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什么都没有
就在徐钟给陈莉甩卡的第二天上午，陈莉刚开门，水都还没有烧开，苏蓓蓓穿着一件大皮草就闯进了店里。
陈莉说:“这么冷的天，你起这么早干啥？”
苏蓓蓓把一张卡甩在吧台上说:“先拿着吧！不够用了再说！”
陈莉一下子就笑了，她用手指了指台子上的花篮。
苏蓓蓓说:“哦，你还要花篮啊我下次买给你。”
陈莉哈哈大笑:“这个花篮是徐钟买的，你们夫妻俩真是默契啊，就连甩卡的姿势，说的话都一模一样，早知道我还开啥店啊，你们养我得了！”
苏蓓蓓不可思议地问:“徐钟买的还给你卡了好啊，敢背着我给你钱，看我回家不收拾他。”
陈莉说:“嗯，你好好收拾他一顿，你来得正好，把他的卡带回去吧！”
苏蓓蓓说:“切，我又不是你秘书，再说了，没理由你收他的不收我的啊？你拿着吧！”
陈莉说:“我要是需要会问你的，真的！”
苏蓓蓓狐疑地看着她说:“你最会骗人，我不相信你，而且，我要是把徐钟的卡拿回去，他会揍我的。”
陈莉笑着说:“你很委屈的样子，对徐钟来说，他揍自己都不会揍你，你放心吧！”
苏蓓蓓说:“我还有事儿，先走了，你赶紧找人啊，我找你还有事儿呢！”
陈莉问:“什么事儿？”
苏蓓蓓说:“等你找到人了再说。”
苏蓓蓓推开门，陈莉说:“把卡拿走啊！”
苏蓓蓓摆了摆手，消失在楼梯上。
这几天的新闻上都有许曼出没，热度不减，一致好评，这中间自是有赵秘书从中推波助澜，年后许曼或许要接回公司，现在正是时候。
已经有媒体推测，许曼此举就是为了回景鸿做铺垫呢！至于她和龚自强的关系也从私生女转变成了流落的大公主。
许曼把电脑放在床头柜上说:“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现在的媒体是吃饱撑的，闲着没事儿做吗？什么都推测，那还要新闻干什么？直接写推理小说得了。”
小吕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你激动什么他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再说了，也没有写错，虽然事情不是那样的，但结果并没有什么不同，红昌路的开发本意虽然不是为了总公司，但是他们并不知道啊，这几年爸爸有意无意的曝光你的事情，你和他和景鸿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了，都等着那一天呢？别气了，以后你面对媒体的机会更多，一言一行都要注意了。”
许曼说:“我倒不是担心这个，既然答应了爸爸，春天的时候，我就要回公司了，他身体不太好，早晚的事，我担心我接班，被有心人利用，深扒我的过去，到时候，爸爸妈妈，龚家的一切，包括你和飞飞都会曝光于大众的视野里，会伤害你们。”
小吕说:“那倒不至于，公司的公关部不会允许你说的事情发生，你们是做实业的，也不是娱乐公司，不会出现你说的那些事情，现在网上的这些都无关痛痒，你没看舆论导向都在你接班这个事情上。”
许曼溜进被窝说:“哎！真是难啊，真的接了公司，怕是再不能肆意妄为了，赤裸裸地生活在大众视野下，你怎么办啊？”
小吕笑着说:“我怎么了？我拿不出手啊放心吧！我是你的后勤啊！”
许曼闭上眼睛，没有搭话，后勤如果她和小吕调换一下还可以，如今这是什么状况？人言可畏她是知道的，就怕将来会波及到小吕和她们的婚姻，这可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红昌路商业大门口搭上了台子，请了几个流量大腕每天表演直播，整个假期每天都有。
