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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不如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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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腰上紧紧禁锢着一只手,许清流气极反笑,这个病恹恹的司如渊简直混蛋,若他真是好人家的姑娘,在未婚夫跟前被人调戏,那不得逼着这个姑娘去死。

    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许清流反手狠狠就是一巴掌,趁着司如渊愣住时,低声哭泣拿手臂挡住脸跑了出去。

    吴云青被那双瞧过来满是幽怨的眼看得心头发虚,也即刻站起来追了出去。

    客似云来二楼在许清流的吩咐下,并未招待其他宾客,两人拉拉扯扯进了廊道尽头的雅间,错眼看过去就是一对小夫妻闹了矛盾,相公正在哄自家小娘子。

    直至进了雅间吴云青还有些懵,心头揣揣,“你就这么扇了司大人一巴掌,不会,有问题吧?”

    许清流找了个舒适的软椅坐下,“作为你的未婚妻,扇了一个孟浪轻佻的纨绔子一巴掌有什么问题?一个刚烈的好人家的姑娘不可能随随便便叫人欺辱。”

    稍顿,他煞有其事睨着他,语气戏谑,“相识多年而今总算有了一点默契,我可真怕你“未婚妻”被人调戏还傻傻杵在那里。”

    温温淡淡的嗓音左一句“未婚妻”,右一句“未婚妻”直叫吴云青局促得都不敢再看他,“我也是情急之下怕他惦记你才扯了谎,你竟然拿这事来取笑我。”

    知道吴云青脸皮薄,许清流话音一转没有再聊这个话题,“你急急忙忙把我找来所为何事?”

    吴云青顿时像一个被架在火上烤的白萝卜,急火攻心、坐立难安,“听说刺史府失窃是黑虎寨的匪徒所为,我曾在黑虎寨落草为寇,若是司大人透露给刺史大人…”

    在雅间见着司如渊许清流已经明了吴云青在担忧何事,他眼睛微眯,司如渊手执司景辰的同盟佩,看似风流浪荡实则看不出深浅,一直围绕在他身边,却从未将自己的目的说出口。

    若非今日撞见,他倒也有七八日未曾见过司如渊了,也不知好好躺在醉花楼客房的男人,怎会那么巧刚好碰见云青。

    许清流眉眼若沉,“你们相遇的点点滴滴说给我听,半个字都别漏。”

    吴云青沉思着,从城门口相遇开始说起,甚至连司如渊一直很令人费解的神色都没有遗落。

    只听了第一句许清流就明白,司如渊这是有备而来,目的是钓出云青背后的自己,甚至有可能在雅间那足以混肴视听以假乱真的女装都被他识破了。

    他在陵江待了十来天,身边的护卫不见踪迹,还总在半夜会面,也不知查到了多少东西。但毋庸置疑,他绝对清楚他与云青关系匪浅。

    云青费尽千辛万苦才爬上陵江知府的位子,离想要的东西越近,越是担惊受怕怕会横生波折。又被司如渊有意引导,自然阵脚大乱。

    他正值升迁,司如渊的存在叫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更像一把悬在头顶上的利刃,搅得他不得安宁。

    司如渊清楚云青的软肋,他的目的并非阻他上位,而是逼他许清流就范。

    许清流目光轻慢,“四年前他曾救你一命,如今端看你想怎么处理。”

    吴云青此时就像被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刃一刀从头顶利落劈成了两半,一半心思诡谲,若是威胁到他的通通消失就好了;一半成了乱麻,完全没了自己的主意。

    “救命之恩如同再造,清流,你说该如何报答司大人?”

    许清流垂着眉睫把玩着桌上的茶杯,云淡风轻,“不如给他一万金。”

    吴云青大吃一惊,他知道清流富有,没曾想他如此富有,轻飘飘一句一万金,好似与一贯钱无甚区别。

    一锭十两的金子足以让四口之家衣食无忧一二年,若是省一点还能用个三五年,他倒是大方。

    清流虽富甲一方对他的用度却很是斤斤计较,如今给一个才见过一面的外人倒是舍了血本。

    心中不虞,吴云青言语也夹枪带棒,“救命之恩大如天,给一万金似乎也不太够。”

    许清流都不用瞧便知云青又怒上了,他似笑非笑,“那不如把醉花楼赠他,再添个未婚妻。”

    “胡说八道。”

    话是自己起的头,吴云青却大发雷霆,横挑鼻子竖挑眼狠狠瞪着许清流,“你能不能别如此轻佻?”

