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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生辰之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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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语有言: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古往今来,不管是英雄还是宵小,凡是想做些不欲人知的事,大多都是挑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

    故而,天黑以后,长欢便打算偷偷探查一番苍华派,看看能否有些发现。谁知刚出房门,便见着清越负手而立于不远处,清冷的月光倾泻在他身上,平添了几分疏离。她怔了怔,有些摸不准这是个什么情况,莫非是来找她的?总不能是散步散到这里来了吧。

    “神君来此所为何事?”她没过多犹豫就上前去。凭着他那个性子,等他主动言明缘由估计到明日也等不来。

    清越并不答她的话,只是在掌心幻化出一个样式简单做工也不精巧的银镯子,可因其周围有神光流转,竟也显得有了几分不凡。

    她看见那镯子时,顿时就心惊了一下,随即而来的就是盈满心间的酸涩,面上却仍装作诧异的样子,“这是?”

    “我有事需离开几日,这镯子能护你周全。”清越将镯子递给她。

    长欢垂眸看着那只镯子,她知晓应装作震惊的样子推拒,才符合被神君赠礼时的正常情景。可不知为何,此时她全然没了演戏的兴致。就在她准备接过时,清越径直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将镯子套了进去。他的手掌很凉,那份凉意令她的心都颤了一颤。

    清越握着她的手细细端详了一会儿后才放开,那张万年都不换一个表情的俊颜竟勾起了一抹荡人心神的笑意,荡得她好一会儿都没回过神来。等她回过神时,清越已离去不知道多久了。她懊恼地暗骂自己没用,从前又不是没见过他笑,竟还会被勾得走神!

    长欢躺在床上看着那只镯子,脑子里乱得很,辗转反侧了大半夜才似睡非睡地陷入了梦境。

    神长欢还未降世时,就已有几位神祗离开了这世间。而后她出生这十万年间,又有好几位相继寂灭。因而现今九十九重天里,只余七位神祗。

    她十万岁生辰那日,众神一同建了座小院当做礼物。然而取小院名字这等大任却交给了一向尚武轻文的女神君旖旎,她倒是不负重托,取了个简单粗暴又一目了然的名字——长欢院,她解释道:“长欢住在长欢院,再恰当不过了。”

    那时长欢见着别的神君都有自己的院子,便也眼馋想要。但因她那时年纪尚小,众神又忙,就一直搁置了。因此,当她看见长欢院时,虽觉得名字不怎么雅致,但仍是欢喜了好几天。然而,大约是雏鸟情结,长欢不太适应独自居住。便又时常赖回了清染居。

    远古神祗同世间其他生灵不同,十万年的时间虽足以令沧海变成桑田,又令桑田变回沧海好几次,然于众神而言,这不过是刚成年罢了。

    同凡间一样,众神对成年之礼颇为重视,清越又素来疼她,额外还备了一份礼,这礼便是那只镯子。长欢细细把玩了几日,才惊诧地瞧出这镯子与清越的止休剑竟是同一种材料制成的。

    止休剑是清越特意去虚妄海底寻了百万年的玄铁铸成的,那玄铁乃是由天地灵气自然孕育而成,再加上受了虚妄海数百万年的洗炼,无论是防御还是攻击皆是世间万里挑一的神物。

    想当初清越炼止休剑时恰逢他生辰,长欢正为送什么礼烦忧。还是岁暮同她闲聊时,无意间透露清越最近正请他炼一把神剑,但尚缺一味神草做引子。

    因此,长欢便去北山之巅想摘了那株草赠与他。谁知倒霉催的,她竟碰上了十大凶兽之一混沌!丢了已经到手的神草不说,还差点就当了它的腹中餐。所幸虽说她修为不精,逃跑的能力倒是一流的。

    长欢想着她碰过那株神草,不如试着照它的灵气再化一株。许是她怕失败便加了一滴神血的缘故,竟真被她化出了一株花,除了外形不大一样,但灵气和功效并不差。

    她拿着这株花去送给清越,他却说这是她亲手化出的第一个生灵,于她意义重大,让她好生保管着。后来她便把那株花种在了清越的清染居里,且同他一起取了个名字——曼珠沙华。

    再后来,清越亲自去了一趟北山之巅,从混沌手中取回了她丢落的那株神草。

    而后,止休剑出世,令天地变色,被世人称作第一神器。那时六界初立,动荡不安,他说希望能用这把剑止天下困苦,休六界纷争!他果真也做到了,若非是她救了那个人,也不会令他的心血和期望皆付诸流水。

    由此可见,那万年玄铁的确是难得的宝物,因而也怪不得长欢惊诧,清越用他得来的玄铁铸完止休剑,竟还能多做一个镯子。

    对此,他只解释道:“那日去虚妄海恰巧多取了些玄铁,铸止休剑时便一起做了这镯子。你向来喜欢四处玩乐,这里头我注了十万年修为,它能护着你。”他顿了顿,又说:“我不擅做女子用的东西,粗糙了些。”

    长欢甚感诧异,虚妄海是什么地方,那是自天地初开就存在的地方!那里煞气遍布,海域之中的凶悍生物更不计其数!

