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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番外·刘宇桐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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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表白好土啊~”刘宇桐忍不住笑意的对陈日天说道。

    方才陈日天将自己的一封情书用透明胶带简陋地贴在了同桌刘宇桐的书桌下,看到她打完水归来,陈日天忍不住的提醒她说:“诶,你桌子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你看看。”随后开始心跳加快。

    刘宇桐疑惑的摸了一下,拿到了一个制作也十分简陋的信封。这时候她当然已经猜出是谁给的了,和陈日天做了一年多的同桌,她早已看出陈日天对自己颇有好感,也早在等待这一天来证实她的猜测。

    刘宇桐是初二时才转到这个班级的人,之前的一年在冬外中学,转来的原因不得而知,大家只是从面相上看和她的自我介绍上听出来,这个女孩十分内向,可能不太好相处,而且刘宇桐看起来比较高,而且体型也不小,166cm的身高是全班女生中第二高,可和她相称的体重却是140斤,再加上她实在称不上美貌的普通容颜,没什么男生愿意接近她,女生倒也不嫌弃。

    好巧不巧的,班主任将她分在陈日天的同桌,为此还特意将陈日天原有的同桌给调走了。当时的陈日天可谓是班级里的谐星,一个十分外向的人,也许正是这一点原因,班主任希望以陈日天为媒介让刘宇桐变得不再那么内向,好更快的融入班级。也正是这一举动,让刘宇桐成为了陈日天梦中“同桌的你”。

    听到刘宇桐说这次的表白很土,陈日天瞬间灰了脸,深知此事必然是黄了。

    “我来教教你怎么不土吧。”刘宇桐又说了一句。

    “啊?教教我?但是我是写给你的呀。”

    “对呀,你按我说的再写一份给我呢。”

    “啊!那这么说你”陈日天赶忙放低了声音,“你愿意了啊”

    “再说再说~”刘宇桐故意这样说道。

    陈日天喜欢上她的理由很简单,首先陈日天本就不是眼光高的人,只要颜值正常他便不会讨厌。而经过这一年,陈日天深入了解了刘宇桐,发现她整个人显得呆呆的,有种蠢萌的美,而又要装出傲娇的样子,被日天逗得气鼓鼓的,令陈日天为她深深的动了情。

    而刘宇桐心动的理由很复杂,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陈日天。她小学时便已被查出了轻度抑郁和躁狂症,即便其实没有什么人伤害过她,似乎是天生的一般,不知道前还好,在了解自己的病情后,懵懂无知的刘宇桐更加害怕起来,怕没有人愿意接近自己,却又怕自己会控制不住伤害别人。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精神药物成了她每天的必需品,至少一天服用一粒,才能保证接近正常人的心态,而这药的副作用也十分明显,首先服用过量会对神经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其次便是会促使脂肪的囤积,即便她已然遵循医嘱少糖少油的饮食和标准的运动,却仍然在短短一年时间涨了五十斤的体重。到了初中,这一特殊的病情和体质不仅没有使她获得理解和包容,对她投来的只有冷眼和漠视,而这也是她初一的结束就转学的原因。

    认识了陈日天,才发现这世上并不是所有人都会歧视有缺陷的人。她的脑袋瓜子转的不快,有些东西无法理解,陈日天会用他稍有匮乏的词汇量一遍一遍耐心详细的给她解释。得知她有精神上的顽疾后,陈日天一改曾经耿直的语气,开始生怕她病发伤身。

    有一日她忘记将精神药物带到学校,可发现时已然是上午第二节课,麻烦忙碌中的父母回家取药送来实在不现实。

    “找什么呢?”陈日天见一旁的刘宇桐又是翻抽屉又是翻书包,怎么看都是在寻找很重要的东西,出于关心,他问了一句。

    没想到这还吓了刘宇桐一跳:“啊!我在找”她在犹豫要不要告诉陈日天,可她怕这会吓到陈日天,更怕自己一会儿万一病发。可犹豫再三,她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只是赶忙转移目光,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些的理由,终于她看到了正巧在陈日天桌上放着她的一支水笔,便撒谎道:“原来在你这呀,我说我笔去哪了呢。”

    陈日天还是有些耿直的问:“这不是你新买的自己要借我试试手感的嘛”不过陈日天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也就没多问了。

    刘宇桐紧张了半天,而不知情的陈日天还像往常一样和她开玩笑,正巧刘宇桐想到不如主动和陈日天讲讲话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毕竟一直这样精神紧绷,怎么想都更容易出事。不知不觉的,一下午就过去了,吃完晚饭又是晚自习,那天晚自习值班的英语老师要管两个班,经常有不在的时候,每每这时班上就会嘈杂不堪,从窃窃私语变成明目张胆。陈日天和刘宇桐也不例外,特别是物理作业上的问题,刘宇桐永远有搞不懂的要问陈日天,也是趁这个时候。只有对刘宇桐讲解题目时,陈日天才不像一个刻板的老师,他会给刘宇桐用有趣的比喻,生动的现实改编,还有撩逗刘宇桐的一些小错误,让刘宇桐愈发乐意接近陈日天,那种不自觉地吸引。

