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不可以心疼别的男人
马车从主街行驶到另外一个街上。
跟在马车旁的护卫压低声音,开口道:“三少爷,他还跟在后面,已经跟了一路。”
谢沉渊的眉间浮现戾气,眼眸冷了下来:“他竟然还不死心。”
“还没离开吗?”花灼面露为难。
难道刚才在谢府门口,她说的还不够清楚?
她迟疑了会,偏过头,想要掀开窗帘,朝后面张望。
谢沉渊看穿了她的心思,在她刚转头的时候,他那骨节分明且粗粝的手指就捏住了她的脸颊两侧,强行将她的脸掰了回来。
“怎么,心疼了?心软了?”他面露不悦,言语间满是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花灼的脸颊被他捏住,脸上软软的肉都被挤到一块儿了,嘴巴也嘟了起来。
她那双澄澈乌黑的眼睛冲他眨了眨。
这娇软无辜小模样,让谢沉渊的心里痒痒的,顿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叹口气,顺势将她的脸捏住抬起,俯下身,啄了一口她的嘴巴。
谢沉渊用强势命令的语气告诉她:“不可以心疼别的男人。”
否则,他会吃醋。
花灼被他冷不丁的亲了一下,脸上浮上一层淡淡的红晕,害羞起来。
她温声软语的解释:“我没有这样想。”
“那你在想什么?”谢沉渊不依不饶。
他从来没有料到,自己居然也会有这么幼稚较真的一面。
“我在想,他这么纠缠不清下去也不是办法。”花灼的眼睛里一片干净纯粹,坦然率真的很,“所以,要不要让护卫把他打晕了送回去?”
看她一脸认真的样子,谢沉渊扬眉,眼睛里浮现出一丝笑,嘴角也在往上翘。
他真没想到,娇娇软软的花灼,会开口说出这种简单粗暴的方法,实在让他意外又惊喜。
一如最初认识她的时候,她就会经常给他感受到意料之外的趣事。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越来越喜欢她,不知不觉中就被她吸引了吧。
“真把他打晕?”谢沉渊故意逗她,“好歹也认识了十几年,不心疼?”
花灼娇嗔的看了他一眼:“你刚才还说不准我心疼别人呢。”
她这娇憨的模样实在太讨人喜欢了。
谢沉渊没忍住,将她拽进怀里,再次吻上了她的唇。
花灼被迫伏在他的胸膛前,腰被他禁锢着,挣脱不开,任由他欺负。
“阿渊,不要……这是在外面……”她在他怀中哼哼唧唧的挣扎。
她越是挣扎着说不要,谢沉渊的火就越是被她勾了上来。
“车里,没人看见。”他的眸色变得幽深,掐住她腰的手收得更紧了。
马车里的温度在变高,气氛也变得旖旎。
但让谢沉渊觉得相当扫兴的是,马车在这个节骨眼上停下了。
“三少爷,白玉楼到了。”护卫的提醒声传来。
“啧。”谢沉渊不爽的很,却也无可奈何。
见到他这欲求不满,只能憋回去的样子,花灼的眼眸弯弯的,捂着嘴巴,偶尔也会露出狡黠的坏笑。
谢沉渊被她气笑了,咬着她的耳朵告诉她:“等着,晚上和你算账。”
花灼的脸涨得通红,不想和他说话了。
谢沉渊先下了马车,站在地上,伸手去扶花灼。
花灼的手被他牢牢的牵在掌心里,稳稳的踩在地面上。
他顺势将她搂在怀中,一同朝宝玉楼走去。
而这一幕,被跟在后面的喻琅看得一清二楚,眼睛被刺的很疼。
店掌柜得知谢沉渊带着他的新婚夫人来了,连忙丢下手中的活,热情洋溢的跑出来亲自接待。
“谢少将军,谢少——”掌柜的认出花灼后愣了下,随即藏起了惊讶,接着道,“谢少夫人。两位贵客驾临,小的有失远迎。”
花灼对他笑了笑。
谢沉渊搂着她进了宝玉楼。
喻琅的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的站在店门口。
是了。
花灼现在是谢府的少夫人,她不再是穷街陋巷里的寻常百姓,以后会过上荣华富贵,穿金戴银的日子。
也只有宝玉楼的首饰,才配得上她现在的身份。
喻琅心里苦涩。
他似乎有些理解花灼的选择了。
因为她现在过的日子,是他一辈子也给不起的。
在喻琅驻足店铺门口时,店小二看他这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过来赶他。
“我说这位客人,你要是想进来买东西,好歹也先拾掇一下自己吧?真不是我不让你进来,而是你这模样进来了,会吓着别的客人啊。你要是不买,就赶紧上别处去吧,别挡在我们店门口了。”
喻琅涣散的目光逐渐回拢,聚集在店小二的脸上。
他扯了下嘴角,自嘲的点头:“对,你说的没错,像我这种出身市井的百姓是没资格进你们白玉楼的,更别提佩戴你们店铺里的首饰了。”
店小二刚想说什么,旁边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哟,你这话我可听不懂了。谁说普通小老百姓就不能佩戴了?”
喻琅和店小二皆顺着声音望去,发现是店掌柜听到了这边的动静,抽空过来了一趟。
“我记得你。原来这几天传得沸沸扬扬的谢少将军娶的平民百姓,就是当初陪你过来挑选玉簪的那位小姑娘啊。”掌柜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喻琅,笑的意味深长,“你舍得花你大半年的积蓄买玉簪送给别的姑娘,谢少将军也认为当时的少夫人值得白玉楼的首饰。你是寻常百姓,我们卖给了你。少夫人当时也是寻常百姓,她也得到了首饰。你倒是说说,寻常百姓怎么就没资格了?是没买的资格,还是没戴的资格?”
因为大婚当日的事闹得全城皆知,店掌柜也大概理顺了这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再一联想之前买玉簪的事,他就什么都清楚了。
“你说什么?灼儿也有白玉楼的首饰?谢沉渊送她的?”喻琅先是迷茫了一会,随后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变得难看。
“阿茵是伯爵府的千金,她那样的身份当然要戴白玉楼的首饰。至于灼儿,我送给她亲手做的礼物,这多有诚意啊。”
这句话“嗡”的一声出现在喻琅的耳朵里。
是他当初亲口说的。
他只想过楚思茵才配得上更好的首饰,却从未考虑过,花灼也是个姑娘家,她也值得更好的首饰。
但是这一点,谢沉渊想到了。
无关花灼的身份,只有关他在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