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初显忧伤
蓝城在危机中大获全胜，使好了这一招“上屋抽梯”。这一次已经伤到了魔族的元气、士气，虽然魔族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活物，但能冲破封印出世的绝非新魔，若再想攻打人族恐怕就要等那些新魔修炼成功。
营地中的喜悦已经掩饰不住，方圆几里都是那震耳的笑声。
“多亏了几位助我蓝城，老夫无以为报呀！”
“萧将军这么说就实在折煞我等了，我们只是起了小小的作用，主要的计谋力量都是蓝城守将的功劳。”
“这位小兄弟果真如大将军所说，他的阵法当真是用的炉火纯青，不！不止！”萧雄非常欣赏岚清约，虽然他有意让岚清约来蓝城做将军，但他知道岚清约应当就是沈铮的徒弟。
据说沈铮看上的后辈没人抢得走，他轻易不拉拢人，而这位岚清约能成为他的徒弟更是奇异。兆函回来只是说沈铮师徒两人的关系不一般，没有深入说下去。
“萧将军谬赞了，我见了两位少将军在战场上睥睨万物的英姿，我同两位比是云泥之别。”
军中传言老将军迟迟不选继位者是因为担心两位儿子不能担起重任，可依岚清约来看萧家二子的能力分明比萧雄说的要强，而且两位不像是会为了兵权争斗之人，为什么会苦苦叫实力困乏呢？
那一夜全营上下都在庆祝这大胜，但也未松懈，很多小队自请去换值。这样就保证了所有人都能吃到酒，又能监视魔族动静防止魔族反扑。
主将营帐中众人已经坐不住了，萧雄不仅战场上无人可敌，酒桌前也是丝毫无敌手，也就只有兆函能与之过过招。
“萧将军我已经看不清不得模样了，你晃得厉害呀，我醉的不行了。”沈铮虽然是坐不稳了头也晕乎乎，但他却还意识得到自己醉了。“清约在我身边吗？我想你”
岚清约顿时感觉不好，反手捂住那张说胡话的嘴，环顾在场的人都已不清醒应当是没听见。沈铮还要继续说，岚清约手心发痒。
没办法了，只能拽着沈铮起来就走，在场的人喝那么醉了应当也不会怪罪他们贸然离席。若是不离开，沈铮的样子不知还会说出什么话，总是比离席的怪罪要好的。
“你当真是不在意自己的颜面了吗？”岚清约躲过人群绕远回帐房。
“我想你，有什么掉颜面的？”
“你还真够清醒的，清醒就睁开眼睛自己走，我真的快坚持不住了。”
沈铮被这么一说果真是听话，双脚用了力，但还是贴在岚清约身上，但好歹是轻松了许多。
“清约，万一我真的保护不了你，甚至是会害了你，该怎么办？”沈铮本是心里想着，并没意识到嘴上竟也说出口了。
“怎么又说这样的事情？”沈铮不仅一次对保护自己这件事很执着，怕自己受伤怕自己进入任何绝境。可是以岚清约的能力，他能在险境中成长，寻常魔物也上不了他，这些沈铮也是承认的。
可为什么沈铮真的害怕极了？
“清约清约”
翌日醒来，不见清约身影，沈铮想起了昨晚说的话。清约应该没懂其中深意，他说的也算够朦胧。
“师姐，沈铮从前是不是痛失过所爱？”
无漾喝下的茶差点喷出，疑惑地看岚清约，“你这都哪跟哪？”
“不是吗？不然为何看到我像是看一个不能失去的人一样？”
“你这是炫耀他对你的爱？”无漾苦笑着说。
沈铮刚好出现在身后，更是哭笑不得，“清约是这么理解那些话的吗？”
岚清约吓一跳，“可可可是你的保护不像是对一个男子会有的，只能想到你曾有所爱之人命陨了。”
“不是与你说过，我没爱过人，清约还是不信？”沈铮没想到自己执意要做的让岚清约又开始随意猜测。
“我也疑惑，你又不必与我撒谎，可是你这样着实让人误会。”
“我要怎么说清约才信呢？”要怎么才能瞒过清约呢，若是命运无法避免，更加不该将自己暴露出去，让清约从此往后都揣着对自己的怜悯与自己生活。
但或许也是沈铮怕他离开，一种自私又愧疚的感觉涌上心头。
岚清约终于不再抓着这件事不放，沈铮不愿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与其这样遐想不如增强实力让沈铮意识到不需要再忧心。
蓝城的威严已经立住，魔族兵力又损失惨重，沈铮几人也安心离开继续自己的路途了。
沿着霄城边境一路向北，霄城的战事也是进行的无比激烈，不过无漾放心留下来驻守的大将军，这边已经不需要她。
