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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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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文蕙态度却很强硬:“不行,我说不行就是不行。”稍顿,又转头对女儿交代道,“若兰,你记住,我们侯府的嫡女只做正室,绝不做侧室。”

    “知道了,娘。”江若兰眼光有些闪烁,怪嗔道,“你都说了多少遍了,我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瞧瞧,还是女儿听话。”裴文蕙望着儿子叹道,“你要是像你妹妹一般懂我的心思,我何须这么操心?”

    可惜江若望虽孝顺却非愚孝,他无奈摇头:“母亲,您总得有个理由吧?要不您实话实说,您跟伯父一家是否有什么过节?”

    裴文蕙晓得儿子的性情,此事要不弄清楚,他定然不会听从自己,以后为江月的事,必然导致母子不和。

    鉴于此,她只能道出了埋藏自己心底的困惑:“我怀疑,江月并不是你大伯的女儿,而是你们父亲的私生女。”

    “什么?”此话一出,摇晃的马车中传出了异口同声的惊呼。

    “说来,此事一直都是我的心病。”裴文蕙忆道,“你们伯父当年在钦天监颇受先帝重用,是京师的大红人,媒婆都踏破了门,可直到他三十岁了仍然对女子毫无兴趣,说是宁入空门也坚决不娶妻。你们想想,怎么可能一辞官南下就娶妻生女了呢?”

    江若兰猜测道:“娘,您是不是怀疑,伯父与江月的母亲只是名誉上的夫妻?”

    “这太荒唐了吧。”江若望难以置信道,“母亲,您是否想多了,这么多年来,父亲连妾室都没有,怎么会有私生女?”

    “他没有妾室,只因我不允许他纳妾。但我知道,他在外面有个红颜知己。”裴文蕙说起这事就怒火中烧,“大概是个江湖女子,出身自然是撑不起门面的。早年间他想纳妾来着,但我坚决不同意,他也就没再提了。说来也巧,你们伯父去世之后,他与那红颜知己也断了联络。你们说,世上哪有如此巧合之事?”

    江若望颇为无奈道:“母亲,依儿子看,与其乱猜,还不如直接问父亲,是就是,不是便不是,还是弄清楚的好。”

    “问了,你父亲会说实话吗?”

    “不问,您又怎么知道父亲不会说实话呢?”

    瞧,这就是我生的好儿子,胳膊往外拐。裴文蕙气打不过一处来:“若望,你是我亲生的儿子吗?娘把你含辛茹苦的养大,你这是为谁说话?你怎能如此伤娘的心吗?”

    江若望就知道,从小到大每次与母亲论理,母亲要是说不过,就会用孝道礼法出来压人,此次果然也不意外。一般这种情形,给母亲认个错,保证以后顺从母亲,事也就过去了。可这回,他就是有点不情愿。

    江若兰赶紧边抚慰母亲,边劝兄长道:“哥,你该不会是被那狐狸精的女儿给迷住了吧?还不赶紧给娘认错?”

    他别过脸去,犟坐在马车里,江若兰使劲给江若望使眼色,他就是装作没瞧见,差点没把裴文蕙给气背过去。二十几年来,江若望第一次那么犟,全拜江月所托。

    却说宸王府中灯火通明,会客堂的帘子已然落下,艾草的药香在室内蔓延开,江月位于软榻边上,张瑾娴从头到脚都有重要穴位插着银针,她轻轻捻动涌泉穴的针身,随后患者一阵激灵,她再慢慢拔出,一股黑血顺着粗针被拔出,流到了准备好的碗中。

    张瑾娴的眉心先紧皱了一下,眼皮颤抖抖地缓缓打开来。

    “太妃娘娘,您总算醒了。”守候一旁的丁嬷嬷差点喜极而泣。

    在帐外与皇兄静候消息的明思君一听到母妃转危为安,立马喜极望外上前拨开帘子冲了进去。“母妃!”

    “太妃娘娘虽然醒了,但身子仍然十分虚弱,全身无力,暂时还不便开口说话。”

    沈子骞闻言有些震惊,虽然他早前就知道江月是毒手药婆肖瑶仙姑的弟子,但她毕竟太年轻了,他方才还忐忑不安地告诉江月要用针的穴道,生怕她出错,没料到她针法如此了得。

    他再偷偷瞄了明泊弈一眼,一如往常淡定喝茶,好像结果在他意料之中。想必他早就知道江月精通医术,否则怎么可能给她打包票。

    过了一会,下人们奉命把帘子拉了起来,江月下了台阶冲沈子骞一笑:“沈太医,可以灌续命汤了。”

    倒是明泊弈注意到她笑得明媚,还是冲着别的男子笑,目光遂变得有些耐人寻味。

    沈子骞从药箱中取出药丸放进碗中,捣碎冲入温水,在丁嬷嬷的协助下,强行将续命汤灌入口中。说来这汤药也是神奇,灌进去没有多久,张瑾娴的气色逐渐恢复了常态。可能是疲惫,她又慢慢地睡过去了。

    “母妃这是怎么了?”明思君有些担心问道,虽然握住张瑾娴的手心是暖的。

    沈子骞刚给太妃把过脉,回道:“太妃娘娘的病情已经有了好转,她只是乏了睡过去了,没了危险。还得感谢月姑娘的针术了得。”

    “这也是沈太医用药妥当。”江月谦让道。

    “好了,你们俩都别谦虚了。”明思君见母妃有了好转,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放了下来,“你们救活母妃的功劳,本公主会记在心上的。”

    沈子骞给太妃灌完汤药才意外发现,她身体的毒血从地冲流下盛在小碗中,呈黑色。

    “补中有泄,泄中有补。”他讶异道,“难道太妃娘娘真的中了毒?”

    “没错,”江月如实说道,“方才沈太医你诊断时,我本想提醒你来着,但是人多在场,也不好将太妃中毒之事外传。”

    如此说来,江月是顾及他的面子,不想当众说他诊断失误。沈子骞自惭形秽道:“只怪子骞才疏学浅,方才我给太妃娘娘诊脉,只发现她的闭症,竟没有察觉她体内有毒。”

    “没察觉倒也不奇怪,”江月释道,“你到来之前,我给太妃娘娘诊过脉,发现她的体内有一股毒气在乱窜,我便给她点了穴,暂时封住了毒气。兴许影响了你随后的诊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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