    一晃眼晚自习也结束了,就连刘宇桐自己都想不起来忘记了什么事,只是高兴的告别陈日天和老师回家了。下了爸爸来接她的车,回到自己的卧室,看到了摆在桌旁一瓶瓶还未拆封的药物,才让她吓了一大跳,而回想起来,自己今天也根本没有任何不正常的举动,只记得和陈日天相处的很开心,甚至让她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

    更令她惊奇的事,在那之后有连续三天,班主任家中有事告假,不仅是语文课变为了一个很水的老师代课,任何需要管纪律的时候都没有了这样一个权威的领导,好巧不巧的这件教室离办公室的方位最远,又只是走廊的尽头,不通向任何地方,当然也就基本没有一个老师愿意没事从这里过,就连定时查岗的年级主任和学生会成员有时也懒得多走这二十几米的来回。

    就在这种环境下,班级几乎每时每刻都是炸开了锅,当然,刘宇桐和陈日天也不例外。

    前两天都是因为根本没有人来理会他们,所以刘宇桐只顾和陈日天聊天,最后勉强把作业完成,这时时刻刻都有件事占满了双手或大脑,甚至让她这两天直接忘记了服药,直到第三天的一次刺激,才让她想起这件事。

    第三天是周四晚上,轮到学生会成员轮流检查各班纪律,不知情的——或者说毫不在意的——刘宇桐和陈日天二人想往常一样谈天说地,直到窗外有一位个头不高女生拉开了他们座位一旁的窗户,看她的校服款式必然是低一年级的初二学生了,本来陈日天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没有停下嘴上的话语,可随即他便看见了那个女生乌黑的披肩长发下的学生会工牌,这才住了口,也是才发现其他人早已闭了嘴。

    “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那个小女生用着听起来还带着些稚嫩的声音命令道。

    “陈日天,刘宇桐。”

    “别说外号,再这样扣更多分了啊。”小女生动着看起来很自然的红唇说道。

    “我就叫陈日天,不信你看我学生证?(因为这时候他还没办身份证)”

    “诶好了好了,她呢?刘宇桐是吧。哪个yu,哪个tong?”

    “宇宙的宇,桐树的桐。”陈日天再一次替她说出口。

    那女生一边拿笔记着,嘴里还咕哝了一句:“跟我名字真像。”

    她记好之后便走了,陈日天也在几秒后忘了她长什么样,更别说在意她叫什么名字了。更关键的是,从他们的另一个方向,也就是班级里的同学们,居然开始责怪起他们二人。

    “你害得我们班被扣分了。”

    “你们俩讲话那么大声干什么?”

    “到时候张婧(班主任名字)回来了你们就吊了(完了)。”

    ……

    面对明明都是一丘之貉的这无理的责怪,就连陈日天都愤怒的想要破口大骂,更别说刘宇桐了,可更多的,是自责与悲伤。正当陈日天握拳憋着气焰的时候,一旁的刘宇桐居然直接哭了出来。陈日天第一次见到女生在自己身边哭,一时也乱了手脚,更何况是他心爱的女孩。

    哭声虽然小,却也逐渐被人听见了,同学们见把女生给说哭了,才开始有些反思自己是不是说的有些过了,于是纷纷停止了议论。

    可他们各做各的去了,陈日天还着急着安慰刘宇桐,还赶忙给她递纸张擦拭眼泪。忙活了三分多钟,刘宇桐才想起药的事,这也是她第一次告诉陈日天自己的药会放在哪。其实不光是第一次告诉陈日天,更是第一次告诉除了父母以外的人。

    服下药物后,过了一个小时,她的情绪才逐渐稳定下来,陈日天也为此舒了一口气。也是这时候,刘宇桐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已经三天没有吃药了,却没有任何异常的反应。

    这之后刘宇桐才了解到,自己需要的正是这种交心的好友,而和她能交往到这个地步的人简直屈指可数,或者说,如果不算被动知情的父母等人,伸出一个手指就可以,那就是陈日天这一个人了。所以她无比的珍惜和陈日天的关系。

    回到陈日天那次拙劣的表白,刘宇桐早就想通了很多,也知道那时还算单纯的陈日天必然对自己暗生情愫,想来这样也可以建立稳定的关系,她也尝试将自己投入了这段感情。

    “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随着陈日天这一声喊叫,也宣告了他腰椎的断裂,等待他的便是住院和休学,接着就是和刘宇桐不限期的分别。不过这段分别并没有怎么扰乱他们的感情,毕竟都是现代人,网络如此发达,联系起来也十分方便,只是刘宇桐中考结束后的暑假里,和赋闲在家的陈日天多次的约会与通话中,让陈日天进一步知道了刘宇桐的人生观和价值观。