路途实在遥远，走走停停整整过去了两月。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魔族依然流窜在外的人还在追杀沈、岚二人，尤其是得知了蓝城此次战役有他两人参加，更是扬言要斩草除根。
碰上了有过一面之缘的魔族人，虽然从前的星图之法就足以灭掉手下败将，但岚清约正好验证自己能力是否精进。凭借近身攻势能赢得敌人才说明自己在进步，便不会在更强者近身时没有反应能力。
事实证明岚清约进不了不止一点点，从站在这段寻找纹碟的路途上开始，他就在一步步升境。敌人越强他就越强，如果只能被制缚那他情愿不再跟着沈铮。
“他们也太锲而不舍了，怎么追到这么远的地方？”岚清约甩袖掸衣服。
适才岚清约像平地飞起一般，明明没有用御空之术。动作也快的带起了不少尘土，地上被剑戳出了不少孔洞，足以见得他的剑势有多狠。
“不过还是让幻音和虱人鬼逃跑了。”沈铮帮岚清约拍落后背的灰尘，自然的像是夫妇。
“虱人鬼无意与我们交战，很明显他几乎都在躲着。”初次交手时虫嗜骨攻过来的力道很重，出招的时机却很鲁莽，可这次全程他都在躲着岚清约的剑和沈铮的拳，且很有计划。
四人即将越过霄城最后一个边郡，根据纹碟地图记载其中一个位置就是在冶城与霄城的交界处，过了这座城就能找到。
这一路幸好有无澜在，他们很容易绕过巨流和高山，尽可能简单且快地从平地上走过到达地点。
霄城十二郡没有人比无澜更熟悉，她为死士时必须掌握整座城的最新消息，她与其余的死士分散到各郡各镇采取信息。所有死士要分散错落开执行任务，负责的领地也会一直变化，形成了一张每个死士都必须了解的坚不可摧的情报网，所有人只能互通情报不能明说姓名。
根据无澜的记忆，越过不可攀越的障碍到达目的地易如反掌。眼下这一行人还是继续得找个地方休息，修为再高也还是人族，会疲惫。
四人到达一处，沿着石阶爬上山顶，会发现周围全是高山。
“丛山村还是常年被雨雪侵扰，这个地势实在难为住户了。”无澜表示这里是最难埋伏的，山上很容易暴露位置，虽然是在高处但遮挡的树木很少很少。
丛山村四面环山只有一处不大点的排水渠，根本无法使村子的雨水积雪及时排出，不少人家的房子修了一年又一年。不仅灾害频发，出行也是困难，百姓要出山必须登上山顶才能沿着另一边的山路走下去。
“那为何不炸山造一座大些的水渠？”岚清约站在山顶，丛山村的整体面貌都看的清晰。
“这里的山不是那么容易能炸断的，修缮水渠也需要人力，凡人的官不愿意拨人来救助这些走不出山的人。年轻人能够离开，可老者就只能等着自灭。”无漾叹着气。
守生阁虽是为保苍生而建，但他们只能约束修者世界的秩序，不能随意插手凡人的规则，这也是和凡人统治者共同商议的规则。
修水渠要从银库拨钱，可这是官府管的，官府嫌烦不愿意上报就完全扔下了从山村的人。
“若是我们为他们募捐善款，可行吗？”岚清约对制度有所了解。
虽然守生阁不能左右凡人的规则命令，但银两上的交易是两边互通，可以互相受益的部分。
“不行，如今的官府已经是做绝了，去年发水他们向上边禀报了假消息，说丛山村已经救无可救。一个村子对他们来说不算什么，将这些村民的活路都堵死了，瞒到至今。”
“这是上下一起徇私舞弊？这么些人晃悠怎么能不知道，可悲呀。”
“有高人在，谁敢提。”无漾看似不经意的话实则也给出了很大的信息。
几人无法拯救这一村的未来，无奈只能作罢。
下山的路积雪足足没过沈铮膝盖，要问为什么不御剑下山，只是怕声势过大恐怕会造成积雪滑落给村子火上浇油。
岚清约的腿陷在里面，鞋子进了不少雪，体温将雪融化，足袋湿哒哒的粘在脚上。
终于要到达平地，无漾踩下去一刻踩进了更深的雪里失去了平衡滚了下去。最下层的雪几乎是都变得坚硬了的，不过也不能保证还有脆的地段。
“没事没事，不用着急跑下来，慢点。”无漾躺在地上尽可能控制声音刚刚好能被听到。
无澜干脆也躺下滚了下去，“姐姐你没事吧。”
“怎么这么疯，竟然也是滚下来的。”无漾起身腰上传来了一点痛感，“还要麻烦你拉我一下。”
“受伤了吗？我背你。”
冰天雪地里，几人的衣服都不算厚重，越像北面走越冷。岚清约姑且有自身的火种的护体，其他人已经是被冻得双手发紫。
“不要离我太远，能好受些。”岚清约可以散发些脉法聚成一股能照料到别人的暖意，“力量不能再大了，会直接形成攻击性的火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