    许清流目光一沉,笑意不达眼底。

    人到底都是自私的,若真心想报恩,云青不会匆忙把他喊来;若舍了金银财物能买得长久安宁,云青或许会花钱买安宁。但谁都清楚,人心不足蛇吞象,金银财物只会引出更疯狂的贪欲,谁也不想时时刻刻活在水深火热的恐惧之中。

    云青本就是聪明人,约是近日的提醒太过明显,让他对某些事有所察觉。况且他亲口承诺污脏之事由自己动手,所以,迂回的希望他猜中他的心思,行了那见不得光的隐秘之事,将威胁扼杀在摇篮中。

    届时,他吴云青依旧是知恩图报的谦谦君子,而他许清流便是那暗中拔刀的卑鄙小人。

    许清流笑了,笑靥如花,心中却似荆棘丛生处处都是尖刺刺得他浑身是伤。若是可以选择,谁不想做个风光霁月的端方君子。云青如果能好好与他说,他许清流即便做了那把见不得光的刀,也是心甘情愿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对他失望透顶。

    想到吴家上下十六口全是因他而死,许清流又自嘲笑笑,漫不经心睨着吴云青,“就算你报恩也未必能买得司大人闭口不言,若想一劳永逸,不如杀之。”

    吴云青心怦怦乱跳,是如愿被猜中隐秘心思的激动,又夹着几分愧疚。本想说几句场面话反驳,在瞧过来幽如寒潭的眸中,他看到无所遁形丑陋的自己,顿时明白清流已经看透了一切,脸颊上像是腾起了一团火,目光躲闪羞愧难当。

    既然已经叫云青如愿,许清流自然不会再揪着不放,他言语淡淡,“我去看了李知府。”

    吴云青顿时急了,“在这风尖浪口你还敢去找他?你就不怕刺史大人的雷霆之威?”

    许清流神色淡然,“这也是我今日着女装的缘故。记住,你不认识我。”

    吴云青怔怔望着他,许清流清浅一笑,天生多情摄人心魄的眸藏着浅浅笑意叫人心头发烫。

    他云淡风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李知府是十足的小人,不可能不留下能拉着所有人下地狱的证据。他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翻身,十有八九要被徐刺史灭口,那最重要的证据他们找到了便罢,没找到这些货色迟早也会落得和他一样的下场。”

    许清流一眨不眨睨着他,眸光纯粹干净,“云青,你知道有了李知府这份证据意味着什么吗?”

    吴云青不知为何心湖像是被谁投了一颗石子荡漾得厉害,脑中有所猜测还是轻声问了一句,“意味着什么?”

    许清流但笑不语,朝他招了招手,“你过来,靠过来一点。”

    明知清流同他一样是个男子,此刻吴云青却手足无措心慌得厉害,他不敢细思自己为何会这样,垂着长睫像个不怎么灵活的傀儡,慢吞吞挪到了他面前。

    “你怎么扭扭捏捏像个小姑娘。”

    许清流随意调侃了一句,吴云青雪白的脸皮在顷刻间红得似血,见状许清流反而敛了一身散漫,在杯子里沾了点茶水,在桌上以指代笔写下两个字。

    “待你进出方便时,记得好好找一下。”

    吴云青眉拧了拧,这份证据所藏的位置也太恶心了些,转念一想若非这样,也许早就叫徐刺史翻走了。

    该说的都说完了,许清流招来小二确认雅间的客人已经先行离开,也与吴云青分时段离开了客似云来。

    回到醉花楼,在侍女处得知司如渊已经回到客房,站于院中还能望见楼上的客房房门大开,似是在等着谁上门拜访。

    许清流眸光暗晦难辨,笑得漫不经心,在侍女耳边吩咐了几句。

    袅袅茶香芬芳四溢,红泥小火炉上还温着上好的佳酿,司如渊穿戴隆重又华贵,一直在恭候许清流大驾光临。他等了许久都未等到自己要等的人,直到听到旁边客房传来熟悉的嬉闹声。

    “公子,让我与芙蕖姐姐一起伺候你好吗?你来,你来摸摸,你看我的心为你跳得多快。”

    娇柔的女声能叫人酥麻到骨子里去,顺着声音,房门大开,一身红衫的清癯男子被人挡住,身前站着一个穿着清凉的艳丽女子。

    男子似笑非笑,“红芙,兔子不吃窝边草,你这般勾引我,你芙蕖姐姐知道了,你这身漂亮的皮子可不保。”

    “能与公子共赴巫山云雨,红芙死而无憾。更何况公子一向怜香惜玉,会护着红芙的对么。”

    司如渊一双漆黑的眸似子夜无穷无尽散不开的阴霾,是狂风呼啸的雨夜海面卷起的惊天骇浪,明明已经乌云压顶风雨欲来,却偏偏将之全部压在了眼波之下。

    “清流好兴致,白日宣淫倒也作罢,好歹把房门关起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惊得红芙跳了起来,朝司如渊飞了个媚眼,娇滴滴道:“奴家还以为是芙蕖姐姐来了,小冤家,你真是吓死奴家了。”她慢悠悠穿上薄薄的纱衣,扭着水蛇腰走了。

    红芙一走,司如渊笑得漫不经心进了房间,顺手从灯台上取下腰带,“清流,这是人不风流枉少年?”

