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幽
“吵什么,州府是尔等能大喊大叫的地方吗?”
人未到而声先至,紧接着一个四肢偏瘦,将军肚十分明显的中年人自后堂走出来,国字脸上有一道十分可怖的伤疤。
“问过路了吗?问过了便给状纸,若是没问过便叫尔等知道知道报假冤的后果。”
“青鸟,把状纸拿给他看。”
说罢,青鸟拿着“状纸”走向知州。
这位知州大人也迅速的把目光聚焦在青鸟手中的“状纸”上。细看之下他发现这是一份黑红其外,金黄其中的布帛。大宋以黑为贵,其次是红黄。这位知州大人敏锐的认出她手中的分明是王召,荣朝新立是为圣旨。
他很难相信站在眼前的是一位不知荣制的富商。本人是如何且先不论。单单是他的两位下属,一位倾国倾城的女子,但双手上却满是老茧,不单单是练琴,肯定还怀有十分不俗的武艺。一位英气不凡的男子,眉宇间有股子煞气,显然是不断杀人积累下来的。两人行走时干练迅速,站立时如松如柏。这样的下属可不是一个富商能招揽到的。
这样一来便只有两种可能放在他的面前。我们这位荣皇灭国却没杀旧贵族,所以这位有可能是。但是圣旨却不太应该出现在他的手中。他更愿意相信另一种可能,那便是,这是一位因功受封的新贵族,此来是因为幽州是他的封地。思绪致此司幽跪伏在地上:“鄙人司幽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大人还是先看看状纸吧。”
说着裴牧示意青鸟将圣旨给他。
司幽并未打开,只是迅速的将其收在怀里。再次开口:“鄙人愿为公子效犬马之劳。”
“青鸟,想一个吧,知州大人愿为我效犬马之劳呢。”
“那便要这幽州海晏河清吧。”
“好想法,便如此吧。”
话罢,也不等司幽回话,裴牧径直离开州府。
离州府越来越远,睚眦的话也越来越多。
“公子,我不理解,像他这样压榨百姓的狗官,杀了换一个岂不干脆。为什么要留着他继续尸位素餐。”
“哦,那你的意思是这幽州知州你来做?”
睚眦闻言一时语塞。
裴牧继续道:“他刚才在我们三个身上打量这么久,你以为他在干什么?你以为这乱世初定的知州大人是个什么平庸人物吗?等着看吧,幽州在他手上必定海晏河清。而且这位司幽是我父亲攻破燕国时亲自任命的,我相信我父亲不会重用一个庸人。”
“对了睚眦,你带着我的面具去把玉龙尘调回来。”
“青鸟,我要你去大宛国买一批天青马来。”
“公子天青马于我们来说不太适合做战马,我们皆是重骑兵,战马速度其次,耐力尤为重要。可天青马全是速度见长,耐力不足。而本地的幽州马却是正合适。”
“你可知道骡子?”
“公子的意思是要集两马之长?”
“就叫青幽马。”
“我即刻去办。”
交代完一切,时间还很早。裴牧打算逛一逛这座边陲重镇——幽州城。
裴牧路过民居,走过城市,终于在城墙下放慢脚步。他的手缓缓的抚摸过城墙,刀劈斧砍的痕迹见证着一位又一位将军的崛起和迟暮。雨水的冲刷,风的抚摸,有时飘起的雪花,磨掉了这些痕迹的许多锋芒。城楼上的钟已有了些许锈痕,用手轻轻掰捏便掉下来的许多木屑诉说着这座城市许多年来的安宁。
原本的边防军被调走,轮值的士兵都是地方军,没有一人缺岗。可是站姿却懒洋洋的,时不时还与行人打个招呼。
裴牧身后的城墙越来越长,他的眉头却越来越紧。
原本徐徐而来的清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越来越大,携着黑黑的雨云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原本敞开的窗户被风吹的一开一关,响个不停。忽然砰的一声,风终于是关上了窗户。而随着这一声,裴牧的眉头确实一展。他的表情似笑非笑。遥遥的朝着京都的方向一拜“受教了。”随着狂风,雨云也越来越远。
善变的天气,搅的裴牧没了一点逛下去的心思。便回营了,路过营门口时,身着银甲的士兵将兵器向前微倾,裴牧也点头示意。
回营后的裴牧将自己在帅帐中关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