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年夜饭
沈铮清除了魔族人的尸体,魔丹未离体身体也不会消散,沈铮只能给个痛快。剩下的用来做傀儡的修士,脑子已经被挖空,救不活了。岚清约把身体火化,只得随风葬在这天地间了。
处理好这些,还有不少人族的尸体,他们不能随便动。便告知阿焕去寻村民回家,这些逝者也该由亲人安葬。
没有与阿焕道别,沈铮就赶回了城内。无漾无澜一晚上玩够后第二天一早找不到沈铮二人的身影了,还以为两人先行出发了。
沈铮回到矿玉城后,无漾揪着他的耳朵一顿数落,“连去哪都不说一声!”
“你们已经玩欢脱了,是你们没空理我!”沈铮轻拍无漾的手,这手劲儿是真大,松开手后,他的耳朵瞬间红透了。
“师姐昨晚那么开窍,我们实在不想打扰。”岚清约不自觉的想要打趣无漾,其实他看见师姐可以抓住幸福真的很开心。
“明日就是大年了,我们不能破坏人家的新年,就年后再去那个地方吧。”沈铮很久没过个好年了,以往都是在军营中。
军营里阴暗寒冷,大雪蛮横,唯一能有的庆贺活动就是喝酒。最多,就是挂上点红绸,能有些喜庆的颜色。
守生阁年年都会邀请沈铮回阁参宴,但他也确实不喜爱热闹,也不喜欢和守生阁上那些人对坐着嘻嘻哈哈。何况和有些长老年轻时就见过,也没什么意思。他之所以拜师师延门下,就是因为没见过那个面孔,是近百年没有接触的人,选择他免得尴尬。
白日里各家各户在准备食材,等待晚上祭祀过后的团圆饭。大年夜的晚上,街上各式各样的表演使得整条街活络起来。
正式开始了祭祀,供奉神明祈福五谷丰登,望神明护佑人族代代平安、财源滚滚。场面声势浩大,举全城民愿请求天地赐予矿玉城山灵水秀、美玉不乏。
人族认为是靠天地赐福获得了赖以生存的幻境,所以尤为敬重天地。
祭祀的最后烟火爆竹点燃了夜空,预示着驱邪避灾,预示着来年的生活风风光光、红红火火。
闪烁的天空下人群之后的沈铮与岚清约并肩而立,随着百姓一同祭拜天地,合手而躬。红灯下映衬着两人衣服绯红,有红烛,有天地,有“宾客”。
两人又同时深鞠一躬,拜天地仿佛成了拜天地。
沈铮内心所想:承恩天地绝不是不敬天地。
“清约?一拜天地。”沈铮尽量控制着音量喊出来,不能破坏祭典,但他想让上天听到。
岚清约先是一愣,而后拈花一笑。
第三拜告终,沈铮凑近岚清约,“总有一天要将这拜高堂替换回来。”
“年纪大就是敢想。”
“我们也并未差很”沈铮仔细一想,确实差了蛮多,大了七百多年。“区区八岁而已,我又不老。”
岚清约嘴角弯起,“沈郎君也有年纪上的烦恼吗?”
“年纪而已,沈郎又耽误什么。”沈铮在清约身后掐着他的腰,轻轻地撞向自己。
岚清约越来越大胆,竟直接拿住了某样东西,“简直浮花浪蕊,这样可不好哟。”
沈铮一下便被刺激到,更加贴紧清约,“你这样也不好。”
变化传到岚清约的手上,他顿时撒手,他可不愿在这招来事端。
乐坊的雅间中,才相识不到一年的四位一同吃了个年夜饭。热腾腾的饺子被端上来,附带了一碗饺子汤。
“没想到是我们几个人在一起吃的团圆饭。”无漾感慨良多。
“从前哪吃得上团圆饭。”沈铮说道。
“说的也是,哪有什么要团圆的人,巧的也是我们三个竟然都是孤婴。”
岚清约不想无漾继续想下去,也许只会是悲伤,便接过话语,“今后,我们就是家人了。”
朝夕相处之间,岚清约早就把这些人当成是自己的挚友、家人了,他喜欢与这些人相处的感受,他希望这样的日子能一直下去。但他希望可以被更加的信任,被依赖,成为四个方向中的一个。
几个人聊的太高兴,忘乎所以,就肆意的喝上了酒,越发兴奋。
岚清约也多贪了几杯,酒意上脑晕晕乎乎,心跳有些加快,“不能再喝了。”
“是呀是呀,都怪外面那个乐师弹的太美了!”沈铮又开始说胡话。
岚清约这次也阻止不了了,跟随着开始哈哈大笑,“怎么还怪别人!”
