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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情种?那不是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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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长公主的宴席,为这场闹剧不得不草草结束。

    她暴怒之下抓了给安奕领路的小厮,拷打审问,但无论如何逼问,那小厮始终一口咬定,是安远侯给他钱财,是安远侯自己算计自己。

    “岂有此理!”大长公主听着下人的禀报,怒将手里的茶盏砸在地上:“算计自己?荒谬至极!

    继续审,审不出便将今个儿在院子里伺候的,都抓来一起打!本宫偏不信找不出幕后主使来!”

    “公主。”伺候她多年的嬷嬷不忍的求情:“再打下去,那小厮怕是活不……”

    大长公主扫她一眼,凌厉的视线逼得她改口:“便是活不了也是他身子不好,经不住吓。”

    “本宫身为长公主,何须为一个奴才找理由?打死便打死了,什么大不了的东西。”

    她冷笑了声,眸子冷下来:“若真是安远侯,那还真是个不知好歹的玩意了。”

    这次的赏花宴,原本就是皇帝打着她的旗号,来帮安奕相看。

    如此文武全才的能臣,自然是拉拢为上,寻个合适的女子同他成亲,为他生子,将他拴住,是最简单的法子。

    今日之前,安奕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乘龙快婿,偏生出了如此闹剧,现如今无论将谁许配给他,那可都是奔着结仇去了。

    越想越愤怒的大长公主,厉声道:“去!把今个儿在院子里伺候的,全拖出去打!

    打到招为止!”

    “是,长公主。”管家立刻领命离开。

    没多久,府里就传来痛苦的哀嚎。

    这些惨叫却让大长公主心气顺了,她喝着新煮的茶,长呼出口气:“能把手伸进本宫这公主府的……”

    她一顿,放下茶杯:“备车!本宫要进宫!”

    太后!

    手伸的长,还能让下人守口如瓶的,除了她那位拎不清的弟妹,也没旁人了。

    马车疾驰在空旷的中街上。

    马蹄踏在青石板上的踏踏声,听的大长公主越发烦躁,只恨不得下一秒就出现在小皇帝面前。

    “吁——”

    马车猛的停下,大长公主身子一晃,被两名丫鬟护住才没有撞着。

    “怎么回事!”嬷嬷推开马车门扫了一眼,语气突然就软了:“奴婢见过摄政王。”

    大长公主脸色一变,端正坐好,车窗便被敲响:“长姐。”

    “何事?”她问。

    “你可知安奕曾对本王动手?甚至屠了本王别院几十个侍卫。”他开门见山:“区区一个刑部侍郎,哪有这胆量?

    怕是陛下早有旨意,在外遇着本王可痛下杀手。

    长姐,咱们都是看着陛下长大的亲族,他今日能对本王下手,将来除外戚时,未必会放过你。”

    “这是街上。”大长公主嫌恶的看向他,恨不得骂一句蠢货。

    “本王的侍卫守在四周,放心吧。”

    摄政王见她没有反驳,叹了口气才说:“看在姐弟一场的份上,本王劝长姐一句,小皇帝长大了,有二心了。”

    “姐弟?本宫母妃乃高门贵女,本宫是当朝大长公主。

    而你,一个贱婢生的,连块兵符都没有的武夫,也配跟本宫比?

    区区一个安奕,便能将你逼到走投无路,让你来同我示好了?废物。”

    被戳中痛脚的摄政王脸色极差。

    “不知好歹!”他骂了句,策马离开。

    但转过身的他,脸上却并没有太多的愤恨。

    这番敲打足够让以大长公主为首的另一波人,对小皇帝存了戒心。

    马蹄声渐远。

    大长公主靠在马车壁上,沉吟片刻,疲倦的开口:“回府。”

    摄政王每个字都是调拨,但却也没说错。

    她如今确实算的上是外戚,将来清算那一日,陛下不见得会放过她和孙儿。

    既如此,到不如冷眼旁观,左右无论谁上位,都不能对她这个大长公主不敬。

    至于安奕……

    利刃便该好好的做利刃,旁的,还是算了吧。

    与此同时。

    安府。

    洗漱后,安奕给柳云烟灌了大夫开的药,好不容易将他从身上扯了下来,正准备去其他屋子休息,就又被他黏黏糊糊的拉扯住。

    “夫君,妾身难受。”他扯着他的衣摆,一寸一寸的往自己手心里收,声音绵软撩人:“好难受啊,夫君。”

    “安远侯。”安奕一根根掰开他的手指,一字一顿:“咱们已经断了。”

    “我晓得的。”

    柳云烟媚笑着反握住他的手,舌尖在他指尖划过,缓缓移到指缝,声音腻人:“我不求名分,春风一度都不成么?

