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江郎才尽
末世后，刘老本待在安全基地，后来三个基地商议合作，疫苗的重要性凸显出来，大家都希望在开始之前能研发出来。
否则世界丧尸横行，永没有停息的时刻。
一些重要的研究所大多都在这边，信仰基地花费大量精力才将一些仪器搬回来，为了防止运输过程中仪器受损，所以将研发人员从安全基地接了过来。
刘老是所有人里资历最深、专业最强的人士，由他带领着各个领域的医学人员针对病毒进行研究。
可是结果并不理想，不仅没有进展，甚至有些人在实验研究过程中不小心沾染病毒，而后死亡，总之十分艰难。
刘老连续几个月不眠不休的钻研，当他终于有了点眉目，试着研发出几种疫苗后，一一尝试，全失败了。
只有最终这一种。
没给人注射前，他是有几分信心的，这种疫苗里的成分几乎全是针对病毒里的，非常细致，应该十有八九没什么问题。
所以后来白景主动愿意当第一个试药的人，哪怕当时他们很多人都觉得不应该，但因为白景的执着和坚持，以及刘老对疫苗的信心，就同意了。
结果……
唉！
天不遂人愿，不仅没有效果，还搭上白景一条生命。
灵堂里一片寂静，半晌，墨司玹开口道 : “真的没办法了吗？”
没有疫苗，丧尸病毒无力可解，将来人类与丧尸的战斗，胜率渺茫，就算赢了，活下来的人也没有多少。
“唉，墨队长，我真的…尽力了。”刘老叹口气，他何尝不想研发出来，奈何被现实狠狠打了一巴掌，真的没什么思绪。
白若韩是所有人里最淡然的一个，木昭颜从他的身上感受到几分变化，从他的父亲死去，在他身上就多了许多成熟稳重的气息。
人都是要成长的，经历的多了自然而然就成熟了。
他对众人道 : “先别聊了，先去吃饭吧。”
几人都是抱着沉重的心情过来，都没吃口饭，白若韩带着他们往开席的地方走去。
路上，木昭颜挑眉问道 : “你们是把基地建在小区里了嘛。”
一栋栋房子规整的出现在眼前，途中还瞧见不远处有一个公园，隐隐有喷泉的水声，通向那边的路上铺着一条条鹅卵石路，绿化精美。
人类的居住条件十分完善。
白若韩走在她旁边，道 : “嗯，这里本就是个别墅区。”
来时木昭颜观察了地形，此处位处郊区，远离城市，环境优美，应该是末世前为那些喜静的富人提供的住所。
“真不错，你们倒是会找地方。”这里非常适合做基地。
“还行吧，楼盘是我家开发的。”
“……”
差点忘了建立信仰基地的白家，是个富可敌国的富商。
木昭颜看了看不远处，估摸了一下面积 : “地方不小，得有几十栋吧。”
“八十八栋。”白若韩道，几人在他的带领下拐个弯，往摆席的带客厅而去，“这片土地的所属权就是我家，后来开发楼盘，好不容易建成，刚装修完丧尸就爆发了。”
被基地救援后，挺了几个月，后来基地被丧尸大军攻陷，他们四处逃散，白景带着儿子和家仆接连加入过好几个队伍，却总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
于是决定自己创建基地，白景做生意做了大半辈子，头脑清醒发达，第一时间就想到这个偏离城市的别墅小区，带人紧赶慢赶来到这里。
这的丧尸本就不多，不难对付，将丧尸清理干净后，带人驻扎在此。
此后，一点点召集幸存者，在区域外围建造防护墙，把基地逐渐发展起来……
白景确实是个人物，能将基地发展成如此宏大的规模，不可小瞧，但木昭颜不太明白，这么厉害的一个人，为什么愿意当“小白鼠”呢？
似是明白她的疑问，白若韩苦笑道 : “你们谁都不知道，其实在半年前，他就检查出了胃癌，活不久了。”
小白鼠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当的，先得被丧尸咬一口，再注射疫苗，接着被关在观察室里由人记录日常变化。
没有谁愿意做这件事，当刘老拿出倾注了所有心血的成果，哪怕对专家有那个信心，也没人胆敢尝试。
当时的白景早就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死的有意义一些，于是心甘情愿孤注一掷。
肖城和墨司玹微微一愣，胃癌的事他们两个都不清楚，每次和白景接触他都很正常，看不出有任何身体不舒服的样子。
原来他为了不让人担心，一直在强撑着。
作为儿子，白若韩早就知道前因后果，所以对于父亲的死亡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如今难过归难过，却不至于难以接受。
木昭颜见他并不避讳谈论他父亲的事情，便问 : “当时注射完疫苗，发生了什么？”
刘老这时开口 : “他们抓了一只五级丧尸，让白景感染病毒，当场就给他注射了疫苗，本来好好的，一整天时间都没有异变，结果第二天……”
白景是一周前注射的疫苗，白若韩道 : “第二天他的皮肤开始出现溃烂，特别是脖子上的伤口，非常严重，接着又过了几天，明明他的身体有异变的特征，神智却很清醒，还保持着理智。”
当时大家都觉得疫苗是成功了。
虽然阻止不了身体的变化，但能让人保持着神智，就说明药效有用！
他们的研究方向是对的！
自以为有了进展，可昨天上午，在观察室的白景突然一阵头晕，口吐白沫，昏死过去。
等医护人员走进去救治时，已经没了气息。
所有研究人员以及刘老，当场就觉得天都塌了。
这个疫苗已经是他们不分日夜，耗费了无数心血才研究出来的成果。
本以为会有希望，没想到希望过后，依旧是绝望。
“可虽然结果失败了，它的过程明显就是有进展啊，为什么不继续研究下去？”听完，木昭颜表示不解。
能让人保持几天的神智，这不就是好的发展吗？
“唉，小姑娘，有一个词叫做——江郎才尽，你可以这么认为。”刘老一直在叹气，他道 : “我，还有所有参与研究的成员，能研发到这个地步已经是极限了。”
没有任何手段允许他们再发展下去，白景的失败意味着死路。
或许这世上会有别的天才？能研发出克制病毒的药物，但绝不会是他们。
他们真的，已经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