天井里的摊位公开招募年货商贩，卖各种手工美食和手作小玩意儿，每天都有很多带孩子过来的市民，这么一来，红昌路的弊端就出来了。
当初考虑的地下二层是停车场，因为地下停车场对于一个只能审批下来四层的商业来说，成本太高了，高出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许曼考虑得再完美也没什么用，她首先是一个商人，首先考虑的就是成本和利润，然后才是其他，
就这一点儿，就否定了停车场的修建，后期在商业外围修建了一个不太大的停车场。
如今才刚开业，已经成了停车困难户了。
在很多平台上，打卡过红昌路的博主吐槽的都是停车的不方便。
许曼让人找到周边地块儿的主人，想要了解一下看看，能不能先租下来，搭建一个临时停车场，这真是个大失误。
晚点儿的时候，她和龚自强坐在书房说起这个问题，龚自强笑着说:“嗯，麻烦是麻烦点，这不是我们考虑的问题，出发点你做得很好。”
许曼苦恼地说:“当初是咋想的看到预算就砍掉了停车场”
龚自强笑着说:“我就说我没有看错人，这种事哪轮得到你苦恼没地方停，停马路边，这边商业起来后，路边会划停车位的。”
事实上确实是，事情都有两面性，时间久了之后，人流量上来，为了停车的问题，大家都知道停车难，反而自己都知道错峰停车，或者提早过来。
整个寒假期间，陈莉的书店生意是最好的，现在家长的教育意识越来越强，带着孩子进书店似乎都成了高大上的行为。
要是孩子主动说买书，家长都是抑制不住的骄傲和开心，毫不犹豫地扫码买单。
事实证明，许曼挖过来的女孩确实聪明能干，她叫黄龄，书店开业的一周后她过来了，从她进店的那一天起，就跟许曼说:“现在都要想着把私域建立起来，把人留住，如果后期有别的发展就很方便了。”
陈莉当时并没有问太多，也没有考虑太多，等她晚上闲下来，上网查了一下私域，包括私域在书店这些行业里的应用，真的是为她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第二天中午，赶到饭点儿的时候，她发信息给许曼“有饭局吗？”
许曼说发过来图片说:“秘书拿来的员工餐。”
陈莉打电话给她说:“有没有软件开发，小程序开发的朋友介绍我认识”
许曼说:“干嘛？你转行了？”
陈莉说:“看看能不能开发一个卖书的小程序，或者是app，这样，进店的顾客扫码加入会员，可以自助网上购书，一方面增加复购率，也可以留住一部分的顾客。”
许曼吃着饭，想着陈莉的话，她说:“这是个不错的主意，但是要有专门的人来做这一块儿，负责咨询还有售后，我介绍朋友给你，你们去谈具体的细节，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准备起来也是不错的。”
挂断电话，许曼想了一下，她打电话给宋蕊，宋蕊是电竞高手，也是一名黑客，她少年辍学到处鬼混，她小许曼不少，以前许曼混社会的时候认识的。
其实很多混社会的孩子不坏，大多是生活所迫，或者原生家庭亲情缺失，而宋蕊的情况要更特殊一点，她小时候是弃婴，被一个肩膀上挑着大山一样重担的男人捡回了家。
养父对她不错，养母一般，哥哥很疼她，姐姐视她为眼中钉。
等到哥哥到了青春期，小时候的疼就变了味道，经常狼一样地看着她，直到高二哥哥辍学后对初中二年级的宋蕊开始明目张胆的骚扰。
勉强初中毕业的宋蕊就开始混社会，那些混混罩着她，她哥哥再也不敢打她的主意。
常年睡在网吧的宋蕊就这样不声不响地成长着，直到她拿到了一个游戏的大赛冠军，才被人关注。
有团队吸纳了她，她才慢慢开始了正常的生活，打比赛，接私活，28岁上给养父母买了一套房，算是两清了养育之恩。
许曼很欣赏她，干活很快，人也仗义，知道感恩。
许曼从小就知道用人的关键点，知道人性的弱点，这些，她靠着和妈妈一起时的不堪生活，和跟爸爸在一起看到的，听到的，耳濡目染，一套套用到极致。