    如果只是朋友,可是说就算不志同道合,至少双方也不会伤天害理,友谊还能维系。如若只是追求热恋的情侣,本就对婚姻不抱有期望,早知分别的到来,也可能不会在乎对方的某些观念。可陈日天爱上刘宇桐的那一刻便准备好了为她拼上一生,而刘宇桐也是为了可以和陈日天拥有长久的稳定关系,这导致二人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大相径庭,注定了他们分开的结果……

    “你对养孩子有什么想法吗?”刘宇桐在电话里忽然问道。

    刘宇桐经常会忽然问一些奇怪却又正经的问题,陈日天也见怪不怪,对她也没必要隐瞒:“我肯定想娶个老婆,和老婆生个孩子,一起养着,然后那个词叫…对,白头偕老。”

    “那你知道‘丁克’这个词吗?”

    “啊?丁克是啥啊?”这属实触碰了陈日天的知识盲区。

    “就是不愿生孩子的人,可能愿意谈恋爱,愿意结婚,但是不可能生孩子,或是养孩子。”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这种心态有点反人类吧。哦,我不是说那种反人类,我意思是不符合人类这一物种的本性吧。”

    “我姐姐就是,她现在和丈夫结婚两年了,两个人都完全没有生孩子的想法。”刘宇桐的语调十分的平淡。

    “不是,他们…没有上过床吗?”

    “都做了安全措施的。对了,我姐几个月前刚去做了结扎。”

    “好嘛,这下彻底了。不过别说你姐啊,你不会是丁克吧?可别吓我。”

    “不,我不是,而且可能正好相反。”

    陈日天听到“不”字刚舒一口气,却又被后面那句话搞得有些紧张。

    “听到很多人讲了,我也是这样的想法。我不愿和人结婚,只想自己生活,自己养孩子,不需要另一个男人来拖累我。”

    “啊?你这更离谱吧?”陈日天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你想啊,一个人生活,不需要大房子,也不需要时刻在乎另一半大大小小的琐事,可以自由的生活,只烧自己喜欢的菜,做自己喜欢的事。”

    “那你说什么养孩子…”

    “自己一个人努力,赚的钱都是自己的,到时候去米青子库买一个高等人才的,比如什么大公司总裁的,这种人的优质基因,给自己配种生一个才子,也是属于我一个人的。这多好啊?”

    “不对!这一点都不好!按你说的,男人不配有孩子啊?”

    “总有普通的女人愿意好好结婚嘛,我只是觉得这种养育方式更好而已。”

    “不好!我问你,你难道到时候到了年龄就和我分了自己过,自己养孩子?假如是我陪你到了那一步,孩子不是我的,换你你接受吗?再者,两个人赚钱肯定比一个人多,而一个孩子带来的负担不会变,现在父母一同养孩子都可能困难,你一个人又当爸又当妈的,你想过劳死啊?”

    “怎么会过劳呢?孩子不用再担心听谁的,就听我的,家长会也不用纠结谁去,也不会有男方一整个家庭那里带来的负担。你想啊,我妈都说了,要是我要结婚,她又得备房又得备嫁妆,还要天天担心男方那里负担大不大,这才累呢好吧。”(据作者调查,南京父母多半是女方家长准备婚房和嫁妆等,男方的彩礼一般不会过多于嫁妆,车也肯定比房便宜)

    “我、的、天、呐!”陈日天一时语塞,却给了刘宇桐阐述了更多这一在日天看来荒谬想法的机会。

    不过陈日天已经没有继续听下去的欲望了,再听下去只会徒劳的让自己的cpu满载运行,顺带增添自己的恼火。

    就是这段对话,让陈日天第一次对刘宇桐有了那种敬而远之的想法,她的观念就连陈日天的哥哥、父母,以及休学时补习班的同学甚至是老师,都完全无法理解。

    陈日天不愿就这样和她断了感情,他认为刘宇桐也许只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时胡思乱想而已,选择等待她转变的一天。

    现实告诉陈日天,等待到来的只能是徒劳。也不知刘宇桐究竟又经历了什么,总之这一观念在她的心里更加根深蒂固。

    终于在陈日天的初四生涯过半时,刘宇桐告知了他自己会作为管弦乐的艺术生留学海外,陈日天借此为媒介,向刘宇桐提出了分手。刘宇桐又一次早料到的这一天的到来,她也知道现在的陈日天有刘宇宁这位可爱动人的红颜陪在身边,她的想法仍然是她当年得知初次见面还在给陈日天扣分的那个她对陈日天表白时说的那样:“别忘了我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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