沈铮非要拉着岚清约走出房间,“清约,我们今日是不是拜堂成亲了?我们去敬酒吧。”
无漾虽然也喝了很多,但意识还很清醒,见沈铮这样下去可不行。
沈铮就要打开房门,无漾赶紧一个甩手把门给锁住了。“沈将军,你行不行呀!喝了点酒怎么就蒙了?”
她没想到的是沈铮要劈开门,她不敢继续老实坐着了,跑着上前抓回沈铮。
沈铮的气力无漾拉着很难,“使不得使不得!你这一出去明天就不要见人了!”
无漾力气不够就蹲下拽着沈铮,即使这样也是被拖行着,无漾哭笑不得。
无澜出现在身后拍了拍沈铮,转过头后狠狠地给了他一击,沈铮倒下就没再醒来。
无漾也失了力躺了下去,几个人先后笑出了声。
朗声笑语渐渐消失,他们就这样在地上睡了一晚。
店老板发现这个屋子里一夜没出来人,还以为逃单了,门也打不开了。
几人被敲门声吵醒,最先醒来的是无漾,他两指轻弹,门被解开了封印。打开门后,几个伙计和老板都惊呆了。
“诸位这是?”老板忘了催钱。
“没事,没事,钱在这里。”无漾扔出了自己的钱袋。“先出去,让我们缓缓。”
“客官,我们得收拾盘子。”掌柜觉得这几人不好惹,态度温和的说。
无漾实在不想说话了,举手示意。
小二干脆将酒坛放在桌子上连带桌子一起抬走,不敢扰几人清净。
岚清约站起来,“脸都没了,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维持到这样就很好了,沈铮若是拉着你出去,我们可就要给你们贺礼了。”无漾提醒道。
“幸亏你拦住了我。”躺在地上的沈铮有气无力地说,丢脸丢到极致也就无所谓了。
无漾捂着脸说:“你差点把我拖出门,左手清约后面跟着我。”
沈铮稍微一动碰到了脸,“不过我脸怎么这么疼?”
无澜悄悄的忍笑,无漾也串通一气。“不知道,你摔了吧。”
终于整理好面容出来了,叫后厨上了几碗暖胃粥,填填肚子也缓缓胃的不适。要出门时,掌柜的在门口叫住几人。
“客官您的钱袋。”
无漾接过,感觉还剩下些重量。
“找还给您的,这两顿饭用不了那么多。”掌柜笑眯眯的回答。
街上的年味还没有消失,大年初一的晚上仍旧是爆竹齐鸣,但几人也应该去寻找那地方了。
跟着地图到了一座山前,山脚下有一条小河,周围地上都是裸露的碎石。几人虽然不懂石头,但这地上还有山脚处应该就是工人挖原石料的残迹。
岚清约直接将纹碟撇出,也很配合的沿着冰河搜寻了一会,在河中央停下了。四人在岸边跟着停下,要以什么方法才能使东西显现呢?
沈铮将纹牒存在的位置的冰破开了一小块,从冰层之下透出了一点光华,接着扩开窟窿的大小。河中央的阵法露出了完整模样,又是生祭阵。
阵法面世,同上次一样四周的环境受到了影响。整片河流以能见的速度迅速融化,远至何处看不到。
阵法又一次自动成功了一半,到底该不该输送脉法?
但阵法似乎不给他们考虑的机会,河水融化后又开始沸腾,这条河不知会通向哪,万一是百姓生活的地方
大量水气升起,这种异象不能让城内的百姓发觉,必须赶在水雾升高前控制河水。
“开始吧,我们肯本选择不了,只能献出力量。”沈铮太佩服这个背后的人了,无法想象为了利用他们到底做到了什么程度。
脉法输入阵中,沸腾的水泡消失,河面也平稳了。阵轮中升起了一颗赤红的石头,石头上隐约像是有虚影在晃,背后的山浮动一般出现在眼里,而后消失。
阵法成功掀了水花,纹碟从水雾中飞回。
“被完全的玩弄了。”沈铮无奈道。
“往好处想吧,这两次的阵法没有发生任何不可控的后果。”岚清约将要说的东西化在空中,石上花事情之后他就认真的在唤心境里找寻这方面的书籍,研读对比。“生祭阵阵成时会有不同的表现,而今书本记载的全部内容都在这了,和面前的阵法都不一样。”
诅咒的祭阵法成后中间的法纹会消失,祈福则会增加。对比所有的类型都没有找到与面前相似的结果,那么面前这个阵法不是自创就是来自更远的从前。
“我们人族记载的祭法已经很全面了,往好处想至少这个阵法我们想不出有什么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