    许清流一眨不眨瞧着他,似笑非笑,“心情烦闷时的乐子,不必当真。”

    心情烦闷?

    因吴云青?

    司如渊沉了眉目,就着他来接腰带的手,一把将人扣在怀里,目光瞧着嘴角半个红唇印,从怀中掏出一条丝绢用力擦拭。他神色平静力道却极大,一下子就将半边脸给擦红了。

    “公子?”芙蕖站在门口,房内,公子衣衫半解被一个男子紧紧抱在怀中,她打趣:“这是你的新欢?”

    许清流笑得意味深长,笑意不达眼底,“这位客人在醉花楼白吃白喝多日一文钱未付,也就勉强能暖个床。”

    他推开司如渊,旁若无人整理衣服,“有事?”

    “锦绣坊搭上了京都千色庄,意欲毁约。”

    许清流眼尾上挑,明明在与芙蕖说话眸光却注视着司如渊,“所以?”

    芙蕖笑得温柔无比,“锦绣坊老板的嫡子是陵江出了名的才子,明年就要参加乡试,听闻极有机会摘得桂榜,你说我断了他一臂,给他一点教训可好。”

    许清流笑的云淡风轻,“芙蕖,既然你是陵江的总管事,那么诸事你做主便可。”

    “好,芙蕖即刻去办。”

    妖娆风情的美人丝毫看不出是那日给他下药的女子,从头至尾压根没瞧过他半眼,温温柔柔就将人最热切的希望给毁了。

    此事与吴云青升迁之事有异曲同工之妙,不管是真是假,却是许清流借芙蕖之口在警告他。

    任他使出浑身解数,只要他对许清流有所求,就不敢真的坏了吴云青升迁之事。而他费尽心机,许清流不接招,他就毫无办法。

    不过没关系,他的目的本就不是破坏吴云青的升迁之路,不管许清流怎么应付他,都是在做无用功,毕竟,他是那般了解他。

    后院的仆从本就不多,待人一走一时间竟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都听得见,许清流漫不经心瞥了司如渊一眼,“你也在醉花楼住了许久了,当初说好住三日,如今住了三日又三日,我看今天天气不错,你收拾收拾趁早走吧。”

    一身火红的繁复纱衣似天边艳丽无双的霞彩,翻滚的衣袂在空中划过诱人的弧度,红色的发带随着高扎的发尾一同飞扬,与此番美景同时进行的,是他转身离去修长的背影。

    被同色腰带束住的腰肢不盈一握,纤细得仿佛稍稍狎玩就能将之折断,与看似清癯躯体完全不同的却是他的性情,他像九天之上掌管刑罚的神,对他冷漠无情。

    他予吴云青的回护可真是叫人嫉妒啊,若是知道自己有朝一日将会被吴云青毒害,他还会如此维护他吗?

    司如渊微眯着眼,眸光似海底极深之处的暗流,几不可查也危险至极。

    连着忙了好多天,许清流已经许久不曾睡过一个好觉,用过午膳他躺在床上闭目小憩,半睡半醒之间,忽听到轻不可闻的铃铛声,从枕头下抽出匕首悄无声息睁开眼坐了起来。

    眼前,纵横交错的帷幔从房顶垂下遍布了整个房间,一眼扫过去并无异常。

    他有和衣睡下的习惯,眼下倒是不用穿衣,轻手轻脚穿上鞋子拿着匕首下了床。

    司如渊悄悄潜进房间,顺手将门落了锁。

    房内的摆设瞧着很不正常,四面八方垂着或深或浅红色的帷幔,有的薄如蝉翼,有的密不透风,却又诡异相融并不显突兀。

    司如渊知道,这些帘子是一个简易的奇门八卦阵,若要破解也简单,将所有帘子全部扯下即可。既然破阵如此容易,许清流大费周章岂非做白用功。非也,他的目的不仅仅是防君子,而是有其他用途。

    跟在许清流身后五年,司如渊见过他太多令人恐惧的手段,也有心留下破绽,没有碰到任何机关来到床前。很意外,床上并没有人。

    “看来我的感觉没错,你果真对我十分了解。”

    一面薄如蝉翼的帷幔后,许清流面容冰冷神色淡漠,“司如渊,不管你带着怎样的目的而来,我都不可能应你。你手执同盟佩我不动你,你不要自寻死路一再挑战我的底线。”