    安大人又何必如此冷漠,方才大人分明一个劲的拉扯核桃,欺负坏了妾身啊。”

    “你一个侯爷,自称妾身不合适。”

    安奕冷着脸收回湿漉漉的手,拿出帕子擦拭,并不看他:“能走的路我已为你铺完,能给的也尽数奉上。

    安远侯,我这已经没了你能骗的东西,何必再费心思装情深?”

    刺啦。

    柳云烟撕了身上的衣袍,纯金的发簪也被他丢在地上。

    他盘腿坐着,指尖缓缓划过自己的喉结,在锁骨上摩挲,冲安奕眯着眼笑:“我可以不做这侯爷的。

    夫君,你不是爱我这绵软的身子么?我都给你啊。随你如何摆弄,便是坏了也无妨。”

    他确实撩人。

    这刻意伏低做小的姿态,也的确让人想继续欺负他。

    但安奕却毫不留情的戳破:“你不当侯爷,是因为刘家败在我手里,你已经报了仇,要这爵位无用。

    安远侯,你偏执多疑,连找我和好都要如此算计,要逼迫我同你扯上关系。

    跟你在一处,实在太累。”

    “是你不见我,不肯听我解释,不给我机会的!”

    柳云烟扑上去紧紧抓住他的胳膊:“若我不用这下作的手段,怕是你此刻已经跟席间的某位贵女结下姻缘。”

    安奕一言不发的看着他。

    柳云烟犹豫着,说出自己的秘密:“夫君,我不是不信你,是怕。

    从你进翰林院起,我就经常做同一个噩梦,梦里你没有回来,我被压在泥潭里凌辱,那人得了乐子,竟然叫来自己十几个朋友。

    我被他们关起来轮番欺辱,为了不让我反抗,他们打断我的手脚,甚至故意打我伤处听我惨叫。

    到后来,我伤的厉害高烧不退,被他们丢到城外破庙自生自灭。

    那梦太真,我无法忘却,可越是回想,便越觉着,必须用自己将你困在身边。”

    “就这?”

    安奕冷笑了声,直击重点:“就为一场梦?

    我带你上京,为你报仇,让你袭爵,一切和你梦中分明不同,你依旧不信我不是?

    既无信任,何必纠缠?”

    “我信你的夫君,只是……”柳云烟语塞。

    “找不出新借口了?”安奕推开他后退,甚至冲他拱手行礼:“我累了,放过我吧,安远侯。”

    “那谁放过我?”柳云烟苦笑着蜷缩起来,紧紧抱住自己的腿,低声说:“安奕,我只有你了,只有你……”

    安奕不想看他这样,打岔:“你闹这一场,为难的是我,你可知你得罪了谁?”

    “大长公主。”柳云烟心虚的垂眸,说的飞快:“可如今你住着她送的宅子,就代表是她的人。

    在她府上出这种事,没有人会怀疑你我的,到时候为找主使,水会被搅浑,而浑水对你最有利。”

    分析的挺合理。

    但不是他能想的出的内容。

    安奕轻笑:“又是你的解语花教你的?”

    “我没有解语花。”柳云烟急忙伸手去拉他:“她们是外祖的人,代表了外祖的意思。”

    “阁老绝不会让你做出此等行径。”安奕对于他的蠢笨,是真的有些不耐烦。

    他甩开他的手,吩咐:“她们怕是已经被人收买,回去处理了她们。”

    柳云烟被甩的一愣,又笑着攀上他:“夫君,你是吃醋了么?”

    安奕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叹了口气:“好自为之吧。”

    “你又嫌弃我。”柳云烟苦笑:“我是个大字不识几个的戏子啊,夫君。

    那三个月里,你只教了我如何粉饰自己,从未教过我算计争斗,甚至正经的书本我都不曾读完过,又怎么能事事妥帖?

    你若这么嫌我,当初让我死在那宅子里多好,至少我死在盼君归的幸福里。”

    安奕扫了眼他的心口,推开他:“我帮你还帮出错了么?

    归根结底,你为了个噩梦同我闹,还要我不计较,可能么?”

    “若你那日未归,梦就成真了!”柳云烟又想抱住他。

    安奕躲开:“我回去了。”

    “那为何你如今不肯回来?”柳云烟跌坐在地上,“夫君,你为何不肯再回来!”

