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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坠入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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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一楼,姜树站在卫生间里,将花洒的水调至最小,冲了一个热水澡,哪怕她现在用着林骞尧的身体,但她对水的恐惧却依旧没有减轻,仿佛在灵魂深处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害。

    一定摆脱这种恐惧,否则对自己必然有害无益。

    翌日,姜树收到一条转账短信,银行卡入账50w,震惊得手机差点掉地上,慌张地问:“这是新型诈骗?”

    林骞尧看着她呆萌的模样,捧着她的脸一顿亲,姜树气鼓鼓地推推他的额头,“说正事呢,严肃点。”

    “傻瓜,谁诈骗还先给你打款啊。”

    “那倒也是,多半转错账了。”

    “傻瓜,这是顾凯谦的赔偿款。昨天,他跟黎泽闹了一点矛盾,结果把你伤到了,赔偿金额是他主动提出的。” 林骞尧给她看了一眼手掌, “喏,伤得还挺重。”

    姜树咋舌,不过就是磨破点儿皮,竟然赔了50w,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金额太大,一开始她有些不太敢收。

    林骞尧列出顾凯谦种种劣迹之后,引起了姜树的强烈谴责:“卑鄙!!”

    林骞尧问她:“钱还退吗?”

    姜树摇头,“不退了,我现在感觉还收少了呢。”

    林骞尧配合,“对,真是便宜顾凯谦了。”

    此时,姜树眼里冒出小星星,“发财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

    林骞尧唇角勾起,一脸挑逗,“小富婆,求包养。”

    姜树按头亲了他一口,“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可不花那个冤枉钱。”

    林骞尧点了点她的鼻尖,“真是个小财迷。”

    送走了大姨妈,林骞尧为了帮姜树克服恐水,带她去了枫林晚的室内恒温游泳池。

    他一直都有游泳的习惯,哪怕用着姜树的身体,他也很快上手,灵活地游了好几个来回。

    他趴在池边,望着一动不动的姜树,“你看,是不是很简单?快下来,我教你。”

    姜树站在池边,此刻几乎无法呼吸,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和身体分离,只要一阵风来,她就会轻飘飘地飞起来。

    林骞尧喊了几声,姜树没有任何反应,他顿时觉察到不对劲,双手撑着池边正欲上岸,姜树身体一晃,整个人栽进游泳池里,沉入水中。

    “姜树!姜树!”林骞尧慌了神,一个猛子扎进水里。

    姜树微微睁开眼睛,看着一个模糊的身影游向她,却看不清来人的轮廓,她想伸手去抓住那只朝她伸来的手。

    突然,她的身体不断下沉,仿佛无数的触手将她缠绕,眼前出现一道刺眼的光芒,伴随着激荡的水流,二者交织在一起,形成光流,朝她奔涌而来。

    姜树胆颤心惊,却又无处躲藏,下意识闭上眼睛。下一刻,磅礴的声音停止了,她微微睁开眼睛,眼前的空间好似在扭曲,光流折折叠叠的翻转,光芒正在慢慢消散。

    不一会儿,瞳孔里残留的微弱的光影,彻底消失了。

    寂静阴森的黑暗令人感到窒息,仿佛要吞噬一切,姜树陷入无边无尽的绝望之中。

    …………

    姜树猛然从梦中惊醒,挣扎着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好一会儿,她才平静下来,手指捏了捏湿润的眉骨,四下扫了一眼,忽地笑了一下,以为自己从噩梦中醒来,却不成想又陷入另一个噩梦。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凌乱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刚一动,哗啦哗啦的声音响起,长睫低垂,她木然地看着脚腕上冰凉的锁链,看了片刻,朝着书架走去。

    室内有几盏暖黄的壁灯亮着,依旧不算亮堂。

    姜树从书架上选了一本书,拧开台灯,在书桌前坐了下来。

    在这一隅之地,这些书成了她唯一的救赎。

    忽然,传来门锁转动的声响,姜树瞳孔一缩,手指慢慢收紧,却没有扭头去看,目光一直落在书上。

    餐盘放在了桌上,一双手臂从身后将她抱住,在她颈侧轻轻吻了一下。

    “小树,对不起,我回来晚了,公司有事耽搁,忙完我就赶回来了,你肯定饿坏了吧?”他的声音很低很温柔。

    姜树全身的神经紧绷着,扫了一眼餐盘里的一份咖喱牛肉饭,是盛景炎最喜欢的一道菜。

    “我不吃这个,这里空气循环不好,咖喱的味道很大,久久都无法散去。”

