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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倔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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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珏知道白玉安重仪容,也知道人不会束发。

    本想帮帮人,但人丝毫不领情,即便将头发束的实在无法形容,也不要沈珏再插手。

    沈珏在旁看不下去,虽说白玉安那张脸姣好,可这鬓边垂下的发丝到底不规整,这么出去惹人目光。

    白玉安已半刻不想呆在这里,草草束了就走。

    沈珏拉住人,瞧着那冷漠的没有情绪的脸:“我送你回去。”

    白玉安不看沈珏,后退一步就对着沈珏作揖:“下官待罪之身,当不起沈首辅相送。”

    说罢,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这话呛的沈珏哑口,知道白玉安这话在讽刺他,不由抿紧了唇。

    长松站在门外看见白玉安从里面一脸憔悴的走出来,又见了那凌乱的束发,心里头微微愣了愣,又连忙垂下了头。

    接着他看见沈珏总算走了出来,忙走上去道:“早朝或许迟了。”

    沈珏不在意的嗯了一声。

    迟了便迟了,也没人敢说个不满。

    心里又记挂着人,沈珏站在高高围栏上,垂首看着白玉安拿着伞匆匆从后院穿过的身影。

    他叫人提前在那放了灯笼,白玉安回去好歹路好走些。

    那单薄模糊的白衣身形跌跌撞撞,旁边枝叶的露水扫了满身,打湿了大半衣裳。

    真是个倔脾气。

    沈珏默然看着那道身影一直进了对面的院子,这才回过了头。

    这边白玉安匆匆回了院子,一进到前厅里就看到白元庆正坐在椅子上挑灯看书。

    白元庆看到白玉安也是一愣:“昨晚沈首辅的人,不是过来说你在沈府留宿么?”

    “玉安你是何时回的,怎么又从后院过来?”

    他又看了看白玉安身上的袍子,上面脏兮兮的尽是湿痕,又看向白玉安纳乱糟糟的头发,眼里的疑惑更甚,起身上前几步想要再看清些。

    阿桃在旁边看的也是一脸惊异,讶异道:“公子,你怎么成了这样子?”

    白玉安忙后退了几步,扯了嘴角笑道:“路上太滑摔了,堂兄且先看书,待我进去换身衣裳。”

    说着白玉安也不等白元庆有什么反应,侧身就掀了帘子往里屋走。

    白元庆皱眉看着白玉安的背影,想起昨夜沈府管家过来传话时和气的态度,眼里若有所思。

    这宅子便是沈首辅给玉安住了,沈府的管家也对玉安这般和气,显然是看着主子行事的。

    玉安一个七品编修,如何能让堂堂大权在握的沈首辅另眼看待?

    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后进去,一进去就看见白玉安脱了外裳疲惫的蜷缩在床榻上。

    阿桃连忙走了过去,坐在床沿上,看着白玉安苍白的面容,又去摸白玉安露在外头的手指,竟是发凉的厉害。

    她还没有问话,就听白玉安倦懒的声音:“先别问我,且先去烧些热水,我想沐浴。”

    阿桃见白玉安这不愿说话的样子,满腔疑惑也只得咽下,起了身打算出去烧热水。

    只是她的目光触及到了白玉安的脖子,脸色一惊,脱口道:“公子,您脖子怎么了?”

    白玉安听了阿桃的话不语,拉了被子就盖在脸上埋头进去。

    今日的白玉安格外反常。

    往先即便不开心了,问问也能说话,对身边人也没生过气,温声细语的,今日这般场景还是第一次见。

    阿桃愣在床榻前半晌,又看向旁边挂在架子上的外裳。

    那衣裳上满是泥污,下摆几乎看不出几处白色,依稀瞧着还有几处破了。

    昨夜公子说夜里就会回,结果沈府管家又来说公子与沈首辅有要事谈,又不回了。

    她是有过担心,但又想起公子过去要说的事,或许是要说的久些。

    今早又看公子这番场景,她的心里也跟着慌了慌,难道顾依依真将公子的事说给了沈首辅不成。

    阿桃惊疑不定,这时候问公子也不行,只得赶紧出去烧热水。

    出到外面,白元庆叫住阿桃问:“玉安可好?”

    阿桃摇摇头:“公子许累了,这会儿我去给公子烧些热水。”

    白元庆便没有再多问,点点头叫阿桃快去。

    很快热水烧好了,阿桃进去屋内,听着屋子里静悄悄的,那被子里只能瞧得见白玉安露在外头的发丝,让人知道被子里还有个人。

    阿桃轻声走过去,靠近白玉安小声道:“公子,热水好了。”

    半天也没又回应。

    阿桃愣了下,想着莫非是这会儿久睡着了?

    瞧着像是一夜没睡的样子,难道昨夜与沈首辅说了一夜?

    不忍心打搅了人,阿桃又轻轻退了出去。

    一直到外头天亮了,有些时辰了,阿桃这才挑了帘子进去叫人。

    她轻轻喊了两声,没有人应。

    正想再叫一声时,被子里才蒙蒙应了一声。

    那声音好似有些哑,又疲又倦,阿桃听着就觉得公子这会儿应该是极累的。

    她弯下腰小心去掀了被子一角,就见到了里头还闭着眼睛的人。

    或许是在被子里蒙的久了,此刻的白玉安脸颊微红,眼框也是红的。

    刚才在外头烛火昏暗离得远,这会儿阿桃近了瞧白玉安的脸色,总觉得比起之前有些不一样。

    那眼睛好似比之前肿了一些,那唇畔上似布着一些她瞧不明白的痕迹,又想到刚才看见的那脖子上的红痕,阿桃越发疑惑公子昨夜到底在沈首辅那里做了什么。

    白玉安微微眯开眼,只觉得头晕的厉害,昨夜恍如一场噩梦,一场又一场,不得逃脱。

    她费力撑了起来,只看了阿桃一眼,又瞧见外头亮了的天色,踏了鞋子就往浴房走。

    阿桃跟在白玉安的身后,到了门口时,白玉安却忽然回头对阿桃道:“你就等在外头就是。”

    “只为我拿身干净衣裳挂在屏风上就行。”

    阿桃愣了一下,往先都是自己伺候公子沐浴,怎么今日不行了。

    况且公子一个人擦身子穿衣,公子都从未独自做过,她真担心待会公子连衣裳都穿不好。

    她立马担心的问道:“公子怎么了?”

    白玉安笑了笑,拍拍阿桃的手:“你不必多想,不过是我想一人静静。”

    “待会儿我要你时叫你就是。”

    “且我也饿了,想吃牛乳酪了。”

    阿桃瞧见白玉安脸上露了笑,心里不知怎么松了口气,忙道:“那我等公子沐浴完了就去给公子买去。”

    白玉安摇摇头:“你现在去就是,我沐浴完了正好能吃上。”

    阿桃就有些担心:“可公子一个人……”

    白玉安无奈推了推阿桃:“阿桃,再说下去,水该冷了。”

    阿桃这才罢了,犹犹豫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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