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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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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兵已转移几十万大兵的后方,左副崃与后副将也是重伤退位,闻烽另选两人接任左副将和后副将之位。

    瑚瑜城聚集二十万精兵,怕敌军乘胜追击,可司毒教却是半分动静也无,又偃旗息鼓于北缥山南。

    一连几日,双方都没有再战的准备。

    这日,昀于翼在房内密谈,结界设立,听不到里面一丝声响。

    “你疯了吗?这个时候再闯,你以为啸渊是傻子吗?”昀强忍心中怒气,愤愤的压低声音说。

    “不抓紧增强修为,怎么对抗他们。”翼坐着冷哼一声道。

    “你就算修为再高,几十万士兵你也护不了,仅凭你一人之力,打不赢这场仗,你还是想想办法怎样抵挡毒虫吧!”

    “你不去我自己去。”

    “你!”

    昀噤了声,眼前的翼已经不是那个太子殿下了,再劝下去已毫无意义。

    “既然你如此倔强,我只好舍命护你,但请你往后看一眼你的几十万大军,都在你的弹指一挥间决定着生死,他们命系于你,望你多考虑一下他们。”昀说完挥开结界离去。

    仙儿见昀冷脸从翼房内快步离开,追上昀,拦住他。

    “我有话问你。”仙儿说。

    昀四下看了看,并无旁人,在凉亭坐下,等着仙儿的下话。

    “你与翼好像有什么秘密。”

    “你不必多问,一切都是为了翼为了翔音,”也是为了你……昀在心里默念。

    “昀哥哥,你我自幼在一处,我能看出你的为难,你在做你不喜欢的事。”

    昀叹了口气,他确实很为难,也确实在做不喜欢的事,从幻岛出来后,每一桩事,除了去寻仙儿,他都觉得难以理解,他不想陷入这争夺天下之战,也不想仙儿深陷于此。

    可是事与愿违,两人都已无法脱身,前几日鼠天王道出飞絮与啸渊有渊源,甚至说她可能是啸渊的女儿,虽昀不信,但心内也是疑惑顿起。

    昀缓声道:“以前,活的洒脱肆意,万事由心,现在,我只觉身不由己,人如浮萍般随水流飘荡,风往哪里吹,我便往哪里去了,至于最终去向哪里,我不知。”

    “昀哥哥……”

    “仙儿,我只能尽力护你周全,若这世界颠覆,我愿倾尽所有助你脱离这纷争,你与冰蝶寻一处安全之所,双宿双栖吧。”

    “到底怎么了?昀哥哥,你为何会说出这种话?”

    “你别管了,我知道飞絮对你来说很重要,若你知道了些什么,也不要恨她,她是你的母亲,舍下你必是有说不出的苦衷,你答应我,不要轻易透露你九尾白狐的身份,不要提飞絮是你娘亲,你安稳一生,我也就放心了。”

    昀说完起身离去,仙儿上前抓住了昀的手,她心中吃惊,昀今日说的这些话竟像在诀别。

    “昀……”仙儿轻声唤道,是昀,而并非昀哥哥。

    仙儿感受到昀一抖,他伸手轻轻将她的手掰开,没再言语,一步一顿的离开了。

    仙儿久久望着昀的背影,似是风雨中一株摇曳的白兰。

    仙儿怔怔的回到自己房里,好像一切从自己第一次逃离幻岛开始就变了,从她救了被追杀的翼,从蝶衣带翼回幻岛,从她步入中原这片土地,命运的齿轮就开始转动,大家都身不由己的随之转动,往未知的方向前进。

    蝶衣!对!是师父吩咐昀来助翼的,他一定知道些什么!

    仙儿“噌”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夺门而去。

    冰蝶与和雀正在一起,和雀翅膀上被毒虫叮了一口,一直忍着没说,阿叶见包开始腐烂流脓,想去找仙儿,可想起仙儿将自己扔给昀,心内还有些别扭,决定不找她,又想寻昀,可蝶衣上次威胁自己,见到昀阿叶怕控制不好会被昀察觉,最后出门拉了冰蝶来。

    和雀一见阿叶喊来的是冰蝶,羞红了脸,将受伤的翅膀紧藏于身后,不肯给他看。

    “你伤口都那么严重了,还害羞个什么劲儿啊!”阿叶气的跳脚吼道。

    和雀不吱声,仍是不愿给冰蝶看。

    冰蝶穿着一身白衣,发还未束就被阿叶拽来。

    他一边束发一边轻声说:“给我看一眼,阿叶说你伤得不轻,若不及时处理,你这翅膀怕是要烂穿了。”

    “我……我想叫仙儿帮我看看。”和雀怯声声的开口说。

    “你是不相信我?”

    “不是!我……”和雀急急摇头。

    阿叶看不下去,说:“你这只傻鸟!命重要还是形象重要!翅膀都快保不住了,还在这里娇羞个什么劲儿!”

