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硬刚到底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大家反复尝试和曾郭宋栗四人联系,询问剩余的工资及后续补偿款之事,没有结果。
宋、栗二人也跳反,说自己也还被拖欠着工资呢。曾蓝缨把郭冬磊推出来做后事代言人,但郭也只是打马虎眼,让大家等着。有人急了,郭冬磊就直言,你们爱咋咋地,想告就告去,老板黑白两道都有人,不怕事。
又等了一个月,一诺果然没有赔钱,曾郭二人也是人间蒸发,联系不上。丁晓光忍不下这口恶气,和几个同事一商量,直接去了仲裁院提请仲裁。
临近春节,去仲裁院的人显得格外的多,估计都是想把令人糟心的事都留在旧年里。
丁晓光一行人八点就到了仲裁院,以为自己挺早的,没想到还有更早的。仲裁院楼外早已站满了人,黑压压的一片。
这个冬季,貌似格外寒冷,北风那个吹。丁晓光裹上了羽绒服,戴上了皮手套和帽子,还是感觉到刺骨的寒冷从身上剌过。楼外人群里的众人也是神色默然,黯淡无光,应该都是被伤的不轻。在丁晓光看来,比起赔不赔钱,自己出口恶气,才是第一要务。
终于等到开门,一群人蜂拥而入。排队领表,寻求咨询。一打听这仲裁流程,从提交申请,到受理,再调解,如果调解不成,再开庭裁决,最后执行结果。这前前后后耗时短则一个半月,长则三个月。大家听了这漫长的流程,心凉了大半截。有人提议把这案子交给律师,但问了律师费用后,大家盘算了一下,即使仲裁胜诉刨去律师费也拿不了几个钱,于是有人开始打退堂鼓,不想折腾了。
丁晓光心里憋不下这口恶气,当即就表态:不管大家愿不愿跟这场官司,反正我是跟定了。钱拿不拿得回来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这帮孙子如此逍遥法外,还心安理得,这口气我是争定了。
大家见丁晓光如此坚定,也就纷纷灭了认怂的情绪,都表示死磕到底。大家边研究边填写报表,花了大概两小时,交了材料,之后只能回家静候佳音了。
为了这仲裁一事,从提交申请到确定受理,再到提交证据材料,又消磨了半个月。
因为临近春节,丁晓光也无心找工作。窝在狭小的地下室,整日都不出门,郁郁寡欢。北京的这个冬季,从里到外,都是凉嗖嗖的。小区里租客居多,临近假日,愈发人烟稀少。越是接近年三十,越是没了人影,最后小区孤零零的,也只剩下那一阵接着一阵的冬风呼啸而过。
丁晓光没脸回家,自己囤了几袋汤圆饺子和几箱泡面,准备过年。在地下室实在闷不住,丁晓光也会出门瞎溜达。偌大的北京,却似一座空城,冷寂得出奇。虽住在五环开外,但也没听到爆竹的声响。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丁晓光怀念起故乡的春节。一家人,围在火炉旁,烤着火。母亲会一边唠叨或者讲故事,一边忙活着过年才能吃到的“特供”——各式各样的丸子,有萝卜丸、红薯丸、鱼肉丸、猪肉丸,以及炸麻花、炸翻饺、米花糖等等。家里是热气腾腾的,外面是热热闹闹的。大街上有热火朝天的庙会,小巷里有放不完的鞭炮。那是小镇生活该有的“聒噪”,那是世俗亲切的喧闹。
丁晓光和王秋月打了电话,和她还有弟弟拜了年,但也没多聊几句,便挂了电话。王秋月在电话那边表现出对丁晓光的担忧,丁晓芒倒是表现出好多欣喜,因为这个春节再也不会被哥哥给套路走压岁钱了。
日子过得异常的漫长,如果是在老家,丁晓光只会觉得假期如白驹过隙,还没搓几天麻将就结束了。境遇不同,感受也就千差万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