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归来

    白甲士兵越来越近，忽然，从黑甲士兵中扔出来一个圆形包裹来。包裹一直滚到白甲士兵面前，撞到盾牌上才停止。

    “压进。”军阵中传出命令声。

    面前有包裹的士兵闻令而不动，两侧士兵迅速上前。长矛几乎抵在黑甲士兵的脸上，也死死的将不动的白甲兵护在身后。没动白甲兵这才才放下盾牌，打开包裹。里面装着的赫然是北狄可汗的头颅，那么眼前士兵的身份似乎呼之欲出了。

    “向前挺进，揭下面甲，确认他们身份。”

    闻令，军阵再前进，盾牌兵向上抬起盾牌，他们身后的兄弟逐一将黑甲兵拉入军阵，一一摘下面甲，结果和预料的一样，这些人正是虺字营的兵士。扔出北狄可汗头颅的人正是山君。

    他们中许多人已经昏过去了，数天来的日夜兼程，和心理的高度紧张不断的打击着身体和精神。

    山君是为数不多的有还醒着的的人之一，摘下面甲时他的嘴一张一张的似是要说些什么，士兵伏在他的嘴边才终于听清楚。

    “虺字营不辱使命，不败军威。”说完后终于也昏了过去。

    军营中，那拿了北狄可汗头颅的白甲兵已经奔至裴牧帐前。

    “报………将军，山君大人他们将北狄可汗的头颅带回来了，寅大人战死，去时一百二十六骑，仅归五十骑，战马全部累死。”

    裴牧接过北狄可汗头颅，只是放到一边。回身提起酒坛，拿起酒碗便向外走去。

    他先是停在帅帐外。

    “诸位，端起酒碗，敬为我等战死的英雄。”

    说完便将酒向天一敬，倒在地上。士兵们纷纷效仿。

    紧接着他又提起酒坛向伤兵营走去。

    裴牧到时，军医们正为虺字营众人退甲。也许是因为众人没有意识，甲退的很慢。漆黑的甲片上密集分布着暗红色的斑点，密集的箭矢射穿了外甲，刺破了内甲扎在肉里。想要完整的脱下铠甲已经没有可能，只好挑断连接处，揭下铠甲，再一一的拔下箭头。脓液和血就像是决堤之水，不断的涌出。伴随着脓液血水的是阵阵恶臭。

    裴牧静静地看完，只是将酒交给军医。

    “告诉山君，告诉虺字营的兄弟们，我裴牧敬他们。”

    “大师哥，二师哥我想去把兄弟们带回来。”

    苏倚楼和兰质蕙对视一眼，苏倚楼率先开口:“我会替你守着幽州。”兰质蕙紧接着开口:“我帮你看好并州。”

    裴牧一拜便向马厩走去。

    “青鸟，传令给素，青鸟营开至汗都城外。”闻言，青鸟放出四只信鸽分四路向幽州而去。

    这一夜裴牧，青鸟，文鳞一行三人策马向汗都而去。

    与此同时的北狄汗都。

    三位王子为了王位吵的不可开交。但其实只有两位王子对汗位有想法。

    大皇子耶律才，极其推崇中原文化，有治国之能，但却对军事一窍不通，但好在知人善任。带兵在外也多是由手下将领给出可行的方案，他只是最后拍板决定，不过从未听过他否定过谁的方案。也因此有一批将领愿意效忠于他。

    二皇子耶律阳，治国稍差，但军事才能比大皇子高了不止一星半点。为人有些暴虐，好战。为许多文官所唾弃，但有许多好战分子支持他，文武都有。

    三皇子耶律齐，对汗位没兴趣，也没有治国理政的才能。但偏偏军事才能极为夸张，是大将军冷墨染的弟子。是大皇子同母的亲弟弟，也是大皇子的支持者。值得一提的是有一批年轻武将追随他。

    也正因为三皇子的支持，大皇子和二皇子获得的军方支持几乎一样。

    北狄军方只有冷墨染一人未表态。

    自大汗身死，三位皇子回到汗都后他便闭门不出。大皇子和二皇子多次拜访他都说身体有样不能见客。没人知道他到底怎么想，但所有人都明白谁获得了冷墨染的支持谁就是新可汗。因为这位大将军手机掌握着卫戍汗都的八万汗都禁卫和两万可汗亲兵。没有人怀疑他的忠心，若是他想做可汗，三位皇子谁都回不来汗都。历代只忠于可汗的冷氏一族也为他积攒下了足够的信任。

    在吵了两天之后，两方停止了碰撞，不约而同的一起等冷墨染变态。至少明面上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