    他周身只有长发遮掩,墨色的发,雪白的人,端是的艳色无边。

    安奕扭开脸:“给彼此留些颜面,别再纠缠不休。”

    “颜面?”柳云烟仰头,神经质的笑起来:“我在大长公主的赏花宴上闹出这种事,哪还有颜面可言!

    安奕,你真的好狠,在别院最后那晚,我以为你看我的眼神里那悲悯和垂怜,是因为你爱我的孟浪,却心疼我受伤。

    后来我才明白,你那时已经准备假死脱身,丢下必定发疯的我。

    哈哈哈哈,你就宁死也不肯待在我身边是么!”

    他突然暴起扑向安奕,手脚并用的将人锁住。

    安奕没反应过来,被扑的后退好几步,撞到桌子才停下:“做什么!”

    柳云烟通红着眼看着他,死死的勒住他:“我要同你缠在一处,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谁也不能分开我们!”

    “别发疯。”安奕脸色更冷:“我最厌恶这一招。”

    柳云烟很明显的顿了下,接着,痴痴的笑起来:“那你杀了我啊,既然如此厌恶,干脆杀了我啊!”

    安奕眼神瞬间冷下来。

    他猛的转身,扼住他的喉咙,把人按在桌上:“你真以为我不敢?”

    柳云烟慌了,下意识挣扎了两下,可下一瞬,他却浑身放松,手脚都瘫在桌上,极为平静的看着安奕,向往的笑:“来呀,生不能同衾,死同穴也好。”

    “疯子。”

    安奕丢开他走出去。

    柳云烟连滚带爬的追了出去。

    安奕手抵在他心口推开了他:“既然你喜欢赖着,这宅子送你了。”

    “我等你回来,夫君!”柳云烟瘫坐在房门口,看着飞身走远的安奕,癫狂的大笑。

    笑声越来越疯狂,变成接连不断的咳嗽,最后,变成绝望的痛哭。

    安奕回刑部过了一夜。

    翌日下朝。

    小皇帝将他叫进了御书房。

    十七八的少年,脸上还带着实稚嫩,板着脸说话时,给安奕一种故作成熟的微妙感。

    可分明,这人坐在过于宽大的龙椅上时,已颇具威严。

    “昨日委屈爱卿了,姑母正在审问所有仆从,定会给你个交代。”

    皇帝稚嫩的脸上,正努力摆出慈祥的神色:“其实此事你该谢过刘爱卿。

    若非他舍身相助,真让幕后之人得逞,把爱卿同某个女子关在一处,你不仅背上骂名,还得将这害了你的人娶回去。

    那简直就是在自己的枕边,放了把利刃,日夜不得安宁。”

    “陛下说的是。”安奕敷衍的很。

    这孩子恐怕还不知道,他信任的姑姑,昨晚在中街做了什么。

    “安远侯如今可还好?”小皇帝故意问。

    “挺好,在臣的宅子里休养。”安奕答的中规中矩。

    “是受了伤,还是受了惊吓?要让太医去看看么?”小皇帝追问。

    “昨晚已经看过了,养养就好。”安奕不抬头。

    也就没看到小皇帝因为他的称呼蹙眉的模样。

    又问了几句后。

    小皇帝赏他了个红珊瑚的摆件,让他带回去给柳云烟。

    等安奕离开。

    小皇帝噗嗤笑了声,接着,忍不住拍着手大笑起来。

    “有趣,哈哈哈,看到安奕方才的神色了么?谁能想到,狠辣的安侍郎竟也有无措的时候,哈哈哈哈。”

    他深吸一口气,懒洋洋的靠在龙椅上,问:“你们确实看到,是刘云主动的?”

    “是,陛下。”

    一身黑衣的人从暗处出现,跪在小皇帝面前:“大长公主带人进门后,安大人小心护着安远侯。

    但安远侯却自己扯开被褥,分明故意让人知道,他同安大人的关系。”

    “这么说来,二人都是情种?情种好啊。”重情的人最好控制。

    不会像自己的母后和舅舅,一点儿良心都没有。

    作话:

    评论区基本上都是求be的,但是前面也有说要火葬场的,关键是,火葬场一般都破镜重圆,显然不符合大家的要求啊!!所以,让我想想要怎么be的皆大欢喜。e=(′o`)))唉,好为难哇,所以要怎么讨喜的be不挨骂,不被打低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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