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前仆后继
秦淮之的软肋被拿捏在阎循手中,他没有资格跟阎循谈条件。阎循一边撩拨他的情,一边阻挠他的欲,不准他缴丨械,不许他投降。
春潮从秦淮之被羞愤憋红的眼角淌出,仰头望着车厢顶闷哼轻喘,这种滋味太难熬了。
阎循手下停滞,捏住他的下巴,将人拉近,喑哑声道:“淮之,我们是时候该算算账了,你要自己老实交代,还是想让我一笔笔同你慢慢算?”
秦淮之脱了力,趴回阎循肩上,喘息放慢,“你想问什么?”
阎循指腹摩挲着他的后脖颈,问:“京城的火油跟硝石,你留着做什么用的?”
秦淮之愣了片刻,忙问:“杨义武没告诉你?”
阎循说:“我要听你亲口说!”
秦淮之犹豫着该怎么回答他,后脖颈上的手指多加了两分力道,意思很明显,不许他迟疑,秦淮之不敢多虑,说:“是我给废太子准备的!”
“想要刺杀废太子?”
秦淮之嗯了一声。
阎循讽笑两声,戏谑他:“秦勇说你胆子小,沐白英能用蚂蚱把你吓哭,怎么轮到我这,就没见过你胆小一回?”
秦淮之咬着唇,不说话。
阎循不逼他,继续追问:“除了这件事,还有什么瞒着我?”
秦淮之连连摇头。
阎循冷哼一声,似笑非笑道:“是吗?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
秦淮之想了半天,没想出来阎循说的是什么事,便说:“真的没有了。”
阎循咬牙恨道:“好,很好!”
阎循再次将他推上云霄,又将他扔了下来,感觉太痛苦了,秦淮之不禁哆嗦,强撑着起身,直言:“我现在想不出来!”
阎循看着他潮红的脸颊,眸光黯然,停手说道:“你身边养的那条鱼,游到什么地方去了?”
秦淮之浑身一僵,阎循在问鲛君,送鲛君出海一事,只有他跟秦勇知晓。
本朝海禁,出海有通敌之嫌,秦淮之不会跟人提及此事,秦勇更不会。
正常来说,阎循不可能知道,他现在来问这件事,是无意中发现了鲛君不在郴州,所以来考验他,还是说知道了什么内情?
秦淮之一时捉摸不定阎循到底知道多少,倘若他说让鲛君回了岭南故土,这个借口说得过去。
但他不会也从未想过瞒着阎循,承认道::“我请人送鲛君出海,让他去西洋查几件事!”
秦淮之的老实交代让阎循十分满意,怒气陡然消了大半,反手解开他手腕上的束带。
少了束缚,秦淮之立马去推搡阎循,他不在乎阎循恼不恼,因为他现在已是怨气满身。
推了两下没推动,耳边传来阎循低沉的声音:“乖,别闹!”
秦淮之生着闷气将头偏去一旁,不再理他。
阎循捧起秦淮之的脸,解释说:“自从知道岭南王跟西洋人有勾结,义父派人潜入海市,闳游一直在漕帮的监控之中,所以鲛君出海这件事,不止我知情,大哥也知道,我回云幽之前,大哥警告我,让我好好管束你。”
秦淮之掌心微拢,皱眉问:“陛下知道了?”
“怎么,害怕了?”阎循握住他的手,贴在唇边亲吻他的手背,安抚他说,“放心,大哥并非对你起疑心。只是大哥登基不久,根基尚不稳,想要拉他下龙椅的人不在少数,大哥不给这些人留空子,他们就会从我身上下手,你我的关系瞒不住,你被盯上是迟早的事。”
秦淮之沉思良久,“我会收敛……”
阎循却说:“那倒不必,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但你行事之前告知我一声,好让我有个准备。”
秦淮之怔愣地望着阎循,眼尾越发的红。
阎循又说:“你行事有你的道理,我不会阻止你做任何事,但你我的约定依旧,不要以命相搏!”
秦淮之话不知该从哪里说,张嘴半晌,才吐出来一句:“我记得!”
“记得?”阎循在他发红的手腕上狠狠咬了一口,“记得还敢只带沈通一个人去匪寨!”
秦淮之吃疼,推说:“孙九雷他们在山下!”
“万一你出事,他们再上山就晚了!”
“徐长风是被逼着上山当土匪,他在白马山一带劫富济贫,是个义匪。”
“云幽九州的土匪,哪个不是被逼的,他们当土匪都做了什么,不想着如何对付欺压他们的豪绅,却把刀伸向比他们弱小的人!”阎循说,“土匪就是土匪,跟他们没有道义可讲,我若领兵在此,早踏平了他们那个破山寨!”
秦淮之应声说道:“你此番独自上山,不也是打算放过了徐长风!”
阎循哦了一声,问他:“是因为谁?”
秦淮之难得笑了,“因为我!”
阎循将下巴搁在秦淮之肩上,嗅着他颈窝的清香,“秦爷打算怎么报答我?”
气息落在秦淮之耳后,挠的秦淮之耳尖痒痒,两人的身体一直紧紧贴合在一起,他当然知晓阎循的情动,隐忍着折腾他罢了。
秦淮之缓声说:“等回去……”
“等不及了!”阎循将人抱起放在地毯上,倾身重重的吻了上去。
秦淮之胡乱地推拒着,见阎循不为所动,咬破他的下嘴唇,趁他失神说:“青竹在外面!”
阎循看着他舔了舔伤口,坏笑道:“害羞了?要不我让他先停车,把他打发去别处,等完事再叫他回来。”
秦淮之先是愣了一下,见他仰头往车门外望,以为他来真的,抬手扯着阎循的领口,将人拉了回来,“不许胡闹!”
阎循轻吻他的脸颊,“既然你不让他走,那委屈秦爷忍着点,别出声!”
秦淮之骂他混账的话都被阎循笑呵呵地吞进肚子里。
回朔南城的路崎岖不平,每次颠簸,秦淮之忍不住溢出声来,畅快之余是胆战心惊,阎循不管不顾地自己快活,秦淮之的眼刀子一路上丢出来上百个,最后没力气扔了,攀住阎循的脖子,咬在阎循的肩膀上。
等被阎循抱下马车,秦淮之才发现他又被阎循耍了,青竹耳朵上戴了对厚实的兔毛护耳防寒,根本听不见车里的声音。
青竹摘下护耳,看到秦淮之通红的脸,忙问:“秦爷病了?要不要属下去请大夫!”
阎循忍着笑,低头看向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秦淮之,重复道:“要不要给你请个大夫?”
秦淮之紧紧握拳,良久吐出来一句:“我要修路!”
阎循大笑着抱人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