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红楼伶人之首

    苏云华又不傻，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高廷购买这些首饰和衣裳的银子，可能是王景煜给他的。那王景煜作为玄冥国的五皇子，为何会给高廷银钱，就需要考证了。

    思及至此，苏云华也不再顾及儿女情长，坚决的说道：“妹妹尽管调查便是，若这高廷当真有什么危及霖凰国的秘密，妹妹直接按律处罚便是！”二人又商量了一下调查高廷和王景煜的计划，苏云熙见长姐真的清醒认知到高廷此人的问题，也就放心的放她回府了。

    第二日一早，薛疏影与苏云华便各带十名随从，从皇城出发了。当天下午，薛江氏便给高廷下了拜帖，还让小厮传了话，大概的意思就是：长公主担心你啊，怕她不在的时候你会受委屈，所以啊就拜托我来陪你。正好我也没什么事儿做，我们去逛街、游玩、踏青好不好呀？

    高廷一见那拜帖，立刻就收下了，答应明日会准时赴约。‘笑话，那薛江氏乃是江国老的孙子，不说有多少才学，那身份就在那摆着呢，跟他出去多有面子！何况，以薛江氏的身份肯定不差钱，若是跟他处好了关系’这边高廷心里的小九九算的飞起，那边薛江氏就跟个没事儿人似的，随意的坐在将军府花园的凉亭里，白净纤长的手指握着一把小巧的刀。

    “爹爹，这把刀是女儿从暗卫选拔中活着出来的时候，皇上赐给女儿的。是女儿此生收到的第一份礼物，现在女儿将这把刀送给爹爹，女儿不在的时候，爹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薛江氏想起昨日，薛知歆来找自己时候的样子，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暖。小姑娘有些扭捏，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出这把刀给自己样子，还有她担心自己的样子，皆是那样的真诚，就像她本来就是自己的孩子。薛江氏又想到那高廷喜欢苛责下人，而自己这个干女儿在公主府做暗卫的时候，多多少少也会被高廷使唤过。思及此，薛江氏的小脾气就上来了，决定这段时间一定得让那高廷吃点苦头。

    这几日，金玉街的红楼很是热闹，起因是传言余初喜欢长公主，之后余初澄清说‘并非传言，长公主之姿，如何不喜爱？’，再加上很多人都知晓了那名不见经传的高廷，可能要嫁入公主府的消息，比起高廷，他们自然会选择与余初为伍。一方面是因为余初还未及笄便已是京城三大名伶之一，另一方面是因为余初确实是个知礼的，何况与余初交好百利而无一害。红楼最顶层的包厢，方月舒和李桃儿头碰着头，一起看着一份暗卫和暗部核对之后，才呈上来的，记载着高廷最近去过哪里的报告。高廷那天来红楼结果没进得来的那天，方月舒和李桃儿其实也都在，李桃儿直呼高廷这个脸丢的活该，红楼门口的牌子上，那么大的告示写着：今日考核课业，申时后开门做生意。 今日一瞧，原来这高廷每日去的地方，不是衣裳铺子，就是首饰铺子，要么就是胭脂铺子，怪不得他如此的不懂规矩。李桃儿更是指着一处记录说道：“这间铺子，是我名下的，主要是售卖一些价格高得离谱的首饰。各地进贡的各种珠子玛瑙，就是做成首饰从这间铺子换成银子的。”又看了一会，李桃儿又指了指一间成衣铺：“这间铺子也是我名下的，宫里那些丢在库房里的料子，在确定不需要之后，就会从这家铺子制作成衣售卖。”

    “如果这些东西用一个字形容那就是，贵！”

    宫里出来的东西自然是贵的，何况苏云熙就是喜欢用这些宫里用不上的东西换取银子，用以充盈国库。反正放在库房里也没什么用，尤其是那些布匹，不好好照料还会烂掉，不如直接拿出来卖掉。这两家铺子算是金玉街最华贵的了，金丝银线的首饰和成衣很受那些大家贵夫的喜爱，尤其是成衣铺子，那里面的布料乃是成立铺子里最上乘的，上面不但有精美的刺绣，有些还用了鲛鳞点缀，阳光下熠熠生辉。

    “那这高廷可真是个富家子弟。”方月舒鄙视的说道：“就是不知这富家子弟哪来的银钱，竟买得起此等华贵的东西。”其实这方月舒和李桃儿的生活挺奢侈，但那些都是苏云熙送的，她们根本不知道能值多少银子。而且她们都是苏云熙的伴读，从小在宫里生活，见惯了那些锦衣玉食，苏云熙送她们的东西自然不比任何铺子的差。但高廷不同，像他这样的‘寒门弟子’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些东西。何况，那么华贵的东西，即便是官家的正夫，也是参加正式宴会的时候才舍得穿戴。

    二人看着看着，便发现这高廷，每隔几天都会去一家馆子，而且最令人在意的是，这家馆子竟然会刻意的将高廷所进的包厢附近都清场，即便生意火爆，旁边的两个包厢也不会开放。那这个可就有问题了，毕竟这家馆子乃是霖凰国比较大的一家餐馆，在很多地区都有这家的字号，即便高廷有钱包场，在这皇城里他也没这个面子。何况，这报告里并未提及高廷所见之人，暗卫查不到的事情，暗部也应该能够查到，若是连暗部都不方便调查

    思及至此，李桃儿环顾了一下自己所在的包厢，又指了指二人进包厢所乘的升降梯道：“月舒姐姐，莫非高廷所见之人也有类似这样的进出方式？”方月舒闻言，心里也觉得奇怪，思索了一会道：“升降梯乃是云熙妹妹独创，且这里面的机关甚是精巧，他人应该没有这种机关。不过，这高廷所进的包厢，可能有密道之类的机关，也因此暗部无法知道高廷所见之人的身份。”方月舒思索了一会，道：“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于是二人果断进宫与苏云熙商议，之后不到半个时辰，工部尚书孔芷林便出现在了那间高廷常去的包厢里。孔芷林对此事毫无怨言，毕竟她对机关和机窍很在行，又非常有兴趣。虽然同行的还有负责给她打掩护的红楼伶人之首，别人怎么请都请不出来的——慕之，但孔芷林进了包厢之后，就没再多看慕之一眼，专心的找这包厢里面的机关所在。

    孔芷林专心致志寻找机关，并未因为自己在场而受到影响的模样，让慕之很是欣赏。担心影响到孔芷林，慕之便在窗边的桌子旁一边独自饮茶，一边环顾着这间包厢，过了许久，慕之忽然轻声说道：“孔大人，您看那屏风后面用来抚琴的桌椅！以小生抚琴多年的经验，这桌椅高度虽然看起来正常，但是若在上面抚琴，按照这个高度，需得抬起双臂方可弹奏，极为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