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不开的
昼封匣禁制被剥开，露出原本被腐蚀后的样子，原来即使因禁制封印着表象不会被看见任何痕迹，但木匣本体还是会有风割雨浸的伤害。
沈铮睁开了眼，困难的坐起来，浑身的痛感是那么强烈。发现眼前是祭台神境，意识到终于回来了。
“清约？还好吗？”
“没事，回来了吗？”岚清约起身觉得浑身的骨头都吱吱作响。
“真是有惊无险，还以为要永远留在那了，不过疑问也是颇多。”
岚清约感觉此时的经脉已经乱的压制不住，“先回去吧。”
沈铮施法关闭了神域，神祇归位。此时外面的太阳高挂在头顶正上方，想来时间并没有流逝的太多，大约刚过了一个时辰。而两人在幻境中经历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又觉得怎能是这短短一个时辰所能概括的。
下了祭台，两人直奔前堂而去，将将好赶在阁老离开进门了。
“阁老，昼封匣禁制已经打开。”沈铮将昼封匣展示在众长老面前。
颛孙决连忙上前扶起沈铮，“真是有劳沈将军了！如此艰难的事情竟真让你们两人解决了，我果然没看错人！”
“还真要多亏越清，我都没出什么力。”
阁老难以掩饰喜颜开怀大笑，“老夫替守生阁及天下苍生谢过越清小兄弟了。”
“使不得使不得，阁老折煞我了，越清当真是担不起这苍生呀。”岚清约忙道。
“辛苦你二人了，我感受到你们的气息有些紊乱，先回去调息调息吧。”
“多谢阁老关怀。”沈铮拜别各位长老，回了住处。
昼封匣封印事件告一段落，两人都因为已过于疲惫回房间休息了，岚清约预备在守生阁上休养好了后就下山。虽然这一趟他确实得到了不小的提升，阁老又极力想留他在守生阁，但他仍旧没有改变最初的想法，他不喜欢为琐事困扰。
最后一缕斜阳也随着最后一抹太阳的落山而消失了，眉头紧锁的沈铮从睡梦中醒来，“这就是所谓的白日梦吗？”
房间外响起了琴声，是岚清约正在院子里抚琴品酒。经此一事，沈铮越发欣赏岚清约。
“清约这么有雅致。”
“这铮雪剑和御戒交给你了，我明日下山回家了。”
“这么快吗？”
沈铮也无法再继续多留，赤域边境战事还紧迫中。他很是看中岚清约的能力，几次他都想岚清约能在他身边助他。但他也知晓自己身负的那个诅咒，所以于己于他都不该再提并肩之事。
“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了。”
“还是不见的好，跟你在一起，不是脉法散尽就是生死一瞬。”
沈铮用委屈的语气说：“当真这么厌弃我？”
“非是厌弃，是小的也要保命不是？”岚清约放下喝尽了的酒杯，起身回房了。
当晚，前堂长老们一夜无眠，霄城将军夜奔回守生阁。一同归来的还有守生阁一位死士，众人在前堂议事，皆神色慌乱。
“阁老，还请派人支援我们霄城边线。”身穿甲胄的女子说到。
“半月前魔族人就曾流窜到冶城偷袭我人族修士，或许有一人可以帮到你。来人，去沈铮将军的住处请二位过来。”
“沈将军也回来了？”
“嗯，出了些意外。”
沈铮在房中摸着铮雪剑，自那一世堕魔最终身死后，他亲手封印了铮雪剑，丢在那禁阁中压制剑身中的戾气，在也不曾用过。大致算算至今日也有四百余年了，四百年间他寻得了新的法器，但却远不及铮雪趁手。
而后的每一世他都和守生阁脱不开关系，一切都如既定一般将他指引来到守生阁。渐渐地他发现，像是逼迫他成为站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连选择成为普通人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沈将军，阁老请您二位到前堂。”
“这么晚了，何事呀？”
“霄城将军回来了，霄城有难。”
“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过去。”
岚清约在房中听见了，不等沈铮敲门，就开门撞上了沈铮，示意他赶紧前往吧。
“铮儿来了。”师延见沈铮到了点头示意。
“师父，阁老。无漾、无澜，许久不见。”
