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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火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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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渐渐翔音国这边落了下风,敌军实在太多,即使没有放出毒虫也是难以抵挡。

    翼在城墙鸣鼓收兵,后将护着众军往城门退,城墙之上的弓箭手直把箭纷纷扬扬的往外射去。

    和雀和阿叶先护着左右副将退进了城门。

    冰蝶护着闻烽离城门还有段距离,但已算是安全,便说:“你先撤进去,我去帮他们。”

    闻烽道:“侠士小心!”

    冰蝶从背后伸出翅膀,向仙儿这边疾驰飞来。

    火凤喷出熊熊烈火,炙烤着众人,四周方圆百步之内雪化泥泞。

    仙儿的衣衫已然沾满泥水,可手上的桃影破魂剑却是闪着寒光。

    冰蝶结出冰针刺向火凤,一个冰一个火,互不相让互相牵制。

    “我来对付她,你去帮昀。”空中的冰蝶说道。

    仙儿点点头,提剑与昀一起向赤郦攻去,这个赤郦虽没拿武器,却以手做器,逼的昀连连后退,他的身上或浅或深的留下抓痕,血染遍他的一身水蓝衣衫。

    打了几回合,赤郦败下阵来,挨了仙儿一剑,赤郦直觉伤口痛疼不堪。

    仙儿傲笑着,问:“我这破魂剑可厉害?斩妖除魔,沾之不腐蚀到白骨不罢休。”

    赤郦冷哼一声,面具下的眼睛阴森望着仙儿,道:“你就是竹青说的那只狐妖?”

    “什么狐妖,我可不是那些低等妖兽,我是九尾白狐。”仙儿的桃影破魂剑不停,两人险险擦过。

    赤郦忽的停下手上动作,问:“飞絮是你何人?”

    仙儿见他提飞絮,也停止攻击,昀也收剑立于仙儿一旁。

    “你认识飞絮?”

    “飞絮是你何人?”赤郦不回,接着问。

    昀攥住仙儿的手腕,使了个眼色她不要说。

    赤郦见二人神色古怪,冷喝一声,道:“不说算”,他唤回火凤飞身上马,道:“今日我累了,不打了。”

    赤郦一声令下,敌军退去,赤郦策马扬鞭而去,声音幽幽传来,“有趣有趣,哈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响遍北缥山。

    司毒教的军营已越过大山驻扎在之前翔音驻扎的位置。

    城守府。

    府内的文官早已撤走,翼盔甲已脱,换了身龙腾纹饰的暗绿衣袍端庄又沉稳,威严之气尽显。

    昀也将一身泥污的衣服换下,受的伤也已上药,都是皮肉伤。另穿了件翠竹绿的衣衫,衬的他格外挺拔清秀,眉目如玉。

    “可是在怪我今日不让你出战?”昀心细如发,看出翼脸色不对问。

    翼也没有隐瞒,承认道:“与其怪你,倒不如怪我自己无能,修为不够,只有蛮力。”

    “你能在赤郦手里过招还毫发无损,已是有绝好的身手,至于修为……”昀默声不语。

    心魔之花一旦种下,这修为就犹如被斩断线路,昀的修为也是停滞不前,眼下都不如冰蝶修为高了。

    “我知道,我就是心有不甘,可还有什么办法?”翼问道。

    “办法是有,但是逆天改命,会遭反噬。”昀眼神一暗,里面藏了些看不透的神色。

    “有何办法?”翼听说有办法,哪里肯放过,再者自己顶多活不过一年,还怕什么反噬。

    昀偏了偏身子,说:“上古有一个古老的术法,可以吸食有修为人的灵力为己用。”

    “这与食内丹有什么区别?”翼有点糊涂,食内丹就可以增进修为为什么还要遭反噬吸灵力呢?

    “不同,我们妖兽食内丹,是因为我们都是妖兽,而你是凡人,吃了妖兽的内丹只会内脏爆裂而亡。吸食灵力就好比是小桥流水,积少成多,但是食内丹一涌而下,你没有能力去分解,承受不住就会内脏爆裂暴毙而亡了。”昀缓缓说着。

    翼没有心思问他如何得知从何得知,他满脑子都是吸食灵力可得修为。

    “你可知这术法何处可学?”翼满脸向往。

    昀却不说话,只端了茶杯,吹了吹热气抿了一口。

    昀心内忐忑,翼上钩了,可是又隐隐的感觉这样做不对。

    他一向将蝶衣的话奉为圭臬,从不过问他的幕后含义是什么,只是他让他来,他便来了,他让他护翼周全,他便护着。

    “师哥?”翼见昀出神叫道。

    昀挂起浅笑,道:“我们的师父就会这个术法。”

    翼大喜,道:“太好了!”