    凡人沾了一滴虚妄海里的水便会腐皮蚀骨,寻常上仙踏入一步便会被煞气重伤,更有甚者灰飞烟灭,哪怕是远古神祗进入也要带一身伤回来!若非如此,那玄铁也不会这样珍贵难得,也就只有他能如此轻松地说“恰巧多取了些玄铁”。

    镯子里头还有他十万年修为,清越同她不一样,他修炼一向认真,他的十万年修为大约能抵得上她二十万年了。想到此处,长欢诚挚无比地道了谢:“我们清越大人果真是这世间最好的神君。”

    梦里的画面逐渐淡去,长欢醒来时,天已大亮了。她按了按有些酸涩的眼睛,这一觉睡得当真累人,而后她瞧着手上的镯子,不由得怔了怔。

    如清越所言,这镯子跟随她数年,曾护她多次。哪怕当年以她的修为踏入虚妄海,也只受了些伤,不曾危及性命。直至她神魂入了曼珠沙华温养,这镯子才留在了九十九重天。不料兜兜转转,竟又回到她手上。

    长欢心中陡然升起一股烦躁,清越对她这样好,可她连恢复记忆之事都不告诉他,简直是没良心!她皱着眉头抓了抓头发,烦躁地往旁边一滚,却不料滚到了一个温香柔软的东西。

    长欢抬头一看,身下的九歌正睡眼惺忪一脸茫然无辜地看着她,好家伙!饶是她活了这许多年,做了不少混账事,也不曾这般轻薄小姑娘。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在九歌嚎叫出声前,长欢连忙捂住她的嘴,“你先别喊,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刚说口她就后悔了,这话实打实显得她像一个登徒子!长欢只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了衣服逃之夭夭,只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怒吼:“苏长欢!你个女流氓登徒子!竟敢轻薄本公主!”

    谁知长欢刚出房门就碰上惊诀,青涩的少年郎听着房内的怒吼,又上下打量了一眼衣衫不整的她,顿时眼神就怪异了几分。

    长欢连忙拢了拢衣服,干笑了几声磕磕巴巴的解释道:“别误会,她……做梦呢!”

    房门在此时打开,只见九歌比她衣衫更不整,正面红耳赤地瞪着她,猝不及防看见惊诀后,又娇羞地剁了跺脚掩着面逃进了屋子里。

    长欢张了张嘴但还是放弃了,得!解释不清了!

    惊诀倒是极为善解人意,脸红得跟个柿子似的,却也不曾说什么。

    “先进去吧。”长欢随手施法布了个隔音结界。一大早而来,必是查到些什么。

    惊诀正了正神色,将昨晚查知的消息缓缓道出。

    原来现今这位苍华派掌门乃是三年前继位的,名字唤作慕景。此人自幼便待在苍华派,长欢先前猜得不错,他不仅修为了得,人品和操守也很不错。无论是当大师兄,还是成了掌门,都很得人心。

    不过听闻慕景也曾做了些风月间的糊涂事,他有位青梅竹马的小师妹,也是上任掌门唯一的女儿。可惜慕景后来变心,抛却旧人,爱上旁的女子,还娶了回来做掌门夫人。

    若到此处,也就是件无伤大雅的风月事罢了。可昨夜惊诀竟同九歌一样,都见着了那位吸食男子精气的女魔修,一路跟踪而去,竟发现那女子正是掌门夫人!

    九歌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凡间的风气已如此开放了?魔修竟做了修仙门派的掌门夫人。

    惊诀此番还听闻,上任掌门是修炼时走火入魔去世的,他女儿据说是因着情郎变心亲爹又死了,一时受不住刺激,自尽了。

    “莫不是那慕景觊觎掌门之位,同魔修狼狈为奸杀了他们吧?”九歌愤然说道。

    长欢点了点头,这九歌看这种感情问题倒是很一针见血。“那小师妹叫什么?可有画像?”

    “听说是叫若浅。”惊诀挥手化出一张画像。

    长欢望去,画像上的女子一双桃花眼显得清纯又动人,颇为可惜地赞了一句:“倒是很标致的美人”

    事到此处便断了线索,也瞧不出是否同青龙有关。

    九歌愤然地提出要收拾那魔修,道是:“仙者,理应惩恶扬善!”

    惊诀却不赞同,道:“先不出手,以免打草惊蛇,那女魔修应当只魔族的棋子。”

    长欢赞赏地点点头,怪不得天帝这般宠这个长孙,果真是聪慧。“先盯着吧,将三年前的事打听得再清楚些,我还想确定下初七的身份。”

    “初七的身份?”九歌不解。

    长欢并不作过多解释,只道:“只觉着有些蹊跷罢了。”

    “莫不是那小师妹没死,使了障眼法化成初七的模样回来报仇了?”九歌托着脸颊不以为意,而后她又摇头失笑,一个凡人修士,能使出什么高级障眼法,瞒得过在座几位?不过也不知神君有没有瞧出什么。像是想起来什么,她顿时坐直,环顾一眼四周,“对了,神君他老人家呢?”

    长欢刚喝的一口茶水差点喷出来,虽说清越年纪确是大了点,然而时间此物于神仙而言,素来是最不值钱的。他顶着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活了这许多年,倒还是第一次被称作称老人家。

    “昨日就不曾见过了。”惊诀回道。

    依清越的性子,想是很难会主动说明去向。长欢答道:“我昨个儿碰巧遇上了,神君说有事需离开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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