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江氏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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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日子实在没挑好,正赶上了下雪的时候。
街上纷纷扬扬飘着雪,落到石砖铺的街子上,没一会儿就被行人踩湿。
马车缓慢走着,内里没透进一丝寒风。
微晃的颠簸让人有些昏沉,捧着暖炉,车里燃着金丝碳,暖烘烘的,催得人昏昏欲睡。
“吃个橘子,醒醒神,快到了。”
乌苏里哼唧哼唧,靠着怀中蹭了蹭,调整了一下姿势,迷蒙瞪着眼。
“爷喂我。”
胤禛听了,掰了一个橘子。
鲜甜清香的橘子皮溅出几滴汁,有些闷热的马车瞬间清爽,鼻尖满是橘子的清香。
微冷的橘子果肉在嘴中炸开,果然提神醒脑。
乌苏里眼神清明许多,直起身子,伸手自己拿橘子剥着吃。
一连吃了三个,才感觉心里头的闷燥散了大半。
“这橘子真甜。”
胤禛叹息,暗自在心中念叨,前日还嫌弃这橘子不够酸,今日就喜欢甜的了。
此行是低调去的,马车一停,两人裹好披风。
乌苏里府的苏管家一看见,忙让小厮去拉马车。
明面上,今天来的人就是苏培盛和李卫。
外头雪大,四邻街坊都躲在屋里,几人迅速进了乌苏里府,随即大门便关上了。
达椿领着人候着,眼神一直盯着大门,一见着来人立马上前行礼。
“奴才拜见主子爷,拜见嘉侧福晋。”
“不必多礼,今日来是因为玉儿想她三哥了。”
人群后的泰敬听着这话,高大的身子一缩,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达椿眼神带着几分不赞同看向一旁的乌苏里,“是奴才未管束好家中孩子,这大雪日还劳主子爷来一趟,真是奴才一家的罪过。”
“不妨,这几日爷也无事。”胤禛偏头望了乌苏里,“走吧,玉儿,带爷去你之前的院子看看。”
“祖父,也不必这么多人跟着。”乌苏里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达椿肃脸:“这怎么行——”
“就让玉儿一家陪这行,老大人年纪大,天气寒冷,不宜多走动。还是回房歇着吧。”胤禛凝眸睨了眼一旁其他人,径直带着乌苏里离去。
二房、三房、四房的三人忙低头不语,生怕惹了胤禛的不悦。
阿保林提醒:“阿玛,主子爷的嘉侧福晋都不爱多礼。”
“也是,”达椿看向库林一家,“主子爷去了你们院子,快些去伺候!”
还呆呆站在原地一家五口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跟上去。
达椿狠狠刮了一眼泰敬,都是这小子惹出来的祸端。
去了五房院中,乌苏里就瞧见泰敬院子前站着个粉色旗装的姑娘,似乎是翘首以盼等着谁。
“爷,你瞧见了没?”乌苏里快惊掉了眼球,他三哥这是已经收了那孤女?
胤禛轻撇了眼,淡淡道:“瞧见了。”
又回头望了眼跟着末尾不敢上前的泰敬,冷傲的嗓音在雪天里响起,格外让人觉得心冷。
“爷今日来,还敢站在外头,不知道是撑着谁的腰。”
泰敬一瑟,库林毫不留情狠踹了一脚泰敬,“去跟侧福晋和主子爷说清楚!”
苦着脸摸了摸被踢踹了一脚的地方,有苦难言的怯怯上前。
“三哥?”
乌苏里同胤禛站定,指了指远处了粉衣姑娘。
这又是个怎么回事啊。
泰敬小心抬眼,窥到胤禛眼底那抹冰冷,心顿时一沉。
直挺挺跪好,低声清晰道:“回主子爷,江氏是奴才在扬州遇见的,她父母双亡,寄住在舅舅家。今年云儿的舅母想让她嫁给自己痴傻的大儿子,奴才不得已才私自带她回来。”
“奴才倾心云儿,想娶她做嫡福晋。”
泰敬不顾雪地湿冷,恭敬跪下磕头。
瞧见泰敬跪在湿地上,乌苏里有些不忍,轻扯了扯胤禛衣袖。
胤禛目光愈发冷峻,声音凛冽:“胡闹!”
“求主子爷成全!”泰敬伏地恭道。
这时,远处那人小跑,干脆跪在泰敬身边跪好。
乌苏里这才看清那姑娘的容貌,并不是个貌美的,勉强算得上是清秀,脸蛋圆圆,杏眼浓眉。
胤禛上下打量了一番江云儿,又看向一旁的库林和乌雅秀云。
乌雅秀云立即站出:“泰敬你这是在逼迫谁?仗着你妹妹心疼你,你就敢在主子爷面前这般放肆吗?!”
炮火又马不停蹄对准江云儿,“江姑娘,我儿子怜你,可你也不能仗着他可怜里,就如此胆大妄为!”
“他本该聘一个门当户对的贵女,你却哄着他娶你一个孤女!”
泰敬半身挡在江云儿面前,“额娘,是我自己求着云儿嫁我,不干云儿的事。”
“夫人,此事不怪三公子,是我高攀了三公子。我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三公子。”
江云儿一脸平静跪着。
她在得知泰敬身份时就猜到有这一日,进府时已经闹了一场。
不过这家也算心肠好,并没有过多诘问她。
胤禛恍若无觉,牵着乌苏里朝着她院中走去。
“玉儿,走吧。”
乌苏里依偎着胤禛,小声道:“爷,不如让我三哥如愿算了。”
既然他都一心求娶了,也不能阻了他与心上人一块。
听到这话,泰敬面上一喜。
“玉儿不可胡言!婚姻大事岂能随意允诺?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随随便便娶了,不知要惹出什么祸端!”
胤禛漠然扫了眼跪着的江云儿和泰敬,厉声道。
“爷决不允许此事!”
江云儿俏白的脸愈发苍白,紧抿着唇角,跪着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
“泰敬,你可知江云儿父母因何而亡?”
“回主子爷,云儿父母不幸患病早逝。”
胤禛重复了两个字,“患病?”
“哼!”
胤禛反问:“你查过?可确认了实情?”
泰敬被问得一窒,这事只是从江云儿口中得知,他并没有查过。
乌苏里静默望着身形单薄的江云儿,怎么看都不是个坏的。
莫非还有反转实情?
“江氏。”
森寒嗓音听得顾九心中一颤,从今儿乌苏里府的阵仗,江云儿也猜到眼前这两位定然是贵人。
“你父母情况如何?”
江云儿心知肚明这位既然问了这事,怕是已经查到了。
心如死灰闭眼直接道:
“我父母如今尚在扬州乡下务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