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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是梦非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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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秦淮之从林氏米粮的大门里走出来的时候,众人反应过来,一百万石粮中有一部分是秦淮之出的。

    三人情绪波动不大,他们要的是粮,米粮到手解了各自的困局,谁出的粮有什么关系。

    秦淮之摇着折扇,笑问:“十二两银子的米粮,三位东家觉着当年卖的时候舒服,还是现在买着舒服?”

    被秦淮之当众揭了老底,三人脸色很难看,嘴角不停抽搐着。

    彭修远当即放了狠话,“秦淮之,你休要得意,等八月新粮上市,老夫让你在西南买不到一粒粮!”

    秦淮之收起扇子,豪言道:“秦某在此恭候!”

    三人以为买到粮食便可高枕无忧,岂料薛明义这边先出了事。

    安木尔不见了!

    一个大活人在薛家消失了。

    薛明义派人去寻,找了两天都没找到安木尔,他不敢张扬此事,在府中藏匿异族,是要被抄家灭族的!

    安木尔找不到,曹家跟彭家都买到了米粮,他手中的三十万石米粮瞬间成了烫手山芋,扔都扔不出去。

    曹家跟彭家也没好到哪里去,到了给户部与西南王府交粮的日子,户部跟西南王府纷纷拒收他们的粮食。

    多番打听,竟是秦淮之以四两的价格,偷偷卖给户部跟西南王府七十万石粮,朝廷跟西南王府已经不需要从他们手里买粮。

    彭修远与曹望行的生意,靠着朝廷跟西南王府才能有今日,他们敢高价收粮除了不想得罪两者,其次是朝廷跟西南王府答应给他们的购价是八两,一百多万两的亏损,咬咬牙尚且能接受。

    但眼下的损失,已经不止这个数了。

    三人将所有身家拿出来买粮,一百万石粮食砸在手里,他们随时要倾家荡产。

    他们,彻底完了。

    林氏米粮。

    安木尔正在跟秦淮之拼酒,沐白英与常胜陪坐。

    喝得正起劲,安木尔突然拍着秦淮之的肩,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东家明知云幽粮价高涨,仍然愿意三两银子将米粮卖进云幽,东家就是救云幽百姓于水火的活菩萨。”

    秦淮之喝了不少酒,这会子晕晕的,笑着没说话。

    见安木尔一个大老爷们哭得不像样子,沐白英摇头笑说:“你不必感激我三哥,这次多亏你冒死来中原,告知我们云幽大旱,不然的话,我兄妹怎敢跟三大粮商作对,三两银子卖给你们并不亏。等来年丰收,价格还会再低。”

    安木尔哭着说:“朝廷觉得我们是异类,不把我们当回事,云幽眼下到处饥荒,不见一粒粮食赈灾,只有你们肯帮我们!”

    秦淮之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云幽九州是大靖的疆土,你们是大靖的子民,是我们的同胞,你是我的兄弟,我不会见死不救。”

    安木尔用袖子擦了脸,端起酒杯笑着说:“我们是兄弟,为兄弟干杯!”

    安木尔一会哭一会笑的,让沐白英有些看不下去,将常胜留在这盯着点,她回房歇息。

    西南的洛神酒,用洛神花酿制,入口回甘,喝着绵密,但后劲极大。

    秦淮之酒量不差,喝了两壶便醉了,不让人送,踉踉跄跄地回屋。

    刚进门,听到屋中有动静,酒意醒了七分,绕过屏风,撞了满怀暖意。

    秦淮之仰头瞧着突然出现的阎循,半年多不见,他现在只够到阎循肩膀上,不悦道:“你怎么又长高了!”

    阎循笑着将人扶正,“是你身子软了!”

    秦淮之没了戒心,一个喘息醉意又浓,勾住阎循的脖子,闻着他的味,不容他拒绝地口吻说:“那你抱住我!”

    秦淮之是真醉了,放肆地攀咬着阎循的下唇,一边咬一边骂:“你这个负心汉,半年多都不来找我,我好恨你,我恨死你了!”

    阎循任由他骂着,将人托抱起放进床帐,起身时被秦淮之拉住衣袖,看到他眼中的不安,柔声说:“我不走,去打水给你洗洗!”

    “真的不走吗?”秦淮之嗡声说着,一点底气都没有。

    阎循俯首吻上他眉间的朱砂痣,“哪都不会去,就陪着你!”

    秦淮之松开手,抬手摸了摸阎循亲吻过的地方,湿热的,暖暖的。

    阎循洗净帕子回来,秦淮之靠着床头歪坐着,发簪脱了,头发随意披着,长睫微微颤动,一副想睡又不肯睡的样子。

    阎循将人揽进怀里,让他靠在胸口上,帮他擦拭药酒排出来的湿汗,说:“乏就歇了!”

    秦淮之摇头,“我怕我睡醒,你又不在了!”

    “傻瓜,这不是在做梦!”

    “你上次也这么说,可我醒来你就不在了!”

    阎循蓦然心疼起来,半年多来,在各地跑得脚没停歇,抽不出时间来陪秦淮之,连见一面的功夫都没有,害得秦淮之好好个人,为了他患得患失起来。

    “不走,漕帮的事忙完了,剩下的都交给义父跟常叔,我近来会清闲一段时日,都来陪你。”

    秦淮之蹭了蹭他的胸口,“你来西南做什么?”

    阎循沉声说:“惹事!”

    “不是想我才来的!”秦淮之一脸失落,“我想你,你都不想我!”

    怎么会不想,刚忙完,马不停蹄来上雍城寻他,结果他倒好,喝得酩酊大醉,真的假的都分不清了。

    阎循将帕子扔在地上,把人扶起来,揉了一把他的脸,“让我听听,你有多想我?”

    秦淮之想不出来如何回答他,抬首之际,阎循的热息喷薄而来,秦淮之的身子一热,一时分不清是酒后的余热还是起了潮热。

    瞬息间,想到如何回答!想抱他,想吻他,想跟他沉浸在欲海里。

    人不在时,才是想!

    人在眼前,要敢做!

    哪怕是在梦里!

    秦淮之扯过阎循的衣领,将人勾近来,唇瓣蹭过他的脸颊,滑进他的衣领里,像品酒一样浅浅嘬着,空出来的手解着两人的衣扣。

    阎循扶着秦淮之的后背,有意无意地去揉搓他的耳垂。

    秦淮之衣衫半解,醉意愈浓,解了半天的腰带没解开,反而打了死结,多了几分恼怒地抬起头,脸色潮红得要滴血,含着春水的眼眸委屈巴巴地看向阎循。

    模样太欲,也太撩人。

    阎循早被磨热了身子,心跳得极快。在秦淮之这里,阎循从不做君子行径,更当不了柳下惠。遂扶着秦淮之的腰将人平放在床上,俯身将人压在身下,亲吻他在秦淮之肩上留下的咬痕,扯断打不开的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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