无漾躬身行礼，“沈将军。”
颛孙阁老为无漾引荐岚清约，“这位便是我提到的或许有法子救你霄城的人。”
无漾见岚清约应该还不过弱冠，内心满是怀疑，这样一个毛头小子能有什么能力解救霄城危难？
“在下越清，见过将军。”岚清约差点说出自己的真名，在阁老面前露馅。
无漾轻轻点头回应，“叫我无漾就好。”
无澜紧接着无漾的话说：“我可不是将军，我是守生阁死士。”
岚清约有些吃惊，无澜这样一个美憾凡尘的女子竟然会选择做生死不由己的死士？甚至无澜的性情看起来也并不似寻常死士那样阴郁，反倒是明媚活泼一些。
沈铮不多言直接问了霄城的境况，“魔族现攻入霄城什么地方了。”
“魔族偷偷进入霄城将守在各郡的镇魔者全部杀害，其中不乏有在守生阁中资历极高的老者，现在各个郡都没有了坐镇之人。他们行迹诡秘，根本抵挡不住。”
沈铮揣摩魔族的目的，为何会一而再偷袭人族？与当时冶城不同，霄城的危难更像是有目的的，先抹杀掉修为高的人，再攻城。
“越清你如何觉得？”沈铮询问。
岚清约的想法与沈铮琢磨的相差无几，此前岚清约几乎是用了全部的脉法驱动，特别还需要有合适的阵眼，霄城是否有可以选做阵眼的地方还有待探知。
无漾见岚清约迟迟给不出办法，“越清兄弟也没办法吗？”
“办法是有，但需要满足两个条件。”
“请说。”
“其一，需在霄城的中心围选择一处灵脉之处，天孕、人觉的都可，但必须灵气够盎然。其二，需要施法阵者有极强的脉法才可将阵法覆至全城。”
无漾震惊，“什么样的阵法能覆盖至整座城？我霄城十二郡当真可能？”
沈铮在一旁安抚无漾，“那阵法我有幸见过，冶城十九座郡，占地比你霄城还要大上许多。”
沈铮在守城的将士眼中向来都是不近人，可对这位越清似乎很不一样。无漾开始正视岚清约，原本她蔑视这个不谙世事的白净少爷，这才意识到是自己小看了他。如此听来，他年纪轻轻修为甚至可能高于自己甚至是沈铮，无漾十分惊叹。
“还请越清兄弟能助我霄城抵御魔族。”无漾态度转变请求岚清约，抱拳欲单膝跪地。
“将军不可，我为小辈，怎受得起这一拜。霄城之事我应了，只是希望沈将军也一同前往。”
沈铮思索片刻，“可以。”
“多谢越清兄弟，多谢沈将军。”
沈铮突然想到，“霄城离守生阁可不近，你们走了多久？”
“御剑行了两个时辰。”无澜答道。
“那我们现在出发？”无漾又说。
师延提到，“沈铮刚破除了昼封匣的事，现在天还暗呢，明日一早再出发吧。”
“师父，我无碍。”
“你倒是也看看你这朋友呀，他有没有休息好。”
岚清约顿了一下，“我也没事，可以现在出发，百姓还在危险当中呢。”
师延送他们出了山门，沈铮与师父简单的问候了几句。一行人飞身上剑，向着霄城行进了。
沈铮的佩剑寻自外域仙岛上一处四季皆寒的冰川下，剑身是海蓝色，一侧剑刃嵌着冰花，一侧剑刃竟又卷着火焰一样的纹路。与铮雪剑相比，川寒剑不若那样强悍，却更锋利利落。
岚清约第一次见沈铮的佩剑，“你的剑竟然严寒与火焰的气息共存，奇异也，剑名为何？”
“川寒，剑气似灼华，独立严冰下。1”
“灵物也，火焰竟能存立于冰川之下。”
行路已经一个时辰了，久站让岚清约疲惫不堪，比起久居沙场的沈铮，岚清约的体力还是及不上的。
沈铮看出了岚清约的疲态，“越清，到我的剑上来，可以坐下歇息。”
“不必了”
不等岚清约说完沈铮的手横过了他的腰就把他揽了过去，岚清约稳稳地落在川寒剑上。
“还得有一个时辰才能到，如若坚持不下去，我们可下去休息一晚。”无漾也不忍地说。
听无漾如此说岚清约有些难为情，“继续前行吧，不必耽误时间。”
岚清约心想：以后不如研究个能御空的马车之类的东西，不对！难道我要一直这么疲于奔走吗？
霄城东临冶城，是占地仅次于冶城的第二城，总城分支划分十二郡。俯瞰多茂林，适宜隐秘。
“前方便是霄城了。”
无漾带着几位来到了总镇魔司，迎接几位的是总都镇魔者长老的儿子。
“卓诚，去安排两间房，这两位是来助我们霄城抵御魔族的沈铮将军和越清兄弟。”
“在下呼延卓诚，见过几位。”
呼延卓诚为几人安排了住处，次日再商讨除魔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