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暗流涌动
破晓。
既然二人能带自己来见老谷子，就说明对自己有了一定的信任。
陈佑把玩着黑石头，如此想道。
那老谷子就算与此事无关，可只要知道了这件事就无法置身事外。更何况，他觉得这人并不如表面简单，取暖用的柴火都刻画了许多“工”字符……
“怎么了，崔镇安已经回宫了，你还在想这件事吗？”赵歧羊翘着二郎腿说道。
徐长明则在一旁熬药。
“也不尽是，我觉得从这里兴许可以挖出很多秘辛。”
他也说不上来，纯粹是一种直觉。
赵歧羊打了个寒颤，喝上一碗温好的酒，眯起了眼：“我不管这些，你自己小心点，我总感觉最近有双眼睛盯着这边。”
“师兄能摆平就行，师弟我就不管了。”要徐长明给自己换好药后，陈佑便出了门。
宁王。
高瘦，矮胖。
老谷子。
监视自己的神秘人。
……
太子。
许芸芸。
莺儿，樊三娘。
事情没有自己想象的艰难，怕吓到了徐长明那傻小子，回了将军巷后赵歧羊便用心声说了太子近况：
回宫后的第二日先是拔除了宁王安插在东宫附近的眼线，而后又将亲近宁王的臣子明升暗降调去了蛮夷之地，就不知道崔宁现在坐不坐的住。
“不去意山园了。”
他要再去拜访一次老谷子。
……
东鲤岸，富饶之地。
陈佑靠着昨夜的记忆找到了残破木屋。
敲门，无人应答。
随着一声吱呀，陈佑推门而入。
与昨日的情况并不一致，无数柴火挡在了陈佑面前。
没错，是柴火。
柴火上刻着无数“工”字符，哪怕是只看一眼，就让陈佑喘不过气，释放灵力握住青竹，这才好上几分。
释放风扶柳斩破四周厚重意，又施展七星步，总算绕过了这铺列摆正的柴火。
“原来是陈老弟，有失远迎。”干哑的声音从后方的小黑屋传来，老谷子颤颤巍巍的从黑屋里走出。
“是我鲁莽了，还请谷兄莫怪。”陈佑拱手。
“不会不会，他们这么多年可很少带人来我这儿呢！”
老谷子摆了摆手。
“实不相瞒，我对谷兄刻画的工字符很感兴趣，此次也是为此而来。”
“工字符？”老谷子笑了起来，原本黑黄的脸更加暗沉，脸上的褶子也深了起来。
“好久没人问我这些了，我可以教你，事后你帮我买上两大坛黄酒即可。”老谷子就地而坐，随手从柴堆抽出一根完好的木条摆在地上。
陈佑同样席地而坐。
“工字符，主厚重，你先刻一个给我看看。”
陈佑闻言打算拿出刻刀，却被老谷子制止。
“用手指。”
陈佑便以手刻，不出片刻一个“工”赫然出现在木上。
老谷子掂了掂，干哑说道：“还不错，大概有千斤重。”只是马上又摇了摇头：“意力充沛，可始终太过虚浮，无法诠释厚重意。”
将陈佑刻的“工”字符抹去，老谷子在相同位置刻“工”，随着最后的收尾，一声沉闷声从黑土地上传来，房间顿时矮上一丈。
陈佑瞪大了双眼，“工”字符还能这样？那自己岂不是可以拿这木头敲人？
好似看穿了陈佑的心思，老谷子沙哑道：“想拿就拿去。”
陈佑讪笑，将木头收了起来。
老谷子再次抽出柴火，陈佑再度刻画，就这样日上三竿。
“主厚重，你又在思虑些什么？”
“要愈发厚重，不要愈发轻浮。”
“你看这里，又有问题。”
……
在老谷子的传授下，陈佑对“工”字符的掌握愈发熟稔，对比前日可以算得上突飞猛进。
老谷子皱眉，看着陈佑刻画的“工”字符陷入了沉思。
“长进很快，就领悟的速度而言，你远超我。”
陈佑看着老谷子。
“好了，今日就先到这里，我要进去歇息了。”
陈佑道谢，老谷子点点头后颤巍着起身回了黑屋。
“出门记得将门带上。”
“好。”
……
陈佑带好门，心中疑惑反而更多。
“那柴火的排列，是阵法吗？”
“老谷子对工字符怎么会这么了解？”
“昨天还挺有精神，今天怎么又跟个老头一样了？”
……
宁王府，僻静处。
崔宁坐在龙椅面色阴沉，盯着高瘦，矮胖二人。
“眼线没了，向着我的老骨头现在都是七零八散。”
“你们说说，现在我该如何呢？”
二人跪着，头埋在地上。
“怎么，要你们说的时候反倒是不说了？”崔宁狞笑，将盛有滚烫茶水的琉璃盏摔向了矮胖。
茶水洒落一地。
矮胖埋头道：“既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崔宁听到此语怒火中烧，只想再赏他几碗茶水。
高瘦抬起头，鼓起勇气说道：“我们已无回头路，太子必须得死。”
崔宁兴致缺缺，靠在春兰怀里，说道：“崔镇安再过两月便能登基，父王定然会暗中保护他，你有什么法子？”
高瘦抬头说道：“皇上前日不是说要替太子找带刀侍卫？”
崔宁点点头。
“我有一位人选，相当合适。”
“那个陈白玉？”
“正是。”
春兰捏着宁王肩膀，笑着摇摇头。说道：“殿下，此人来路不明，不宜用。”
高瘦抬起头继续说道：“疑人不用固然合理，可此时也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此子处事圆滑，心思缜密。更何况，他总与我与师弟二人打交道，根本没有时间与太子那方的人进行交接。”
矮胖在一旁附和：“愿用项上人头担保。”
二人齐齐磕头。
“那就他了，你们改日带过来我看看。若不合我心意，你们也不必担保，直接交项上人头。”
春兰皱起柳叶眉，欲言又止。
“是！”
……
将军巷，后院。
赵歧羊逗着徐长明，说道：“你信不信，我将柳叶贴于掌心，你也不可能抢的到。”
“你不握住？”
“脚也不动。”
“当真？”
“童叟无欺。”
“好。”
徐长明眼疾手快，伸手便向柳叶探去。
“小子还挺快？”赵歧羊迅速抬手至肩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