    盛景炎摸摸她的头,“没关系,我把新风系统打开。”

    “新风系统的声音太吵了,我耳朵受不了。”

    “好好好,那我一会儿重新给你做。”

    盛景炎轻松抱起她,将她放回床上,亲吻着她的头发,“小树,好好吃饭好吗?你不能再瘦下去了。”

    姜树面无表情,脸色近乎透明的苍白,麻木地任由他索取。

    盛景炎把她关在这个地下室一年多了,从一开始的反抗、挣扎,到现在的隐忍、妥协。

    “你说会带我出去走走,可说话算数?”

    盛景炎顿了顿,突然垂下头,靠在她的肩膀上,沉默几秒,说道:“小树,你再等等,等我和她办完离婚手续,我就娶你,到时候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吗?”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姜树不假思索地回答。

    盛景炎一愣,眉头微微皱起,“不想和我结婚,难道想和林骞尧结婚?”

    姜树平静地迎上他的目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盛景炎冷冷一笑,“你不知道吧,林骞尧订婚了。”

    “是吗,那恭喜林总了。”姜树语气云淡风轻,“你也不必跟我说这些,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若非要说有关系,那也仅仅是上下级关系。”

    “是吗?”

    盛景炎松了手,拿出手机找出一个新闻,眼睛微微眯起,一字一句的念道:“宏森集团总裁林骞尧和尹氏千金将在3月20日订婚,这已是半个月前的新闻了。”

    盛景炎死死地盯着她的脸,没有放过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奈何,此刻的姜树,神色如一潭死水,毫无波澜。

    过了好一会儿,听她小声说:“我饿了,想吃葱油面。”

    这么久以来,姜树第一次主动要求要吃东西,盛景炎欣喜,声音顿时温柔起来,“那你先睡一会儿,我去给你做。”

    盛景炎在她额头吻了一下,走出了地下室。

    听见关门的声音,那抵抗压力的强大支撑力,瞬间失横。

    姜树再也忍不住,捂住脸,颤抖着身子,压抑着声音呜咽起来。

    林骞尧今年已经30了,哪怕结婚也很正常吧。

    何况,她已经失踪一年多了!

    邓荌荌常说,现在的爱情都是快餐式的,谁又会一直等着谁呢?

    即使如此想着,姜树还是难受起来,一股酸涩感慢慢在胸口荡漾开来,早已调整好的心里预期,在这一刻被打破了。

    姜树突然笑了,嘲笑自己的性子别扭,为什么不早一点回应林骞尧呢?

    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林骞尧这样的人,他懂她,尊重她,从不会强迫她。

    有他在的地方,她就会感到无比安心。

    然而,她敏感自卑,始终不敢相信那些美好会和自己沾边,迟迟不敢回应他。

    正当她鼓起勇气想要说出口的时候,却被盛景炎……

    那些没能说出口的话,再也没有机会说了。

    姜树眼神逐渐黯淡,她抬起瘦削的手臂,呆呆地看着,上面有着盛景炎留下的印记。

    她清楚地知道,林骞尧即使没有订婚,自己也不配和他在一起了。

    她已经“坏”掉了!

    这一刻,她的眼睛仿佛不能聚焦,她缓缓闭上眼睛,慢慢地蜷缩着身体,将头深深地埋进膝盖里。

    盛景炎站在厨房里,耳机里传来微弱的哭声,狠狠地刺痛他的心。

    他取下耳机丢在岛台上,从柜子里取了一个盘子,拧开水龙头洗了起来,洗着洗着,烦躁地将手里的盘子砸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来到院子里,点了一支烟,望着苍翠的群山,烦躁感弥漫心间,他丢掉烟头,用脚踩灭,转身朝地下室走去。

    “砰”的一声,地下室的门被撞开了,姜树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了起来,慌忙抹了抹眼泪,整个人缩进被子里。

    被子却被盛景炎拽着粗暴的扯开了,血红的眼睛里映出她惊惶的样子,他吁了一口气,沮丧地说:“听说他订婚,你很难过是吗?”

