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又消失了

    丁晓光和白画好上了后，那就像脱缰了的野马，刹不住蹄子。仿佛有着无限的战斗力，恨不得每天晚上都吹一次冲锋的号角。但一段时日下来，队伍的业绩和丁晓光的精神状态一样，愈发疲软。当然不只是丁晓光的小组业绩萎靡不振，整个项目组的业绩都变得半温不火的。牛海顶不住上面的压力，又开始拿主管们开涮，在主管会上一对一点名要保费。主管们被架了起来，见牛海快要喷薄而出的怒火，一个个磕磕巴巴地自报个人业绩及小组业绩的底线目标。但是直到当月过去了，业绩也还是没有回春。

    总公司领导来项目组视察，听取工作汇报，并就项目组过去一年多取得的成绩，进行了一番表扬，同时对项目组的未来提出了更多高远的期许。牛海又是带着主管们进行了一番表态，在大会上，每个主管都上去喊口号，报目标，气氛一时其乐融融。

    在持续两个月业绩低迷后，项目组终于有了点响动。有两位伙伴，一位出单了30万，一位出单了20万。本已归于一团死寂的团队气氛又高涨了起来，当然最高涨的当数牛海。

    在早会上，牛海一改两个月以来的严肃神态，满脸洋溢着笑容，小步快跑，精神抖擞地冲上了讲台。在两个月里，头大的牛海一门心思扑在如何拿捏大家搞活业绩上，不怎么修边幅的他留出了刘海。出完业绩的第二天早会上，牛海在讲台立定的同时，坚定而潇洒地拂了拂自己的刘海，但刚拂完才想起来自己头一天刚理了发，于是极其丝滑地抹了抹自己的发梢，慷慨激昂地发表了一番坚定不移做客户经营的心法，并对两位开大单的同事进行了轰轰烈烈地表扬，那架势就差派人把两位大功臣给抬上去了。光表扬还不够，还得借此机会不点名地把以丁晓光为首等人，拉出来踩一踩。业绩不持久的人，那就跟对待阳w患者一样，得上点药。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牛海和丁晓光说话也没那么客客气气的了。徐徐眼力见十足，紧跟牛海的情绪，对丁晓光也是一顿指导，就差说出“丁晓光沉迷于女色不务正业”之类的话了。丁晓光也发现平日那些见了自己点头哈腰的人眼神里，也大多都变成了不屑一顾。

    这不是令丁晓光最伤心的。让丁晓光最伤心的是白画也开始和他闹起了情绪。丁晓光一心想着把业绩再做起来，所以也就不再和白画过分的腻歪。没那多时间陪白画，加之没什么业绩，几个月的收入十分难看，给白画花的钱也少了，于是她就开始有了脾气。一段时间过后，白画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丁晓光追问起来，她就说是在见客户。丁晓光也没多想，只认为自己挣的太少，还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受累在外奔波，心里愧疚感更增了几分。于是他更加没日没夜地找客户谈单子，终于也签了几单下来。虽然每张保单的保费不多，但是加起来，也有个两万多的提成。丁晓光的小组在一顿蛰伏之后，业绩也略有回升。

    牛海很快又变了脸，见到丁晓光又是一顿夸，赞叹“姜果然还是老的辣”。丁晓光一发工资就直接给白画转了个八千，白画连个“谢”字也没说，只是回来得早了些，和丁晓光的关系慢慢又融洽了回来。

    富贵这段日子倒是清静了许多，也没有在客厅随处打坐冥想，更是没再跑到丁晓光的房间里了。他不仅清静了，创作也有产出，一下子写了三个剧本。创作完后第一时间拿给丁晓光看，一个叫《我在秦朝当废材将军》，一个叫《困在大汉四百年》，还有一个叫《杨贵妃的酒》。丁晓光看着这些名字，就没有读下去的欲望，并戏谑了富贵一番，说他变了，怎么创造乱搞噱头，花里胡哨的。富贵略感失望地表示，他都没仔细看内容就妄下结论。丁晓光沉迷于搞钱，对这些故事一点兴趣都没有。富贵见丁晓光心不在此，也就没有再和他聊自己创作的事。

    日子不紧不慢，但总有些事是突如其来的。

    白画是突然走的，没有征兆，或许是有丁晓光没注意的征兆。当她白天回来收拾东西的时候，富贵正站在客厅窗帘外的窗户边上打坐冥思。她进门的时候，没有察觉屋里有人，但等她拉着行李箱正准备出门的时候，不经意间瞥见了窗帘飘荡的晃影里裹着一个人，吓得她惊叫了起来。等缓过神来，她发现是富贵，大骂了一句“神经病”，然后重重地摔门而去。

    富贵望着窗外，看着楼下停着一辆保时捷，车外靠着一中等身材的油腻大叔。小区有俩女孩结伴路过，只见那油腻大叔打个了响指，朝着她们叫了声“美女”，那俩女孩没搭理他，绕着走了。不一会儿白画到了楼下，和大叔深情热吻，然后上了车，扬尘而去。

    丁晓光再也没有在现实的世界里见到过白画。几年后在一次刷直播时，看到一个神似白画的主播，名叫画画的baby。她被网友攻击，骂成是拜金的寄生虫。画画的baby声泪俱下，向广大网友控诉原生家庭带给自己的伤害，外表柔弱的她，不得不逼着自己建立强大的内心，自己并不是一个贪图享乐之人，但自己还有伤残的父母要养，还有几个要上学的弟弟要供。在神通广大的网友无死角的人肉下，大家发现，画画的baby关于原生家庭的故事，竟然是真实的。于是网友纷纷为她奔走正名，并激情打赏。丁晓光心里一软，也当了一回日平台的榜一大哥。这都是后话。

    白画刚从仁义消失的那会儿，职场里偶尔还是会刮起关于她的一些闲言碎语。有人说白画回老家了，有人说白画找了个北京土著去改变命运了，还有人说白画当外围去了。那个说白画当外围的家伙躲在厕所抽烟时嘴碎，刚好被隔壁蹲坑的丁晓光听到。于是丁晓光提起裤子出来直接踹开了隔壁的门，把那厮摁在马桶上打得鼻青脸肿。丁晓光本来只是想给对方一点小小的教训，但瞅清楚了对方的脸后发现是杨京的徒弟，于是情绪一阵翻涌，没能搂住，打掉了对方两颗门牙。小伙嘴虽硬，但心很怂，挨了一顿揍，竟然在职场装作没事人似的。之后他总是被人指指点点，于是也没待上几天，就撒腿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