    冰蝶上前,轻轻拽过和雀受伤的右翅,果然那翅膀的赤羽被脓血浸湿发黑,散发着难闻的腐肉味,毒虫叮咬的地方腐烂了一拳大的洞,不断的往外流着脓血。

    这毒虫果然厉害,冰蝶心里吃了一惊,和雀都如此严重,更不用说那些受伤的士兵们了。

    “得想办法才行,这样下去,不光会烂穿,最后人都保不住。”冰蝶道。

    阿叶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啊!你也没有办法吗?”

    冰蝶摇摇头,他根本没有办法治这毒虫咬后的伤,也许蝶衣会有办法,他整日摆弄些药草,炼了不少神丹妙药,也许会有能治这毒虫之毒的。

    仙儿这时快步走进来,冰蝶眼神一亮,异口同声的说:“我有事跟你说!!”

    “你先说。”仙儿道。

    “和雀受伤了,我想求蝶衣看看有没有办法解这毒虫之毒。”冰蝶说完接着道:“你有什么跟我说?”

    仙儿没回答,走上前看了一眼和雀的伤口,说:“你与我回趟幻岛。”

    冰蝶不解地说:“飞蝶叫蝶衣来不就行了吗?何苦跑一趟?”

    仙儿拉着冰蝶就往外走,道:“哪有那么多的时间飞蝶传书回去,再晚一点和雀的命都没了!”

    冰蝶见她焦急的模样,自是知有别的事回去找蝶衣,便跟着走了出去,阿叶和和雀跟到院中。

    “你们告诉昀和翼,我与冰蝶回趟幻岛寻解毒之法,去去就回。”仙儿道。

    冰蝶展开透明的翅膀,拦过仙儿的腰,二人消失在天际中。

    “他待仙儿,还是不同。”和雀自言自语地说。

    “你说什么?”阿叶没有听清问道。

    和雀摇摇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已是初春,可她觉得还是如此寒冷。

    离瑚瑜城已经远了,冰蝶低头问贴在自己胸前的仙儿,“你刚才要说什么?”

    “今日昀从翼房里出来,神色不对。我追问之下,他跟我说,他身不由已,但定要护我周全,叫你我寻一处安全之地”,仙儿没说出口“双宿双栖”,但看她脸上的一片樱红色,冰蝶也能猜出昀说了什么。

    “你想去问蝶衣?”

    “嗯,是他让昀出岛护着翼,他一定知道什么。”

    “翼是紫薇星主,未来天下的王,蝶衣曾要翼一个允诺你还记得吗?”

    “记得,你说蝶衣对翼有何图?”仙儿问道。

    冰蝶摇了摇头,他一向看不透蝶衣,蝶衣修为高深莫测,人又淡漠,在这世上存活了几千年甚至上万年,看沧海桑田瞬息万变,窥探天机,将一切掌握于手掌之中。

    其实冰蝶一直疑惑他与飞絮是何关系,为什么飞絮不辞而别后,带仙儿到了幻岛,为什么每次仙儿追问蝶衣飞絮去了哪里,他总不说,也不准仙儿提飞絮。

    “我想,该去问问他了。”冰蝶语气冷冷的。

    飞了半日,冰蝶与仙儿在漫天朝霞中终于抵达幻岛,幻岛上空漂浮的五彩云向岛上投射出耀眼的五彩黄。

    那么美,仙儿如今只觉得一切都是假象。

    蝶衣的居所是蓝尔石所造,与仙儿头上一直戴的那只冰蝶送的蝴蝶发簪一样,闪烁着幽幽蓝光。

    蝶衣不在房内,他总是来无影去无踪,经常就消失不见,或者突然出现。

    仙儿推开他的房门,冰蝶拦下了她,说:“你要私闯?被蝶衣知道……”

    “你给我守着门口。”仙儿没等冰蝶说完,就转身将门关上了。

    冰蝶只好静立门口,时刻注意四周,防止蝶衣突然回来。

    仙儿在大厅环顾一圈,她已很熟悉蝶衣的房间,也不是第一次私闯了,之前曾偷拿了一瓶回转丹,救重伤的翼时喂他的就是这瓶。

    绕过大厅是蝶衣的药房,弥漫着浓浓的药香味,仙儿之前还曾奇怪,为什么蝶衣身上从不沾染药香,而总是有着泉水般的香气,好像总是身处泉水中似的。

    药房旁就是蝶衣的房间,仙儿轻步跺进去,床榻旁的书桌上摆着一副打开的画卷,她迟疑走向前,果然是在荒芜大地蛇王据点处拿来的那副飞絮饮酒舞剑的画卷,旁边还有那只雕刻着狐狸的发簪,红耀石镶嵌的眼睛一闪一闪。

    “为何这些东西会在师父这里?我明明在离开之时将他们锁进衣柜里了。”仙儿拿起发簪疑惑地说。

    所以蝶衣什么都知道是吗?他将一切看在眼里,仙儿手里的发簪跌落在地,她觉得害怕。

    快步退出蝶衣的房内,仙儿拉着冰蝶就走。

    “怎么了?你发现了什么?”冰蝶见仙儿慌乱的模样问。

    仙儿止住步,回头望着冰蝶,说:“如果,我是说如果,我离岛师父早就知晓,他知道我会遇到翼,知道我会去荒芜大地,知道百妖村,知道种种,他却冷眼旁观,你说,他是不是很可怕?”