    盛景炎身上的气息凉凉的,还有股子烟草味,姜树感受到他的怒意,她不想和他争辩,扭过脑袋,没有一句话。

    见她忽视自己,盛景炎脸色瞬间黑沉下去,锐利的黑眸像被黑暗吞噬,手指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迫切想要她亲口对他说: “说你不念林骞尧了,说你爱我,只爱我。”

    姜树冷漠的看着他,盛景炎对她投射了所有的感情,不论醒着,还是梦里。

    这份深沉的爱已经变得扭曲,变得面目全非,她逃不掉,也躲不掉。

    “你真的爱我吗?其实你只是用你所谓的“爱”来束缚我,困着我。你既然这么想听,那我说给你听,我爱你,怎么样,开心吗?”

    毫无感情的话语,让盛景炎情绪有些失控,他手指微微用力,仿佛要将她的下颌骨捏碎了。

    “说谎只会贬低你自己。”

    姜树笑了,声音变得嘲讽:“我不说,你想听,我说了,你又不喜欢,你到底想我怎样?”

    盛景炎几近疯狂,抓起柜子上的花瓶砸向其中一盏壁灯,玻璃碎片掉了一地,歇斯底里的吼道:“你知道,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真的爱我,不是虚情假意的爱我。”

    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表情狰狞, 静谧的空气令人窒息。

    姜树沉默了,眼里带着疏离。

    盛景炎压抑的表情下暗涌着复杂的情绪,仿佛一触即发。

    良久,他哑着声音说:“你真的很不擅长说谎。”

    一直以来,姜树都尽量顺着盛景炎,盼着哪一天,他心情一好,她就有机会离开这地狱般的地方。

    今天,不知怎地,她不想忍了,恨恨地说:“滚出去,我不想看见你。”

    话音刚落,一个极具侵略性地吻落在她苍白的唇上,姜树下意识抵抗,他的动作却更加粗暴,狠狠啃噬起来,她疼得轻哼出声,血腥味在口中弥散,这简直不是吻,更像是一种惩罚!

    盛景炎对姜树的嘶喊充耳不闻,对她脸上的痛楚视而不见,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平日里的温柔,眉宇间甚至浮现出一丝快意。

    “你尽管恨我吧!但你不得不承认,你早已属于我的事实。这辈子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的眼里只能有我的存在。”他声音低沉嘶哑,透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决然,让姜树根本没有拒绝和反抗的余地。

    铁链撞击的声音萦绕在地下室,寒意顺着脚腕蔓延至全身。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姜树毫无反抗之力,她只能麻木地盯着天花板,任由他进一步动作。

    渐渐地,她发现眼睛又无法聚焦了,视线变得模糊不清。

    这一刻,她甚至怀疑,这会不会只是一个噩梦?梦醒了,就结束了?

    然而,她却困在梦里,仿佛永远不会醒来,留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绝望!

    ……

    事后,盛景炎打扫完地上的玻璃碎片,来到床边,静静地看着昏睡中的姜树,睫毛上还沾着泪水,他抿了抿嘴唇,眼里有着一丝愧疚。

    他起身离开地下室,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手里提起药箱。

    他将她的一双脚放在自己腿上,铁链的束缚,加上她的挣扎,脚腕上已是血迹斑斑,伤痕新旧交替着!

    他拿出钥匙打开了铁链。

    用棉签小心翼翼地清除掉血迹,拿着药膏轻轻涂抹在她的脚腕上。

    姜树下意识皱了皱眉头。

    “小树,我不会再绑着你了,但我也不会放你离开。不管你怎么想,讨厌我也好,恨我也罢,我只想将你留在我身边,你会理解我的,对吗?”

    盛景炎边说边轻轻抚摸着她瘦得已经脱相的脸颊。她曾以绝食相逼,可他筹谋已久,又怎会轻易放她离开。

    后来,她知道这个办法行不通,便开始乖乖吃东西,但身体始终无法恢复到正常状态,日渐消瘦。

    “我想竭尽全力对你好,却把事情搞得一团糟!”顿了顿,盛景炎继续说道:“或许,我用错了方式,但我绝不后悔这么做!”他语气温柔如水,而眸底深藏着疯狂。

    姜树睫毛动了动,不愿睁开眼睛。

    一次次的昏睡,一次次的醒来,如此反复。

    听见这些话,她已不再挣扎和恐惧,内心慢慢变得平静。

    盛景炎所谓的“爱”,是控制,是以爱为名的束缚和占有。

    她理解不了盛景炎,也不想理解,她只想着如何逃离这里,逃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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