她找宋蕊干活，报价三千，她给三千五，只要活干得漂亮，完活还会给茶水费。
许曼说:“花钱办事儿，我看到的是事情本身和办事儿人的价值，这些价值，是有办法估量的，只要有报价，就好办。”
你仁我义，宋蕊干活干得漂亮，看许曼如此做派，也总会有彩蛋，要说干好的活，那彩蛋就是锦上添了花，市面少有了。
两个人成了朋友，许曼还是会付钱，比以前更大方，上次徐长富和陈莉的网暴就是宋蕊压下去的，快准狠，非常漂亮。
宋蕊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姐姐，什么事儿？”
许曼笑着说:“没事儿就不能找你啊”
宋蕊说:“很久没见了，你最近很火啊那么忙找我不寻常。”
许曼说:“你也火一把我看看。”
宋蕊放肆地大笑说:“你等我攻入景鸿的电脑，我可能有机会火一把，试试吧”
许曼说:“景鸿有专业的技术团队，哪那么容易让你进去。”
宋蕊哼了一声说:“没有容不容易，只有想不想怎么你找我不是真让我攻景鸿的电脑吧，我告诉你，这个可是犯法的啊，妹妹我可是从良了。”
她的声音从冷酷到雅嗲，听得许曼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许曼说:“别闹了，我找你有事儿，那个你给搞个售书的app，或者小程序什么的。”
宋蕊说:“你没搞错吧妹妹我的报价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小儿科的东西你找我，有点大材小用了吧”
许曼说:“都是朋友，找到眼前了，你做不做”
宋蕊说:“你让景鸿技术部的工程师给搞一个不就行了，这点小事儿。”
许曼说:“景鸿是老子的，又不是我的，我人还没到，就公共的人才私用，你觉得好吗？”
宋蕊说:“知道了，你跟你朋友讲我的报价了吗？”
许曼说:“没说，她不容易，你跟她对接，看要什么样的，按市场报价给她就好了，老规矩啦，找我收尾款。”
宋蕊说:“嗯，你借我点钱”
许曼一时没反应过来，她说:“多少”
宋蕊说:“算了，想着你也没多少钱。”
许曼说:“你看不起谁呢？”
宋蕊笑着说:“跟你啊，还是有代沟，你有没有钱你等着，三分钟，我攻进你的账户就知道了！”
许曼说:“宋蕊，好几年没见过了，我年后就接下景鸿了，你跟着我吧”
宋蕊在那边沉默着，许曼耐心地等着，良久她说:“我还是喜欢自由。”
日子过得多快啊！一场冬雪，一阵北风就该过年了，红昌路商业后勤上午给商户派发八宝粥，许曼在商户群里也送上了祝福，她这个老板，做的十分接地气。
过了腊八，时间一天紧似一天，诊所过年有法定假期，直接关门，书店过年是不关门的，只有大年三十下午关门早一点，年前，生意似乎要更好一点。
至少比陈莉的预期要好些，之前徐长富说:“开书店也好，我是支持的，如果我那天不在了，你一书一茶，自在度日，不至于太落寞。”
现在看来，老干部一生不慌不忙，他哪里知道做生意忙的脚打后脑勺，那还有功夫一书一清茶啊，能抽空喝口水都是很好了。
初十的时候，陈莉收到了常晓涵发来的请柬，她拆开快递袋，请柬刚拿到手里，苏蓓蓓的电话就到了，她在电话那端震惊的说:“陈莉陈莉，常晓涵生孩子了！她给我发了请柬。”
陈莉淡淡地说:“我也收到了，还没看。”
苏蓓蓓说:“我去！她在许曼的酒店摆满月酒哎，你说说咋想的？”
陈莉说:“我之前见过她了，她今非昔比，如今是个有专业司机保姆照顾的阔太太，在哪儿摆酒，就是她吩咐一声的事儿。”
苏蓓蓓说:“真的吗？你又不告诉我，你让我也看看阔太啊！”
陈莉笑着说:“那你照镜子去吧！”
苏蓓蓓说:“那能比吗，我这和徐钟一年到头撅着腚干活，赚的都是血泪钱，到现在都不敢请司机，送孩子都是我和徐钟，你说的那个级别，我也就想想。”