    昀说:“你是真的要学吗?反噬可不是孩童玩闹。”

    “我不在乎!”翼眼神坚定,胸里涌动着熊熊烈火。

    他今日在城头上,见冰蝶展翅疾飞,银发白衣,刀刻般俊美冷逸的脸,飞向仙儿,那一刻他的胸口剧痛,他紧握双拳,青筋暴起,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愤怒。他配不上她,即使他是人,她是妖,他也想能如此和她并肩作战,哪怕就一次,让她觉得自己不是拖累。

    好似是上天助翼,晚上蝶衣就出现在瑚瑜城的屋顶。

    他侧身坐着,一手搭在蜷起的腿上,一手把玩着手里的白蝶。

    仙儿吓得半死,躲在昀身后不敢出来。

    “你倒是会躲,上次是翼,这次又躲昀的身后,敢做不敢当。”蝶衣斜睨着院中的仙儿道。

    仙儿怯生生地说:“我就是不敢,我就躲。”

    昀无可奈何的伸手安抚着仙儿,说:“你放心,师父不会责备你的。”

    “不会才怪,你又忘了他惩罚我的时候了。”仙儿喃喃道。

    “有我在。”昀伸手握住了仙儿的手。

    仙儿稍稍安心,每次师父惩罚她,昀总是淡然的说,“有我在”,然后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惩罚。

    蝶衣此刻飞身下来,立于昀之前,从他肩膀盯着身后的仙儿说:“我平日对你是太过纵容了。”

    仙儿偷看他一眼,没敢出声。

    蝶衣没再纠缠,对昀道:“受伤了?”

    “都是皮肉伤,无碍。”昀朗声答。

    蝶衣转而对一旁的翼说:“可能应付的过来?”

    翼一言难尽的样子,苦苦的道:“如若不是师哥他们,我怕这城池早丢了。”

    “我会一直让昀在此处帮你的。”

    昀浅淡的笑容挂在嘴角,道:“师父,翼有事求你。”

    “哦?”蝶衣眼底幽幽,“什么事?”

    翼露出难以启齿的表情,蝶衣说:“那我们进去说。”

    翼与蝶衣步入厅中,蝶衣伸手设了一个结界,淡淡地道:“你说。”

    翼跪于地,神情坚定而凝重,说:“我求师父授我吸食灵力的术法。”

    蝶衣睥睨跪在地上的翼,仿佛在俯瞰众生,不悲不喜,不惊不躁。

    他说:“你为何要学?”

    翼道:“为守好翔音国的国土!”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见蝶衣不再说话,翼抬眸看蝶衣一眼,蝶衣侧身而立于月光之中,皎洁的月亮映照着他的侧脸,像一湖幽深静谧的清泉。

    翼摸不清蝶衣同意与否,也不敢再追问,只长身挺立跪在地上,等蝶衣开口。

    因为设了结界,四周很安静,静的翼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蝶衣这才开了口,语气沉重,道:“你可想好了,这术法一旦炼成,贪心会使你索取不休,引你入魔,最后你必遭反噬,痛苦而死。”

    翼只想了一瞬,说:“我想的很清楚。”

    “你身担紫薇星使命,是要一统天下做中原共主,而一个魔君,百姓不会拥戴,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了。”

    “好,我教你。”蝶衣不疾不徐道。

    屋外明月当空,圆月如银盘。

    蝶衣与翼进屋密谈已经有些时候了,还未出来,仙儿说:“翼有什么事要求师父?”

    冰蝶说:“应该与眼下战事有关。”

    昀若有所思,悠悠说道:“只有他们才清楚,我们不要等了,回去休息吧。”

    一众人准备回房,谁也没有注意到一旁异样的阿叶。

    从蝶衣出现他就止不住颤抖,和雀以为他是冷的,还给他裹了裹外袍。

    阿叶最清楚,他看着蝶衣浮云般淡默的脸,却是他将蛇王阿荆的血灌入昏迷不醒的昀嘴里,也是他威胁自己不准说出去,蝶衣很可怕。

    阿叶跟着众人往回走,心不在焉,纠结万分。

    冰蝶悄声凑到仙儿耳边说:“今晚我去找你,不要锁门。”

    说完未等仙儿反应就随昀大步离开了。

    夜已深了,仙儿在床上辗转,她竖着耳朵一夜,未听见蝶衣和翼出来,也没有听见半分二人的谈话,想是蝶衣设了结界防止偷听。

    一个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轻又快,仙儿翻身坐起,门轻轻的推开了,冰蝶闪身进来,轻轻掩上门,快步走到床前将仙儿搂在怀里。

