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是宿命吗
在丁晓光几次拜访及深入交流之下,杜亦通决定带着他做点小投资。半年多下来,挣了二三十万,这对杜亦通来说,连小钱都算不上,而对于丁晓光来说,这算是笔大钱。丁晓光对这个同龄人愈发佩服,于是想更加深入地参与到杜亦通的投资业务中去,但被杜亦通直接拒绝了。在杜亦通眼里,丁晓光的可投资资产那都称不上是资产,自己随随便便挤出来点的零花钱,都比丁晓光的全部资产都要多,所以自己压根就不需要他这点钱来投资。之所以之前带着他做点投资,那纯粹就是作为之前救自己一命的回报。丁晓光也听懂了话里话外的意思,虽心有不甘,但也只好作罢。只是痛惜错失了一个改变命运的绝佳机会,心里有着大大的失落。
投资上虽然没有中大奖,但有个堪比中大奖的好消息,喜从天降——宁羽竟然幸运地摇到了车牌号,丁晓光直接拿着投资挣的这笔钱,喜提新车。
马达也再次发动了马达——日子过得也是越来越如鱼得水。在做私人教练的日子里,认识了一些富婆会员。于是很快,他就从丁晓光的住处搬了出去。比起有趣的灵魂,健硕的身材有时更有利于生活。虽然搬了出去,但每个月还是会回来两三次,和大家伙一起聚一聚。马达的穿着打扮那也是焕然一新,没事嘴里还要叼着根雪茄,暴发户的嘴脸,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丁晓光笑在脸上,担忧在心里。
富贵倒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搞着创造,闲暇研究佛学,无事就打坐。只不过在这年八月的时候,富贵接到了父亲的电话,告知他母亲病重,富贵匆匆忙忙赶回老家。几日后丁晓光收到他的语音,语气超级的愤怒,他说道:“他们骗我,他们竟然用这种事来骗我!”
原来富贵的母亲并无大碍。这么多年他们想尽办法想劝说富贵回家,慢慢接手家族产业。无果之下,才出此下策。
在收到富贵对父母极度愤慨的抱怨的一周后,丁晓光再次收到富贵长长的一条微信:
钉子,好久没有这么叫你了。打出这两个字时,我都愣了一下。毕业六年了,可我一直还是觉得我是十年前刚入大学时的那个我,仍然对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事物,不屑一顾。这是一种病,虽然我不愿承认。
来北京这几年,我们深入交流的时刻,现在回想起来,其实是屈指可数的。我有时会觉得你跟大学时代的你,有些不一样了,但有时又觉得你,其实还是你。每次交流到探讨变化的时候,你总会揶揄自己几分,说是被社会反复毒打了,所以没那么的理想主义了。但有一次你工作受挫回来一起喝酒,你还记得吗?你情绪激动地喊道“理想主义者不会消亡”,我知道你仍然还是那个“即使身处黑暗,仍然愿意化作光芒”的少年,那个我刚认识时的好兄弟。
我们都热爱文学,但我也深知,文学不是万能,很多事它都无法解决。或者这么多年,你深藏自己的爱好,积极的面对生活的柴米油盐,才是应该走的道。
以前,我总认为人生就是一场宿命。我一直在对抗这种宿命,所以我拒绝了家里的一切安排。可当我收到母亲病重消息的那一刻时,我深感宿命还是来了——我要回到那个家,去走我很多年前就应该走的道。
但后来我突然明白,是他们一直在为我打造宿命,且从未停止。我的世界,竟然是楚门的世界。
这些年,你也知道,我一直在研究佛学。佛教不讲宿命,只讲因果。所以,我就释怀了。他们欺骗我是果,而我过去一直没有上当是因。只要我一直没有让他们收获成功的骗果,那我就会一直深陷被欺骗的泥淖因中。
我想,我该去行我自己的因果了。
还记得我以前说的吗?我挺想去西藏看看的,我想去看看仓央嘉措待过的地方。我想让自己的一生掌握在自己手上,自在与自由,不论这一生长短与否。
我写的那些诗,就留给你,当做友谊的纪念吧。
告诉你一个这么多年我想说,但一直没说出口的一个秘密吧。其实当年大学结束时,我也想给自己编一本诗歌集的,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岁月如歌》。可惜啊,被你抢先一步喽!咱这该死的默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