陈莉说:“没有可比性，以后会经常遇到的，说不定还会在一起玩，你店的隔壁的隔壁那个黑色门头的半面就是她的！”
苏蓓蓓说:“你等会儿，我捋捋，也就是说她把店开在许曼地盘上，如今又在许曼眼皮子底下摆酒，这是炫耀”
陈莉说:“琢磨这干啥？忙死了，你要去就去，不去就当没收到，她怎么想跟你我也没啥关系，我不太想见她，她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蓓蓓说:“不去肯定不行啊！我生孩子那会儿人家随了礼的，不发请柬可以当不知道，这请柬都寄到店里了，不去有点说不过去，人情是最难还的。”
陈莉说:“嗯，到时候一起去吧！”
陈莉挂断电话，跟店里的女孩交代了一声，她穿上外套，出了后门。
后门出去是一家科学培训班，平日里有小孩子在这里上课，年关了，科学班已经放假了。
科学班门口桌子上放着一个玻璃盒子，里面养着一只智利火玫瑰，它是一只背部呈现红色的大蜘蛛，陈莉觉得它十分漂亮。
科学班不上课的时候，她忙里偷闲总会来看它一会儿。
陈莉蹲下看了它一会儿，站起来坐在走廊的凳子上，她打电话给许曼“你接到常晓涵的请柬了吗？”
许曼说:“拿到了，刚让人送过来。”
陈莉就笑了，许曼说:“笑什么？”
陈莉说:“规格都不一样，我和蓓蓓都是快递。”
许曼也笑，“在我这里摆酒，很气派嘛，找了专业的策划公司，酒席的规格也是最高档的。”
陈莉说:“嗯，那得去吃一顿。”
许曼说:“我和她呀就是孽缘，我们就是普通朋友而已，什么都要跟我比，她没有的跟我比，她其实有的东西，我一辈子都无法再拥有，可惜她看不见，罢了，不说她了，你最近挺辛苦，生意我看还行。”
陈莉说:“嗯，超过了我的预期，我已经和宋蕊联系过了，她让我先别着急，店刚开始，她要看看数据，一个月后再说！挺好的女孩子，很客气，说话也很温柔，我很喜欢她。”
许曼说:“那就好，宋蕊干活你放心。”
陈莉说:“谢谢你，许曼！”
许曼挂断了电话，她最见不得的就是这个，她可以帮忙，就是不能接受这种诚恳的道谢，她总会心软的自责，觉得自己做的不够多。
这种根深蒂固的奉献精神就是许如锦对她刻进骨子里的影响，小时候那八年，她弯够了一辈子的腰。
一周后就是常晓涵孩子的满月宴了，许曼听说她生了一个儿子，儿子啊，还真是值钱啊，听说卫长鹤为了这个儿子，豪掷几千万给他买了别墅。
这下常晓涵真的是扬眉吐气了，不在意是假的，还是有点在意的吧！
露水情缘也有真爱，不知道那个卫总是不是个拎的清的，如果常晓涵参与他的生意，以后打交道的地方就更多了。
应该是不会的，儿女情长的人是不会把生意做的那么大的。
许曼这边在胡思乱想，那边的赵秘书打电话给她:“有一个你的包裹寄到公司了，你自己来取还是让龚总带回家。”
许曼很奇怪，她笑着问:“什么包裹”
赵秘书说:“是从美国寄过来的，具体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许曼说:“让我爸带回去吧！我周末回去看。”
许曼想了想，美国寄来的包裹会不会是姜丽玟寄来的，难道是寄给飞飞的礼物吗？
可是姜丽玟知道她酒店的地址啊！别人，她也没有朋友在美国了。
许曼发信息给姜丽玟，她说:“没有啊，我说过不会打扰飞飞，就会说到做到，你放心好了。”
不会是葛海平，他不敢，也不会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是谁寄的呢？
周末，许曼看着一箱子各种各样的芭比娃娃，更苦恼了，她不知道是谁寄的，也不敢给飞飞玩，让吴姐拿出去扔掉了。
这让许曼想起她结婚时候的那条短信，虽然不是一个地方，但都是神神秘秘，没有地址，没有电话，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