,觉舟买回它,只是觉得它的花纹好看。
可除了这样东西,其他逗小孩的玩意儿实在衬不上徐雪轻。
事情紧急,觉舟实在没办法了。
等递给徐雪轻,觉舟才发现这块玉佩实在辱了徐雪轻。
就连徐雪轻的手,也比这块玉佩好看。
“我精心挑选的。”觉舟只好这么说。
徐雪轻垂眼:“多谢陛下,臣很喜欢。”
可惜徐雪轻不是攻略游戏里的npc,这样淡淡的态度,觉舟看不出他的好感度掉了多少。
这件事暂且敷衍过去了。
“先生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觉舟刚问完,就听到系统在自己脑海里提醒来了新任务:
【叮——及冠礼之后,普通且自信的昏君觉得能够靠着自己修炼,不用徐雪轻帮助就能解决眼疾(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所以,普通且自信的昏君打算当着徐雪轻的面强取豪夺沈扶秋。
请宿主尽力而为,此任务为关键任务,将会影响后续剧情发展。】
虽然早知道要做这个任务,觉舟还是苦起了脸。
太难了啊草。
徐雪轻展开画卷,一一摆放到觉舟面前。
画卷上画的都是美人,男男女女都有。
觉舟真切地疑惑了一会儿,问:“先生,怎么了?”
徐雪轻淡声说:“陛下先前不是说要选妃?”
哦,徐雪轻不说这件事,觉舟差点忘了。
觉舟装模作样地翻看了一会儿这些画像,每看一张,就要说一声“这个不好”。
他简直要比徐雪轻还要挑剔,这些被徐雪轻筛选过一轮的画像,几乎没一个能入觉舟眼里的。
到最后,徐雪轻看出了问题,问觉舟:“陛下喜欢什么类型?”
觉舟说:“我喜欢男人。”
徐雪轻眼睛都没多眨一下,抬了抬袖子,所有女人的画像,都飞到一旁。
觉舟:“还要比我年龄大一轮的。”
徐雪轻继续使用法力筛选。
觉舟:“最好还是、能帮我处理政务的,很擅长术法,不爱搭理人的。”
他继续说着甜言蜜语,到最后情不自禁泄露了自己的情绪,将平时对徐雪轻的观感,一并说出。
徐雪轻停下动作,垂眼看向觉舟:“陛下还喜欢什么?”
觉舟学着话本里的渣男,温声说:“先生知道的。”
徐雪轻眼里的情绪,好像更凉了。
两人本就坐得很近,徐雪轻一抬手,就能碰到觉舟的唇。
冰凉修长的手指,亵渎般轻轻揉弄手里温软的唇。觉舟的唇颜色是嫩红的,并不是太薄,唇肉饱满,一弯起来便是好看的形状。徐雪轻像在试图碾碎一片桃花瓣,动作依旧很克制的,没让觉舟难受。
旁边的林高海,不小心摔碎一个花瓶。
徐雪轻收回手,又恢复平日里的淡然:“天色已晚,臣先告退。陛下……”
他声音一顿。
现在的气氛,好像很古怪。
就连系统也察觉出来了,问:【宿主,徐雪轻是不是有话跟你说?】
但是觉舟不知道徐雪轻能有什么话跟自己说。
难道徐雪轻发现自己跟顾纨逛青楼了?
觉舟坐直,抱住徐雪轻的腰:“知道了,先生晚上好梦,一定要梦见我。我真的特别特别喜欢先生。”
系统提示他积分涨了许多。
在这个世界里,觉舟的演技日渐上涨,不像开始那样假得明显了。至少他弯着眼笑意盈盈看着徐雪轻时,连旁边的林高海都以为觉舟动了几分真心。
待徐雪轻一走,林高海就战战兢兢地跪到觉舟面前:“陛下三思,国师大人与沈小将军不同,虽然他们都是国之栋梁——”
如果将沈小将军强行纳入后宫,以后还是能把他放出去抵御外敌的。旁人听了,最多骂一句觉舟昏庸至极,睡了人家,还要让人家上战场为自己效力。
但是睡了徐雪轻,整个国家的根基可能都会被动摇。而且历代君王都受龙气的困扰,都靠徐雪轻来解决,万一徐雪轻气不过,甩袖而去了
,觉舟该怎么办?
觉舟明白他在说什么,边去翻阅自己的作业,边慢条斯理地回答:“朕自然明白这个道理。”
“那陛下……”
原著里的昏君是个自信普男,这个人设最好把握不过。觉舟说:“朕又没有真的对先生做什么,朕是在用真心打动先生。”
想到明天【当着徐雪轻的面强取豪夺沈扶秋】的任务,觉舟的头就疼了起来,一张一张翻看徐雪轻批改过的奏折,学着点徐雪轻怎么处理政务的。
他跟林高海想到一处来,生怕徐雪轻一生气,就不帮自己批阅奏折。
林高海恍然大悟:“也是,望眼这天地间,谁不会对陛下动心?”
觉舟轻敛外衫,被他的话逗笑。
怪不得原著里的昏君如此普通又自信,原来是因为身边有一群人捧着。
及冠礼顺风顺水地过去了。
觉舟的根骨与原著里描写得一般孱弱,甚至还不如任何一位普通修士。
还好,满朝文武对他的期许并不高,只要觉舟不擅作主张,对政务指手画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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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府内,徐雪轻捏着那块玉佩,抵在掌心间。
书童给他倒了杯热茶,问:“先生,今日你还要为陛下选妃吗?”
