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戒尺抽在花灼的腿上,让她下跪
宋月熙的这声呵斥命令一出,花灼的脚步一顿,脸上露出了茫然之色。
婢女们也都露出惊讶的表情,悄悄朝花灼打量,连带着手中做事的声音都小了许多。
堂屋之中,气氛变得莫名古怪起来。
花灼的脚刚跨进门槛,她迟疑的站在那里。
宋月熙蹙着眉头,表情不耐的催促她:“还愣着干什么?”
花灼缓了缓神色,提着裙子小步走进来。
她酝酿着措辞,问道:“长嫂,你刚才说跪下是指……”别的什么意思吗?
哪有一进门,二话不说就让人下跪的。
就算是行礼,同辈之间也无须下跪行礼。
“怎么,规矩不懂,礼数不周,现在连话也听不懂了吗?”宋月熙对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客气,甚至是有些恶劣。
花灼已经走到了堂屋中间,正对着她。
听到宋月熙说的“跪下”就是单纯的让她跪在这里,并没有别的含义,这让花灼的脸色苍白了些,无助又难堪。
“可是,长嫂,这无缘无故的就让我跪下,会不会不太妥当?”
花灼的性子软、脾气好,就算心里是有些生气的,也仍然会顾及对方的身份而言语委婉。
宋月熙看着她,冷笑一声,略微扬起下巴,姿态傲慢的看向她:“有什么不妥当的?母亲让你跟着我学规矩,那自然是我说什么你就听什么了。让你跪下,自然有我的用意。”
花灼只是不争不抢、不吵不闹,但并不代表她真的什么都不懂。
这个时候她又岂会看不出来宋月熙是在故意刁难她?
“长嫂,那让我跪下是何用意?”花灼的声音很轻柔,并没有和她争执,只是询问、试图讲道理,“若是教我下跪的礼仪、姿势,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并非一定要我跪下才可。况且,我愚钝,若真要下跪,还得有人示范才看的明白。”
宋月熙倒是没想到她居然敢反驳自己,顿时被她气笑了,冷哼一声:“还要人给你示范?怎么,难道我这个做长嫂的得给你跪下不成?”
花灼低垂着眼眸,没吭声。
这态度更像是默认了一般。
“你既然嫁进了谢府,让你学点规矩就推三阻四,你这是把自己当公主了? 我这种大小姐的出身也没你这么矫情。怎么,千金小姐都吃得的苦,你一个市井百姓出身的反而吃不得?”
宋月熙今日可没打算轻易放过花灼。
她坐在椅子上,端着高姿态,悠闲的喝茶,对花灼刚才的无礼之言也不恼怒,而是轻笑道:“三弟妹,你也知道,本来三弟娶了你就备受争议。他不仅成了百姓们茶余饭后的谈资,更是让那些自小就嫉妒三弟的人看了笑话。他们哪哪儿都不如三弟,唯独在娶妻这件事上狠狠取笑了他一番。哪怕他们就算是娶个庶出,那好歹也是有门第的。三弟最大的跟头就栽你身上了,你心里难道不清楚吗?”
这番话一出,花灼的脸色果然苍白了些,嘴唇也失了血色,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攥紧衣袖。
这是花灼最在意的事。
她并不会因为自己的出身而自卑,但她会因为自己牵连了谢沉渊而难过。
宋月熙将她的表情变化看在眼里,嘴角的笑意满是得意。
她就知道,只要把谢沉渊搬出来就能让花灼束手无策。
“花灼,你要么就乖乖听命于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或许是严格了些,但至少能保证你以后在外人面前举止端庄,不会给谢府、三弟丢脸。”宋月熙喝着茶,顿了顿,眼眸鄙夷嘲弄的瞥向她,“要么,你就和母亲说清楚,你吃不了接受规矩管教的苦,趁早滚出谢府,离三弟远点儿。我还能劝说母亲让你们和离,而不是休妻,给你留个体面。”
离开谢沉渊?
这个选择光是想想,花灼心里就难受的想掉眼泪。
她是谢沉渊的女人,她的一切都给了他,不管是身体还是心。
无论如何她都不会离开谢沉渊的,除非是谢沉渊亲口告诉她。
宋月熙看着花灼苍白的小脸,一切尽在她的预料之中:“看来你是不会滚出谢府了,那还不跪下?”
花灼低垂着眼眸,仍然无助无措的站在那里。
宋月熙也懒得和她废话了,对旁边的婢女用眼神示意了下。
婢女立马拿着一把戒尺走到花灼的身后:“三夫人,得罪了。”
花灼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的意思,就听见“啪”的一声,戒尺狠狠抽在了她膝盖后窝处。
疼痛和抽打的力量忽然传来,让毫无防备的花灼双腿一软,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膝盖骨猝不及防的砸在地面上,那碎骨一般的剧痛盖过被戒尺抽打的疼痛,让花灼的小脸更是煞白一片,额头上冒出了密密的冷汗。
花灼疼的眼泪在打转,但她还是用力咬牙,硬是忍了下来。
旁边的婢女们看了都觉得自己的膝盖骨一疼,但更多的是嘲笑和冷眼旁观。
她们都是宋月熙的人,狗仗人势。
宋月熙瞧不起花灼,连带着她们这群做下人的也觉得高了花灼一头。
“今日就学学如何下跪。”宋月熙心里总算畅快了些,喝着茶,高坐在椅子上,欣赏着花灼在那里下跪。
平日里伺候花灼的婢女看不下去了,可她又不敢忤逆宋月熙,便偷偷拿了一个蒲团过来,不声不响的走到堂屋中,想要给花灼垫上。
宋月熙的声音冷了下来:“站住,谁让你拿蒲团了?”
婢女慌张的开口:“奴婢想着这地面太硬了,三夫人的膝盖可能受不住……”
“放肆,要你这个当下人的替主子操心?”宋月熙厉声训斥,说得冠冕堂皇,“难不成以后身份更尊贵的人忽然出现了,三弟妹不立马下跪,还等着把蒲团送过来了再下跪行礼?那就真要让旁人说谢府的夫人无法无天了!现在不把膝盖骨磨硬一些,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宋月熙大声呵斥完了之后,又眼神锋利的看向花灼,语调讥嘲:“看来日后我要教三弟妹的地方还有很多啊,比如如何管教下人。”
“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没有好好听三夫人的管教。”那好心的婢女连忙跪下磕头认错。
花灼忍着膝盖的上传来的疼痛,偏过头,苍白的嘴唇对这婢女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免得这个婢女因为她的缘故也要被宋月熙责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