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阿渊你抱抱我,好不好
这还是成婚以来,谢沉渊第一次冷落她。
花灼愣住,看着他宽阔的背影,娇软的小脸上满是茫然和无措。
她略微抬起上半身,丝绸被从肩膀滑落,露出雪白圆润的肩头,乌黑柔顺的长发披散着。
她按住胸口的被子,看着谢沉渊紧闭双眼的侧脸,还有紧抿的薄唇,那双鹿一样的眼睛里透着不安。
他这是……生气了?
花灼的脑海中冷不丁想到宋月熙和纪叶萱讥嘲的那番话:徒有皮囊,又能吸引男人到何时?总有看腻的一天。
他这是得到满足后,兴致消失,便懒得再多看她一眼?
还是说,纪谢两家来往频繁,两家长辈一直都有撮合之意,他的内心动摇了?在想着纪叶萱?
各种繁杂的思绪出现在花灼的脑海中,让她更加慌乱忐忑。
原本她在谢府中的身份与声望就岌岌可危,谢府上下的人,除了二房待她宽厚些,别的人都瞧不起她,让她内心深处是失落和难受的。
但为了谢沉渊,这些她都可以不在乎。
可是现在,若谢沉渊也待她如此,那她便彻底失去了方向,又该如何自处?
花灼鼻子发酸,眼睛也水雾朦朦。
“阿渊,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主动贴上谢沉渊的后背,小手搂住谢沉渊精瘦的腰,娇软的声音里藏着委屈和不安。
谢沉渊本来在和她赌气,想着今天晚上都不要理她了,让她好好反省一下,在意一下他。
但是听她那可怜巴巴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后背还贴上一副娇软的身躯。
他再狠再硬再冷的心,瞬间被她揉得稀巴烂。
能让杀伐果断的谢少将军瞬间妥协投降的人的,大概也只有花灼了。
谢沉渊无声的叹口气,重新转过身,将她搂在怀里。
不过,为了表达他的不爽,抱是抱了,但嘴巴还是抿紧,一声不吭。
花灼依偎在熟悉坚硬的怀抱中,小手抵在他的胸膛前,慌乱的情绪终于被安抚。
但她心里的困惑与迷茫,仍然没有解开:阿渊到底怎么了?心不在她这里了吗?她要怎么做才好?
花灼还是头一次在谢沉渊的怀中心事重重的睡去。
天刚亮,谢沉渊就起床了。
他虽然休沐在府,不用去皇宫,可他的身份摆在这里了,总免不了要处理各种应酬,各种推脱不掉的人脉关系。
花灼醒来的时候,床上空无一人。
阿渊去哪儿了?
她坐起来,恍了一会儿神,才慢吞吞的起床梳妆。
婢女也不知道谢沉渊去了哪里,只说他一大早便离开了。
花灼垂下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失落。
赶去安兰清那里请安的时候,两位嫂嫂已经到了。
“三儿媳给母亲请安。”花灼乖顺的和安兰清行礼。
安兰清打量她一眼,语气不冷不淡:“你行礼的姿势倒是越来越端正了。”
“多谢母亲夸奖。”花灼的心情好了些,将准备好的香薰双手奉上,“母亲,这是新调制的香薰,放在屋子里,每两日焚上一片便可。”
安兰清看见香薰,眼睛都比刚才亮了几分。
但她不忘记维持自己王妃该有的优雅:“新调制的啊?那我试试吧。”
按照惯例,余念巧也有一份,宋月熙没有。
宋月熙一想到这香薰心里就来气,故意冷嘲热讽:“三弟妹今日来的还挺早啊,往日里还要再等上一会儿呢。看来昨个儿休息的挺早啊。”
八成是感情出了问题,比如谢沉渊腻了,没了刚结婚那几日的新鲜劲了。
一旦谢沉渊对花灼失去了兴趣,花灼还拿什么在谢府立足?
她瞧着,距离这种事也不远了。
花灼听出宋月熙是在说她与谢沉渊夫妻之事,白皙的脸颊上飘上绯红。
“前些日子,阿渊在外奔波累着了,怕他太辛苦,昨日是比往常少了一两次……”
长嫂不愧是过来人,连这种事都猜到了。
花灼腼腆害羞的捏着衣袖。
宋月熙看到她这一副娇羞的模样,嘲笑僵在了脸上。
这花灼是真听不出好赖话!
她是在打趣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吗?
她分明就是想嘲笑谢沉渊对她的兴趣渐消!
这没脑子的花灼听不出来也就算了,搁这儿害羞个什么劲啊!
有这么个狐媚子在,哪个男人身体吃得住?就算是头牛也累死了!
宋月熙想到了谢景胜最近几个月的表现,更生气了。
从安兰清这里离开的时候,宋月熙是怨气冲冲,花灼和余念巧倒是相谈甚欢。
因为谢沉渊不在府中,余念巧邀请花灼一同用膳。
到了晚上,花灼从她那儿回来之后,发现谢沉渊也刚回来,正在脱锦袍。
“阿渊,看你面露倦色,我帮你焚香推拿吧。”花灼温顺乖软的走过去,很自然的接过他的锦袍。
“嗯。”谢沉渊的确有些累了,喝酒应酬可不比行军打仗要轻松。
他褪去了衣裤泡在热水中,闭目养神。
花灼坐在他的身后,帮他捏肩膀。
她垂眸,看着眼前男人结实的肩背,藏了一整天的心里话终于有点儿没忍住。
“阿渊,你今日去哪儿了?”她故意让自己的语气听上去像是随口一问,并非是在管着他,免得让他觉得厌烦。
谢沉渊那深邃的双眸睁开,余光看见他肩头上的白嫩小手,喉结动了动:“去了纪国公府。”
花灼的动作微顿,睫毛轻颤了下,原本轻松愉悦的情绪也不由得沉闷了几分。
光是听见他去这个地方,她心里就有点儿难受。
可她能怎么办?不让他去吗?
那倒真成了纪叶萱口中“只会耽误她沉渊哥哥”的红颜祸水了。
花灼遮住了心里的苦涩酸楚,柔声道:“纪谢两家关系亲近,难免要过去的。”
谢沉渊压根就没去纪国公府,故意这么说就是想看看她的反应罢了。
结果,她真是半点不在意。
他真是要被气笑了,添油加醋的编下去:“今日被纪国公爷请去府上,纪叶萱弹琴我舞剑,同她倒是配合默契。”
花灼心里钝痛难受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她没办法再稳住情绪,将双手收了回来,垂着睫毛,遮住眼底的湿意,拿起一块布,低着头轻轻擦拭手上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