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食神级别的手抓饼
旁边包子铺的一笼大肉包子，也只要三文钱，一文钱能在菜市场买五根黄瓜。
“一钱银子我买一张饼？脑子被驴踢了才会这么干。”
客人说完，骂骂咧咧就离开了。
这一幕发生后，周围的摊子里发出了快乐的笑声，很多人大早上正没精神呢，就看到有人整了个大活。
“真是想钱想疯了。”
“你这饼子里难道还能塞进去山珍海味，灵丹仙草不成？”
“谁吃谁傻子。”
在大家的嬉笑声中，粥铺老板擦了擦满是油腥的手，走到陆川面前。
“小子，别瞎忙活了，赶紧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吧。就这普通的葱油饼，换再好听的名字，也卖不了一钱银子。”
“这些食客都是老主顾了，想从我们手里抢客人，没戏！”
陆川心情正郁闷着呢，对方这么给自己上火，他自然也没好脸色，“卖好你的粥得了，咸操萝卜淡操心”
粥铺老板继续开杠。
“切，说你别不服，我还就把话撂这儿。今儿个你要是能一钱银子卖出一张饼，我张铁牛的‘张’字儿倒着写。”
张铁牛说完就走了，自己那边还有一堆客人要照顾。
时间越拖越长，很多食客在别家吃完，已经陆续离开。
眼看就要过了饭点儿，可陆川这边连一个来询问的客人都没有。
‘咕咕’。
陆川的肚子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时他才想到，由于太过激动，昨天到现在自己就吃了两个烤地瓜，已经在胃里消化差不多了。
“要不先给自己做一个尝尝？反正食材这么多。”
陆川行动起来，把油熟练的刷在煎锅上，一双巧手擀面团儿，放置面饼，摊鸡蛋，煎里脊肉。
好闻的香气从煎锅上散发。
陆川越做越上头，手法和心境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一张看似普通的面饼如同被赋予生命，随着手指紧握的铁铲翻动，面饼在空中优雅起舞。
涂抹香浓酱料，撒上葱花，加入里脊肉与生菜。
最后少量胡椒粉收尾。
大功告成！整套流程下来，精确到四十二秒，不差分毫。
而陆川站在煎锅前，好似舞台中央的指挥家，肆意欣赏自己的杰作。
“牛笔，不愧是食神菜谱。”
金黄酥脆的黄色面饼，完美的火候让香气四溢的同时，用荷叶包裹住竟然完全不烫手。
晶莹q弹的蛋黄以及肉质紧实的里脊，一点点胡椒粉点缀，简直是天作之合。
手抓饼不再是手抓饼，它现在就是一个骚饼。
‘扭动’自己的身姿，被拿在手中好像在说，请尽情的享用我吧，把我狠狠塞进嘴里，不要一点怜惜。
陆川的唾液已经止不住了，恨不得一口咬下。
不过出水的不仅是陆川一人。
在摊位面前，另有一人，此时已经水漫金山，哈喇子流了一地。
“小哥，你这份手抓饼，能不能卖给我？”
说话的是位瘸了腿的乞丐，脏兮兮的模样和手抓饼的鲜嫩形成了天壤之别。
不敢想象要是手抓饼落到这位乞丐手里会遭到怎样对待。
“这个，当然可以。”陆川打量了对方一番，“不过价钱得说好，我这手抓饼一钱银子一张。”
“晓得晓得。”瞎子吞了口口水，眼睛直勾勾看着饼，一口答应下来。
四周不少人已经开始往这边看了，既惊叹于陆川神乎其技的手法。
也对乞丐一钱银子买饼这件事感到好奇。
“你这瘸乞丐，上次在我这儿讨剩粥还死活不想出钱，现在就有钱买饼了？”
粥摊老板张铁牛也凑了过来，虽然那沁人心脾的手抓饼有些邪乎，不过他更怀疑乞丐是否真的有能力付钱。
同样的疑惑出现在陆川心里。
“嘁。”乞丐冷哼一声，把手从腰带往里伸进了裤腿。
竟然掏出了一串由密密麻麻一文钱组成的钱串子。
“看不起谁呢，老子花钱买开心，你那粥自然不值得我出钱，可这位小哥的饼子，极难一见啊。”
乞丐吹嘘起来自己的经历，说自己在丐帮走南闯北，吃了无数剩菜剩饭，啥菜好啥菜不好闻一下就能分辨出来。
随着钱串子的掏出，陆川赫然发现，乞丐的右腿不瘸了，好家伙，感情是装的，丐帮真的能人辈出。
乞丐一枚枚的数过去，将一百文钱递给陆川。虽然钱有些脏臭，但陆川也不嫌弃。
见到这一幕，张铁牛灰溜溜走了，不敢再多看一眼。
“张老板！”陆川叫住了他，之前羞辱自己，哪能说走就走。
“小哥，怎么了？”张铁牛转过身，悲伤的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微笑。
“你回家好好研究研究，张字倒着写，到底念什么吧。”陆川还以颜色。
“哈哈哈哈。”
周围的路人看到这一慕，纷纷开怀大笑，空气中又充满欢乐的气氛。
多事的人离开了，可手抓饼的味道到底怎么样，依旧是大家的关注点。
乞丐小心翼翼捧着手抓饼，趁热将酥脆的饼穗儿在口中一咬。
咔嚓咔嚓的声音仿佛仙乐。
q弹的鸡蛋和酥脆的面饼完美结合在一起，在舌尖碰撞出不一样的火花。
新鲜的葱花，鲜嫩多汁的里脊肉，灵魂酱汁，爽口生菜，不仅没有喧宾夺主，掩盖面饼的口感。
反而相辅相成，将口感更加提生一个档次。
更重要的是，随着手抓饼的下肚，一股热流缓缓涌遍乞丐的全身。
“这是”
乞丐不可思议的看着手抓饼，然后再次塞入口中，反复咀嚼，最后连剩在荷叶上的饼屑都舔了个干净，一点都不浪费。
乞丐的眼角，逐渐湿润了。
“乞丐，快说啊，味道怎么样。”
“对啊，大家好都好奇着呢。”
一次次的催问，乞丐权当没听见。直到自己把这番感受完全消化了，这才颤抖着开口。
“多少时日过去，我以为我忘记了，再也吃不到当年那种味道。”
一颗颗晶莹泪珠滚下，他已经泣不成声。
“二十多年前，我还不是乞丐，一场大灾要了我全家的命，我也被迫逃荒。”
“天寒地冻啊，我冻的快死了，想起过去的家人，顿时觉得，活着好像也没什么意思。”
乞丐的声音字字珠玑，让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故事里的悲惨。
“就想这么死了算了，可没料到，一位好心人搀扶起黑夜中的我，递给了我一块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