    冰蝶蹙眉道:“再怎么,蝶衣是你师父,这五百多年的师徒情义是真的。”

    “对,他自幼看我长大,给我起了名字,教我习术法,这些都是真的。可若,可若飞絮和蛇王的失踪与他有关,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仙儿眼里涌出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水。

    冰蝶伸手去接,心痛不已,他不知道仙儿该怎么办,但他知道,谁若谁敢伤害她,不管他是谁,他一定要杀了他!

    冰蝶轻拂去仙儿的眼泪,安慰她说:“你不要多想,蝶衣回来,你问他便是。”

    仙儿收了泪这才点点头,想蝶衣应该知道自己回岛了,不久就可以见到他一解心内所惑。

    北缥山在一片浓墨中,只有穿梭而过的风吹过松柏的索索声。

    山北背山阴寒,积雪还未融化,厚厚一层。

    啸渊与一黑影立在一棵参天高的松树下。

    “恩主,听你的吩咐我这几日并未出兵。”

    黑影整个人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连脸都看不见,只听见他的声音低沉传来,“很好,明日你撤兵至山北,他们不进攻,你们也不用主动出兵,还有,撤了晚上的巡守。”

    “恩主有所不知,前几日军中死了二百兵,晚上有人偷袭军营,巡视不周的士兵我就砍了三百人,眼下撤了,不是送人头吗?”

    “我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是。”啸渊不敢忤逆眼前的黑影,再抬头黑影已经不见了。

    啸渊回到大帐,传令给鹰天王猊战,从今往后晚上不需要巡逻防守,明日撤回北缥山北。

    鹰天王猊战大惑不解,但啸渊连面都不曾见,自己只能撤了晚上的巡逻兵,约了其余七大天王在帐中集合。

    七大天王很快聚齐,大家都以为明日要出战,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等着猊战开口。

    鼠天王坷打了一场胜仗更是沾沾自喜,虽然被翼砍了几刀受了点轻伤,但这几日已是恢复的差不多了。

    猊战一双冷目阴气森森,开口说:“宗主下令明日退军北缥山北,大家收整好自己的兵,明日辰时出发。”

    “宗主疯了吗?”孔雀天王寐儿娇滴滴的声音变得尖钻。

    “不乘胜追击就罢了,退兵是什么意思?”鼠天王接着道。

    猊战伸手制止了众人的议论声,说:“你们问我有何用,今晚连巡逻兵都叫我撤了,我倒也想知道宗主究竟是怎么想的。”

    竹青“噌”的站起来就要往外走,正天赶紧拉住她,问:“你要做什么?”

    “我去问问宗主!”竹青冷冷的道。

    六人冷眼旁观,无一人制止,只有正天狠命的拉住她,说:“你别去!你以为宗主会跟你说什么?他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就是。”

    “放手,你放开手!”正天抓得紧,竹青怎么也甩不开,只好愤愤的坐回椅子上。

    孔雀天王寐儿说:“我就说我们就等着退回雨林吧,只要沾了飞絮的名字,宗主都要失神片刻,更何况他女儿在对立面。”

    “宗主并未承认那是他女儿,我那日仔细端详觉得她并不像宗主。”鼠天王坷说。

    “可算起来那女子的年岁,恰好是六百年前与飞絮作战之时,你忘了宗主曾囚禁了飞絮一阵子。”凤天王赤郦提醒道。

    “你的意思是说,宗主在那时候强了飞絮?”坷饶有趣味的说道。

    “自愿还是用强你去问宗主。”赤郦冷哼一声道。

    “够了!一个个不敢去找宗主又在背后猜测,不怕宗主知道后砍了你们吗?”竹青拍着桌子说道。

    坷和赤郦噤了声,啸渊谁也不敢得罪,众人不欢而散。

    正天与竹青一起出了猊战的营帐,竹青怒目着正天,厉声问道:“你拦我做什么,我不信我去问几句话宗主还能杀了我。”

    “你忘了上次刺杀翔音太子不成宗主给你的那一掌吗?”正天冷冷提醒道。

    竹青脸色一变,刺杀翼失败后,竹青和正天被仙儿揪出,已无法继续在宫内的潜伏,回到雨林向啸渊禀告后,被啸渊一人赏了一掌,正天还好,只去了半条命,勉强可以直起身说一句,“谢宗主不杀之恩。”竹青却是心脉尽碎,重伤昏迷,是正天抱她回去,喂了大把大把的药救了半月有余才救回的。

    天王们谁不怕啸渊,也就竹青像个呆头鹅,若不是正天拦住她,她不知被啸渊赏了几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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