    司如渊眸光冷冽笑得阴森危险,银光一闪,三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以刁钻的角度从三个方向往许清流射去。

    危机逼近千钧一发之际,许清流拉住帷幔飞天而起,若非亲眼所见,谁又知晓醉花楼的当家许清流身手利落,竟还会功夫。

    司如渊多番打探、设计他,现在竟然还想要他的命,许清流眸光凌厉,启动了房内的机关。

    说来也是巧,司如渊所站的位置就在机关上方,电光火石之间许清流已经察觉到不对劲,然而此时机关已经打开,司如渊猝不及防直接坠了下去。

    在坠下去之前他用腰带缠住了许清流的腰肢,两人所站的位置并不远,留给许清流自救的时间非常紧急。迫在眉睫之际他拿出匕首砍在腰带上,也不知腰带是什么材质竟完好无损,毫不意外他也被拉进了陷阱。

    随着两人跌进陷阱,房内一切恢复平静,除了射入墙壁内的三枚银针,屋里似乎没发生任何变化。

    醉花楼好几处设了密道,唯独许清流卧室里设的是陷阱,而且还是危机重重凶险万分的陷阱。

    漆黑的密道中,只感觉束缚在腰肢上的腰带被人扯了一把,许清流顺着力道撞进了司如渊的怀里。洞中伸手不见五指,紧紧抱着他的男人竟还在笑,低低的笑声里藏着满满的愉悦,是计谋得逞的笑。

    这处垂直的密道高约四丈,最底下全是不平整的石块,稍不留神磕到某个尖锐的石头上,人可能就没了。

    生死关头他还笑得如此开心,真是不知死活,待他知道下面有什么想哭都会嫌晚。

    地道很黑,司如渊垫在身下,嘭的一声巨响两人狠狠摔到地上,只听见身下之人发出短促的痛苦闷哼,接着便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许清流抿着唇,就算身下垫着人,落地的那一刻他依然觉得五脏六腑被狠狠震了一下,可想而知垫在身下之人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想来必然受了重伤。

    司如渊似乎知道房中有陷阱,似乎也知道这陷阱中藏着什么,若非他步步为营逼他一同跌入陷阱,许清流会承他以身做垫这份情。

    但现在,他活该。

    许清流眉眼冷淡疏离,不慌不忙爬起来,拿出火折子点燃钉在墙上灯托上的两支巨大蜡烛,不规则的密闭坑洞顿时明亮无比。

    司如渊还躺在地上,唇角、脸侧、衣襟都染上了血迹,看起来好不狼狈。他明明脸色奇差无比,一双漆黑的眸却燃着诡异的火花,直勾勾盯着许清流目光像是在极寒之夜的荒原,一头寻见食物的恶狼,翻滚着叫人头皮发麻的黑色火焰。

    忽然,他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咳血一直往外冒还在笑,目光炙热得仿佛能将万里冰川融化,神色是得偿所愿的喜悦和疯狂。

    许清流眉拧了拧,他机关算尽求仁得仁,他便成全他。

    洞内的蜡烛只点了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叫人有些喘不过气来,许清流吹熄蜡烛,举着火折子绕着洞壁转了一圈,停在某个角落。连着搬开几块石头,从一个小木盒里拿出一颗鸡蛋大的夜明珠,洞内顿时被幽幽蓝光所笼罩。

    在蓝光的照射下,石壁上出现了一个精妙绝伦复杂无比的图案,似乎破解图案便是出坑洞的方法。

    司如渊见许清流并没有拉他起来的意思,费了好大的劲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走到另一张圈椅上坐下。

    两人面对面坐着,中间放着一本不薄也不厚的小册子,许清流支着下巴神色慵懒,“司大人有备而来,那就用书中的提示将石门打开吧。”

    话落,合上眼睛开始假寐。

    夜明珠的光线非常黯淡,要在如此光景下看清书上的字迹要耗费十二分心血,司如渊随意拿衣袖抹掉嘴角的血迹,注视着许清流的目光温柔缱绻,当真开始认真解读书上的内容。

    约一炷香的时辰过去了,司如渊才看了七八页,东倒西歪完全没有规律的字体叫他神色恍惚目光迷离渐渐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许清流倏睁开眼睛,不紧不慢合上桌上的书,“司大人,我们来玩个我问你答的游戏可好?”

    司如渊坐得笔直,目光空洞,像是一座做工精妙栩栩如生的石雕,“好。”

    许清流没一句多余的废话单刀直入,“你因何来到我身边?”

    昏暗的灯光下,司如渊扯开嘴角笑得及其诡异又暧昧,腔调色/欲满满又夹着几分痴迷,“因欲壑难填,因醋海翻波,因求贤若渴,因心旌摇摇,因我日日入梦曾狠狠要你,拥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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