徐雪轻“嗯”了声。
书童转过身去,愁眉苦脸地拿来一堆新的画像。
自从上次徐雪轻的目的流露出去之后,隔壁侍郎府的大人,又送来一堆画像,说这些画像上的人包括了西北到江南所有适龄男女,皆是人中翘楚。
朝中官员,但凡见过陛下的人,都削尖了脑袋想送自己,或者儿女入宫。
书童按照徐雪轻的喜好,挑出几个身家清白的人的画像,摆放在桌子上。
“这位姑娘先生应该会满意,身怀武艺,又擅书画。”
徐雪轻瞥了一眼,摇头:“陛下说他更喜爱男子。”
书童只好把女子的画像都淘汰掉,挑出男子的。
“这个性情太热。”
“左边那个,陛下不
喜欢太过温和的人。”
三四十卷画像,竟没有一个,让徐雪轻满意的。
书童与徐雪轻相处久了,知道徐雪轻的性情并非表面上这么冷,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先生,按照您这么挑,普天之下,只有您一人能配得上陛下。”
徐雪轻久久未答,垂下薄白的眼皮。
书童以为自己说错了话,急忙道歉,转移了话题。
那块翡翠玉佩握在手心里久了,温度好像比徐雪轻的掌心还要烫。徐雪轻知道这点温度是他的错觉,又情不自禁,将这块玉佩握得更紧一些。
但是所有心思,都是不应当动的。
书童拣了新画像,无奈地说:“先生,我觉得陛下那种人,应当是看不上那些温雅贤惠,满脑子只知道要为陛下生五六个孩子的男人。您要不把挑选范围再放大一些,江湖中人怎样?前几天我听剑童说裴应是大人来了京城,也许可以安排他和陛下见见面……”
徐雪轻眨了眨眼,“你先前说得对。”
书童以为他是觉得自己挑的男妃人选好,不免骄傲了片刻。
徐雪轻:“为陛下挑选后宫,确实得先过问陛下的意见。”
“啊?对哦对哦。”书童说。
徐雪轻很快叫了剑童,乘着马车去了皇宫。
他拥有开国皇帝给的特权,路上没人敢拦他,快到养心殿时,却被迎出来的林高海拦住了。
“国师大人,陛下今日不想见人,您要不换个时间再来?”林高海笑着说。
徐雪轻一眼就看出他有事瞒着自己,轻轻摇头:“就现在。”
剑童直接推着徐雪轻的轮椅往前走。
林高海慌慌去拦,被剑童伸出剑挡住。
对上徐雪轻凉得像浸过水的目光,林高海的手下意识软了,只好退开一截,看着剑童推着徐雪轻的轮椅进去。
其实根本不用进觉舟的寝殿。
徐雪轻一到回廊处,就在光天化日下,看见了觉舟。
觉舟嫌玉冠戴着难受,头发经常松松束着,动作一大,难免落出几缕,
散在黑金相间的衣上 。
他被沈扶秋抱着腰抵在墙上时,腿绷直了都沾不到地,腰颤巍巍地贴着墙,才能勉强保持腰背笔挺。
——偏偏都这样了,还要故作矜持,表情冷淡。
沈扶秋那把用来斩杀妖魔的刀,被觉舟握在手里,贴上沈扶秋的侧脸。
“你抱稳一点。”
或许是刀刃太凉,沈扶秋微微偏了偏脸,将头压在觉舟的颈窝处。
“陛下如何对我,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刀刃从觉舟的手里落到地上,他用腿夹住沈扶秋的腰,一副随时都会强取豪夺对方的样子,抬头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推着轮椅行在雪地中,纯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衣上,过了很久,才开始融化。
散在黑金相间的衣上 。
他被沈扶秋抱着腰抵在墙上时,腿绷直了都沾不到地,腰颤巍巍地贴着墙,才能勉强保持腰背笔挺。
——偏偏都这样了,还要故作矜持,表情冷淡。
沈扶秋那把用来斩杀妖魔的刀,被觉舟握在手里,贴上沈扶秋的侧脸。
“你抱稳一点。”
或许是刀刃太凉,沈扶秋微微偏了偏脸,将头压在觉舟的颈窝处。
“陛下如何对我,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刀刃从觉舟的手里落到地上,他用腿夹住沈扶秋的腰,一副随时都会强取豪夺对方的样子,抬头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推着轮椅行在雪地中,纯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衣上,过了很久,才开始融化。
散在黑金相间的衣上 。
他被沈扶秋抱着腰抵在墙上时,腿绷直了都沾不到地,腰颤巍巍地贴着墙,才能勉强保持腰背笔挺。
——偏偏都这样了,还要故作矜持,表情冷淡。
沈扶秋那把用来斩杀妖魔的刀,被觉舟握在手里,贴上沈扶秋的侧脸。
“你抱稳一点。”
或许是刀刃太凉,沈扶秋微微偏了偏脸,将头压在觉舟的颈窝处。
“陛下如何对我,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刀刃从觉舟的手里落到地上,他用腿夹住沈扶秋的腰,一副随时都会强取豪夺对方的样子,抬头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推着轮椅行在雪地中,纯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衣上,过了很久,才开始融化。
散在黑金相间的衣上 。
他被沈扶秋抱着腰抵在墙上时,腿绷直了都沾不到地,腰颤巍巍地贴着墙,才能勉强保持腰背笔挺。
——偏偏都这样了,还要故作矜持,表情冷淡。
沈扶秋那把用来斩杀妖魔的刀,被觉舟握在手里,贴上沈扶秋的侧脸。
“你抱稳一点。”
或许是刀刃太凉,沈扶秋微微偏了偏脸,将头压在觉舟的颈窝处。
“陛下如何对我,臣都是心甘情愿的。”
刀刃从觉舟的手里落到地上,他用腿夹住沈扶秋的腰,一副随时都会强取豪夺对方的样子,抬头时,却看见了不远处的徐雪轻。
徐雪轻推着轮椅行在雪地中,纯白色的雪花落在他衣上,过了很久,才开始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