    “你还真敢来!”仙儿压低声音说。

    “我实在是想你。”冰蝶将仙儿搂的很紧,下巴蹭着仙儿的头顶。

    “不是天天见吗?白日还一起作战呢。”

    “那不一样。”

    仙儿没好气地说:“没想到你如此粘人。”

    “以前粘你现在更粘你。”冰蝶说。

    仙儿回忆起三百年前的往事,仙儿一直羡慕蝶衣有雪蝶,昀有孑犬,他们想去哪里就可以骑着灵宠们去哪里。

    她求了很久,蝶衣才答应教她炼灵宠,取心头血很凶险,要以毕身灵力护住心脉,还不能走神更不能被打扰,整个过程漫长又危险。

    九九八十一天,才炼得冰蝶。

    她记得她伸开手掌,冰蝶于手心跃然飞起,她欣喜的心情。

    炼化了冰蝶却舍不得让他做飞骑,还是用术法或者飞一飞,远的话就靠走。

    冰蝶为了常伴仙儿左右,愣是与仙儿冷战了半年,仙儿好好哄着,才将他从昀那里哄回来,那时起冰蝶就粘着仙儿,她在哪里他就在哪里,仙儿也不介意他趴在自己脸上,反正可以当面具隐藏自己的眼神,也挺好。

    “昀哥哥整日叫我不要胡闹,我看不要胡闹的是你。”仙儿轻轻在冰蝶胸口打了一拳道。

    “还不是你一直惯的,我也就对你才胡闹。啸渊放我们离开之后,我都许久不曾与你独处,不是昀在,就是一群士兵在,甚至晚上都不许我跟你睡。”冰蝶说的委委屈屈,心里却在狠狠的骂着翼。

    仙儿听他委屈的语气,将头往他脖颈深处靠了靠,说:“好吧,今夜你跟我睡好了,但是明日鸡鸣前,你一定要离开。”

    冰蝶高兴的将仙儿一把抱起,一个旋身两人就卧于床榻之上,吓得仙儿一声惊呼。

    冰蝶搂着仙儿,满心欢喜。

    “他们还没出来。”仙儿说。

    冰蝶知道她说的是翼和蝶衣,便道:“他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你总是对翼充满敌意。”

    冰蝶冷哼一声,说:“那日我们搭救于他,他醒来后一脸杀气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他是太子,自是小心谨慎,身处高位,则忧而郁多。”

    “放不下自己的身份,始终是累赘。”冰蝶语气稍缓和,道:“不要说别人了,你都不能关心我一下吗?”

    仙儿往他怀里蹭了蹭,说:“好,那我问你,你这修为是怎么回事,可是比昀哥哥高多了。”

    冰蝶早就想好怎么回答,对答如流的说:“有什么稀奇,你不是也比昀高多了吗?”

    “也是奇怪,昀哥哥的修为好像还止步在几百年前,今日与那面具男作战,伤了好几处。”仙儿说出自己所思。

    “刚我在昀那里,我与他说起这件事,他说与他的旧疾有关,调动灵力时会有些受限制。”冰蝶说。

    “到底是何旧疾?”

    “他也不曾细说,只说外出游历时所伤。”

    “那他今日的伤要紧吗?”仙儿忍不住关怀。

    冰蝶面露不悦,只知道关心别人,怎么不问自己受伤与否。

    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是老实说:“白日我给他上药,都是皮外伤,没大事。”

    仙儿这才放心,又说:“我欠昀哥哥的太多了,见不得他受伤。”

    冰蝶忍不住哼哼着,说:“那你就不亏欠我吗?”

    “你不是一直在我身边吗?”仙儿嘴角已浸满笑意。

    是啊,冰蝶一直在她身边,她未曾觉得亏欠他什么,时间还长,总会慢慢弥补他填满他。

    冰蝶听罢放才作休,正言道:“你可知道今日那红衣男子是何人。”

    仙儿摇摇头。

    “啸渊麾下有八大天王,是从青辽时就追随他的部下,那红衣男就是其一的凤天王赤郦。”

    仙儿倒是听说过八大天王,但是八大天王都有谁可是不怎么清楚。

    冰蝶接着道:“翔音国竹妃叫竹青,是八大天王的竹天王,她身边的那个男人叫正天,是八大天王的石天王,之前率兵出征的一直是竹青和正天,败军后赤郦这是第一次领军。”

    八大天王已出现三个,加上啸渊,司毒教竟然出现了一半的厉害人物。

    “啸渊到底要干什么?”仙儿喃喃自语。

    “我怕是八大天王都已齐聚北缥山了。”冰蝶说出自己的猜想。

    他说的没错。

    北缥山司毒教的军营中,八大天王正与啸渊在主帅仗内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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