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京华春暖

    1978年的三月份非同一般。随着春日的暖风徐徐吹来，京城发生了三件足以载入史册的大事儿。

    这使得越来越多的京城老百姓意识到，这座被“运动”禁锁了十年的城市，开始恢复了其应有的活力与色彩了。

    第一件事，1971年2月末在对公众没有作任何公告和通知的情况下被神秘关闭的北海公园及景山公园，经过整修重新对外开放。

    应该说从年初开始，路过北海大桥的行人就发现，北海公园里出现了一群忙忙碌碌的人们。这些人在收拾搬砖，从北海往景山不停地倒腾那些大砖。

    1978年3月1日早6点整，关闭了七年之久的北海公园南大门，终于缓缓打开。

    当天，公园售票处所面对的景象简直匪夷所思，从里面几乎看不见人脸，能见到的全都是手，以至于必须采用非常的方式售票。

    比如说一只拿着钱的手伸进来了，售票员当时就得抓着这只手不放，然后找了钱拿了票，再直接塞回这只手里。因为一旦放开，再递肯定就分不清了。

    总之，那种场面极为疯狂。游客多，窗口小，这一天下来，几乎所有售票口玻璃都快被人给掰炸了。

    而当这一天结束，根据不完全统计，共有十余万京城市民来到了久违的北海公园。

    第二件事，就是在这个春光明媚的季节，枯树逢春，有的已经吐出了嫩芽，向人们昭示春天已经到来。

    1978年3月18日至31日，全国科学大会在北京举行。这是“运动”结束后，科学工作者的盛会，是拨乱反正的重要突破口。明确提出“科学技术是生产力”，“四个现代化，关键是科学技术的现代化”，“科技知识分子是工人阶级的一部分”。

    这对提高知识分子的待遇，对激发知识分子的工作积极性，都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之后，随着陈景润被树立成标杆，一夜之间成为全国的精神偶像。在全国几乎所有的图书馆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大量寻找资料。甚至于《人民日报》除了政治文章，也开始刊登一些关于养牛这类的科普文章。

    而大会闭幕时，86岁高龄的国家科学院院长郭老先生发表了书面讲话《科学的春天》，全民学科学讲科学成了当时国人的时尚。

    第三件事，那就是恢复高考之后，京城的各所大学普遍迎来新一批学子们报到的高峰期。

    在杨柳发芽，春风荡漾里，各路学子喜气洋洋地踏入了即将就读的大学校门。

    人生有多少次幸福的时刻？如果要去问问这些报到的未来国家栋梁们，这必然是他们人生最幸福的时刻之一。这个月的下旬，科学大会还未结束，全国27万大学新生生平第一次走进了象牙塔。他们当中有稚气未脱的应届毕业生，有打过铁被火炉熏得黝黑的铁匠，有当过长达10年教书匠的乡村教师，有刚刚洗去泥巴的种田能手，有习惯于机器轰鸣太安静睡不着觉的工人，也有把散步当成正步走的复员军人。

    当然，最后这件事也是与何雨柱的生活牵扯最大的。因为加上他的儿子何致远，这四合院里就出现了五个大学生。

    这个年代，谁家要出个大学生等同于封建时代的士人中举，谁家都认为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儿，肯定四处宣扬，邻居们也会纷纷登门道贺，艳羡不已。

    自从经过了那次院门口连放五挂千响鞭炮的张扬，四合院这五个人一同考上大学的事儿，在整个锣鼓巷里几乎无人不晓之后，街上的熟人再见到这院里的人都要客气了几分。

    这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这年头的大学生就跟“大熊猫”似的那么珍贵。今后前程远大几乎是现在所有人的共识。

    那么自然，和何雨柱家一样，春节期间，阎富贵和秦淮茹家一样也简直快乐疯了。为此，贾张氏破天荒的第一次夸起了两个孙女，而且在除夕那天大方了一回，临时买了两挂千响长鞭，在家门口好好放了一气儿。

    只是可惜的贾张氏放鞭炮的日子口儿却有点不对头，正赶上过年全民燃放鞭炮的时候。所以她这钱花得根本没有起到预期的效果，就显得有点亏了。

    不过这个春节里，贾张氏与阎富贵老两口串门的频率是最高的。特别是贾张氏，到了谁家，没几句话就得往两孙女身上引。

    只要别人顺着话一打听那就齐了。贾张氏随身带着那两封录取通知书，立刻就会拿出来好好显摆一番。

    就这样，整整一个春节里，贾张氏始终得像只蹦得老高的大蚂蚱，得意洋洋地活跃在锣鼓巷的各门各户里。几乎所有的街坊四邻也都知道了贾家出了两个个“女状元”。

    但是随着春节过去，离去大学报到的日子越来越近，这锣鼓巷就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

    有的人说这老何家是不是想与贾家结亲了吧，不然怎么两孩子都考上同一个学校？还有的说阎家可能也想与贾家攀亲，小当不是和阎解旷都考上了京城师范专科学校，这是想毕业后一同到学校当老师吧？

    不过大家顶多是不再当面议论罢了，私下里天马行空的想象和讳莫如深地的议论，却始终如故。

    当然了。这几家人也不特别在意别人说什么，反正考上大学总是让人高兴的事儿。只是阎富贵如果撞见私底下嚼舌根子的那些老娘们，他还总要拉下脸来管一管闲事。

    当然了，那些老娘们也不是善茬，既不怕言语上的争锋，也有屡教不改的特性。时不时的把阎老西儿怼得气乎乎的回到家里直叫“世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事儿传到何雨柱耳朵里后。于是乎，这些乱嚼人舌根子的人家不是信箱里发现了大便，就是蜂窝煤一大早被人搬到了门口，只要一推门就砸个粉碎。

    还有人出趟门儿，回来发现晾晒的衣服落在地上，锁眼儿被堵上的情况。

    无一例外的是，这些“现场”都留着一张看上去就是小孩子写的便条：“嘴下无德，留神报应”。

    在“满脑子阴狠坏、浑身伟光正”的何雨柱说服教育不行就玩阴的行动下，终于没人再敢随便胡噙。那么渐渐的，阎老西的耳根子也就清净下来了，继续开始他在锣鼓巷里的“家庭教育取得好成绩”的说教行动了。

    不过，何雨柱拉着许大茂、阎解放的这番动作却没啥好结果。因为随后阎富贵到处显摆的“家庭教育”行动弄得整个锣鼓巷还在学校念书的小孩们恨得鸡儿疼！都说躲后面办这“阴险事儿”的人以后生孩子“没屁眼儿”！

    这话传到何雨柱许大茂阎解放三人耳朵里，可让三人傻眼了……